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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铸银辉

小说:军娘!有没有时……天呐你在做什么?! 2025-09-08 08:54 5hhhhh 7310 ℃

校场上的沙尘尚未落定,曹雪阳带领唐熠早行过辕门。她们驻足远望,见林枫染拎着木枪立于队列前,从较量到点卯最后再到指点阵法,三队士卒现已垂首肃立,再无一丝杂音。她微微点了点头,却发觉唐熠的视线早不自觉地追了过去。方才那记崩枪劈盾的木裂声仍在他脑中回响——天策枪法向来侵略如火,她却能将力道收放如手指屈伸,那惊天一击分明留了余地,否则那圆盾早该四分五裂……他袖中手指正随着发散的思绪无意识地摩挲着暗器,却没注意身边的曹雪阳将那些细微动静尽收耳畔。

“唐公子?”曹雪阳的声音将他惊醒。

唐熠耳尖被午前阳光炙得微微发红,匆忙收回目光:“擎张弩在何处?”

“这边请。”曹雪阳引他走向校场西侧的木台,余光瞥见林枫染正指挥着士兵将擎张弩朝此处搬来,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挑,“林队正,你来。”

三人行至士兵搬来的弩架前,曹雪阳随手提起一具乌沉沉的擎张弩抛给她:“试试。”

弩身入手的刹那,林枫染的眉头便拧紧了。她单手发力上弦,牛皮弩弦却吱呀响动着,并未拉动多少,直到她屈身将双手都拽住弩弦舒展腰肢,才听得“咔”一声涩响,弩机勉强卡入悬刀。

“如何?”曹雪阳抱臂而立。

“这大概是步兵弩……弩臂过长,马背上有点过于笨拙,像弩臂、弩身,都难以腾挪,”林枫染将弩身横转,食指叩了叩弩身卡槽下方凸起的铁棱,“这钩角过于尖锐,疾驰时战马颠簸,怕是不太妥当。”她翻身上了旁边一匹战马,双腿夹紧马腹的瞬间单手举弩瞄准远处的草靶——

“吁!”战马吃痛下扬起前蹄,弩身猛地一晃,林枫染连忙用左手扶住弩身以稳定射姿,右手拇指恰擦过卡槽,一道血线倏地绽开。

唐熠见状向前迈出了半步,又硬生生止住。

她扣下悬刀,弩箭“嗖”地激射而出,远处草靶的轮廓即便被蒸腾的热浪扭曲,众人还是瞧见那草靶被弩箭的力道冲击得晃了晃,显然那支箭已经上靶。

“好!”围观的士兵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林枫染跃下马背,甩了甩受伤的右手:“这弩确实沉重,悬刀击发时较为艰涩,实战下,在颠簸中恐怕很难瞄准,还容易被误伤到。”

曹雪阳恍若未见那滴落的血珠,只是淡淡道:“说下去。”

“况且马下装填尚需双手,骑兵往来如飞还要控缰,怎么可能有机会上弦?”林枫染将弩丢给唐熠,“公子不妨试试这弩——虽说力道足够强,实则基本没法为骑兵装配,训练成本极高,更遑论形成战斗力了。”

唐熠指腹抚过染血的弩机,眸色渐深:“这……乌砂钢质地脆硬,强行铆接只会削弱机括韧性,弩臂材质也不合适……曹将军,可否借兵器坊一用?”

“请唐公子来即专为此事,莫再言借,”曹雪阳扭头看向身后的赵应,“传我将令,今日起兵器坊及坊内工匠,全凭唐熠公子调遣,公子所要任何材料都加急备办,尽快送到。”

赵应抱拳领命而去,曹雪阳又看向林枫染:“你是第一次见到此弩?”

林枫染抱拳道:“禀将军,天策多为奔袭作战,在营中确实未见过此物。”她目光扫过唐熠怀中的擎张弩,并未发觉唐熠慌忙避开的目光:“末将以前用过狩猎的小弩,其中道理倒是大多相通。”

“既如此,便由你来协助唐公子改进骑兵弩,”曹雪阳微微颔首,凤目在二人间梭巡半圈,“不过,三队的骑射操演亦不得懈怠。”

“末将领命。”

