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吧！你们这对狗男女！”被晾在一旁的程若雪终于忍不住了。“你叫洛紫衣？是这废柴的女朋友吧？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垃圾……我警告你，我根本不想跟这种男人结婚，我和他之间只有仇恨。识相点的话就给我滚开，本小姐可以原谅你那一腿的无礼！否则的话……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杀！让你们到阴间再去做苦命鸳鸯！”

“哪里来的贱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洛紫衣冷笑，款款走向程若雪，身侧逐渐升起朵朵莲花。“你就是那打上门要求退婚却反被剑辰哥哥赶走的程若雪吧？可惜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生的如此傲慢恶毒。我家剑辰哥哥没有计较你当众退婚之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对凌家庄族人百般折辱？又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不惜来到遥远的西方也要帮助那个邪恶的女王？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奉劝你回头是岸吧。不要再与我们为敌，我可以考虑让剑辰哥哥放你一条生路……”

“我呸！”程若雪毫不留情，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洛紫衣的脸上。“哪来的歪瓜裂枣，竟然和这种垃圾男人沆瀣一气……你可知我程家背后是谁？你可知我是谁的未婚妻？该跪下来求饶保命的是你才对！至于凌剑辰……不杀了他，我死不瞑目！就是此刻我父亲站在这里为他求情，我也一定要杀了他！”程若雪身为千金大小姐和李云志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视和侮辱？她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颊，看着眼前同样妖娆美丽的洛紫衣，话语也不由自主地恶毒起来：“凌剑辰那小白脸对你做了什么这么死心塌地？你不会是就喜欢被这种男人干吧？还是说，你的那下面和青楼女子无异，只要是个带把的都能上去捅一捅？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烂裤裆的感觉？嗯？”

向来恪守正道，行事光明磊落的洛紫衣又羞又气，不由得驱动起自己背后的莲花，就要对程若雪发起攻击：“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你身为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说出这等肮脏下流的话来！我家剑辰哥哥连我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你这坏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剑辰！我们一起上，干掉这个无可救药的毒妇！”

程若雪面色凝重，洛紫衣的说话态度和她刚刚对自己踢的那一脚，让她确信此人是个实力不在凌剑辰之下的强者，很可能也已经突破到了真元境。尽管话语上绝对不会示弱，但程若雪心知肚明，自己无法同时应付这两人。如今的她只能一边竭力设法抵挡，一边等待下面艾斯德斯将军指挥的王国军部队趁着修仙者们单打独斗的功夫破开敌人的防线。只要同盟军大部队被击溃，自己就能得到艾斯德斯将军的帮助，将凌剑辰二人困死在王国军阵地中。

可是，自己要靠什么挡住两个真元境强者的合力攻击呢？

程若雪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脑海中竭力搜索着对策。虎视眈眈的二人已经准备发起下一轮进攻，留给她的应对时间并不多。她可以寄希望于蓝馨儿那边派遣的其他修仙者赶到战场，但她根本不知道支援的“东方营”何时到达。很可能后面前来的姐妹姗姗来迟，自己已经化为了一具尸体。

还能怎么办呢……程若雪低头望着自己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裙，突然瞥到了一个精致的蓝色玉瓶，那是自己远赴西方参战前李云志送给她的。里面装的是……对了，丹药！迅速恢复体力和增加功力的丹药！全部都是最高等级的一品人元丹，吃下去后以她炼元境九重巅峰的级别，可以短暂达到甚至超越真元境强者的实力！如此一来，与凌剑辰和洛紫衣一战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程若雪重新换上了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至少在场面上自己绝不能输给那个看不起的废柴。“哼！凌剑辰！别以为真元境就有多了不起，我已经拜入天龙帮一品炼丹师严春风门下！身为实习炼丹师的我，就让你们这帮乡巴佬见识见识也无妨……”她一边说着，一边在二人的注视下摸出那个玉瓶，从中倒出一颗暗金色的丹药：“这可是最高质量的一品人元丹！如何？你们没想到吧？！”

