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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修复美人苏晚歌与她的伪娘弟弟 (下),1

小说: 2025-09-08 08:55 5hhhhh 4190 ℃

阿音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犹豫和小心翼翼,仿佛怕问出这个问题会触怒苏晚歌一般。他蜷缩在木榻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张地看着苏晚歌的背影。

苏晚歌的脚步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榻上的阿音。晨曦透过窗棂,在阿音苍白的小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那双原本就显得有些大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加清澈而无辜。

‘是啊,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他的亲姐姐。

苏晚歌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酸楚,有怜惜,也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激动。她走到榻边,轻轻坐下,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阿音。

"我叫苏晚歌。晚上的晚,歌声的歌。"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在陈述一个埋藏了很久的秘密。

“苏……晚歌……”阿音在口中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深深地刻在心里。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像一首温柔的曲子,和他眼前这位姐姐给他的感觉很像。

"晚歌姐姐……"

阿音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濡慕和依赖。

听到阿音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叫自己,苏晚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自从那场大火之后,自从阿音失踪之后,她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了。

苏晚歌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但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是阿音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如同初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嗯,阿音。"

她应了一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阿音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阿音的手依旧冰凉,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了。

"阿音,你听着," 苏晚歌凝视着阿音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从今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直到你真正安全,真正快乐起来。"

她知道,阿音过去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要让他完全走出那些噩梦,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她有耐心,也有决心。

阿音听着苏晚歌的话,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和信任。他能感觉到,苏晚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或者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温暖。

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回握住苏晚歌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嗯!晚歌姐姐!"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充满了力量。

苏晚歌看着阿音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心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她们姐弟同心,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肿成核桃了。" 苏晚歌用指腹轻轻拭去阿音脸上的泪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你先躺下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奔波了一夜,肯定饿坏了。"

阿音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苏晚歌的手,重新躺回榻上,眼睛却一直追随着苏晚歌的身影,直到她走出房门。

苏晚歌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了阿音带着几分不安和局促的声音。

"那个……晚歌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怎么回报你?而且现在的我……没有工作……"

阿音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低了下去,双手不安地绞着薄被的边缘。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完全是苏晚歌的累赘。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非常惶恐和自卑。他害怕苏晚歌会因为他是个“废物”而嫌弃他,抛弃他。

苏晚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阿音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软。她走回榻边,重新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心思太敏感了。也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不敏感才怪。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阿音柔软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和理解。

"阿音,你看着我。"

苏晚歌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音缓缓抬起头,对上苏晚歌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

"首先,我为你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什么。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家人之间,互相扶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需要谈什么回报不回报。"

苏晚歌顿了顿,看着阿音眼中依旧存在的迷茫和不安,继续说道:

"其次,关于工作的事情,你现在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好好调养身体。你还小,身体又这么虚弱,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明白吗?"

她的语气耐心而温和,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至于以后……" 苏晚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有姐姐在,难道还会饿着你不成?姐姐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养活我们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交给姐姐来安排。"

苏晚歌知道阿音失忆了,可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不了解她的能力。但她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手艺和积蓄,足以给阿音一个安稳的生活。

阿音听着苏晚歌的话,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渐渐被一种踏实的感觉所取代。苏晚歌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温暖了他冰冷已久的心。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无条件地对他好,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

"可是……我不想成为姐姐的负担……"

阿音小声地说道,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习惯了看人脸色,习惯了用自己的“价值”去换取生存的权利。突然之间,有人告诉他,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被照顾,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苏晚歌看着阿音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懂事,心中更是怜惜。

"阿音,你不是负担,永远都不是。" 苏晚歌握住阿音的手,眼神无比真挚, "你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能够找到你,照顾你,是姐姐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所以,不要再说自己是负担这种话了,好吗?"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姐姐,听姐姐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等你身体好了,如果你想学东西,姐姐可以教你。如果你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姐姐也会支持你。姐姐只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地活着,不要再受任何苦了。"

苏晚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阿音的心坎上。

阿音看着苏晚歌真诚的眼神,感受着从她手心传来的温暖,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嗯!我听晚歌姐姐的!"

