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常 二

　　尽管这一天最终以一种相对平和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我的身上，晚风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但特蕾莎的遭遇却像一颗种子，埋在了我的心中。

　　晚上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我与山田凉一同坐在飞毯上，飞越了浩瀚无垠的大海，海面上，成群结队的海豚欢快地跳跃着，巨大的海龟在水中悠然自得地游弋。

　　然而，飞毯突然改变了方向，它调转头来，掠过金色的海岸线，朝着远处飞去，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起来，原本郁郁葱葱的植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天空也变得阴沉起来，我惊恐地发现，一个小岛出现在视野中，小岛上，一些男人正来回巡视着，更令我震惊的是，我们的飞毯最终竟然停留在了小岛之上。

　　我看到了一群年轻的女子，她们戴着沉重的锁链，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在烈日炎炎下，被迫在小岛的地基上修建一些设施，汗水浸透了衣衫。那些男人则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无情地抽打女人，逼迫她们加快工作的速度。

　　山田凉从飞毯上走了下来，他径直走向其中一个面容严肃、显然是头目模样的男人，开始与他交涉，询问他愿意为我支付多少钱。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我拼命地向飞毯祈求，希望它能带我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飞毯却像一块僵硬的石头，纹丝不动。

　　很显然，山田凉已经与那个男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因为那个男人将一大叠厚厚的钞票塞进了山田凉的手中，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这时，那个男子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他手中拿着一条同样沉重的铁链，毫不留情地把它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意识到，自己即将沦为奴隶，被卖给出价最高的人！我拼命地想要逃跑，然而那个男人紧紧地拽着铁链，我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绝望地挣扎着，最终，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虽然我仍然戴着项圈，但至少我不再在噩梦中的那个小岛之上，而是在海津镇。

　　喉咙干渴得厉害，我渴望喝一杯清水，但项圈上的链条立刻让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奢望，无奈之下，我只得叫醒了山田凉，让他帮我解开锁链。他照做了，虽然只是短暂地解开，仅仅是为了让我能够去洗手间方便一下，随后他又重新将我锁了起来。

　　经历了噩梦的惊吓，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梦境中的恐怖场景，难以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疲惫的侵袭下，迷迷糊糊地再次进入了梦乡。

　　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洗完澡，然后，就像过去无数个清晨一样，再次戴上了贞操带，

　　我坐在田中健一教授的课堂上，心思却完全不在课堂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天的场景，对课程内容几乎一无所知。我祈祷着，希望教授不要点名让我回答问题。然而，由于班里只有12名学生，这种侥幸心理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了。

　　不出所料，田中健一教授注意到我再次心不在焉，他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今天，他没有进行任何新的评分，这意味着我的成绩仍然停留在“5”分，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虽然避免了进一步糟糕的成绩，但这样的结果也毫无意义，因为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学到任何东西，这种停滞不前的状态让我感到沮丧。

　　我强打精神，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试图理解田中健一教授所讲授的内容。

　　在第一节课间休息时，我们再次遇到了特蕾莎，我们搂着她，关切地询问她的昨天的情况。

　　特蕾莎叹了口气，回答说：“嗯，情况不算太好，但至少裕也的怒火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昨晚是我六天来第一次被允许在没有塞入后假阳具的情况下过夜。”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按时结束了课间休息，回到教室。就这样，上午剩下的课程时间里，我一边聆听着田中健一教授的讲解，一边却在心中不断地思考着特蕾莎和艾琳的选择，以及她们各自的命运。

　　中午的时候，渡边和艾琳又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了，这让我感到非常高兴，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周末即将来临，我小心翼翼地提议我们周末一起去旅行，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山田凉和渡边都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艾琳虽然没有被直接问到，但从她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喜悦神情中可以看出，她也非常乐意和我们一起出行。

　　尽管当时我表面上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我建议去东京旅行。

　　我暗地里希望山田凉和渡边能够在旅行中取走我们身上的枷锁，因为在首都，外国游客也很多，我们如果还戴着项圈四处走动，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招来麻烦。我的思绪不禁飘到了大使馆，如果…如果在东京，我或许有机会…

　　然而，山田凉立即挥手打断了这个提议，语气坚决地表示拒绝，他究竟是因为担心引起外交纠纷，还是想刻意避免我们再次接触到“正常”的文化，我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都让我感到非常失望。

　　山田凉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去参观富山镇。据说，这是一个位于北岛县西北的一个小镇，女仆文化同样在那里盛行，我们过去的话不会引起太多关注。换句话说，我们很可能无法在旅途中摆脱项圈、贞操带和假阳具的束缚。我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也非常高兴艾琳这次能和我们一起出行。艾琳显然也对看到一些新事物感到兴奋，即使它只是位于日本的另一个偏远小镇。

　　不幸的是，田中健一教授下午的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结束，可能是今天的课程内容格外复杂，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课堂上挤满了太多像我一样对这门课一窍不通的学生，拖慢了教授的进度…

　　因此，他给我们布置了一篇关于今天主题的短文作为家庭作业。我隐约记得这似乎又和市场营销有关，但具体内容早已在我的脑海中搅成了一团浆糊。

　　回到家后，山田凉显然对这篇论文毫无兴趣，他更愿意再次带我前往我们最喜欢的悬崖凉亭，享受那里的宁静与海风。

　　于是，他大笔一挥，给我写了一张大学证明条，上面声称我因为“紧急且不可推迟的约会”，很遗憾今天无法完成任何家庭作业。

　　10月5日清晨，我从沉睡中醒来，在短暂的沐浴之后，我不得不重新戴上贞操带。我依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被佐藤美咲医生戴上贞操带时的屈辱和无助，而如今，每一次重新戴上这个贞操带，都像是在重复着那天的羞辱。

