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死寂般的草地上缓慢流淌，只有散兵自身体律动的细微声响，以及娜维娅和妮露那边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压抑啜泣。终于，散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荧毫无反应的身体内释放了自己，然后缓慢地退了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下依旧昏睡的少女，那张恬静的睡颜上没有任何被侵犯过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黑暗的幻觉。

散兵没有离开，他将荧柔软无力的身体稍稍抬起，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将她放在了蜷缩在不远处、浑身颤抖的妮露的大腿上。妮露的身体猛地一僵，绿色的眼眸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屈辱而瞬间盈满了泪水，她死死咬住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僵硬地承受着荧身体的重量和温度，以及那份无法言喻的、与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恐怖紧密相连的触感。

散兵这才站起身，漠然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物，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禁忌的暴行，而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阴影笼罩着。

他瞥了一眼瘫软在不远处的娜维娅和将脸埋在臂弯里、大腿上放着荧的妮露。两人都醒着，但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娜维娅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身体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妮露则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无声地耸动着，泪水早已浸湿了身下的地面，那声“阿帽”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回荡，带来无尽的恐惧和恶心。

散兵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短暂停留，没有任何怜悯或愧疚，只有一种审视战利品般的冷漠。然后，他走回荧和妮露身边，随手将荧散落的衣物稍微拢了拢，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做出了一个极其敷衍的遮掩动作。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他刚刚留下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站到一旁，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回味，或者仅仅是在等待。草地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混合着泥土气息、血腥味以及……绝望的味道。妮露的大腿依旧僵硬地托着荧的身体，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小时，或许更长。

“唔……”一声轻微的呻吟打破了死寂。

是荧。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如同沉入深海后艰难上浮，带着宿醉般的头痛和全身的酸软无力。她茫然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周围的光线。

“这里是……？”她低声问道，声音还有些沙哑。她记得列车坠落，记得最后的撞击，之后发生了什么？

“旅行者！你醒啦！”派蒙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她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荧睁开眼睛，立刻扑了过来，“呜呜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荧安抚地拍了拍派蒙的背，试图坐起身，但身体却传来一阵异样的酸痛和沉重感，尤其是下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她皱了皱眉，以为是坠落造成的伤势，没有多想。她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妮露的腿上，而妮露正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散兵，以及……脸色惨白、神情极其古怪的娜维娅和妮露。

“是……你救了我们？”荧看向散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她记得坠落前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散兵睁开眼，眼神淡漠地扫过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举手之劳。”

“娜维娅，妮露，你们没事吧？”荧关切地看向她的同伴，敏锐地察觉到她们状态不对劲。娜维娅的衣服破损不堪，脸上毫无血色，眼神躲闪。妮露更是低垂着头，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未干的泪痕，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敢与她对视。当荧试图从她腿上起身时，妮露的身体甚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轻微地痉挛了一下。

娜维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当她的目光触及散兵那冰冷的视线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没事，旅行者，我们没事。多亏了……他。”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词。

妮露依旧低着头，只是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荧心中疑惑更甚，草地上的气氛太压抑了，娜维娅和妮露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但她刚刚醒来，头脑昏沉，身体也不舒服，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她只当她们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谢谢你。”尽管对散兵观感复杂，但荧还是向他道了谢。

散兵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站直身体：“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我知道离开这里的路。”他说着，率先朝一个方向走去。

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派蒙连忙扶住她。娜维娅和妮露也互相搀扶着，动作僵硬地跟了上去。在远离那片草地时，娜维娅和妮露不约而同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留下她们噩梦的地方，眼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恐惧。

她们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同样的选择——沉默。真相过于残酷，也过于羞耻。这种沉重的秘密，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根在她们与散兵、与荧，甚至彼此之间的关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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