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際的京城宮苑正是草木繁茂之時，

層層飛檐下垂下的朱紅簾幕輕曳如風，天青色的琉璃瓦反射出燦燦華光，

日正當中，萬里晴空，陽光將石磚地烤得發燙，

御花園中綠影搖曳，微風拂過回廊花徑，送來幾聲遠處宮女的輕笑與鳥鳴。

不遠處，忽有一道挺拔身影疾掠而過，驚起幾隻棲鳥。

那是大皇子蕭曜。

他一身淺藍長衫錦袍，衣襬翻飛，腳下幾乎不著聲息，

快得彷彿下一刻就要錯過無法重來的珍機。

他的神情帶著一種難掩的亢奮與急切，

眼中滿是飢渴，像要奔向一場預約好的歡宴。

他懷中摺著一張素箋，尚留白梅微香，信上僅有短短一行娟秀筆跡：

「今日不會懷孕，可以盡興。」

這幾個字如烈焰一般在他腦中翻滾，

他早已熟悉那筆跡與香氣，熟悉那女子在他耳邊輕語的氣息，

與她指尖在他胸前游移的每一道軌跡。

他幾乎是急馳著穿越御花園，目標直指惜華殿，

只因那裡，正等著一場春日秘會，絲毫不顧這般行徑在宮中有多醒目。

偏巧這一幕，被人看在眼裡。

小徑轉角，一座覆著流蘇羅帳的石亭中，

幾名穿著齊整的宮女正侍立一側，簾內斜倚著一位宮裝麗人。

那是嬪位僅次於貴妃和淑妃的「華昭儀」，孫昭華。

她今日難得興致不錯，帶著幾名侍女來御花園小坐乘涼。

一襲石榴紅紗衣，繡著白芙蓉與折枝柳葉，髮間斜插一支翠綠翡翠簪，

玉腕擱在雕花石几上，手執茶盞，輕啜新泡的桂花釀茶，姿態慵懶而艷致。

幾名侍女靜立一旁，或搖扇，或低聲奉茶，如一幅動中帶靜的畫。

「咦？」

她眼角餘光掃見那風馳電掣的藍袍身影，微微挑眉，眸光流轉。

「那人是……大皇子？」

語氣中並無恭敬，倒像看見了什麼異常有趣的玩物，

大皇子此般失態急行，終究不多見。

她眯起眼，嘴角浮起了一抹興味十足的弧度：

「怎麼會跑得那麼急，像是要火燒眉毛去救駕似的……」

「這個方向，是去藏書閣？」

蕭曜所去的方向是惜華殿東側，與藏書閣同在一條甬道上。

她並不知曉蕭曜的真實去向，只當他是奉命查閱什麼典籍。

但在宮中無聊至極的日子裡，哪怕是一點異動也足夠讓她找樂子，

特別是那種急切又藏不住興奮的神情。

華昭儀輕聲一喚，身旁的小俾女立刻俯首聽命。

「青杳。」

「奴婢在。」

站在身後的一名俾女輕聲應道，身型清瘦靈巧。

「妳跟上去瞧瞧，看他到底在急什麼，別讓人發現了，回來稟告本宮便是。」

青杳領命後挪步退下，腳步輕盈而穩如風般悄然溜走，

轉身便消失在曲折花徑後。

華昭儀輕搖扇柄，抿一口茶，一縷幽香繞著茶氣縈回唇齒：

「這宮裡啊，無趣得很，總得有人給我添點趣才好。」

曲折的花徑如綠波輕漾，兩側石欄與花木層層交錯，

將那一抹藍影遮得時隱時現。

青杳身型瘦小、腳步輕盈如燕，行走時不帶一絲聲響，連落葉都未曾驚動，

循著那道藍影疾馳過的方向蜿蜒而行。

這樣的跟蹤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華昭儀素來喜好「打發無聊」，命人暗查誰與誰眉來眼去，

