作为防身术的教练，我教给我学员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能假定自己会被打倒。会防身的人气势要足，气势足的人总是会被认为会防身。因此不会防身的一直都不会。所以需要我这种教练第一件事先教气势。

我的女友，我的未婚妻，是一个看起来很会防身的人。

第一次相遇是在某家快递公司的面试上。我当时的公司虽然需要人，但是其实并不缺人。我认为两者是有区别的。因此娄推恋来应聘的时候，我没给过。都不需要实习期，显然她对男人很没有好感，对于女人，其实也没多少，倒不如说比男人更少。虽然看起来笑嘻嘻的。当然女生的态度这些都是后话，都是我之后知道的。

那之后就都是我死皮赖脸了。当我不厌其烦地邀请娄推恋和我一起喝酒时，她终于同意了，并且说喝完这一顿让我滚蛋。

我选了一家大排档。这家大排档我还挺喜欢的，是一家老店了，叫中晚江湖菜，它的卤肉饭套餐我尤其喜欢，二十块在这几十年内不涨价也深受我的喜欢。当然我这么不厌其烦地和娄推恋说了之后，被她泼了一脸啤酒。“吃你的啤酒卤肉饭去吧。”娄推恋对我竖个中指头也不回地走了。周围食客都看着我。我选了一个露天的位置，因为娄推恋要抽烟，所以现在过路的人也都知道了。服务员很快拿着毛巾过来，安慰我，我接过毛巾，谢过他们的服务，接着点了一瓶啤酒。我暗自下定决心，要把娄推恋带过来给他们看看，我绝对可以拿下这个女人。

据我观察娄推恋没有工作，生活估计是靠低保。来面试的目的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可以接着领低保。至于为什么让她宁愿领低保也不要工作，我很好奇。

于是我请了私人侦探，看看娄推恋到底在干什么。虽然黑灰得来的证据不能法用，但是并不需要法用。

两周过后我得到了结论。她的眼睛在看别的女人。一个曾经甩了她的女人。

非常巧合的是，她是我们长期合作公司的员工。虽然不算高层，但也不算默默无名的小职员。

那么如此说话就有了底气得多。

我下次再约她的时候，去了她回家必经之路蹲守，她看到我本想换路，但是我开口叫住了她：“喂，我知道东宫水流的事情。”

这四个字果然有用，用她我很快就敲定了下次的饭局。

一个成熟的人就要学会能用上的全都用上。有些人只是存在就可以帮助别人了。我如此想着。

第二次饭局还是在中晚江湖菜。她也按时赴约了。非常不巧的是服务员不是上次那位。服务员问我们要什么，我点了一套最辣的套餐给她。自己还是点了卤肉饭。

套餐上来了，她默默吃饭。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如果比起吃饭她更先询问东宫水流的事情的话，那我真的要放弃了。

吃的时候我一直瞥她，她不怎么抬头，用勺子很认真地在吃，偶尔也许是辣了抬一下头，喝一口套餐的汤，然后接着吃。

我率先吃完了饭，就那么看着她。她意识到我在看她，就问我：“我们两个的汤，要不要换？”卤肉饭的配汤是每日随机的，看店长心情，可能是葱花豆腐、番茄蛋花、紫菜虾米。不巧的是，哪怕我姓鲷，也海鲜过敏，但是又不知道哪些不是海鲜实际是河鲜，因此只要水产一概不吃不喝就行了。因此紫菜虾米我就一点都没动。

“行啊。”我欣然应允。

她接过紫菜虾米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我疑惑她的汤这么难喝吗，然后喝了一口。刚下肚倒是没什么，过了一会后劲上来了，给我辣得前仰后合的。连忙让服务员给我上一瓶水。

她看着像火爆猴似的的我也是终于笑了出来。

吃完饭我告诉了她有关东宫水流的事情。不过也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一些捕风捉影，一些空穴来风，还有一些事实。我们两家公司确实是非常友好，因为他们是银企的，我们是国企的。

她听得很认真。

那之后我一直请她吃饭。只是请，最开始会说说有关东宫水流的事情，之后就不怎么说了。东宫水流毕竟只是一个个人，我也只是一个个人，毫无交集，知道太多一方面不礼貌另一方面不正常。

因此她也不怎么经常接受我的邀请了。我倒也不急。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没有说请她吃大排档了。我说你来我家，我请你吃饭。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这句话非常管用。直接把她勾过来了。

