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心惶惶

　　今天的花津贸易显得格外冷清。

　　运营部和美工部的几位骨干——李若昕、赵晴儿、梁秋，以及几个平日里与李若昕走得近的运营部姐妹——集体提出了离职申请，这无疑给了公司一记重击。

　　公司的老板王总，此时正一腔怒火地坐在他那间宽敞到有些空旷的办公室里。

　　王总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眼窝深陷，像一根被榨干汁水的甘蔗。

　　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多少办公用品，反而在显眼位置摆放着几台设计精巧、带着液压传动杆的情趣座椅。

　　这里的空气总是弥漫一股久未消散的淫靡气味，在王总看来，女人的职场上升阶梯，就该建立在服务男人的阴茎上，越听话、越淫贱的母狗，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嘉奖。

　　可如今一群女人集体离职，在王总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背叛！是在造反！

　　“这群贱货想干什么？！反了她们了！”王总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咖啡溅得到处都是。

　　“李若昕那个婊子！本来还想着只要陪老子一晚就让这婊子当主管的，结果给我跑了？！还有赵晴儿、梁秋那两个！老子还没好好玩她们！操！”

　　他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干瘦的胸膛剧烈起伏，“都是那个该死的杜哲！一定是那个小王八蛋煽动的！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穷逼！自己滚了还不够！还把老子的女人也带走！”

　　发泄了一通，王总又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不行，不能让她们走！这几个女人淫浪风骚还是其次，能力确实不错，带着一批人走了，公司很多项目会直接瘫痪。尤其是李若昕，她是运营部的顶梁柱之一。他得找人把事情压下去。谁？谁平时最能干、最听话？

　　王总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公司通讯录，最终定格在人事主管林婉的名字上。林婉……对，那个无论在什么境况下都能保持清醒理智的林婉。那个即使被男人猛干，也能一边呻吟一边条理清晰认真工作的母狗。

　　那个无论被用什么姿势操弄，身体如何淫乱狼狈，脸上都能维持着精英般平静的女人。她完美地将性和工作融合到了极致，是王总最得力的“性奴”兼下属。

　　“让林婉立刻，马上，滚过来见我！”王总对着内线电话吼道。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进。”王总冷冷地说道，重新端起了老板的架子，眼依然带着未消的怒火。

　　门被推开，林婉走了进来。

　　“王总，你找我。”林婉的声音清脆，平静，不带一丝颤抖。

　　王总感到了一丝不适，这不是他熟悉的林婉。

　　“坐！”王总有些粗暴地一指对面的椅子。那是一把专门定制的椅子，坐垫下方有一个粗大的假阳具，平时女下属过来汇报工作时，都会被要求直接坐在上面，一边承受假阳具的顶弄一边说话。

　　林婉却像是没看见那把椅子一样，自顾自地拉开旁边一张普通的椅子，坐了下来。优雅的动作与周围淫靡的家具格格不入。

　　王总心中的怒火被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再次点燃。这个母狗！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

　　“林婉！你告诉我，人事部是干什么吃的？！”王总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公司人心涣散，运营部和美工部的人要集体辞职！这事儿你怎么看？你怎么办？！”

　　林婉看着暴跳如雷的王总，眼神毫无波动，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王总，她们的离职申请我已经收到了。流程已经走完，等她们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毕，随时可以离开。”林婉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随时可以离开？！”王总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晕过去。“你是不是聋了？！我说的是阻止！阻止她们！她们要是走了公司损失多大你知道吗？！你以前不是最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吗？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或者直接把她们在办公室里操服帖了，方法多得是！你怎么就不动脑子呢？！”

　　听到“操服”，林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很快消失。她交叉双腿，以一种完全放松、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姿态靠在椅背上。

　　“王总，请您注意您的措辞。”林婉说。“我已经不再是您的性奴，也与花津贸易不存在任何劳动关系。我在公司的‘工作’，只是一份有期限的性奴契约。现在，契约到期了。”

　　王总听到这，嘴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一样，猛地怔住。

　　“性奴契约？你，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签过那种东西？你明明是公司的人事部主管！”他尖声叫道，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林婉轻笑了一声，笑容带着一丝冷意。