这一次,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鼻音,却充满了坚定和对未来的期盼。

苏晚歌欣慰地笑了,揉了揉阿音的头。

"真乖。好了,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弄吃的。很快就好。"

说完,苏晚歌起身,这一次,她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出了房间。阿音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他知道,从今以后,他有家了,有亲人了。

苏晚歌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阿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苏晚歌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他死寂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姐姐……亲人……这些对他而言既陌生又遥远的词汇,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姐姐”的记忆,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就像一张被雨水浸湿后又晾干的宣纸,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这种空洞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慌。

当苏晚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和一小碟咸菜走进房间时,阿音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困惑。

"晚歌姐姐……你……你真的是我姐姐吗?我……我没有任何记忆……"

阿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盯着苏晚歌,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欺骗或隐瞒。他太渴望拥有一个亲人了,但也太害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

苏晚歌将手中的碗碟放在小几上,看着阿音那双充满了不安和探究的眼睛,心中微微一痛。她知道,失忆对于阿音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她走到榻边坐下,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阿音。

"阿音,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姐姐,苏晚歌。"

她的声音沉静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们小时候,感情非常好。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苏晚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温暖的光芒, "你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每次我做好,你都会偷偷藏起来几块,留着慢慢吃。"

她试图用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来唤醒阿音沉睡的记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阿音认真地听着,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苏晚歌所描述的画面,但依旧是一片空白。他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我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苏晚歌看到阿音失落的样子,心中不忍。她知道,强迫他回忆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看来,单纯的言语还不够。或许,那个东西能让他想起一些什么。

苏晚歌沉吟片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

"阿音,你等等。"

她站起身,走到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包袱旁,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用锦布包裹着的小物件。她回到榻边,将那个小物件递到阿音面前。

"你看看这个,还认得吗?"

阿音疑惑地接过那个锦布包裹,入手感觉有些沉甸甸的。他缓缓打开锦布,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雕刻精致的玉佩。玉佩的质地温润细腻,上面雕刻着两只首尾相连的凤凰,栩栩如生。玉佩的颜色是淡淡的青白色,在晨曦的微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这枚玉佩,阿音虽然不认得,但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玉佩冰凉的表面时,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枚玉佩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这是……"

阿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头看向苏晚歌,眼神中充满了探寻。

苏晚歌凝视着阿音,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郑重:

"这是我们苏家的传家宝,一对凤凰玉佩。一只在我这里,另一只,在你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给你戴上了。她说,凤为雄,凰为雌,凤凰于飞,我们姐弟俩,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你再仔细看看,这玉佩的背面,是不是刻着一个小小的‘音’字?"

听到苏晚歌的话,阿音连忙将玉佩翻转过来。果然,在玉佩光滑的背面,靠近边缘的地方,清晰地镌刻着一个小小的、古朴的篆书“音”字。字迹虽然纤细,却遒劲有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当看到那个“音”字的瞬间,阿音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尘封已久的闸门被猛地撞开了一丝缝隙。一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段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素雅衣裙的温柔女子,将一枚冰凉的玉佩轻轻挂在他的颈间,女子的笑容温暖而慈爱,口中似乎在呢喃着什么……他又仿佛看到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小女孩,拉着他的手在开满野花的田埂上奔跑,女孩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却又真实得让他心悸。

“啊……”

阿音低呼一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地攥着那枚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玉佩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和他脑海中那些模糊的温暖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强烈的冲击。

"姐姐……原来……原来我还有亲人……"

阿音抬起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滚落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他不再怀疑,不再迷茫,那枚玉佩,那个“音”字,还有苏晚歌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关爱和痛惜,都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姐姐!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他还有亲人!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积聚的阴霾和孤独。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进苏晚歌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姐姐……我好想你……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音哭得撕心裂肺,像一个迷路了很久终于找到回家路的孩子,将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思念,都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抽泣而颤抖着,小小的肩膀一起一伏。

