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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赐解脱 第六话 抽丝剥茧挫傲骨,1

小说:恩赐解脱 2025-09-08 08:54 5hhhhh 9160 ℃

每个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无不都曾幻想过自己的白月光,这点就算是夏弥生也完全不例外。当夏弥生看着白的玉体横陈在自己身下娇吟的时候,少女不知怎的回想起了曾跟在白身后那个虽说怯懦,但还怀有几分纯真和对生活的热忱的那个自己——至少在那个时候,夏弥生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纯白无暇”,也同样更有才华,或许那时候的她才更无愧于“勇者”一词吧,虽然是前任。

但夏弥生讨厌那样的自己——因为那样的自己过于软弱,而失去过白一次的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从离去的不解到苦等的失望,从憎恨的无力到重逢的欢愉,漫长的时光足以将感情和回忆一同扭曲,亦足以将总是面带微笑的少女改变成冷血麻木的君王。她渐渐地不再爱笑,渐渐地寡言少语,甚至渐渐地失去了爱与共情的能力——而这要比单纯的堕落更为可怖,且更不易让人察觉。

三千年每次都被少女的嬉笑一带而过,但只有真正在这其中驻足等待了的两人才知道这段过往是多么的沉重且漫长。虽然最后的结果让这份等待的价值没有付诸东流,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二人会与这段往事和彼此和解。

这份等待轻而易举地将曾经一切的海誓山盟尽数击碎,夏弥生甚至都不愿去回想那份脆弱到令人发笑的诺言。爱情本身就是一场铺满了鹅卵石的苦旅,只有形单影只、磨破表皮、真正爱到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人,才能明白仅靠情爱来束缚一个人是多么的荒唐可笑。情投意合、柴米油盐……这些东西远比一时的多巴胺更加令人难以消解,直至脱离出身、抽丝剥茧,那些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捧起鹅卵石的人才能看明白那更为简单、更加刻骨铭心的感情——来源于无法忘却的“恨”。

而当“爱”与“恨”杂揉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注定会扭曲纠缠在一起,彼此如蚀骨之蛆般厮磨——除非“死亡”将他们彻底分隔。

“白先生……在我的体内‘咻咻’地射精,这也是你的‘爱’和‘补偿’么?”

薄荷色地眉眼轻挑,微微一笑。身下躯壳那显眼的淫纹因为感应到主人的情感波动微微发光,但躯壳的主人却不同于淫纹的热情,只是避开双眼默不作声,哪怕白的身体早已因为淫纹的“受洗”而朝着血裔的方向产生不可逆的变化——就比如远离夏弥生会产生的脱力感,以及那无法言说的……对于夏弥生甚至是男女性事更为强烈的……欲望。

夏弥生笑吟吟地看着着身下赤裸身体的白,那甚至能看见骨头轮廓的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加上那瘦削的身躯,甚至都不需要外力就显得摇摇欲坠。碧色视线闪过几分心疼,但心底浮起的却是对白哪怕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依赖她的幽怨。

白自然是心中有愧——哪怕当时二人因为理念不合早已积怨已久,分道扬镳其实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他同样觉得为自己的理念行事又何错之有,更何况夏弥生的那些事情就算是现在的白也不会认同——哪怕这看似浪漫的结尾俨然无法掩盖撕裂内心带来的空洞。

矛盾的心理自然让他拉不下脸去和夏弥生道歉,他的信条也不会允许。可是曾把少女抚养大,在她最需要自己这个超越家人的恋人的时候弃她而去又是何其残忍,少年自己心里也明白。也正是如此,白也需要这个理由来给现在自己弥补这份亏欠的行为一个正当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理由蹩脚到爆。

夏弥生又岂会看不出少年内心的窘迫——那可是曾如同蚀骨之蛆的一对恋人啊。但是因白而扭曲的心灵亦无法原谅少年曾经的不告而别,所以她在占据感情主导地位的同时,也会借着白的愧疚心理逼迫他做一些远超普通情侣关系会做的事情,哪怕是身心上的折磨。