　　“王总，您看来真的老糊涂了，或者说，您觉得我只是一个任您玩弄、没有脑子的母狗，所以根本不在意合同细节。”

　　林婉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份文件袋，从中取出一份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合同，推到王总面前。

　　“这份，是三年前我们签署的《性奴契约合同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期限是三年，以及我的义务和您的义务。”

　　王总半信半疑地抓过那份文件，干瘦的手指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他快速地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林婉继续说道，“合同明确约定，在合同期内，我林婉，将无条件配合您在性生活方面的所有安排，无论是口交、滴蜡、鞭打，甚至是轮奸，乃至全天候受拘束生活，各种淫虐我的方法都好。赌上我身为金牌性奴的名誉，我必然会完美履行一个性奴的职责。作为回报，您承诺每月向我支付不少于两万元的性奴契约费。”

　　王总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努力回想。两万块的契约费，他隐约有那么点印象，但他一向挥金如土，根本不把这种小钱放在心上。更何况，这三年间，他觉得林婉简直是为他赚了大钱，那一点契约费在他看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林婉将王总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施压：“王总，您可别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性奴法明确规定，性奴与雇主之间，只存在性服务关系，不构成劳动关系。性奴的职责是提供性服务，而非从事商业劳动。而您呢？”

　　林婉的语气突然变冷，她朝王总走近了一步，那份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甚至让王总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您将我当作普通的员工使用，将人事主管的工作内容强加于我。日常的面试、管理、协调，甚至替公司处理一些跨境电商的琐碎事务，这些都是劳动法规定的雇佣行为，与性奴的职能背道而驰。”

　　王总的脸开始发白，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试图打断林婉的话：“等等！我支付了你薪水！你可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

　　“薪水？”林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她走到王总的办公桌前，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一叠银行流水打印件上轻点，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赫然是林婉的银行交易记录。

　　“您承诺每月支付两万元的性奴契约费，但这三年里，您真正按时足额支付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多的时候是克扣，甚至有时候随意地支付几千块钱打发。而我替您承担的，远远超出了一份普通人事工作的范畴，工作量是常人的两倍，甚至三倍。”

　　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睛此刻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寒光凛冽，毫不退让地望向王总。

　　“王总，您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国的《性奴契约管理条例》和《劳动雇佣法》。您将一个受《性奴法》保护的个体，非法强迫其进行劳动役使，并且屡次克扣性奴契约费。这已经是严重的合同违约，根据露海市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判例，您这种行为，将面临巨额赔偿，并可能处以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林婉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词语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总那颗自以为是的大脑上。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嘴唇哆嗦，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十年以上？他甚至感觉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女人不就是用来随便肏随便玩的家畜吗？虽然有《性奴法》，可谁真的会在乎一个性奴的意见？

　　他一直认为这是在合规的范围内，因为他“玩弄”了林婉，给予了性自由的同时，还让她拥有了光鲜体面的“HR主管”职位。

　　林婉应该感激自己才是啊！她怎么可以反过来威胁自己！

　　我给了她工作！给了她地位！

　　这条养不熟的畜生！

　　内心无能狂怒的同时，王总已经汗流浃背：

　　“不，不可能！你在胡说！你这个贱货，你以为凭这种小把戏就能吓倒我吗？！你是不是勾搭上了什么外面的律师，想联合起来敲诈我？！”

　　林婉没有回应他的质问，只是平静地拿起了桌上的合同副本，将其轻缓地折叠，放入自己的手提包中。

　　“王总，我不是在吓唬您。我是来告诉您，您的好日子，到头了。我林婉，要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您非法役使性奴，并要求您赔偿所有被克扣的性奴契约费用以及额外的精神损失费。”

　　她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如同宣判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确定性：“而且，我不仅要让您付出惨痛的经济代价，更要将您送进监狱，让您尝尝那份您过去一直轻蔑的法律的滋味。您等待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林婉微微颔首，那不是客气的告别，而是一种高傲的俯视。她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王总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林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干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一想到“送进监狱”这四个字，他身体里那股刚刚还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就被彻底浇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恐惧。

　　他下意识地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嘶吼，试图叫住林婉，但林婉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硕大的办公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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