林枫染躬身行礼拜向曹雪阳的背影。直身时却见唐熠盯着她受伤的右手发呆,那伤口已经止血,此刻残留在她指缝间的红色已逐渐黯淡下去。

“唐熠公子?”她故意将受伤的手摊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唐熠猛地站直,袖间的铁片也跟着叮当坠地弹到林枫染的脚边,原是两枚化血镖,柳叶形的钢刃似有一抹幽绿光泽,镖尾处密密层层缠着靛青色的细绳作柄。他慌忙放下擎张弩蹲身去拾,发尾不慎扫过林枫染未及收回的皮靴:“抱、抱歉……”

“无妨。”林枫染亦蹲身拾起其中一枚,她屈指轻弹镖身,震落粘着的沙砾,镖面映出她挑眉的神情:“江湖传言唐门暗器阴毒难防,我瞧着倒比那狼牙军的铁蒺藜温和多了。”

她将化血镖递到唐熠悬着的手中,唐熠惊觉有一点不同于冰冷金属的柔软贴到他的掌心,连带着那枚化血镖都突然烫起手来。

唐熠的耳尖霎时红透。

“多谢林小……林将军!”他慌忙将暗器塞回袖中,转头却看见林枫染早拎着他刚刚放下的弩走向弩架,只听得她背影的方向传出清朗声音:“唐公子无须多礼,我还要操练士卒,今日晚训结束后我会去兵器坊寻你。”

曹雪阳已走出数十尺外的脚步也微顿了顿,她没有回头,仍是继续向中帐走去,眼底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

酉时将近,日落后的青崖沟又起了雾,已经卸去皮甲的林枫染端着一个盛满饭菜的木碗走到了兵器坊门前,这座埋在山谷里的土屋里藏着十二座锻炉,但是排烟筒经巧匠改造后,锻炉中的烟会混在谷间的浓雾中不会向天际漫去,只是这味道也难免有些呛鼻。

“曹将军真是挑了个藏兵的好地方啊……”林枫染吸吸鼻子,空着的右手掀开了牛皮门帘。夜风卷着铁屑扑向坊内,墙上的火把霎时暗了暗,两名搬运材料的工匠也跟着缩了缩脖子。十二座锻炉只燃了两处,暗红炭火映着架上成排吊放的乌钢弩机——皆是从擎张弩上拆卸下来的,如巨兽森然龇出的獠牙。赵应送来的部分没来得及入库的材料堆在墙角,那里几块乌钢锭泛着冷蓝,新伐的柘木飘出一阵清香。

唐熠正伏在案台前,靛青衣袖高挽至肘间,炭笔在羊皮纸上勾出繁复的机括纹路,连她掀门进来的声响都未察觉。

“吃饭了!”林枫染把饭碗压在羊皮纸上,正挡住唐熠炭笔勾勒的路径,“饮灶区都不见你人,若不是曹将军知会我带饭,今晚就自己去饮马泉捉鱼去吧,而且还得生吃,过了申时谁敢给你点火!”

“啊……多谢林将军。”唐熠充耳不闻林枫染口中“曹将军知会”五字,抬头看向林枫染时眼睛却因不适应旁边火把的暖光而不由得眯了起来——他已伏在昏暗的案台前忙碌了太久。

“只是现在正到了关键时候,我画完这一点就吃饭。”唐熠摇摇头欲拿开那碗最上面躺着一只瘦鸡腿、碗边还塞着几根腌菜的粟米饭,喉头却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只是一瞬的迟疑,林枫染已将饭碗塞进唐熠的怀中,她却拾起案上那张已经满是笔迹纵横的羊皮纸倚靠在火把旁边端详起来:“先吃了再说……你这画的什么物事,蜘蛛网?”

“是改照的……鲁机……”唐熠正口齿不清地扒拉着饭。

眼瞅着林枫染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匆匆咽下最后一勺,凑近林枫染以勺柄指向图纸的某处:“这里是悬刀,这里是望山,卡槽也优化了一些,再加上更短小的弩臂,这样上弦会更方便一些,力道肯定比之前要小,不过我猜骑弩本身也不是为了突破重兵阵线的吧?”

“那倒是,可是即使这样,在马上双手上弦仍是极为不便……”林枫染将图纸塞回唐熠手中,转身去兵器架上取下一具擎张弩比划着,“要是能用腰部俯仰间去上弦就好了,这个动作倒是在马上躲闪流矢时经常会有。”

“大概是这样?”她解下腰间佩剑用的束带扣住弩弦,蹬着铁砧后仰发力,单手按住弩身,弩弦霎时吱呀着绷紧,但也许是顾及那根旧束带,林枫染没有将之拉满。

“这腰张法……说不定可行!”唐熠眸光骤亮,却在抬眼时看到林枫染因为发力而绷紧的衣襟上方露出的一点锁骨,耳廓又是一热。他仓皇移开视线,转头拿起炭笔勾画了起来:“将箭位处缠上牛皮筋、再为背弩的皮带上安装铁环……黄师傅!麻烦按照这份图纸开铸模!”