也正应了少女之前说的话——我是个烂人,白先生你也一样。

真是……无药可救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白暗自想着。

他们也正是如此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因过往理所当然的愧疚,一个因感情毫无顾忌的亲近。但他们二人都会对于彼此的这三千年保持默契的沉默,我不会主动追问,你也不会主动开口提起。

就这样——夏弥生足以心安理得地吞下独属于自己的“月亮”。

限制他的自由,摧毁他的肉体,践踏他的灵魂……

然后……

背负他的一生。

这就是名为“夏弥生”的少女送给心上人“白”最真挚的礼物。

身上那隐隐浮现的无力感尽数褪去,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欲望的蒸炉。漫无边际的野火从淫纹处沿着肌肤蔓延到身躯的各个角落,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也同样在刺激着这台刚抹上润滑油的破旧机器超负荷工作。

明明出发点就是赤裸裸的欲望罢了……却还能扣上“为了他”这样冠冕堂皇的帽子,白不禁咬了咬牙——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同样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而那个曾经虚伪的自己和现在腐烂的自己一样令少年感到厌恶,一样的令人作呕。

这也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夏弥生?白暗自想着,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几分。但他亦无话可说,无论他对于少女的调笑报以何种态度。少年只是默不作声,自顾自往自己的身上套着衣服。

“不继续了么,白?”

两极反转的立场总算是体现在粉色少女的称谓与嘲弄的语气之上,尽管白的心中早有预料,可连接感官与情绪的弦还是会不免抽痛。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份情绪体现在脸上,手上的动作也并没有因为情绪的波动而产生哪怕是一瞬间的停顿。

“因为被某人说了坏心眼的话。”

白没有看她,直到拿起的袖口被另一股力量拉住。

“那还是先洗个澡会比较好吧。”

“不用你管。”

说了一些无关痛痒但自以为在耍帅的昏话,不过白也没有再使力气,任由夏弥生拽着自己的衣袖将那些聊胜于无的衣物尽数扯去。

“虽然我更喜欢你听话的样子,但这份别扭的小表情一样合我胃口——谁让我对你就是如此的痴迷呢,白先生?”

颇有少女风度的曼妙娇躯紧贴住略显瘦削的脊背,纤细修长的指节从中穿过显不出活力的白色发丝。白看着夏弥生完全没有放过他的势头,索性叹了口气,也懒得去说那些没有任何作用还败兴致的词句。更何况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也不会去反抗夏弥生的意志——这一点趴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同样心知肚明。

温热的水流沿着略微沾有淫液的肌肤渐渐滑下,却根本无法浇灭因情欲而起的氤氲嫩红,本就称得上粘连的距离经水一打演变成了粘腻,将二人之间的吐息都变得热烈。光滑而有力的柔荑沿着少年的小腹缓缓而上,仿佛是在细细感受怀中人因呼吸而产生微微起伏的身躯,不过更像是在轻轻抚摸和感受白身上皮肤的每一寸纹路与褶皱。

“呃……有点痒……”

本就强忍难耐的欲火无从消解,凌乱的喘息也渐渐沾染绵软无骨的娇吟。夏弥生的每一步动作仿佛都能抽走一部分他的力气,妒火难耐的痒感早已将双腿磨得酥软,白只感觉自己好似一滩软烂的泥,随着水流慢慢腐烂在名为“夏弥生”的池子里。

“哦……是吗?可是白的这里好像很开心呀?难道说……白其实是越被虐待会越兴奋的类型?”

夏弥生只是轻笑,用手托起那好似在诉说着“来使用我吧”的壮硕阳具。哪怕是性爱过后白的阴茎依然保持着白嫩之中透露着肉色的状态,从主人那里继承来的薰衣草香和在空气中一跳一跳的动作只会助长任何异性对他的施虐欲。仅仅只是握住那滚烫的棒身,夏弥生都能感受到怀中软到出水的身躯触电般的震颤,然后是一连串根本止不住的媚意。

“啧……”

