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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任性的公主是要挨揍的,1

小说:渠兰国的下克上 2025-09-08 08:53 5hhhhh 3650 ℃

  却说长公主和延琳终于把话说开,延琳发现长公主实则是因共情而感到悲伤,才总在中原时躲避自己后,用一顿美妙的渠兰风俗、火辣辣的疼痛融化了两人以为的冰冷关系。

  “话说琳琳呀,你都当上国王了,为什么公主理没封为‘长公主’呢?”

  这天,延琳带着一些侍从,又陪着长公主刘瑄,在猎场体验渠兰国的狩猎习俗。期间,长公主趁着和渠兰王延琳独处时这样问道。

  “啊,这个……”

  按照汉地的礼制,皇帝的姐妹会自动从公主晋封为长公主。如今延琳当上渠兰王已有一两个月,但公主延理似乎一切照常,并没有任何改变。

  “殿下,是这样的,渠兰语简陋,并无公主、长公主或大长公主之分。当下虽然汉化之处颇多,但还没有设立长公主。可能需要一定时间。是吧,长公主‘殿下’?”

  原来,汉地汉语和西域诸国的语言和制度也在互相影响。本来中原王朝,太祖高皇帝在礼典里明文规定“殿下”只能用于太后、皇后、太子、诸侯王等,用不到公主身上。

  但西域诸国不同,在归入都护府前,语言和礼制比较简略,诸国语言称呼“王子”和“公主”都是同一个单词,同一个尊称,写汉字时遂译为“殿下”。

  昭安长公主的曾祖父——世祖成皇帝,在位期间放宽制度,不仅默许属国继续以前一样,在属国国内的语言与文字上沿用“国王陛下”的称谓,也让“殿下”之称可以冠于公主。这数十年来,因当前昭安长公主的成就与权势,汉地亦开始流行用“殿下”称呼公主。

  当然,施仁布泽的好处很多,世祖让当时许多还在观望的西域小国主动投靠汉军。不费一兵一卒,却让都护府扩大了一倍不止。

  “所以说,西域没有长公主一职,我家的小公主‘殿下’已经封无可封了。”而对于延琳这些西域人,百年来都是这么叫惯了的。

  “原来是这样,”刘瑄点点头,“可是琳琳,我感觉最近小公主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哟,你还是多陪陪她吧。毕竟陪我,已经这么多年了。哈——说起来我明日也该继续上路,去虬国了。”

  昭安长公主伸了伸懒腰,虽然马上就要告别渠兰,但她的西域之行还远远没有结束。她会将西域的所见所闻都告诉给她的天子兄长,了解当地民情,以后才能更深入地治理。

  “遵命,殿下。”

  “这些天,观渠兰人民安居乐业,余心甚慰。余嘱咐卿,继续治理好渠兰国,作为华夏的一份子。”长公主放下弓箭,为延琳理了理衣冠。

  “我等之始祖,亦是炎、黄、蚩尤。中原和西域必为永远的手足同胞!泰山巍巍,葱岭巍巍,万世不革。”延琳作揖道。

  

  而让两人惦记的小公主延理最近又在做什么呢?

  以前唐太宗屡次给当朝宰相房玄龄赏赐美人,但其妻卢氏一直不肯。太宗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毒酒,命卢氏喝下。卢氏称自己宁妒而死,一饮而尽,才发现那碗“毒酒”是醋。

  嫉妒,这如醋一般酸溜溜的心情,延理是完全理解了。

  不过在延琳忙时,延理自然也有自己的生活。就如之前一样,吟诗作画,以遣情怀。

  “童惠,我观池中莲叶青绿,忽然诗兴大发!你看看我写得怎么样。”延理满脸通红,双手捧着纸笔与琵琶,晃晃颠颠地走在亭中,一看就是喝了好几杯。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与所有青史留名的诗人一样,虽然延理看上去小小个儿的,却人不可貌相地喜欢喝酒。上次因长公主而开的宴会,就有一大半美酒是被延理消灭掉的。

  “殿下写得真好,就是……我渠兰著名诗人的新诗有七个字呢,您这个才五个字,不过瘾呀。”只是在西域,能与她细细品读文章的人还是太少了。

  “诶,诗之好坏,在字数多寡乎?哼,一看你就不懂汉诗有五绝与七绝之分。安什,你觉得呢?”

  “殿下,妾汉字尚未识尽,更遑论诗了……”

  “还没学会?哎呀……”

  延理小声发着不知所谓的牢骚,迷迷糊糊又倒在亭上直接睡着了。其他人赶忙将她扶到室内,盖好毯子,并将写着诗的纸与琵琶都好好放在一旁。

  这次宴会,几位有文化的女生没来,其余人实在没法儿让小公主尽兴,但公主殿下真的很可爱,哪怕是喝醉及牢骚满腹的样子。所以她们每次倒也愿意来,虽然不懂殿下谈论的内容,只是单纯照顾醉酒的殿下。

  “诸位,公主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睡倒了?”延琳的声音响起。

  只是这次不知怎么,竟然惊动了渠兰女王。

  众人惊讶地纷纷站起身子,朝延琳拱手作揖。

  “妾等受殿下邀约赴宴,期间公主殿下大放情怀,不小心多贪了几杯,没管好殿下……”