其中一个看守锻炉的铁匠闻言起身,走到唐熠身前接过那张羊皮纸浏览了一遍,笑容逐渐堆满被烟熏黑的脸:“不愧是机关世家,这图纸画的真漂亮,我这就去办!”

“从开铸模到成品仍需近两个时辰,将军可先……啊!”唐熠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却被吓了一跳——林枫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得极近,几乎能感到她呵气的温度。

林枫染却盯着唐熠的脸:“怎么脸这么红?你是病了?”说着便已抬手抚向唐熠的额头探着冷热。

唐熠此时已经僵住,任由那片温软与粗糙并存的触感在他额前摸来摸去:“奇怪,怎么越来越红了……”

“林……林将军,我……在下无……无恙!”唐熠仍然紧绷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连称呼变了都恍若未觉:“将军……如此关、关心在下……”

“什么话,来了这儿,咱们就是战友了,袍泽之谊,无需多言。”林枫染瞟向刚才黄铁匠加大火力的那座锻炉,“不过……摸起来倒是还行,敢是刚燃起来的锻炉太热了?”

“是……这样啊……我没事,多谢。”唐熠低下头嗫嚅着,“只是……将军可先回去歇息……”

“不用管我,”林枫染已拖了一块垫案的兽皮靠着案台坐了上去,“我的营帐离此处较远,唐公子初来乍到一定不熟路线,我在此处歇息等待便可。”

“可是……这边打铁吵起来,我担心……”

“打铁虽吵,可也比狼牙兵攻城的动静小多了,你说是吧?”林枫染把眼闭起来不再言语,没半柱香,呼吸已经变得均匀。

唐熠目瞪口呆地见她睡去,而锻炉边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仍不绝于耳,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暗红色的布袍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在吵闹的兵器坊里凭空添了一丝平和。

真是奇女子。

他轻叹一声,拿起小刀开始刨削已经烘干的木制弩身。恍然间又向墙角看去,角落一个藤箱里躺着他从蜀中带来的墨狐裘,原是用来捱过雁门的寒夜的。唐熠轻手轻脚地掀开箱盖,他将裘衣取出,虚盖在她肩头,见她仅是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呼吸倒仍旧平稳,他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将最后一道铜榫嵌入弩机,他转头看向林枫染,她不知何时将头枕在案上,盖着的裘衣滑下一截露出侧颈,在炭火映照下泛着蜜蜡般的光泽,恬静的侧颜上面浮着一绺碎发,与清醒时干练直爽的样子截然相反。若非这身标志性的红色布袍提醒他这是一位天策小将军,她简直和唐家集上的寻常少女没什么区别。

“唐公子,您要的零件铸成了。”身后传来铁匠压低的声音。

唐熠轻巧地起身,冲着铁匠点了点头,接过还有一些余温的铁环装在皮带上,拿起案边新做的一把轻型弩正欲出门试射,耳边忽听得一些细微声响,清朗得完全不像刚才还在熟睡的话音已至:“怎么做好了新弩却不喊我,就想自己去试?”

唐熠抱着弩无奈得摇摇头:“我是看将军睡得熟……哎!将军……”奈何话音未落已被林枫染拽着往门外走去。

“聒噪!”

到了草靶前三十步,唐熠抬起弩瞄准靶心,保持了约十息,才将弩递给林枫染:“约摸比擎张弩轻了三成,将军请。”

林枫染将皮带挂在身前,弩弦用铁环扣住,双手持弩腰部后仰,只听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弩弦已然稳稳的卡在弩机上。

她将弩单手平举,将近子时的月光几乎垂直地照映着这片林间空地,也与望山上凝着一抹月华晕染的光翳,林枫染皱了皱眉:“望山上的月光有点影响我瞄准,可有破解之法?”