哪怕全身上下都已经完全地软烂掉,难以敞开心扉的少年依然只是紧紧抿着嘴唇,尽可能让自己不露出些许摄人心魄的声音。白那难以言说的心思并不是这个时候夏弥生的目标,她既然能明白白的脾气和想法,也不难知道那些话除非他自己想说,要不然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来——就算是她和墨也不行。

不过相应的——这具足以祸水的身体今天必须交代在这里。

想到这里的夏弥生握住阳具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尖利的指甲轻轻研磨少年那脆弱的冠状沟,已经到达临界点的人儿哪怕是最轻微的挑逗都无疑是对于欲望和灵魂最严峻的拷问,仅仅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也足以将少年送上触电般的高潮。

“啊啊,看样子玩不下去了呢。”

夏弥生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倒不如说见识过其他血裔的堕落速度,白能撑到现在已经足以让夏弥生侧目相看。只是这份意犹未尽的感觉,还是会或多或少的让少女不免感受到失望,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麻木。她痴痴地松开对于怀中人儿的环抱,尝了尝指缝间新鲜粘连的精液,和少年一样淡淡的薰衣草香,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甜味。

总算是解脱的白大口喘着粗气,哪怕他整个身子刚刚重重地跌落到精液与清水混杂的泥潭当中。淫贱的身躯比主人更快地向夏弥生举了白旗,他根本做不出一丝一毫反抗夏弥生的举动,甚至就连力气都被尽数封印在软绵绵的身体里。

小腹、大腿与舌尖处的淫纹开始渐渐发亮,伴随着夏弥生抬手凝聚而成的咒印,那是契约链接而成的血裔开始“受洗”的证明。让人感受到触电般酥麻的暖流席卷全身,炙烤着少年淫贱敏感的媚骨。本就不算宽大的骨架进一步融化缩小,但雪白的淫臀和阳具却愈发肥腻粗壮了几分,象征着魅魔身份的犄角刚好是足以让夏弥生一手握住的大小,从白腻肥臀上伸出的尾巴和少年眼中因为高潮上翻而成的爱心保持了一样的形状,在空气中先是肆意摆动,然后缠住了夏弥生的脚踝。

“这样就修好了。”

夏弥生宛若重新得到玩具的小孩子般将少年的身躯举起,毫不避讳白身上水渍与淫液的混合物用足以把二人融合的力道搂抱在一起。本就瘦小的身躯越发轻盈,身高也缩水到比少女低一个头还多,才勉强到她的胸口部位,抱起来的时候甚至会有一种过于轻盈的不真实感。

被水流打湿的白发顺着脸颊垂下,紧紧贴住变得越发细腻顺滑的肌肤之上,无神空洞的白色双眼能从那抹碧色中阅读到不加掩饰的爱意与占有欲,亦能看到长着山羊般蜷曲犄角的自己,以及从身后凭空碎裂的空间中朝着自己犄角伸出无数只阴森森的手。

“娃娃就算坏掉了也没关系,只要修补修补就又可以用了——你说对吗,白、先、生?”

伴随着少女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触碰到自己犄角的手,以及自己的大脑还未进行信息处理就做出的条件反射——张开的美腿不受控制般震颤,在空气中划出令人遐想的弧度,身体随着仰起的脑袋剧烈痉挛,在空气中扭出了常人绝对达不到的弧度。

“咿咿咿……不……不要……”

下身剧烈抖动的挺立肉条喷出宣告败北的仙酿,被欲望压垮的身躯俨然已经成为了欲望的喷壶。

淅淅沥沥的水声仿佛在此刻凝滞,漫天的散华在一瞬间化作无数碎裂的血色晶片,漫天倒映出二人相拥的华彩。樱粉的发丝随着少女的动作缓缓垂下,触碰到心上人的面颊却化成了雪白色之间的交融。吐露香津的小舌被轻含的贝齿死死扣住,隐隐发亮的血红色双眼散发出捕食者一般的光芒,但是因为高潮而愉悦失神的少年已经无力也无暇再去顾及。

也正是因此,白自然没有注意到霎那间变成血红的世界,也自然没有注意到,那从无数血晶碎片中,缓缓绽开的无数只眼眸。深情而绵长的吻伴随着从樱粉色发丝垂落的水珠落下,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这场淫戏的结束,至于所谓的洗浴,也不过是日夜笙歌之间的小插曲而已。

……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白先生!用你全身上下唯一有用的这根阳具取悦我!垂怜我!”