苏晚歌紧紧地抱着怀中瘦弱的弟弟,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对阿音这些年所受苦难的心疼和自责。

‘阿音,我的阿音,你受苦了……都是姐姐不好,没有早点找到你……

她轻轻地拍着阿音的背,任由他尽情地哭泣,用自己的体温和怀抱,给予他最温暖的安慰。

"不哭了,阿音,不哭了……姐姐在这里,姐姐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苏晚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丝哽咽。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对阿音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承诺。

过了许久,阿音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他从苏晚歌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像两只熟透的桃子,鼻尖也是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苏晚歌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好了,看你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 她柔声说道, "肚子饿不饿?姐姐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吃点吧。你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苏晚歌端过放在小几上的那碗米粥。粥熬得很稠,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阿音的嘴边。

"来,张嘴。"

阿音看着苏晚歌温柔的眼神和递到嘴边的粥,心中充满了温暖和依赖。他乖巧地张开嘴,将那勺温热的米粥含了进去。米粥的香甜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温暖了他的胃,也温暖了他的心。

阿音含着那口温热的米粥,感受着从舌尖蔓延到心底的暖意,红肿的眼睛里再次泛起了水光。他看着苏晚歌温柔的侧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地说了一声:

"谢谢……姐姐……"

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为了这碗粥,更是为了苏晚歌为他所做的一切,为了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

苏晚歌闻言,喂粥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阿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不是?跟姐姐还客气什么。"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阿音小巧的鼻尖,动作亲昵而自然,仿佛她们从未分开过一般。

"快吃吧,粥要凉了。"

苏晚歌继续一口一口地喂着阿音。阿音也乖巧地配合着,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勺子碰到碗沿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及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米粥香气和劫后余生的安宁。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苏晚歌细心地用帕子擦了擦阿音的嘴角。

"还要不要再来一碗?厨房里还有。"

阿音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鼓胀的小肚子。

"不用了姐姐,我饱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这么安心了。

苏晚歌见他确实吃饱了,便将碗碟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她看着阿音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得吓人,心中稍感安慰。

‘玉佩似乎唤醒了他一些模糊的记忆,不知道能不能再多想起一些……不过也不能逼他太紧。

苏晚歌沉吟了一下,然后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阿音,刚才看到玉佩,除了那些模糊的画面,还有没有想起其他什么事情?或者……有没有想起一些关于我们家,关于爹娘的事情?"

她问得很小心,尽量不给阿音造成压力。她知道记忆这种东西,越是刻意去想,反而越是想不起来。

阿音听到苏晚歌的问话,微微蹙起了眉头,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他闭上眼睛,试图抓住那些一闪而过的片段,但那些画面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根本无法看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沮丧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姐姐……我想不起来……脑子里还是……还是空空的……就好像……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和困惑。他很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可是他的大脑却像是一块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白板,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助。

苏晚歌看到阿音失落的样子,连忙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安慰和鼓励。

"没关系,阿音,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时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我们不着急,慢慢来。也许过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些了,心情放松了,那些记忆自己就会慢慢浮现出来了。"

"就算……就算真的想不起来了,也没关系。" 苏晚歌看着阿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重要的是将来。只要我们姐弟俩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她不希望阿音因为失忆而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她宁愿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要他能快乐健康地活着。

阿音听着苏晚歌的话,心中的失落感渐渐被一股暖流所取代。他看着苏晚歌眼中那份真挚的关切和包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姐姐说得对!我不去想了!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却发自内心的笑容,苍白的小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健康的红晕。

苏晚歌看着他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苏晚歌见阿音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知道,要让阿音完全走出过去的阴影,还需要时间,但至少,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开始重新接纳这个世界,接纳她这个姐姐。