“啊,将军可试试双眼瞄准,或者将视线放在目标上而不是望山处,”唐熠拿出羊皮记着,“不过这些法子是我门内师长们总结得来,没考虑到外人对这弩不精通,确是我经验不足了,之后的成品会改进。”

林枫染依言睁开左眼再次瞄准,而后食指搭上悬刀,还未十分用力扣动时,弩机已铮然响应,弩箭“嗖”地激射而出,正落在草靶上。

“击发太灵敏了……”林枫染掂量着弩身,“如果在马上稍加颠簸即易误射,于杀敌、同袍皆有不利。”

“好。”

二人走到草靶前,却看到箭头仅是堪堪没入靶中,唐熠拔下弩箭,眉头拧做一处:“怪哉,按我的估算,三十步的距离,这不足半尺厚的草靶怎么也该穿透了,不该只有这点力道才对……”

“那是因为唐家堡的靶子里一定没有夹狼牙兵的皮甲。”林枫染将草靶取下,给唐熠看到中间的狼牙军制皮甲夹层,“天策练兵从来都以实战为先,公子见谅。”

“原来如此……”唐熠的眉头舒展开来,“知道了原因,就有办法改进。将军可否替我找几身这样的甲胄?”

“不在话下,不过今天就先到这,倦了。”

林枫染抬头看了看已高悬在头顶的月光,将弩扔回唐熠手里,顺势伸了个懒腰。

她舒展的身影浸在清辉里,束发的绸带已因为整日的活动而松散,几缕碎发铺在颈侧,夜风掠过她扬起的下颌,被月光照耀着的发丝在耳畔轻颤如银蝶振翅,将平日里清冷的轮廓镀上一层流银。

唐熠视线凝在她拢发的素手上,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明天见,将军。”

“明天见。”

此后六个昼夜,林枫染白日校场练兵,入夜便泡在兵器坊。第七日酉时,林枫染准时带着饭拽开兵器坊的门帘,唐熠抬眼时就看到她托着饭碗的手在微微发抖。

“怎么样?”虽是同样清朗的声音,但已然掩盖不住她的疲惫。

“已经是最后的调整工作了……”唐熠接过晚饭放在案上,又扯过案台上的一张羊皮纸塞进林枫染手里,

“给,曹雪阳将军的手令。”

“我看看……咦?”林枫染抖开那张羊皮纸,有些耷拉的眼皮挣下着瞪大了些:

天策府宣威将军马曹雪阳谕落星营三队正林枫染

闻尔连日督造骑弩,夙夜匪懈。今既至收束,诸匠循图而作,毋需亲守。夫为将者,当蓄锐以待时,岂效砧槌之昼夜不息?限尔即刻归帐安歇,卯时初刻校场候验。若违此令,罚俸半月。

天宝七载九月廿七 申时

钤天策府宣威将军朱印

“我闻将军一向铁面无私……不会是你小子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吧?”林枫染有些狐疑地望向唐熠。

唐熠摸了摸鼻子:“曹将军确实来过,但我仅是报了骑弩改进的情况,别的什么都没说……”

“好吧……既是如此,我的营帐就在靶场东三百步,做完了你喊我吧。”也许是连日奔忙榨干了林枫染最后一丝清明,她并未发现唐熠有些发红的耳尖,扭头走出了兵器坊。

营帐幕帘被一把扯开,林枫染才看到帐内有一个装满热水的铜盆正腾着蒸汽,她吸吸鼻子,水汽氤氲间还闻到了一丝清香气——那是水面上浮着的安神用的柏子。

“这是……”林枫染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将发带解下噙进齿间,手指又勾住腰间的束带。

暗红色的布衣如从天幕褪去的晚霞般倏然委地。

她将自己浸入热水中,长发从肩头散开,湿漉漉地贴着后背。热气蒸得她眼睫半垂,她仰头闭目,水面随着她仰躺的动作轻轻荡起波纹,柏子轻轻撞上她蜷起的膝盖。

“哎……”

一声轻叹与蒸腾着的蒸汽一起消散在营帐中。

柏子的苦香裹着水汽渗入肌理,将连日紧绷的筋骨寸寸抚展。水珠从她微启的唇边滑落,叹息被热气渗透,又飘散成细不可闻的喘息。

蒸腾的热气将林枫染的肌肤染成薄绯色,她仰靠在铜盆边沿,热水恰好没过乳峰下缘,两粒红宝石在水光中若隐若现。她垂眼望着水面逐渐硬挺的乳尖,忽地想起饮马泉那夜——她倚着冰凉的石壁在凉水中指尖抚过下身时的战栗。

一丝酸软攀着疲惫的脊柱窜向四肢百骸,感受着似曾相识的冲动逐渐占据她的胸腔,林枫染无意识地轻哼出声,手腕一翻,掌心贴着小腹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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