娇小的双腿被有力的双手抓出青紫的痕迹,掰开一道将性器尽数暴露在外的跨度,看似柔软实则有力的纤腰美肉冒出薄薄的香汗,诱人紧凑的翘臀正积极上下翻飞于所抓之人的双腿之间,阳具和蜜穴啮合发出的水声与砰砰的碰撞声相映衬,宛若淫靡的交响乐。

樱粉色的发丝随着主人的身体起伏而不断跳动,碧色的眉眼仿若柔美得出水。染上情欲的脸颊因为不断索取身下少年的鸡巴而变得诱惑迷离。半是无奈半是自暴自弃的少年别过自己的脸,空洞的眼神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涣散,但胯下那货真价实堪比魔兽的凶恶大根却仍在凶恶地挺立着。

“反正……我也不算人类了不是吗……”

白那半是情欲半是无可奈何的脸在转瞬间被突如其来的痛觉所扭曲,原因无他,正是从阴囊处传来的拧掐力道,而罪魁祸首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那你有把自己当一个人来看吗,白先生?”

夏弥生的声音显然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强行将从刚才开始少年就有意遮掩的臂膀摊开,呈现在二人面前:只见腕口处沿着小臂的皮肤早已出现干枯龟裂的痕迹,与别处还算光滑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我亦无话可说,毕竟那是你的事情。可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心怀愧疚的话……那就给我好好活着,我可不想到宇宙某个不知名角落里去给你收尸。”

夏弥生揪着眼前的一抹灰白,强迫那缕发丝的主人面向自己。已经变成血红的眼眸在少年面前显得是那么强势,宛若蔓延无际的野火,沿着对碰的视线肆意侵占着白内心的每一寸角落,直至被压迫地完全喘不过气。白说不出话来,也无话可说——在往后的人生中,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要背负着这份感情走下去,而这同样是夏弥生施加于他的惩罚。

言语的攻势是一方面,身体上的进犯却又是另一回事。与身躯不符的粗壮阳具被深邃湿滑的花道尽数吞没,就连暴起的青筋和里面的褶子都完美地啮合在一起,那紧致狭窄的粉穴在被熟悉的肉棒插入后便被撑开到了极限,伴随着咕叽咕叽的淫靡声音响起,她那紧致滑嫩的肉褶也是如蟒蛇捕猎般迅速包裹缠绕上来,死死钳制住体内这狰狞巨根。

“好、好舒服!脑子都快要融化掉了……白,再快、再快一些!把受孕和胎教用的精液……全部、全部都射进来!”

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倒是苦了处于身下的白。宽大的髋骨几近撞碎少年的骨架,包覆紧缩的绞肉机器不留有任何情面地压榨出可能留存于瘦削身躯的每一分精华。白不争气地偏过头去,不知是在逃避少女,还是在逃避过去的自己。

毫无生气的逃兵只用了一分半就再次玷污了夏弥生的“爱”。

夏弥生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挑起心上人的下巴。看着眼神涣散却又冲着她吐露出几分厌恶的少年,心头不免涌上几分喜悦,再然后是笃定二人扭曲纠缠命运的从容。

“你果然是个……令人讨厌到极点、恶劣到骨子里的家伙。”

霸道的身躯再一次将纤弱的少年紧紧搂在怀中,但失去气力的白只能一字一句地宣告着自己无力的反抗。哪怕自己的身体因为刺激不停地轻颤,就连声音都带着无法摆脱的媚意。

“那不更好吗?”

夏弥生看着怀里白欲哭无泪但又无可奈何的挣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樱色魔王轻咬了咬怀中人的耳朵,然后轻轻吹气,低下声在耳边悄悄厮磨。

“别害怕呀,白先生……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且我可比‘晨曦冒险团’的那些婊子们宽容多了。像白这样撩人欲火但又总是勉强自己的家伙……本来就活该被发配去‘普渡众生’,不是么?”