哪位宮女偷懶打盹、甚至貴人之間的爭執口角，皆是她茶餘飯後的趣事來源。

而青杳，便是這些捕風捉影中最得寵的一隻靈貓。

大皇子的身影雖已消失在視線盡頭，然而她並不慌亂，

憑藉靈巧的雙眼捕捉到前方微微晃動的塵土，便知他尚未走遠。

青杳疾步無聲，恰與蕭曜保持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

時而掠入花叢、時而貼牆藏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有絲毫怠慢。

她原以為大皇子要往藏書閣而去，便沿著熟悉的回廊小徑一路掩身追蹤，

卻不料在經過一處岔路時，蕭曜稍微放慢腳步，似乎是在確認左右無人，

青杳立刻伏下身影，藏於牡丹灌木叢後。

她靜靜屏息，耳邊只聽到花葉搖動與遠處幾聲鶯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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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大皇子突然一個轉身，迅速進入了一條通往後宮西側的小徑。

青杳不禁一怔，微微皺眉。

「這方向……並非藏書閣。」

然而她不敢停步，繼續追蹤，

隔著花木與亭欄之間的縫隙捕捉大皇子的行跡。

春葉半遮，鳥影驚飛，宮牆內外的寂靜被這場潛行拉得緊繃如弦。

只見那身影沒有絲毫遲疑，目標明確，

最終竟止步於後宮西側、幾乎被人遺忘的惜華殿前。

門扉已然微啟，大皇子便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惜華殿……？」她暗自一怔。「這不是冷宮棄嬪蘇婉婉的居所嗎？」

身為華昭儀的耳目，青杳對後宮各殿冷暖瞭若指掌。

聽說她被聖上召寵一夜之後就被冷落於此，

此處早已荒棄許久，院前雜草橫生，瓦簷失修，連宮女都被裁撤，

平時無人問津，像是被遺忘的一隅。

「大皇子為何如此急切地奔赴此地？」青杳心中疑雲重重，卻也更添好奇。

「看來今日這趣事，遠比娘娘想像的要有趣得多。」

青杳屏住呼吸，腳步如貓般輕盈，貼著惜華殿外斑駁的宮牆緩緩前行。

殿前的院落早已荒蕪，斷續的石階上覆著薄苔，幾株枯萎的芍藥斜倚在牆角，

陽光從疏落的樹影間灑下，映出地面上斑駁的光點，更顯此處的孤寂與破敗。

青杳不敢大意，目光如鷹般掃視四周，

避開地上散落的枯枝，以免發出聲響。

當她正尋找一處可藏身的角落時，

突然聽到一陣細微聲響，自幽靜的殿內悄悄傳出。

那是一聲女子的低吟，柔媚而歡愉，

彷彿被壓抑在喉間，卻仍忍不住溢出。

青杳渾身一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

但她屏息凝神，側耳細聽，那聲音又起，

這次更清晰，帶著一絲顫抖，伴隨著輕微的喘息，斷續地從窗縫中飄出。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紅暈。

這聲音的意味她再明白不過了，

那是女子獨處時私密的悸動，是春慾之火無處發洩時唯一的出口。

殿內有人正在進行那極為私密的行徑。

「莫非……蘇婉婉竟在撫陰自娛？」

這般舉止在後宮中也非奇聞，冷宮寂寥，歲月冗長，

許多嬪妃被幽禁多年無人問津，情慾難解，便只能靠些羞不可言之舉度日。

蘇婉婉若是如此，她亦非不能理解。

那麼大皇子呢？青杳想到她原是追尋大皇子來到此處，

不會是跟丟了吧？但她分明見到大皇子推門而入。

青杳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大皇子來此，是為了偷窺此般自娛光景？

青杳咬緊牙關，輕手輕腳地屏息挪向一面枯枝掩映的側牆下。

發現窗邊幾株老梅錯枝交纏，正好給她提供了遮蔽藏身之處。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撥開幾片枝葉，俯身潛至窗下，