我做饭的技术，其实相当不错。收拾收拾房间里的人偶、绳子什么的，等娄推恋来了为她准备了拖鞋。

“你专门准备了我的拖鞋？”娄推恋看着自己粉嫩嫩的大小正好的鞋子。

“嗯呐。”“恶。”娄推恋想走了。

“别走啊。吃了再走嘛。”“你不是有话吗，有话快说。”“吃了来咯。”

她不知道是嘟哝还是如何，可能骂了我两句吧。找到了餐桌，拉开椅子坐下，手怎么放都不对，就打算拿出烟和打火机抽烟。

“低保还抽烟啊？”“关你屁事。”“去阳台抽咯。”

估计是又骂了我一句，去阳台了。

我也没准备两分钟，毕竟我提前就在搞，搞完了端上桌叫她来吃饭。

她看到有菜在桌上显然拘谨多了，夹菜有点不敢夹的意思。我于是猛猛给她夹，和她碰杯。

吃完了她问我：“你说的有话说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请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吧！”然后我的脸就被扇了，接着两个拖鞋飞过来，连带着一句“神经病”后摔门而去。

我叹了口气。也许我真的搞不定她。这满桌子的菜，还剩下三顿的量。我真的做得太多了。或许有点浪费，但是我没心情接着吃下去了，额外打包了一个垃圾袋，把它们全部打包扔掉了。

只是打算送她的一条烟和一个红包没有扔，留着了。

然后发生了一件巨变。

有一天警察敲门找上我，我确认了警察证之后开门，发现警官后面两个警官还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手臂上还裹着绷带，透出血迹。

警官和我解释：“你好我叫张创。接到民众报警，说有人抛尸，我们出动重案组才发现哦原来是有个人喝醉了。问她家在哪，她说交不起房租退租了，有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回答的能力。我们翻遍了WEBchat才发现了你，虽然不是无意的，但是你上一条消息就说的是你家的地址，我们就送过来了。”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我们聊天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说我家在七九小区七十九号。

“没事没事，那手臂是？”“我们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是自己割的，虽然口子都很深，但是没有切到骨头。只是出血有点多，但是不致命，要休养一下。”

我出门抱起她，然后对警官再三道谢，警官看我抱着她也不多逗留，就离开了。

第二天她醒了。她一睁眼就想跳起来。我连忙按住她。

“这是你家？”她看了看窗外。

“对，喝粥吗？”她想抬手，但是被我按下去了。

“我来喂你，来，啊——”

她想骂我，但似乎是昨夜受了凉，看得出来头疼得厉害。

我把勺子伸到嘴巴，她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这是我很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我很讨厌喝粥。但是小时候有一次重感冒，送儿童医院，救治之后说吃流食，就吃的是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因此哪怕除了那一次从来没有喝过粥，这一次做起来，我还是选择皮蛋瘦肉粥。

喝完粥，我去准备了些头疼药。

“咳嗽吗？”我在外面问。“咳咳！”看起来是要咳的。

“嗓子疼吗？”我在外面问。“滚啊死变态！”看起来是不疼的。

配完药让她喝下去，这个倒没有过于抗拒。宿醉是这样的。

“所以呢，是什么情况？”我问她。

“关你屁事。”她还是摆一副臭脸。

我没有说话，看她不愿意说，情绪稳定了，我私下又联系了私家侦探，想让他帮我查查东宫水流发生了什么。

私家侦探这次没有接委托。不是良心突然发现了，是这件事太广为人知了。

东宫水流被车撞了。而且在那个前东大街。新闻报道了。一辆私家车和一辆大货车，大货车在前东大街停着，车厢里面装满了垃圾，然后私家车从前东大街的最上面冲到了最下面。东宫水流拒绝提供任何事实。她的男友为她回绝了绝大部分的记者，因此知道的事情也不对。只知道东宫水流高位截瘫了。

我去了公司，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回家。发现娄推恋拆掉了绷带，一手拿着刀，另一手臂上是满满的血液。血液浸染了被子和床单，薄薄的床单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只是分层次地染上红褐，老的血迹已经非常丑陋了，就像腐烂的肉块留下的肉汁浸染的污渍，新鲜的血迹相当靓丽，就像精挑细选调配出来的颜料。

我找了一条舍得放弃的毛巾，为她擦血消毒。擦干净发现，她不是在无意义地自残，而是在雕花。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看到过一些殿堂柱子上的浮雕，看似无意义的图案，但是意外得和谐好看。她往手臂上刻上这些图案，虽然稍微有点走样，但是看起来有一种和谐的恐怖，恐怖的和谐。

用酒精给她消毒，一声也不吭，最后绷带缠上。

我拿走了她手里的刀。她终于看向我：“我的左手，没力气。”