修长的手指围绕着少年腹部显眼的淫纹打着转,夏弥生的语气又回到那包含诱惑、捉摸不透的意味。然而就是这份忽冷忽热,才让白越发害怕和看不清楚她的想法,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夏弥生便有所保留。白不敢去触及,哪怕只是饱含深情的对视,那份无法被观测到的黑洞便足以将自己吸引撕裂。

“夏弥生大人……我们预计还有三小时到达九龙城。”

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赛琳娜突然出声说道,表情和语调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冷漠,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不过白总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大概是错觉吧。

……

白站在空落落的房间内偌大的落地镜前,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那个娇小诱人的自己却在少年的眼底始终挥之不去,仿佛镜子中的那个身影依然是被眷属化的样子:蜷曲的犄角、在空气中翻飞的心形尾巴、和血魔状态的夏弥生一样摄人心魄的血色眼眸……

足够美丽放荡,但也足够令人作呕。

白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腕口处干枯开裂的肌肤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只是在那还算白皙的肌肤之下,流动的血管颜色却愈发鲜艳,竟让白产生了一种想要去用力啃噬一口的冲动。身心俱疲的劳累已经让他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微微蜷曲着腿,双手扶住落地镜的边缘轻轻喘息。

等到白再回过眼去,镜中的那个自己笑了。仿若伪人一般扭曲狰狞的笑容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嗤笑他的逃避,亦是在嘲笑独属于“白”的懦弱。

“你……给我闭嘴!”

哗啦——!

在上一秒还完好无损的落地镜顷刻之间化为沾满血迹的碎屑,但即便如此那镜中幻影也并未放过跪倒在地的少年,他在无数道银屑中化出无数道影子,沿着无数道角度围绕逼迫早已不知“怜惜自己”为何物的少年,露出无数道狰狞的假笑。

【这就是你的“爱”么?在对方的体内留下自己的种?】

第一道影子带着奚落的语气。

【撩人欲火之后就把所有的主动权交到夏弥生手上,理所当然地当一个接受者……你这样的家伙是有什么脸嫌弃夏弥生的恶劣的?】

第二道影子直白恶劣得多。

【你还真是个善于逃避的家伙啊,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明明她们这样都是你的错。】

第三道影子抱着双臂,比起前两个人的厌恶更多的是嫌弃。

【像你这样的家伙……就算被抓去做中央空调也是活该吧?】

第四道影子点了点头,虽说是附和前面两人的观点,但其中的挑逗意味相比起前几个人却更浓更甚。

【为什么……】

【你还是……】

【都是你的错……】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吗?”

越来越多的声音如同灌输一般被强行灌输入大脑,濒临崩溃的少年也总算是忍耐到了极限,脆弱的身躯此时连跪姿都无法维持,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失了智一般死命大吼。

“好受了吗?满意了吗?满意了就给我滚出去!”

仿佛是感受到了白的崩溃与挣扎,那些影子似乎真的是消失了。但白面无血色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好转,而那另一个自己似乎仍然潜藏于脑海的某处,随时随地准备冲出压垮自己的神经——那个被夏弥生所解放的、不敢面对的真实的自己。

“白……”

静默与门后的夏弥生只是沉默,哪怕她看到了那带有血迹的银屑和心上人的挣扎。然后是双手捂脸,露出一个足以让面部扭曲到变形的笑容。

……

当赛琳娜走到白的身边的时候,其实她还是有些愣神的。

安静的白发睡美人正安详地躺在自己的坟墓中,碎裂的银屑萦绕于瘦削的身躯四周,亦有些覆盖于少年产生些许破口的肌肤之上。微微发红的鼻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修长的眼睫毛紧紧闭合,掩盖住那双总是隐隐含泪的眼。

“白大人?”