  “既是公主滥饮,和诸位无关,”延琳晃了晃手中的隼杖,“公主在大下午就开宴会招人来,甚是烦扰诸位。卿等若无他事,便可以退去了。”

  “陛下,能侍奉公主殿下是妾的荣幸,”少女们又行礼了个礼,四散开,“妾等告退。”

  “慢走哦,”延琳挥挥手,“接下来,就等你醒了。”她叹了口气,抚摸着延理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将她缓缓扶起,枕在自己脑袋上。

  腿上的延理呼噜声传来,延琳心中愧疚,她知道自己最近都在陪长公主或应对仍然不投降的疏车国王,并没有特别抽出时间来陪自家妹妹。虽然早知她喜爱喝酒,但竟至于醉到这般地步……听素利赞说,延理已经连着开了三天的宴会了,若不是寂寞,恐怕不会如此。

  长公主今夜已离开渠兰,前往西域诸国中的虬国视察。延琳想着接下来一定会努力空出时间陪妹妹,只要搞定疏车王,她便能有更多的空闲。实在不知道北境叛乱已平的今日,他还想耍什么把戏。

  本想着趁闲和妹妹聊聊天的,但看到延理醉睡至深夜,延琳于心不忍。她只好放下隼杖,将她轻轻抱起,将小人儿从廊下放到公主府的卧室。

  之后延琳又嘱咐公主府的仆人让她最近戒酒几天,宴会也先不要办了,等公主醒来立刻给她喂点糖水。公主府的仆人一看是女王来了,便马上准备去弄两碗糖水来。但延琳又抬手制止,自己本来就是忙里偷闲过来的,现在该回去继续翻阅文书与留意边境的战事信息了。她再嘱咐几人不要吵醒公主后,便乘上快马,驾回王宫。

  然而延琳这贴心的一切,对于小公主来说……

  “你是说,王姐来过?”

  第二天清晨,头痛欲裂的延理捧着糖水询问刚刚端来水的侍女。

  “陛下吩咐,让您最近少喝点酒,不要再开宴会了,奴婢本想唤醒您并留住陛下,但陛下又称自己事务繁忙……”

  “竟有……此事……!”延理发泄般地将糖水一饮而尽并重重摔在盘子上,把侍女吓个不轻。

  侍女确实复述了延琳的一切安排,但在延理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姐姐平日里忙自己知道,之前邀她过来玩也因长公主而谢绝了,可为何如今要罚她戒酒并禁止办宴会?这点自我消遣的乐子都不给了……

  本来就被吃醋情绪影响的延理,把这一切都想得非常负面。姐姐觉得自己太奢靡了?可那些美酒都是用公主府的俸禄买的,举办两三好友的宴会也都是花本人的银子。更不用说这几天陪长公主才是大办宴席,才是铺张浪费、损耗国库呢!

  “昏君……媚汉忘祖……”延理超级无敌小小声地说着,“你去,拿酒,就是窖里最里面的那一小瓶!”旋即又大声对侍女吼道,似乎完全忘记之前自己曾因什么而揍姐姐了。

  “诶?殿下,刚刚不是说了吗,陛下不准您……”

  “哎呀哎呀哎呀!”延理趴在床榻上打滚,“你是由我公主府管的!”

  “整个渠兰,皆是由陛下管的……”

  “这……”面对这句话,延理一时语塞,自然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呜呜……你也欺负我……”只能用她这样娇小可爱的人都会且百试百灵的秘籍——装可怜。

  “唉,”侍女将耍赖的小公主扶了起来,“那您保证,陛下将来问责时,我可以全推给您?”这个秘籍确实对公主府的侍女很管用。

  “嗯,那是自然。”

  就这样,延理无视长姐兼国王的命令,得到了自己窖藏多年的美酒。此酒只有一小壶,却格外珍贵,是当年渠兰著名诗人从巴郡给她带来的名酒,费了不少功夫,而且当时姐姐都还没从西域归国呢。

  是呀,哪怕没有臭姐姐,她还有许多友人……但时至姐姐回来的今日,却会感觉心里空空的。

  不过这一切,都可以不用再去冥思苦想啦!延理捧着这壶佳酿,本来是打算留着给姐姐庆祝彻底平定北境勾结疏车之乱的,但既然她如此不怀好意,延理也决心不再珍惜私藏佳酿。今日,就由它来助自己忘掉一切忧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小公主自然可以醉睡到清晨、还不顾肠胃而马上起床饮酒。但对于女王来说,一大清早起来却需要和众臣在正殿里商议军机大事。

  “汉军已至疏车数十日,如今僵持,只恐中原于此补给困难,而军营粮草不济。陛下,是否该运粮帮助汉军?”