就在苏晚歌准备收拾碗碟,让阿音再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她注意到阿音掀开薄被,有些笨拙地挪动着身体,似乎想要下床。他的目光在简陋的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角那个盛着清水的木盆和旁边搭着的一块半旧的布巾上。

阿音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局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用手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沾染了污渍和血迹的衣衫,眉头微微蹙起。

苏晚歌立刻明白了阿音的心思。

‘这孩子,是想梳洗一下了。也是,逃亡了一夜,身上定然不舒服。而且,他以前在春风阁,恐怕也是被逼着时刻保持光鲜亮丽的模样,如今虽然逃出来了,但一些习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想到这里,苏晚歌心中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欣慰的是阿音开始在意自己的仪容,这说明他正在努力摆脱过去的阴影,想要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开始新的生活。心疼的是,他过去的经历,定然给他留下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和烙印。

苏晚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墙角,端起那个木盆,又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块干净柔软的细棉布巾,和一把小巧的黄杨木梳子。她将木盆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对阿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来,阿音,姐姐帮你擦擦脸,再把头发梳一梳,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一样,带着不容拒绝的暖意。

阿音看着苏晚歌手中的布巾和梳子,又看了看她温柔的笑脸,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点了点头,小声地应了一句:

"嗯……麻烦姐姐了……"

他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细心地照顾,尤其是在梳洗这种私密的事情上。在春风阁的时候,虽然也有人伺候他梳妆打扮,但那些人的眼神和动作,都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和算计,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而苏晚歌的照顾,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苏晚歌将细棉布巾浸入清水中,拧干后,轻轻地为阿音擦拭着脸颊和额头。她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弄疼了他。阿音乖乖地仰着脸,任由苏晚歌为他擦拭,感受着布巾上传来的微凉湿意和苏晚歌指尖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擦完脸后,苏晚歌又拿起黄杨木梳子,开始为阿音梳理他那头有些凌乱的头发。阿音的头发很柔软,像上好的丝绸一样,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有些打结了。苏晚歌耐心地一点一点将打结的地方梳开,动作轻缓而细致。

阿音闭着眼睛,感受着梳子在头皮上轻轻划过的感觉,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了。

苏晚歌一边为阿音梳头,一边轻声说道:

"阿音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像缎子一样。等过几天安顿下来了,姐姐给你买些好看的发带和簪子,把我们阿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知道阿音以前在春风阁被迫做女子装扮,心中定然是抗拒和屈辱的。但她也看得出来,阿音似乎并不排斥那些漂亮的衣饰。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阿音重新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感,让他明白,无论他选择什么样的装扮,都是他自己的权利,都值得被尊重和喜爱。

阿音听到苏晚歌的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苏晚歌轻柔地梳理着阿音的头发,感受着发丝从指间滑过的触感,心中一片宁静。她正想着等安顿下来后,该如何为阿音调理身体,教他一些防身的本事,或者他若有兴趣,也可以教他一些古董修复的皮毛。

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享受梳头服务的阿音,突然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般颤动了几下。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开口了:

"那个……姐姐……我……我需要一套新的裙子……都没替换衣服了……"

说完这句话,阿音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他有些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苏晚歌。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还要麻烦姐姐为他准备衣物,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更何况,他提出的还是“裙子”。

他顿了顿,像是怕苏晚歌误会或者不同意,又急急地补充道:

"我……我会工作赚回衣服的钱的!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我可以……我可以学着洗衣做饭,打扫院子……我……我什么都可以学的!"