说完，程若雪一仰头，将丹药送入口中，生生吞下。一股暖流顿时从喉咙传遍全身，程若雪瞬间感到此前的疼痛和疲惫一扫而空，充沛的内力正在她的全身各处流淌，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外溢的真气甚至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晕，一道强风吹起她的头发，程若雪感到前所未有的耳聪目明，对身体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哈哈哈哈！”感受到人元丹发挥了巨大效力的程若雪无比得意，面目狰狞地从地上重新站起，拔剑飞到了空中：“凌剑辰，怎么样？你这个废物还有你那大言不惭的小女友还有胆子继续叫嚣吗？”

“不好……”洛紫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吃下丹药的程若雪实力大涨，几乎有了超过他们的趋势。“程若雪居然有如此品质的人元丹……虽然这只能在短时间内增强实力，但如果不能赶快解决掉她的话，后果会非常棘手……敌人那个叫艾斯德斯的女将军随时会亲自出现，她的实力不在真元境强者之下，我们不能在一个程若雪身上耗尽了底牌。”

“这又如何？”凌剑辰已经完全被复仇占据了大脑，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什么艾斯德斯，什么同盟军的战局，杀死程若雪是他目前唯一要做的事。听着程若雪仍在无比嚣张高傲地说着“虽然为了你们浪费一枚人元丹有些可惜，但就让你临死前为此骄傲一下吧”这样的话，凌剑辰就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这帮西方人的死活跟我们何干？我必须在这里杀了程若雪！否则回去之后，长老们那个不能随便杀戮其他宗门弟子的规定就又要生效了！我还怎么找机会报仇！”

“可是，你放在我这里的人元丹，我都用来救治那些士兵了啊！”洛紫衣急道。“现在的你没有人元丹恢复功力，有把握对付程若雪吗？”

“放心吧！”凌剑辰坚定地点点头，“没有丹药的加持，我也不会输给这个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女人！”

“好！剑辰哥哥，我们一起干掉这个坏女人！”

洛紫衣站在了凌剑辰的身侧，二人一同面对着已经完全癫狂的程若雪。

“凌剑辰！不要再虚张声势了！你这种废物怎么可能会炼丹！”程若雪高举宝剑，剑身萦绕着红色的电光。她一只手张开五指伸向凌剑辰，另一只手提着剑向前刺去，带着赫赫风雷。

“你找死！”

洛紫衣娇喝一声，长发长裙随风摆动，手中紫色长剑浮现。程若雪的话已经完全激怒了她，此刻的洛紫衣再也没有面对凌剑辰时的温柔，只有冰冷的杀意：“我自己的男人，连我都舍不得伤害。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三番五次地谋害他，给我死！”

洛紫衣身形如风，缥缈灵动的身法让她的身形几个闪掠，就已经率先来到了程若雪身边。后者毫不示弱地一剑刺来：“我不但要他死，我还要他家破人亡！今天，我就当着他的面宰了你，然后我再宰了他！我要让他痛不欲生地死去！”

程若雪的长剑爆射出一道道银光，红色的闪电顿时包围了洛紫衣全身。她的剑上淬了剧毒，精妙刁钻地直奔洛紫衣的要害而来。她脸上满是阴毒：“我的剑身附着可以麻痹真元境强者的电光，而剑锋上有着圣魔灵尸的剧毒。哪怕你再厉害，被这电光困住就会无法防御，而剑上的毒你也无法中和消解，只要被刺中，你必定会毒发身亡，没有任何解法！”

洛紫衣的紫色眼眸中闪烁着精芒，长剑横空，瞬间挡下了程若雪刺来的一剑。后者不甘示弱，步步紧逼，挥剑便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在空中密集地炸起。

程若雪的攻击速度很快，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剑刺中。洛紫衣不打算再和她纠缠下去了，她纵身一跃，施展出身法“蝶舞天涯”，程若雪这种并未修炼过身法的修士根本无法阻挡她。紫色长剑在跃起的瞬间放出耀眼的剑光，凝聚成华莲，围绕着程若雪的身体不断旋转，令她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避无可避。

洛紫衣抽身而退，猛地一挥手掌：“爆！”

莲花之上的花瓣纷纷掉落，化成锐利的剑气，直扑程若雪。后者面色连变，催动攻势抵挡着剑气：“该死！给我挡住！”

好不容易摧毁全部的花瓣，洛紫衣在此时突然再度怒喝道：“起！”

