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捂着眼睛，她需要放松，她需要解闷，她就像是疫情期间被锁在家里的普罗大众，恨不得跑到阳台上裸着唱歌，证明自己还活着。

　　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她什么，哈莉在平板电脑上搜索起ENEG这个人。

　　她惊呆了。

　　如果，这些信息没有被傅斯塔污染的话，确实是……

　　一个黑人男歌手，曾经走红的歌星，老婆追求更加成功的演唱事业，最后跟他离婚了，等到他远离了舞台，开始画各种色情漫画，从第一天开始，他的笔下就有掩饰不住的暴力倾向，甚至于他的编辑不得不找人将他的作品像审查一样修改——别忘了直到今天的美国，很多色情都是淫秽犯罪。机缘巧合，管束着他的出版社后来倒了，商人害怕被审判，退休了，可是在这条路上走到黑的画家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对他更加纵容的赞助人，于是他的笔下，阴毛暴露，阴精喷射……而且伴随着各种别人想不到的奇诡路线，比如变装，比如男性同性恋，当别人追求艺术的审美时，他追求展现夸张的真实。等到他1974年去世前的最后阶段，甚至大胆地绘画兽交、粪便崇拜和肢体残害。

　　哈莉，看到这里，觉得，很堵。她觉得自己几乎是走了这个画家的路。

　　「所以，你也是……想让这个世界知道，你存在过吗？」惺惺相惜一旦触发，自己刚刚经历过的被爆菊，被撕乳头，仿佛也没那么恶心了。

　　你的路，我的路，哈莉的路呀，哈利路亚……

　　「啊哈！」女小丑忽然笑出了眼泪。

　　她真蠢。她以为封城之后，可以晒除病毒。

　　其实她完全可以反过来，自己来做诱饵，引毒上身。因为，作为女小丑的哈莉，实在是太招苍蝇喜爱了——她简直是一坨黄金级别的大便。

　　对的，傅斯塔一定会迷上她的恶心，并且会追着她走。——至少女巫会认为，这个家伙一定拥有可以离开这个迷宫的钥匙。

　　但，然后，才是真正的游戏，哈莉要自己走进自己挖的大坑，在自己都走不出来的迷宫里四处碰壁，最后，靠队友，抓住火冒三丈的女巫。

　　她长长出一口气，盯着美国地图——尤其是那条长长，长长的鼻子——鳕鱼角半岛，地狱镇就在半岛的顶端。

　　一维，黄金分割法有效的，只有一维……而这条长长的半岛，就相当于是——一维的！！！

　　哈莉开心地蹭了蹭，她心中瞬间写出了最完美的计划。

　　然后她又苦逼地拧着脸，用手捂着某个部位，从椅子上蹭下来，光脚艰难地踮着地，往厕所蹭——肛毛忽然勒得她好疼啊！可恶的现实，因为下雨没买什么菜，这几天都在吃泡面，韩国辣白菜味道的，她的痔疮又发作了，估计血都把内裤染红了。

　　什么，她没干净内裤了？公寓的洗衣机坏掉了，各种配件因为贸易战都来不及进口进来……

　　靠！难怪梦里被野男人一次一次地爆菊！

　　现实，我操你这个王八蛋！

　　　　　　　　　　　　【附录：黑天鹅之死】

　　　　　摘自Richard Perex Seves的《Gene Bilbrew Revealed》

　　性爱寻欢/ 软调色情时代的终结对恋物癖艺术家造成了沉重打击。恋物癖艺术从来都不是公开地谈论性，而如今随着硬核色情片的出现，比尔布鲁和斯坦顿都发现自己被进一步边缘化。此外，随着美国几项重大法院判决使恋物癖艺术创作变得安全，似乎出现了一大批受比尔布鲁和斯坦顿启发的新艺术家，他们愿意以微薄的报酬创作作品。比尔·沃德，这位曾经创作魅力女郎和轻度性剥削搞笑漫画的艺术家，就是其中之一；1972年的某个时候，他成为了伦纳德·伯特曼的首席艺术家。

　　斯坦顿对此做出了回应，创办了自己的小众（利基）邮购业务，依靠私人佣金；而比尔布鲁则进一步走向衰落，接手任何能找到的低劣艺术工作。比尔布鲁当时的主要赞助人是爱德华·米什金，他此前入狱，如今重操旧业，经营成人书店，并且显然与黑帮勾结。批发图书公司（Wholesale Book Corp.）如今是他主要的办公仓库，而坎多尔图书公司（Candor Books Inc. ）则是他主要的邮购业务。那时，米什金正在出版他的「Mutrix」小册子，这些小册子源自欧文·克劳（Irving Klaw ）已破产的「Nutrix」业务的残余，米什金大约在1970年从葆拉·克劳（Paula Klaw）手中收购了这家公司。米什金越来越多地炮制跨主题的素材，这些素材在当时似乎最受欢迎。尽管这些只是所有参与者半认真的尝试——正如小册子的轻浮标题所强调的那样——但比尔布鲁偶尔也能交出不错的作品。

　　在70年代，他绘画生涯和生命的最后几年，比尔布鲁还为其他几家受黑帮控制的出版商/ 包装商工作过，比如Tortura Press/Hilbarth， Inc. （这些公司被「Regent House」——Parliament News ， Inc. 的邮购部门——和与有组织犯罪有联系的Milton Luros——操纵。在那些日子里，通常是经销商掌控一切，为那些想要「一揽子交易」的编辑/ 出版商提供资金。），他还为Star Distrubutors（明星经销商）工作过，那家公司通过其商业伙伴罗伯特·迪贝纳多（Robert DiBenardo）与甘比诺犯罪家族保持着联系。但不久之后，比尔布鲁为了维持生计而苦苦挣扎，最终不得不住进米什金开的一家商店的后屋。

　　根据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数据，比尔布鲁的死亡日期是1974年5 月23日，当时他离世时还差一个月就51岁了。

　　比尔布鲁的死因是什么？是像网上盛传的那样，是海洛因过量？还是他身体在多年的虐待后就垮掉了？还是仅仅是因为贫穷？还是心碎？无人知晓。正如斯坦顿后来回忆的那样：「ENEG他沉迷于毒品和酒精，他的工作开始走下坡路。他去世前，埃迪·米什金把他安置在他一家商店的后屋里。他在那里画画，然后就死在那里了。」

　　如果比尔布鲁毫无生气的尸体是被米什金转移到其他地方而不是简单地丢弃（因为米什金的朋友可能会处理这类事情），那么我们能假设他的尸体是被纽约市政府搬走的吗？他是被当作贫困人口处理了吗？他的遗体是否按照惯例被送往名为「波特墓地」的地方，埋葬在一个无名坟墓里？

　　迄今为止，吉恩·比尔布鲁的墓碑尚未被找到。简而言之，他就这样消失了——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人哭泣。他去世时，没有在任何值得纪念的出版物上发表悼念或讣告，而且至今仍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对整个艺术界来说，他仍然是一个异类，充其量只是一个边缘艺术家，与一个黑暗而令人不安的艺术流派联系在一起，其价值时至今日依然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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