“当然没力气了。”我说，“我带你去医院吧。去看心理医生。”“不去。”

我强行把她拉起床，去看了医生。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因为我喜欢你。”我开着车。市内没有心理医生，只能去市外看。

“真喜欢我？”“真喜欢你。”“我不信。”“怎样会信？”

她看着窗外，窗外下着雨，雨点打在玻璃上，一滴雨滴向下流去，非常慢吞吞地，动一点一点，它下面是另一滴一动也不动的雨点，在两滴雨合并后，快速地滑落下去。

“我听说，水流是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袭击了。”娄推恋说，“这样，你把工作辞了，我就信。”

“帮我个忙，我开车不方便。”她现在意外地温顺，也许真的累了：“嗯。什么忙？”

“我手机密码是25527，然后打开电话簿，打电话给琛总，记得免提。”“好了。”电话嘟嘟嘟三声，琛总就接了。

“喂，小古啊，有什么事情吗？”“琛总，我不干了。明天我去谈离职。”我说话这句话立马就挂电话了。

娄推恋一下子坐起来：“不是哥们，你傻逼吗？我让你辞你真的辞职啊？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刚刚看医生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给你看看呢？工作你他妈的说辞就辞啊？”她想揍我，但是看我在开车，也许有点害怕，就没有动手。

“没事，我有存款。家楼下有家旺铺转让，我创业养你啊。”“你他妈真的是傻逼，脑子里想女人想疯了吧你。”“并非如此，我我想的只有你。”“我…你…”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工作都辞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嘿！”她又骂我，“你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我不搭理你你还得寸进尺了，我告诉你你适可而止啊，我有喜欢的人的。”

“这没关系，我也有喜欢的人。”

她终于沉默了。

“为什么娶我？”“因为我喜欢你啊。”“明明我让你又花钱又丢了工作？”“我和你说我相当有存款。家里也愿意给我钱，我平时爱看‘会戒社’，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贷款。”她撇过头去：“可是我有…我抽烟又喝酒…”

我看了看后视镜，看起来就像看了看她：“说到烟酒，我其实给你买了条烟。那天吃饭的时候想给你，但是你走了，我一直留着的。今天想起来了。但是医生说你不好抽烟，我给你留着。”

娄推恋没有再说话了。她脸上的水珠从眼角流出，但是下面没有其他水珠，一开始流得很慢很慢…

多年后就如大家所看。我的未婚妻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去考了证，教人防身术。我没有说的是，我祖上上过战场，打的是内战，战胜方的军人。自那之后我们除了义务兵役，还会主动去服兵役。我也参与镇压过不少邪教残党。我的积蓄大部分就是这么来的。工作也是退役包分配。

偶尔，娄推恋会很没有安全感，对着我挥菜刀。虽然我每次都压住了。但是下次还是很担心。药虽然一直没有停，但是娄推恋很不爱吃药。如果不盯着，那么她就不会吃药。

她很抗拒我开车，所以我偷偷和朋友去吃中晚江湖菜的时候，都是走路去的。

我这么和朋友说了。

朋友拿着酒杯撑着下巴，眼睛微眯，然后开口：“这样的女人你不甩了我不知道你谈来干什么。”

我喝得烂醉：“这你别管…难道我们的关系很健康吗？”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朋友是我平时网上聊天的好友，我们聊的东西没有限制，所以也包括色情的事情。之所以突然面基，是因为他辞职了，攒了点小钱打算来看看首都。

“非要我说，反正你对她那么好了，你就对她动手动脚呗。”他喝了口酒，“不如我自己调的，唉调酒师是这样的。(放下酒)你不是蛮喜欢那个绳缚的嘛，你就和她玩捆绑呗。多有情趣啊。”他四处看看，问我：“这家店能不能自带酒水啊？”

我挥挥手：“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拒绝婚前性行为。”“什么话，玩捆绑难道一定要做爱吗，你不做一样可以绑啊。甚至你不脱衣服都没问题不是吗？”“欸…嘶…”我喝了一口酒，“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又喝了一口。

这时候服务员找我们来了：“哥，有人找你。之前那个。”我点点头：“哥们我女朋友动了我先走了。”“去吧去吧，你这找个女友也是费劲。结账啊！”他没忘和我说。

“欸你们成了？”这个服务员几次上班都没和我对上，不知道我的情况。

“那不是怎的哥们，”我抽一沓钱给他，“哥们这里帮我们结个账，多的是你的了。”