“嗯？”程若雪一愣，却见那些剑气所化的莲花变成了一座座莲台，闪烁光芒的莲子爆射而出。向着程若雪的身体直冲而来。程若雪咆哮着，挥动长剑阻挡莲子。被砍中的莲子直接爆炸，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交战中的双方士兵不由得再度停下来抬头望天，天空中不断发出爆炸声和闪光，仿佛有一座火药库在空中爆炸。

轰轰轰——

成百上千的莲子被程若雪一一劈落，化为灿烂的焰火消失。她浑身冷汗直冒，刚刚已经在战斗中沾染了脏污的连衣裙和红色斗篷再次被爆炸撕碎，看上去似乎狼狈不堪。然而只有程若雪知道，她全力挡下了洛紫衣的全部攻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一旦被蜂拥而来的莲子击中，等待她的将是身体破碎，神魂俱灭的下场。

“什么？这怎么可能？！”

见自己的攻击被程若雪全部抵挡，洛紫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而无力短时间内再释放一套完整功法的她对程若雪的反击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对方的长剑再度电光闪烁。而这次，来不及施展身法的自己尽管百般腾挪，还是被红色电光击中了身体。洛紫衣顿时感到一阵麻木，身体不受控制地停滞了，无论再怎么动弹也无济于事。程若雪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向洛紫衣冲去，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剑辰哥哥！救我！”

无奈之下，洛紫衣只好发出了无助的求救信号。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攻击居然奈何程若雪不得，孤独、无助和绝望骤然化作阴霾将她笼罩。就在刚刚，她还自信能和凌剑辰夫妻同心，一举拿下这个恶毒的女人，可现在快速逼近的剑锋打破了这一切的幻想。对生的渴望让洛紫衣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紫衣仙子”的颜面，哀声向自己的爱人求饶。

“紫衣！”凌剑辰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事实上，他在洛紫衣的莲台攻击被程若雪完全挡下的时候就拔剑准备冲来。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天边凭空出现的两道身影，将自信能够救下洛紫衣的他生生挡住，让洛紫衣生还的希望彻底化为泡影。

一柄凭空飞来的细剑钉在了凌剑辰的虎口，他手中的剑骤然脱落，整个人的身形也为之一滞。不过短短一瞬，程若雪的身体已经冲到了洛紫衣的身前。璀璨的剑光掠过洛紫衣雪白的脖颈，凌剑辰眼珠欲裂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洛紫衣，口中吐出绝望的嘶吼：

“不——”

洛紫衣恐惧和绝望的脸骤然定格，她紧紧捂着咽喉，刺目的鲜血从她的指缝之中不断流出，顺着双手滴落下来，染红了整件长裙。

“程若雪……你……你这恶女……你不得好死……”

临死之前，洛紫衣仍在咒骂程若雪。深爱着凌剑辰的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被这个女人杀死，她本以为自己能轻松击杀程若雪，帮助凌剑辰了却一桩心事。从此，她将和凌剑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将最终踏入神境，一同成为最优秀的修炼者。可惜，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洛紫衣被丝质长裙包裹的娇躯剧烈颤抖痉挛，临死前的失禁尿液打湿了她的裙摆，令她无比羞愧又无奈。

“剑辰……不……不要看……”洛紫衣娇声呢喃着，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颜面。然而这是徒劳的，她的裙下很快湿透了一片，黄浊的尿液不断滴落，让程若雪看了都不由得面红耳赤。随后，洛紫衣被割开的喉咙中挤出一声叹息，两条长腿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就无奈地伸直了，再也没有了动静。

“当啷！”紫色长剑落地，也带走了洛紫衣的鲜活生命。

“紫衣！——”凌剑辰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他没想到心爱的未婚妻居然在自己面前被程若雪活生生地杀死，而且还是触目惊心的歌喉。程若雪说的没错，她的剑上果然是圣魔灵尸的剧毒，洛紫衣被割开的伤口竟然血流不止，她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也表明她显然死得极其痛苦。眼见不消片刻，洛紫衣就从女神般的美艳战士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凌剑辰流着眼泪步步逼近程若雪。

“程若雪……”他的语气冷若冰霜。“你知道吗，你的退婚和那些无理要求是那么的可笑，你这大小姐的刁蛮任性在我心中从来一文不值，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其实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