赛琳娜蹲下身,轻轻出声提醒道。

白没有回话,但这份沉默与和夏弥生共事时候的沉默却有所不同,并不会让赛琳娜感到任何不适,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银灰色的女仆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块旧吊坠,在已经风化锈蚀掉的外壳当中,藏匿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是还处于豆蔻年华时期的少女,以及一位坐在木质轮椅上的银灰色男孩。

那时候病殃殃的男孩会娇滴滴地叫自己姐姐,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会像现在的白一样,陷入静谧而不打扰任何人的沉睡。赛琳娜以公主抱的姿势将白抱起,少年的身子很轻,轻到让女仆长怀疑怀中的重量。而这份似即若离轻飘飘的感觉,同样能让赛琳娜会想起曾经的“他”。

甚至更甚——明明白的身体看上去并无大碍。还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了和白一样逃避现实的想法呢?

“呃……”

少女轻轻的耳语无法叫醒白,但轻微的震颤可以。本就不安的神经被外界些许的变化强行唤醒,眼神甚至因为精力的过度损耗而显得有些呆滞。

“白大人?”

赛琳娜轻声耳语,想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然而那只手刚伸出一半就被抓握住,然后被强行靠在了白的唇前。赛琳娜的目光对上那张让自己有所悸动的脸,只见白的脸上正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就连眼神也变得富有侵略性了许多。

“这也是你的把戏么,夏弥生?”

“欸?”

白认错人的样子让赛琳娜一时间惊愕在原地,但转瞬间她就注意到了位于少年腹部正在发亮的血色淫纹。可是赛琳娜刚准备为自己出言辩解,白的手就已经先行把玩揉搓上女仆长那对将女仆装撑爆的绵软,刚组织起的语言就被涌上脑海的汹涌快意所淹没。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我主动一些。”

少年的语气半是奚落,半是自暴自弃的沉沦。纤细的指节毫无顾忌地探入女仆装布料的边缘,肆意刺激摩挲着充血挺立的粉嫩乳晕。突如其来的快感和柔软的触觉成为多巴胺最好的催化剂,另一只手也已经摸上了女仆长被那一层薄薄勒肉的蕾丝布料所掩盖的花径。

“呜!”

赛琳娜的反应可谓是又惊又喜,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放纵。但身体上的刺激以及令人血脉贲张的背德感不会骗人,哪怕轻咬嘴唇都无法掩盖她脸色的潮红。

“请您自重,白大人。”

总算让理智占据上风的赛琳娜伸手欲挡,但下一秒就被白给架了回去。欲求不满的指节勾勒到侧乳衣裙的边缘,虽说与记忆中有些许陌生的形状让他微微皱眉,但手腕上发力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只是轻轻发力,少女胸前到腹部那一套繁琐却什么都遮蔽不住的色情布料就在他的手上化为了黑白色的齑粉。

“明明最开始主动的人是你吧?”

白脸上的笑意冷淡了些许,略显冰冷的指甲剐蹭着从凹陷乳中因为充血挺立的乳头。可又有谁能想到平日里挺着那魔鬼身段的女仆长却意外的纯情,哪怕少年只是平日里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她的心神,更别说与平日里反差的那种娇媚。

“唔……”

赛琳娜死死扣住身下的床单,已经微微湿润的花道早已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不再压抑的少年索性也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和还算有点肉感的瘦削身板。

“怎么?吓到你了吗?”

白的脸上露出半分得意的笑,俯身贴紧少女的身躯,抚着她的发丝轻声耳语道。白皙的脸颊慢慢靠近因情欲而慢慢泛红的耳朵,大口吮吸着赛琳娜身上独有的檀香。灵巧的手指故作熟捻地扯下润湿透彻的内裤,随后是猛地挺身长驱直入——以及那象征处子的殷红。

“疼!”