阿音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恳求,生怕苏晚歌会因为他这个“不合时宜”的要求而生气或者看轻他。他知道自己是个男孩子,却想要穿裙子,这在很多人看来,恐怕都是一件很奇怪,甚至是很丢人的事情。但在春风阁的那段日子,他唯一能从那些华丽却冰冷的衣饰中找到一丝慰藉的,便是那些柔软飘逸的裙摆。它们似乎能暂时隔绝那些肮脏和屈辱,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

苏晚歌梳头的手微微一顿。她垂眸看着阿音那张充满了不安和期盼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

‘裙子……他果然还是喜欢裙子。

苏晚歌的内心有些复杂。一方面,她不希望阿音因为过去的经历而混淆自己的性别认同,她希望他能堂堂正正地做一个男孩子,过正常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她也明白,阿音在春风阁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裙子可能已经成为了他寻求安全感和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强行让他改变,反而可能会让他更加不安和痛苦。

而且,她刚才也确实说过,要给他买些好看的发带和簪子,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孩子,倒是把她的话记在心里了。

苏晚歌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阿音的肩膀。

"姐姐知道了。" 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听不出任何不悦, "等过两天,我们就去镇上转转,给你买几身合身的新衣服。你喜欢什么样的裙子,到时候自己挑,好不好?"

听到苏晚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答应了,阿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光在闪烁。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晚歌。

"真……真的吗?姐姐?"

"当然是真的。" 苏晚歌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道, "不过,姐姐要再次强调一遍,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好好调理身体。至于赚钱的事情,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姐姐再给你安排。现在,不许再提这些,听到了吗?"

虽然语气严肃,但苏晚歌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

阿音看着苏晚歌“严厉”的表情,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他知道,姐姐是真的关心他,为他着想。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我听姐姐的!谢谢姐姐!"

这一次,他的道谢充满了喜悦和感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和不安。

苏晚歌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梳子,继续为他梳理着柔顺的长发,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去哪里为阿音挑选合适的衣料和款式了。

苏晚歌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很快便为阿音梳好了一个简单却不失精致的发髻。她从自己的包袱里翻找出一根素色的发带,仔细地为阿音系上,将他柔软的黑发束在脑后,露出了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清秀的眉眼。

"好了,看看,我们阿音这样多精神。" 苏晚歌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阿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受着发带的触感。他微微侧过头,想从旁边水盆的倒影中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水面晃动,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苏晚歌看出了他的心思,柔声说道:"这里没有镜子,等会儿我们去镇上,姐姐给你买一面小巧的铜镜,让你天天都能照。"

阿音闻言,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点了点头。

苏晚歌收拾好梳子和布巾,目光落在了阿音换下来的那套水蓝色丝绸短褂和绸裤上。那套衣服虽然料子不错,但此刻已经沾满了污渍和干涸的血迹,显得狼狈不堪。更重要的是,这套衣服代表着阿音在春风阁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些衣服,留着也是个祸害,只会让他触景伤情。’ 苏晚歌心想。

她看向阿音,试探地问道:"阿音,这些旧衣服……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洗干净了留着,还是……"

苏晚歌话未说完,便看到阿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仿佛那堆衣服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不……不要……姐姐……我害怕……" 阿音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要再看到它们……我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求求你,姐姐……把它们扔掉好不好?烧掉也可以……我不想再碰它们了……"

那些衣服,承载了他太多的噩梦和屈辱。每一次被迫穿上它们,都是一次无声的凌迟。他恨透了那些衣服,恨透了春风阁的一切。

苏晚歌看到阿音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我们不留着它们,姐姐这就把它们拿去烧掉,烧得干干净净,让那些不好的回忆都跟着一起消失,好不好?"

她立刻明白,这些衣物对阿音来说,不仅仅是蔽体的布料,更是他痛苦记忆的载体。

‘看来,春风阁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重。’ 苏晚歌暗自叹息,对那些伤害过阿音的人,又增添了几分恨意。

阿音听到苏晚歌说要烧掉那些衣服,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

"嗯!烧掉!烧得越干净越好!"

"好。" 苏晚歌应道, "那阿音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等姐姐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我们就准备一下,去镇上采买些东西。除了给你买新衣服和镜子,我们还要买些米面油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这个院子虽然僻静安全,但东西也太简陋了些,需要好好添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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