“呐呐呐呐，是不是我其实让你烦躁了？”娄推恋看到我就冲上来，但是不敢接得太近，“是不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让你觉得麻烦了吗？我知道的其实我是个麻烦的女人…”她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接着抽出刀子来。

我连忙上去拿走她的刀，抱住她：“没没没，我这不是陪朋友吗？走，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第二天。上完课回来。娄推恋一点都不活跃。像锅底的死灰。

“呐呐，恋恋，有事情找你。”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宛如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过来了：“什么？什么事？”

“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你对我还有秘密？”“这不是打算告诉你了。”娄推恋沉默。我带她来我的房间，从床头柜的袜子盒下面拿到钥匙，拉开衣柜，衣柜里面有一个大的等身人偶，但是那个不是非常重要，打开上锁抽屉，里面除了户口本房产证证件照一类的重要东西，还有放得井井有条的绳子。

“我其实蛮喜欢捆绑的。所以请问我可以绑绑你吗？”我拿出绳子询问她。

“欸？”肉眼可见的，娄推恋在激烈地思考。

最后她伸出双手：“可以哦？”那副样子像是犯罪嫌疑人戴手铐的样子。

“不，不。”我摸摸她的头，让她坐到我的床上，把双手背到后面，然后狼狈地对着视频一步一步学着如何把人绑起来。

绑完了，娄推恋左右挣扎了一下：“已经好了吗？”她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啊，算是好了。”我点点头。

“可以解开吗？左手没啥知觉了。”“啊？”我吓了一跳，可能绑太紧了，我又不是非常懂人体，导致压迫血管，加上我新手相当不熟练，绑了很久，娄推恋的左手还有旧伤。我甚至忘记准备剪刀了。只能连忙解开，急切攻心，越来越难解，不小心还搞成死结了。最后弄半天才打开。左手已经没什么气力了。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娄推恋以左手不便为由和我形影不离，差点因为上厕所是否要跟着我一起进去吵起来了。

只不过好起来之后，我把她放在家很久，她的脾气就又回来了。虽然那个粘人精走了，但是那个骂人精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哪个更好了。

所以我那个网友给我发了如此聊天记录，大意为：“说真的你找到女友我本来还挺羡慕嫉妒的，看到你找了这么个女友我可能再也不会羡慕嫉妒了。你这个女友不能晒。因为只有你知道你有多爱她。你说出来的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多爱他。只有她多么麻烦。”

我觉得这是对的。她提供给我的种种，我懒得说，是很无趣的事情，有趣的显然是眼前的她。

“喂喂，给我递根烟啊混蛋。”“欸——”我故意装傻，“烟在哪呢。”我给她绑了个直臂，她的手臂经过锻炼之后已经不会稍微绑一会就有神经坏死的风险了。有一说一，虽然没有鼓励的意思，但是她手臂上的伤痕相当漂亮。虽然粗细并不均匀，颜色并不好看，但是花纹相当漂亮。第一眼看到的人不会意识到这个东西原来是伤痕。

“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他妈的，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操。”“在哪呢~”“你其实根本不希望我抽烟吧？”“去阳台抽啦。”“去你妈的，我现在这样子去阳台？”“那我不管，反正要抽就去阳台。”“阳台门口。”“行。”

“行了，现在可以给我烟了吧？”“呐，叼好哦？”“点上啊！我他…”她似乎是怕烟掉了，没骂出来。

我用力揉揉她的脑袋。粘人的时候主动送过来给我揉的，现在不绑起来都揉不到了。

“头发很难打理的啊混蛋。”“那咋了，我之前没给你打理过吗？”“那都多久之前了。总而言之快给我点啊喂。明明那个时候你也体贴得无微不至的。”“晚上和我盖一个被子。”“行行行一个被子。”“让我抱着睡。”“行行行抱着睡抱着睡。”“你说的啊。”“对的对的。快给我点上吧我的祖宗欸。”我于是拿出火机帮她点上烟。

她深吸一口，我绑她拿掉，她于是猛吐一口出去。

“给我啊，愣着干什么。”我看了看滤嘴，“你说这香烟是什么味的呢。”“得了吧你，二手烟都受不了的，还抽烟呢。”我嘬了一口，然后被呛得连连咳嗽。

“你真是大笨蛋。”她看着我笑了。

“不就是想要我的唾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她昂起头。

“嗯？”“快点呀，鲷古城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她闭上眼睛。

“烟呢？”“哎哟你来不来，不来我接着抽了。”“来的来的。”我把烟夹在了烟灰缸上，和娄推恋热吻起来。

烟都灭了，最后也没有再抽一口。

或许这就是顺水的情人吧。真可爱啊。娄推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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