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有冰淇淋，比光屁股打屁股好多了！”吉尔说。

约瑟夫去取邮件，宣布红场基督教学校的最终成绩单到了。杰梅注意到乔安妮听到这消息眼睛瞪大，至少是没被凌乱头发遮住的那只眼。

爸爸接过盖有学校印章的信封。“完美！看看你们这学年学了什么！”

杰梅瞥到厨房墙上的打屁股工具架，仍痛苦地记得高一去柴房的细节。希望今天没人需要额外教训。

“杰梅……圣经课A+，不出所料。荣誉英语、家政、体育、西班牙语A。化学和历史A-……代数B+？”

提到“B+”，杰梅踢了自己一脚。她希望期末考后把这门课拉到A-。“我本可以更努力！我该挨打！”她想。

爸爸赞许地点头，把杰梅的成绩单递给妈妈。“干得好，杰梅。连续两年稳A平均。”

妈妈用朱尼珀的字母磁贴把杰梅的成绩单贴在冰箱上，配个大红A。

“下一个……乔安妮！圣经课B+，英语、历史、物理科学B……艺术课A+，干得好！几何A-……你有自习课，还有……家政C+？”

乔安妮吞了口唾沫。学年初，她家政课拿D，带回一张描述她“无助态度”的便条。那次在房间“严肃谈话”，被威胁若不改善工作态度下次去柴房。“我真努力提高，但期末考……我把松饼烤焦了。她说其他都好，就那个不行！”

爸爸考虑成绩。“好吧，我已经为家政打过你一次……你这一年进步很多。干得好，乔安妮。这也该上冰箱！”

妈妈用黄色B磁贴固定乔安妮的成绩单。

爸爸读了杰克和吉尔的成绩单，给予热情赞美。朱尼珀一年级不用传统字母评分，但她的报告显示她在所有科目达到或超预期。三封信迅速在冰箱上占骄傲位置。“约瑟夫，我已看过你卡尔文学院的成绩单。没打屁股，但也没东西上冰箱，抱歉！”

约瑟夫靠在椅背上。“啊，真遗憾！”

虽然杰梅和乔安妮常被提醒“你永远不会大到不挨打”，她们怀疑约瑟夫因六年前最后一次去柴房后从没犯错，成功摆脱了打屁股。

爸爸拿最后一个信封。“剩下……杰西卡！”

但杰西卡抢先拿信封打开。杰梅感觉杰西卡试着装随意，但失败得很惨。“哦，还行！有门期末考很难，但总体——”

“杰西卡，不用赛前分析。让我看。”

杰西卡的雀斑在她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递过成绩单。

爸爸默默读，打破逐科评论的习惯。“杰西卡，你怎么在圣经课拿C-？上次成绩单是B+。怎么回事？”

杰西卡假笑，手臂靠在桌上。“有趣的故事，期末考让我措手不及。我以为是开卷考，所以优先复习其他课，想象我多惊讶当——”

“你期末考砸了？等等，我记得你明确告诉我去高年级电影夜时已全部复习好。”

杰西卡嘴唇颤抖，从爸爸看到妈妈，再依次看每个兄弟姐妹。杰梅与她对视，感受到她的痛苦，但能做什么？

杰西卡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下意识从随意转为严格正式。“那不是谎言，先生！我以为我复习好了，因为我以为是开卷考。直到前一天才知道不是，我整晚复习，记得吗？”

“这是琼斯先生的圣经课？什么让你觉得是开卷考？他说了然后改主意？”

杰西卡僵住，深吸一口气。“不，先生。我不认为他说过是开卷考。我想我听玛西说今年他给开卷考，就……假设了？”

“好吧，你假设错了。这不是拖到最后一天才复习的理由。”

杰西卡声音尖锐，忘了掩饰反抗语气。“好吧，对不起，爸爸！我为其他科目努力复习，这门课就有点被忽略了！”

通常，施密特孩子们叫父亲“爸爸”。女孩们只在可爱婴儿名或故意逗他时叫“爹地”，后者在几次打屁股后停止。

爸爸放下杰西卡的成绩单，让她能看到，双手交叉桌上。“你得了严重的‘高年级病’，杰西卡。那‘一门课’是圣经课，是课程核心。你总体B-平均，如果你为了其他课牺牲圣经课，我没看到。你高三有A平均。你有什么说的？”

“别，杰西卡！他在给你出路！道歉并承诺改进！别‘学杰梅’把事情搞糟！”杰梅心想。

不幸的是，杰西卡读不了杰梅的心。“有什么大不了？我毕业了！已被大学录取……有奖学金！他们不会撤回！”

爸爸慢慢站起。“他们可能会的，杰西卡，如果你在最后一刻没能高中毕业。你差点就那样。去你房间。我稍后跟你谈。”

杰西卡畏缩。“你要……打我？”

“如果你不想，我们不必在这儿当着你兄弟姐妹的面讨论，杰西卡。”