陽光從她身後斜射而下，恰好將窗縫中的景象映得一清二楚。

她的目光朝殿內望去，試圖一探究竟。

她原以為，窗內所見會是蘇婉婉獨自一人，癡迷地撫慰自身，

而大皇子則潛身於牆角之後，靜靜窺視那羞恥的一幕。

若真如此，那畫面必然荒謬、難堪，足以引起娘娘的興致。

她已做好心理準備，要對這場不堪的行徑扣下目擊罪證。

然而，窗縫中映入眼簾的場景，卻如一記重擊，將她所有的臆想無情碾碎。

青杳驀然怔住，瞠目結舌，血色瞬間攀上臉頰，

甚至有那麼一瞬，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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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人自娛，也不是一人偷窺，

而是兩人交疊，肌膚相貼，正沉溺於一場激烈的交歡之中。

蘇婉婉披髮散肩，身上錦衣滑至肘間，酥胸微顫，雙膝伏榻，

身形如嬌花承露，滿面潮紅。

她眼神迷離，唇瓣輕啟，腰臀微拱，整個人陶醉於春潮之中。

而在她面前，正是大皇子蕭曜。

他雙手攬住她的纖腰，身體緊貼，不斷挺入她的深處。

每一下都沉而有力，伴隨著她一聲聲嬌媚入骨的呻吟。

這景象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畫，

昔日在秘冊上窺探過的畫面，如今竟真實地在她面前上演，

讓青杳的雙眼猛然睜大，幾乎忘了呼吸。

兩人唇舌交纏、香汗淋漓，淫語綿綿。

陽光穿過窗紗灑在裸露的香肩與腰線上，

蘇婉婉仰著頭、雙腿張開、嬌喘如絲，

「殿下……嗯……再用力些……」

蕭曜則沉醉如癡，再也抵擋不住，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啊……婉婉……我又快洩了……」

終於，蕭曜身子一陣劇烈顫抖，顯然已達高潮。

緊擁著她，將滿滿的慾望盡數洩在她體內。

堂堂大皇子，竟在這冷宮中淪為她的裙下之臣，渾然不覺自己已深陷其中。

青杳不敢再多看，連忙垂首，縮身於枝影之間，正欲悄然退開，

卻在一念閃神之際，不慎踩到一根枯枝。

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讓殿內的呻吟聲戛然而止。

蘇婉婉倏然睜開雙眼，目光朝窗縫的方向投來。

青杳心頭一緊，寒意直竄後背，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連忙壓低身姿，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分毫。