　　首先，山田凉将贞操带的腰带紧紧地系在我的腰间，勒得我胃部一阵收缩，肚子上持续的压迫感，让我的呼吸得更浅、更急促。紧接着，他又将胯带穿过我的臀部，将假阳具对准我的阴道。为了减轻插入的阻力，他在假阳具上涂抹了一些润滑剂，然后将它推入我的体内。伴随着一阵胀痛感，他用力拉紧胯带，直到它发出“咔哒”一声的锁定声。每一次的佩戴过程都是如此的相似，每一次的结果也都是如出一辙：我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假阳具在我体内膨胀、填充。

　　山田凉像往常一样进行了例行检查。他查看了一下贞操带的电池电量，显示一切正常——显然，我的阴道为假阳具的控制提供了足够的热量，使得假阳具能够持续从我当前的位置发送GPS数据。

　　山田凉将手机贞操带控制程序中的地图放大，最终聚焦到他所居住的房子，并准确地显示出我的位置时，我感到一阵胆寒。

　　更令人感到屈辱的是，贞操带的振动程序也运作正常，山田凉还特意测试了一下，我竟然还从中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兴奋，这让我更加厌恶自己。紧接着，山田凉又进行了另一项测试，他检查了后孔的锁闭装置是否能够正常工作。

　　山田凉今天免除我对电击功能的测试。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出什么特别愚蠢的举动，不幸的是，这个功能也运作得非常良好，至少在前三个级别是这样的。我甚至不敢去想象第四级和第五级电击的威力，那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我下定决心，至少要继续保持乖乖听话，让他找不到对我施加这种惩罚的借口。

　　但是，只要山田凉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按下那个可怕的按钮，让我遭受电击的折磨，这种想法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脊背发凉。我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一点毫无疑问。

　　终于，今天是大学第一周的最后一节课了。这一周学习英语工商管理课程让我精疲力竭，我对这门学科的热情依然接近于零，几乎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但这并没有任何作用，即使今天轮到上工商管理课，我也无法逃避。田中健一教授开始逐一检查我们本来应该在家里完成的论文。当轮到我时，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田中健一教授道歉，因为我的论文还没有完成，我尽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脸红得太过明显。

　　田中健一教授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我的论文，然后眉头紧锁。

　　我一想到山田凉所写的证明未完成作业的理由，满脸通红，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努力装出一副无辜又天真的表情。

　　田中健一教授一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毕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教授，可能之前已经见过无数次类似的借口了。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我的解释，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

　　我再一次感叹，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学习啊，在这里，一个男人竟然可以为他的“女仆”写一张漏洞百出的请假条免除作业，而这张请假条居然还能被认可。

　　接下来，教授开始依次阅读其他同学的论文。事实上，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人，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尴尬。

　　艾琳也提交了一篇论文，看来她昨晚并没有像我一样，她的论文虽然算不上完美，但至少田中健一教授认可了她的努力，并给予了肯定。

　　随后，轮到了戴娜，她来自立陶宛的考纳斯，在自己的祖国学习的是政治学。因此，她在工商管理这门课程上遇到的困难几乎和我一样大，甚至可能更大。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论文却写得非常好，逻辑清晰，论据充分。

　　田中健一教授再次仔细地审阅了她的论文，然后抬起头，用一种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戴娜，问道：“你真的是自己写的吗？”

　　戴娜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我能清楚地看到，有几滴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教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语气沉重地告诫戴娜：“两周后，我们将进行工商管理的第一次笔试，你必须亲自独立完成这次考试。”

　　他的目光从戴娜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我的身上，语气严肃地补充道：“至于你，我希望那些‘不能推迟的约会’的请假条，这次能再次帮助你。”

　　哦，天哪，他说的没错！我的心瞬间又沉到了谷底。确实，我当然不可能仅仅因为那些夏日黄昏的幻想和对角色扮演游戏的沉迷而通过考试。我甚至还短暂地、恶毒地猜测，山田凉是不是故意让我分心，不让我学习，这样一来，我就无法通过学业，从而不得不继续，或者说，被迫再做他一年的女仆。当然，如果我真的对自己诚实，我必须承认，昨晚我确实完全把作业抛到了九霄云外。

　　尽管思绪万千，我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努力去聆听教授接下来的讲解，并且——必须承认——这一次，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专注，也更加成功地理解了教授所讲授的内容。

　　今天是大学第一周的最后一节课，一个轻松的、为期两天的周末正在欢迎着我们。

　　我特别期待着明天和艾琳一起的旅行。

　　但我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利用这个周末的时间，把今天课堂上学习的内容好好复习一遍。或许就在今晚，或者最迟在明天短途旅行结束之后，又或者最迟在周日。周日我肯定会有时间的，因为那天我们没有任何安排，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我需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弥补之前落下的进度，为接下来的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这样，在下午的尾声，我和新认识的11位同学互道了周末愉快。除了艾琳，我可能要等到下周一才能再次见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无论如何，我都衷心希望我们12个人都能在周一准时重逢，祈祷这个周末不会有人被命运的捉弄卖到圣詹姆斯岛。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山田凉邀请我一起来到了悬崖，欣赏日落时分海洋壮丽景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看来工商管理的学习计划不得不推迟到明天或者后天了。

　　关于扮演公主的戏剧今晚也告一段落，今晚，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仆可儿，在床边的锁链上等待着从贞操带中解脱，当然，他会如约而至……

　　无论如何，我都对明天的旅行充满了好奇，不知道那里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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