杰西卡龅牙闪现，露出獠牙。杰梅总觉得杰西卡像是多莉·帕顿和一只愤怒但丰满的松鼠的混合。“等等！这不公平！乔安妮拿C+，她没被打！你还把她贴冰箱上。”

乔安妮缩进椅子，默默希望别被卷入争论。

爸爸声音不怒，但有种杰西卡认出的克制锋芒。“乔安妮已因成绩差被打过一次，努力把最差的D-提高到C+，所有成绩都进步。你因学年初A平均没被打，但你最后一学期搞砸了。不是成绩本身，是你的态度该挨打。现在，我给你选择，杰西卡。我们可以在你房间私下讨论你的态度，或者我现在就在厨房打你，然后带你去柴房。你选哪个？”

杰梅看到杰西卡眼中闪过愤怒，理智占上风。“我……对不起，爸爸。请别带我去柴房。”

爸爸指向杰西卡的房间。“我不想那样，除非必须。直接去你房间，杰西卡。你妈妈和我稍后过去。”

杰西卡的表情说明一切。她知道自己完了，但杰梅感觉杰西卡因至少免去柴房而颤抖着松口气。施密特家打屁股是日常，但没人轻易去柴房。你几乎得主动要求去，目的是确保你短期内不会再要。

杰西卡椅子刮地板的吱吱声打破沉默，她抽泣着，试图昂首走向房间。她18岁，知道光屁股打屁股在等着。因争辩，她连假装不被打的尊严都没。所有兄弟姐妹都能猜到她的命运，但至少她本可有合理否认。

爸爸叹气。他讨厌惩罚任何一个宝贝孩子。“杰克，吉尔，朱尼珀，去外面玩。杰梅，乔安妮，你们需要从房间拿什么？”

杰梅听到自己名字，猛地立正。“哦！我今天想读书。提前开始暑期读书报告？”其实，杰梅今天没这计划，但不知为何，她不想再拖延作业。

爸爸点头。“去拿你需要的。我猜你想在外面读，以免被打扰。”

杰梅和乔安妮点头，明白被礼貌地赶出房子。打屁股不是国家机密，但爸爸显然不想给杰西卡的磨难添额外羞辱。

经过杰西卡卧室，杰梅瞥见姐姐在床上轻泣，门缝透出。脑海中一个肮脏的小声音催她假装慢慢找书，偷听打屁股开始，但杰梅叫魔鬼闭嘴。

自动导航般，杰梅拿起最爱的《绿山墙的安妮》，才想起已写过那本书的报告。看着明年英语课的书堆，她从顶部抓了一本厚的，上面有妈妈高度推荐的便条，没细看封面。

杰西卡的哭泣已变成难听的抽泣，杰梅冲出走廊穿过厨房，忍不住听到妈妈和爸爸的低语讨论。

“……你不觉得她需要皮带吧，爸爸？”

“不，但我会用手拍。”

“哦，当然至少那个！我们得在大学前掐断这苗头。”

“如果你先热身，会给杰斯时间冷静，为拍子做准备。你能行吗，妈妈？”

妈妈卷起袖子。“我不愿，但能行也会行！”

杰梅穿上莫卡辛鞋，走到外面，瘫在前廊椅子上看指定阅读。

“《罪与罚》，陀思妥耶夫斯基？”杰梅读封面。“为什么我觉得我会跟这本书有共鸣？”

屋内，杰梅听到 muffled 的拍打声和杰西卡的痛呼，妈妈显然在给热身打屁股。诅咒这房子薄墙！杰梅没走远够。

前面，她看到柴房，杰西卡险些没逃过。杰梅自言自语，“天哪！如果爸爸带她去柴房，他会把东西挪来挪去。他可能……”

杰梅停下，看到乔安妮靠在对面栏杆上。离杰梅听不到，但可能听到杰西卡打屁股的半 muffled 声。

杰梅和乔安妮目光相遇。乔安妮眼中的神情让杰梅不安。“她觉得我在偷听杰西卡的打屁股？好吧，我没真想听，就算我在听，她也在听，对吧？”

当妈妈手打的拍击声形成稳定节奏，杰西卡的尖叫、承诺和道歉融成长长的哀嚎，杰梅踢起脚跟，打开书。

接下来的几分钟，杰梅盯着标题页，偷听到杰西卡的大部分打屁股。终于暂停，杰梅翻到第一章。“七月初一个异常炎热的晚上，一个年轻人从他租住的阁楼走出……”

手拍打B平均学生光臀的沉闷裂响打破沉默，杰西卡的尖叫和新求饶声重启。杰梅凭经验猜杰西卡会挨36下，等于她年龄两倍的次数，假设她表现好勇敢承受。

正好36下后，拍打声消失。墙刚好厚到掩盖杰西卡悔罪泪水、额外父母训话或安慰话语。杰梅又盯着《罪与罚》第一句几秒，扔一边。“算了，明天再做作业。”

杰梅随意翻开《绿山墙的安妮》，不在乎从哪儿开始，抬头瞥柴房。扭动座位，杰梅感到下臀肿痕轻嗡。“该是我……”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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