片刻的寂靜如同懸著的刀鋒。

「怎麼了？」

蕭曜低聲問道。

蘇婉婉的目光在窗縫間巡梭，唇角浮起一抹曖昧的笑意：

「沒什麼……大概是風吹，折斷了枝條吧。」

語罷，她溫柔地輕攬他的肩頸，貼唇嬌語：

「殿下，妾身尚未盡興……再來一次，可好？」

蕭曜喉頭一滾，被她的媚態勾得迷離，

隨即俯身吻住她的唇，喘息聲再度在殿內蔓延。

青杳趁兩人沉溺之際，悄然退入暗影之中，貼著宮牆飛速離去，

腳步比來時更輕，心跳卻狂亂如擂鼓，久久不能平復。

昭儀娘娘本意只是想打發無聊逗個趣，卻萬萬沒想到撞見此等宮禁大事。

大皇子與冷宮棄妃的苟合！

這肯定比她原先猜想的「查書急令」要來得精彩百倍。

若傳出去定會掀起滔天巨浪。

青杳深吸一口氣，她腦中一片混亂，

既恐懼又難掩心中的一絲興奮：

「這消息若說得巧，娘娘必然大喜……」

「說不定能被賞賜一枚玉釵，讓奴婢升作貼身內侍。」

青杳心緒翻湧，腳步未停，幾乎是一路疾奔著返回華昭儀所在的石亭。

然而就在抵達前的那一刻，她將步伐放慢了下來。

她不敢貿然衝入，只站在亭外簾後，緩緩調整了呼吸與儀態，才低聲稟道：

「回稟娘娘……奴俾青杳回來了。」

華昭儀仍斜倚著石几，臉上閒逸笑意未改，手中茶湯已涼，卻未曾移位。

她斜睨了青杳一眼，看見她略顯潮紅的臉頰與微喘的氣息，眉頭微挑，輕聲一笑：

「哦？瞧妳這模樣，可是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青杳低眉順眼地站在華昭儀身側，眉眼間隱隱藏著些許躊躇。

她知道這樁事事關重大，若說得不慎，輕則被視為胡言亂語，重則惹來懲罰之災。

顧及此，她屈膝行禮，聲音細如蚊鳴：

「娘娘，奴婢見到一樁要緊之事，事關重大，還請容奴婢耳語稟明。」

華昭儀原本正倚在榻上輕搖華扇，聞言略帶狐疑地睨了她一眼：

「哦？竟有如此機密之事？說來聽聽便是，何必神神秘秘？」

青杳卻仍執拗地低聲回道：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恐壞了娘娘的計畫。還請娘娘恩准，容奴婢近前言說。」

華昭儀這才微微一笑，覺得似乎有些意思，將扇面收起，輕輕點了點頭：

「罷了，靠近些罷。」

青杳走近，俯首附耳，壓低聲音，輕聲道：

「大皇子並未去藏書閣……而是轉往了……惜華殿。」

「惜華殿？」華昭儀細眉微挑，對這冷僻之處稍有印象。

「那不是……棄妃蘇婉婉的居所？」

「正是。」

「呵……有趣。」華昭儀嘴角的弧度如針一樣細細牽動。

「大皇子這麼急著去見蘇婉婉做什麼？」

青杳稍作遲疑：

「娘娘……奴婢入殿之後……從庭院窗外望入……」

「說重點。」

華昭儀不耐煩地催促著。

青杳耳語著，面紅耳赤：

「奴俾見到大皇子和蘇婉婉兩人……正在行房交歡。」

「鏘啷！」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華昭儀手中的茶盞滑落，應聲碎裂在地上，

桂花釀茶順著石板緩緩流下。

華昭儀初時面帶驚愕，顯然是半信半疑。

但隨後青杳不僅描摹出二人言語中的情意綿綿，連交合的姿態動作也不放過，

說得繪聲繪影，猶如親歷其境，實在不像是胡謅出來的。

待聽至中段，華昭儀神情漸漸變得專注起來。

至青杳說完時，華昭儀竟已按捺不住笑意，眼角飛揚，顯然心情大好。

「你這丫頭，倒有幾分機靈，竟能將這等好戲說得如此生動。」

她說著，便將手中那柄繪著白鶴丹頂、流蘇輕搖的華扇輕輕一轉，遞至青杳面前，

「這扇子賞你了。」

青杳雙眼瞪大，顯是又驚又喜，忙跪下叩首謝恩：

「多謝娘娘賞賜！」

那華扇手柄柔滑細膩，亭中侍立一旁的幾名宮女皆投來艷羨目光，

有人甚至忍不住低聲讚道：「這可是娘娘最常用的那柄扇子耶……」

正當眾人目光落在青杳手中時，

華昭儀卻忽地俯身，靠近青杳耳畔，語氣柔媚卻帶著肅殺之氣，輕聲道：

「記得，此事只可對本宮一人言說，若叫旁人知曉……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青杳不敢抬頭，只低聲應道：