凌剑辰抹了一把眼泪，双拳攥得紧紧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的家人动手，我的亲人乃是我的逆鳞。你不该对我凌家庄的族人动手，不该对我父亲动手，不该对紫衣动手……触我逆鳞者，杀无赦！”

他望着天边两个模糊的身影：“出来吧，程若雪的帮凶！就让我们之间的恩怨，在此一刀两断！”

“嘻嘻……哪来的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

“若雪妹妹的手下败将，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两个轻佻的女声传来，又是两名长裙飘飘的女修降落在了他的面前。凌剑辰感到气愤中又有些无奈：怎么和自己作对的敌人这么多女性？难道他真的和女人八字犯冲？

其中一个少女穿着一身颇为暴露的紫色裙袍，那双及膝的超长白靴裹着线条姣好的长腿，堪称对任何男人都有着无比诱惑力的杀手。她手中提着一柄细剑，和刚刚阻挡凌剑辰救下洛紫衣的那柄一看就是姊妹双剑，看来掷出剑刺中凌剑辰的就是她。

另一个成熟些的女性则是一身粉袍，高开叉的下摆和短裙暴露着肉感十足的大腿，一头整洁的紫色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颇为妖娆地端着长烟斗。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她云淡风轻的态度证实了这是一个少遇敌手的高阶强者。她画着浓妆，同惨烈的战场看上去格格不入。

“我叫陈媚儿……”收回长剑的紫衣少女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倒像是门派里颇受欢迎的邻家师妹。“程姐姐，我们来晚了，真是对不起……”

那个成熟女人则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烟斗：“这不是赶上了么？我看若雪妹妹自己就把那个聒噪的女人解决了嘛……”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怒发冲冠的凌剑辰，转而笑着面向程若雪：“程家大小姐，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铁狼城的黎涵啊，你们程家和我们有过生意……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一旁的凌剑辰被气得冷笑，看着陈媚儿收回她的细剑，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他死死盯着陈媚儿的脸，直到后者嫌恶地低下头去：“地级神兵‘金银双剑’……原来你是圣徒云海的人……妈的，怎么如今连你们也来掺和西方人的破事。”

陈媚儿低头不语，倒是黎涵像只老母鸡一样将她护在了身后：“这种废话就免了吧。媚儿和我都是为了若雪的事才来的，若雪说了，要让你跪着向她求饶，然后在屈辱和绝望中死去……你这样的废物，没有活着的价值！”

“看来你们这几个人都是一丘之貉，怎么也说不通……罢了！家人的仇，退婚的仇，还有亡妻之仇，我一并报了！”

凌剑辰怒吼，再度起身扑向程若雪。只不过，如今的战局已经瞬间逆转，从程若雪独自一人对战凌剑辰和洛紫衣，变成了程若雪、陈媚儿和黎涵三人对战一个凌剑辰。悬殊的实力差距导致的结果可想而知，不消片刻，鼻青脸肿的凌剑辰不知多少次被打得倒飞出来。黎涵一脚踢在凌剑辰的小腹上，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狠狠地嵌入凌剑辰的身体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若雪的“烈焰掌”杀到，他也终于体会到了被人打脸的滋味。一颗带血的门牙高高飞起，凌剑辰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整个肿了起来。

“程若雪！你无耻！你不得好死！”或许是感知到了死亡的来临，凌剑辰突然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你害我家破人亡！你折辱我的尊严，伤害我的族人，杀了我的妻子！我和你不共戴天！”

“聒噪，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黎涵又甩给他一个耳光，这次另一边脸也肿了。凌剑辰的头发被打散，垂落下来的白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这下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内力已近枯竭的他完全无法反击，堂堂的“凌天神帝”如今像一个沙包一样被三个人围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程若雪……咳咳……我……”凌剑辰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他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连说完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怨仇至此，我也不请求你放过我……只是……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写下休书……赶你和你父亲出家门……咳咳……还有打你的脸……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的族人……咳咳……求你放过他们……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杀了我之后……求你……不要连累他们……”