一时难以忍受的疼痛让赛琳娜不由得轻呼出声,但身下那该死的淫纹却在接触到处子血的瞬间停止了全部功效。赛琳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的脸色由疑惑变成面如死灰的惨白,伶俐的唇齿仿佛失去所有功能,只剩下几分干涸的呜咽。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白猛地缩回身子,本能地逃避着赛琳娜,直至房间的另一角让他再也无路可退。少年的表情先是不愿面对的扭曲,随后又是几分无奈的苦笑——那是信条彻底破碎的释然,同样也宣告着名为“白”的少年和这个世界最后握手言和。

【看吧,白。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又毁掉了一位少女的人生呢。】

【为什么你还会觉得在犯下那些过错之后,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呢?】

【那是你的双手所累积的无数罪孽……不论是电导特星云的宇宙海极光,还是琼英星系的末日……从阿柏星的公主到与你毫不相干的魔族少女……周遭的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因为你或身死、或罹难……而那原本是她们不需要承担的重量……】

“我会……负责的,一定会。”

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给出承诺,无神的双眼再次被自我的厌恶感所吞没。赛琳娜这次甚至就连少年平日里独有的那份冷漠都没有听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麻木。

“那个……我知道的,这不是白先生您的本意。而且……我并不排斥您这样做。”

已经收拾打理好的赛琳娜走到白的身前,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捧起那面无血色的脸颊。但越是这份好意才让白越发无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最开始埋下这个错误苗头的并不是他。

“所以说,你是个好女孩啊。”

白苦笑了两声,摸了摸赛琳娜的脑袋——他宁可希望少女黑下脸来肆意地打他骂他,这样起码他的内心能好受些。少年长叹了口气,随即迈开步子缓缓向门口走去。

“白先生。”

当少年快走到门前的时候,赛琳娜却突然又一次叫住了他。白转过身去,正好对上那足以令人心如刀绞的笑容——纯洁而无力。

“我可以……将我剩余的时光都交给您吗?”

“我不敢保证……不过,我会尽我所能。”

白不是一个喜欢许诺的人,可直到现在的他真正被放上了过往与现实的天秤上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罪孽对于心口的束缚是多么严重。那如果“白”这个人真的销声匿迹了……那被他所伤害的那些人,是不是也真的解脱了呢?

但至少,“白”的承诺还能让眼前的少女暂时露出笑容。

而直到少年的背影逐渐淡出视野,赛琳娜的耳畔才响起那道她早已无比熟悉的、清冷而捉摸不透的嗓音。

“怎么样,赛琳娜?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

处变不惊的女仆长在此刻却是慌了神,被白手套包覆的修长指节不自觉地交叠,轻轻叩在因为刚刚被侵犯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但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不管怎么样都瞒不过自己家的主人,于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白先生他能够爱上我,而不是因为愧疚才对我好。”

“那很重要么?”

夏弥生突如其来的反问却是让赛琳娜一时间愣在原地。

“只要他能永远留在我身边……爱与愧疚又有什么区别?而且,你喜欢的到底是白本身,还是你心底的那个‘幻影’呢?本就是心怀鬼胎的出发点,却妄想得到足以让你有恃无恐的偏爱……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赛琳娜的心底宛若遭受重锤击打,面色一瞬间变成如死灰般的惨白。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已经要被女仆小姐的怪力撕出口子,就连声音也带上几分惊慌失措的恐惧和颤抖,起不到任何争辩意义的话语就连说服自己都难以做到。

“不……不是的……我是爱着白先生的……对的……我是爱着白先生的啊!您难道不是么?像白先生那样温柔的人,爱上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明明都不了解他,凭什么说爱他?”

夏弥生的一句话就戳碎了赛琳娜自以为是的辩解,无助的女仆长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神呆滞地跪坐在地上,发出一阵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呜咽声,然后双手撑着地面止不住地干呕。兴许是感受到少女的心思,抛下最后一句话便掐断了连接。

“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白,没人比我更爱他,也同样……没人比我更恨他。”

……

“小……弥生?”

其实夏弥生早就闻到独属于少年的薰衣草香和他身上属于女仆长的檀香味,可是当坐在会议室查看资料的少女循声望去时,白那份意料之外的泪眼婆娑而又吃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让她又惊又喜。

“哎呀哎呀,我的白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赛琳娜她欺负你了?”

夏弥生故意做出一副浑然不知的关心模样,将少年搂在怀中,轻抚着他细腻光滑的发丝——哪怕她明明有那个能力、也完全来得及阻止这一切。但即便是做作出来的关切也足以让白为此羞愧,含着泪的眸子微微颤抖,几乎不敢去和少女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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