「奴婢遵命，絕不洩漏半字。」

華昭儀這才嫣然一笑，拂袖起身，

她嘴角緩緩揚起，笑意深得幾近妖異。

「呵……有趣，真是有趣至極啊。」

她心中暗自思索着：

這對男女在冷宮裡苟且，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看了個清楚……這可不只是趣事，而是天賜的良機。

她的語氣裡像是嗅到了某種獵物的氣味，語調低沉而陶醉：

「本宮正愁近日宮中死氣沉沉，想找點樂子……」

「這下，不僅能解悶，說不定還能讓那自以為是的女人，也吃吃鱉。」

華昭儀緩緩起身，轉身背對夕陽，長影投在石磚地面上，

步伐穩定婀娜，裙裾曳地如火雲流轉。

她對身旁的奴僕們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不容違逆的威嚴：

「今夜還有要緊之事，諸位隨本宮回殿，莫要耽擱了。」

眾奴僕連忙應聲，俯首跟隨，

而華昭儀則緩步而行，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暗示著心中已有了盤算，

像是在編織一張隱秘的網，等待時機一一展開。

芙蓉殿內，暮色沉沉，

燭影搖曳於碧玉簾後，映出金爐中升騰的龍涎香霧。

華昭儀端坐於雕金嵌玉的紫檀椅上，一襲赤紅緞袍曳地，

裙襬綴滿金絲飛鳳與流火紋飾，耀眼奪目。

腰間束著鑲嵌寶石的金纓束帶，勾勒出她婀娜卻不失氣勢的身姿。

她輕撫一柄烏木折扇，扇面繪著霜葉點丹，彷彿暗藏秋殺之氣。

手執一筆羊毫，案前一盞青瓷茶盞，茶氣裊裊。

青杳方才稟報的秘密，足以掀起朝廷風雲，

然而她，早已習慣將風雲拿捏於掌中。

宮中秘聞，最寶貴的不是它公諸於世時的轟動，

而是掌握之人，能夠決定它將成為什麼樣的籌碼。

她的目光掠過案上的素箋，

心中計劃著下一步，卻未吐露半分。

她提筆蘸墨，腕間金鐲輕響，於箋上寫下數行清麗字跡：

芙蓉殿敬邀大皇子殿下，明日申時獨自蒞臨，共商要事。莫負良辰，切勿聲張。

——華昭儀

信中語意含糊，似邀似召，卻暗藏鋒芒。

她未寫明緣由，只讓這封信如誘餌一般悄然落下，

靜待蕭曜上鉤，落入她織就的羅網。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彷彿已預見那皇子的狐疑與猜忌。

「青杳。」她提聲向房外呼喚。

青杳自簾後探出，身姿輕盈，目光低垂，恭敬應道：

「奴婢在。」她的神情謹慎，步履間依舊不帶絲毫聲響。

華昭儀將素箋摺好，遞至青杳手中：

「明日辰時，將此信交予李內侍。」

「務必由他親手遞給大皇子。切記，勿讓他人窺見。」

青杳接過箋紙，感受到龍涎香的餘韻。

她知曉李內侍是經常往來太傅府的內官，此封信經他之手，定能悄然抵達。

她低聲應道：「奴婢遵命。」

然而華昭儀目光如刀，直刺青杳：

「若妳所稟之事有半分不實，讓本宮在大皇子面前顏面盡失，本宮絕不饒妳。」

青杳心頭一顫，卻毫不退縮，抬起頭，目光堅定：

「娘娘放心，奴婢親眼所見，那惜華殿的動靜，絕無虛言！」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自信。

華昭儀凝視她片刻，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好，妳倒有幾分膽識。辦妥此事，本宮另有賞賜。」

青杳屈膝謝恩，迅速退下，步履穩健，轉瞬間沒入殿外的暮色。

華昭儀獨坐椅上，指尖輕敲烏木扇柄，眼中興味更濃：

「蕭曜，即將迎來的這場盛宴，你可準備好了？」

-To Be Continued-

(故事人物及名稱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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