“是吗？”程若雪冷笑着走上前，将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你知道吗？我会看不起你，就是因为你太废物太自以为是。我讨厌你们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所有与自己为敌的人都是愚蠢的螳臂当车，所有不爱上自己顺从自己的女人都是无可救药的垃圾……如果今天向你求饶的是我，恐怕你会义正言辞地斥责我无耻，说我是没人要的婊子，根本不稀罕我的身体吧？但如果换个场景，你可能又会对青楼的那些风尘女子投怀送抱，丝毫没有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样子了……所以我讨厌你这种人，不仅是你，还有其他千千万万像你这样的垃圾废物，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送进地狱……和我的同伴一起。”

她抬起只穿着一只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在凌剑辰的头上，将他的脸深深地碾进地里：“我抛弃了你，和李云志在一起。他对我很好，我将风光无限，嫁入李家，并成为尊贵的炼药师。我还要在西方人的战场上积累经验，修炼功法，早日踏入神境。而你和凌家庄，将永远是只能仰视我的蝼蚁……”

“程若雪！你要干什么！”凌剑辰凄厉地惨叫。

“当然是送你上路啊！”

程若雪阴狠地笑着，对陈媚儿使了个眼色。那一直沉默着的少女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上前，用手中的双剑插入了凌剑辰的双腿，将他彻底钉死在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剑辰鬼哭狼嚎，脸上瞬间被泪水和泥土糊满。剧烈的疼痛让他像垂死的蚯蚓一般在地上疯狂挣扎起来。周围的同盟士兵乱哄哄地退了开去，议论纷纷。而王国军则十分乐于见到这个杀了无数战友的杀神在此终结，对这几名看似柔弱的东方女人投来了敬佩甚至恐惧的目光。

“别嚎了！难听死了！猫叫春都比你叫的好听！”黎涵不耐烦地将高跟鞋的后跟插在了凌剑辰的嘴里，绝望的嚎叫顿时变成了痛苦的呜呜声。凌剑辰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流下，尖利的鞋跟将他的口腔划得一塌糊涂。

在凌剑辰夹杂着恐惧、绝望、不甘、愤怒和耻辱的眼神中，程若雪反手握剑，缓缓凑近他的耳畔：“剑辰哥哥，该上路了……”

最后时刻，凌剑辰奋力张开被黎涵堵住的嘴，含糊不清地吼道：“程若雪！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唰——”

剑光闪过，凌剑辰的嘶吼戛然而止。

“咚”地一声，失去生命的躯体彻底倒在地上，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的脸几乎看不清那是凌剑辰。白色长发遮住了面部，口中鲜血淋漓，双腿和喉咙的伤口还在不断出血。程若雪看也不看凌剑辰的尸体一眼，将它像一具破麻袋一样踢向了同盟军阵中。

堂堂的“凌天神帝”，凌家庄的继承人，自认为要升入神境的男人凌剑辰，死在了他的仇敌，曾经的未婚妻程若雪的手中。而这场从退婚开始引发的漫长恩怨，也终于落下了帷幕。失去继承人的凌家庄将再也不是李家和程家的对手，被李云志等人联手彻底肢解也只是时间问题。对程若雪而言，驱使着她的复仇欲望终于结束了，虽然她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不好了……东方的强者……死了！”

“死了……凌先生死了……我们完蛋了！”

“快逃啊！”

有同盟军士兵发出了不亚于凌剑辰的惊恐惨叫，骚动很快蔓延到同盟军的各处。虽然程若雪等人也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和凌剑辰那样对同盟军士兵发起攻击。但几天来已经习惯了跟着凌剑辰等人捡便宜的同盟军见到凌剑辰的死相后彻底崩溃，在艾斯德斯将军指挥的反击下一溃千里。王国军不仅收复了布拉卡姆军丢掉的地盘，还重新进逼到了巴纳德防线脚下。第二次巴纳德防线战役一触即发。

凌剑辰和洛紫衣不过是这场庞大战争中不起眼的两个小点，除了和他们有关系的几人外，他们的名字很快就被忘得一干二净，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而唯一可以彰显程若雪复仇功绩的，则是维多利亚女王授予程若雪的一枚一级圣乔治十字勋章，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和授予陈媚儿、黎涵的二级圣乔治十字勋章和骑士级亚历山大勋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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