  依旧与中原上朝不同,大臣们并不会每每齐聚一堂。譬如这次延琳也只唤了数位武将到场。延琳就索性派人将桌凳搬进殿中,几人一起围绕木桌商议。

  “还在僵持,”延琳气愤地拍桌,“疏车王一介匹夫!他哪里来的如此胆识,竟敢与三万汉军对峙?!”她拿起隼杖,原地打转。

  “北地叛乱已平,而汉军也下场了。疏车王哪怕不即刻俯首请降,也该对上国示弱……此事必有蹊跷。或许,跟上一任疏车王的死因有关。”

  “前任疏车王,什么原因?”

  “那是陛下在中原时发生的事……前任疏车王的弟弟在国内仗着身份,到处强抢民女,掳掠富人却又欺压穷人,现任疏车王看不下去,便弑杀亲叔并逼宫老国王退位,自己当了新王……至于是如何与种奚匹夫勾连,臣也不甚了然。”

  “那这一任疏车王,该痛恨的是早已死在他手上的亲叔叔。与我国、与汉军又有何干?”

  “……这个,这个臣实在……”

  “说!”

  “王叔的妻子,正是西域都护的姐姐……”

  延琳听此瘫在椅子上,又放下隼杖挠了挠头。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原来此事正有汉军参与。”

  她有些后悔昨天没开会,此事如果跟长公主说就好解决了。而西域诸国最大的国家,其国戚与西域都护联姻,情理之中。

  “所以他当然以为汉军,以及亲汉的我国不会放过他。横竖都是死,肯定要困兽犹斗了。而恐怕汉军现在已经被疏车王的顽强态度给激怒了……不对,都护早就知道了原因,唉!卿等为何不早说啊。”

  “陛下恕罪……剧情没进展到那来,就不能说——”

  延琳抓着头发,此事毫无疑问是她的邻国占理,但西域都护可是她的上级,这就麻烦了……

  “别打破次元壁!如此,马上派议长过来,寡人要赶紧给长公主写信说明事由,再让她写信给西域都护……然后,童诃罗将军带三百将士,去往汉军军营里,尽量阻止两边开打。”

  “陛下,那这件事到底该……”

  “不急,寡人过于依赖汉军了。若非汉军,之前平定北境叛乱那一刻,疏车王就会与我国重修旧好。但汉军一来,他必认为是都护找他算账来了,所以顽抗到底。这仗还真不能让汉军打,必须由我们西域内部来解决了。”

  延琳思索着,汉军的强压不仅没能让先前弑叔以及汉人婶婶的疏车王投降,反而让他更加害怕,误以为都护要倚靠强军来公报私仇,于是负隅顽抗。

  如果渠兰能与疏车沟通上的话,或许能说明一下。但没了汉军,己方再无优势。如此较弱又亲汉的国家,该如何与疏车王对话,又成了新的问题。

  将这件事跟都护说是不可能了,他在自己姐姐死的那一刻,就一定知道了全部真相。而他竟然还瞒着跟疏车王打仗的延琳,可见他偏袒王叔与自家姐姐到了何种地步。

  只能寄希望于昭安长公主,长公主如果能上表皇帝,裁撤如今管理不佳的都护,是最好的结果……

  “叫童诃罗将军小心谨慎,不要让汉军疑神疑鬼。”不然,要是都护知道了来攻渠兰,是万万抵挡不了的。“对,童诃罗将军的妹妹,与公主交情甚好,昨日寡人还看见她们举办宴会。帮寡人照顾公主,将军家教可见一斑,诸位也要教导好亲眷。所谓天子与庶民同罪,尤其我渠兰有惩罚风俗,更该恪守德行,不要重蹈都护覆辙。”

  “陛下教训的是。”众将山呼般。

  “不过公主近日饮酒过甚,这点总是麻烦人家童妹妹。寡人已经让她不再滥饮无节了,放心,公主听话懂事,之后就不会让令妹如此操劳。”

  “没有麻烦,怎么会,”童诃罗赶紧拱手,“陛下,其实舍妹常常跟臣说公主殿下的趣事,她很喜欢参加殿下的宴会的。”

  然而,就当延琳以为自己说的很不错,居高临下规劝群臣很有王者风范时,她的亲眷,就马上来给她找茬了。

  “丹心锢咸阳,劲旅碾弱韩~♪长平骨未殓,同根竞相残~♪

  “决堤溃大梁,衔壁罢函关~♪贵胄裂阔土,郢陈楚帜燃~♪

  “绝崖犹奋跃,萧萧易水寒~♪坐观失强援,孤齐贿梦断~♪北征抵胡戟,南战服瓯蛮~♪万姓砌长城,戍卒又揭竿~♪”延理唱着她现编的秦灭六国的小词,策马荒野,一路晃悠到这儿来了。她一手酒壶,一手酒杯,好不自在。

  迷迷糊糊但嗓门极大的声音,不停从殿外传来,连连打断众臣继续对战况的讨论。

  “这是……谁在唱?”

  “感觉像个……小孩?”

  实际上已经二十岁了。

  “罢了,卿等安坐,寡人亲自去看看,”延琳站起身,一个仁君就是该体现在这种细节上!于是她拿着隼杖走到殿外,蓦地,就看到妹妹醉酒唱歌,而且还摇摇晃晃地骑着马,“啊……这个……”

  “陛下,怎么了,究竟是哪个小鬼?”众臣也纷纷起身,欲往外走。

  我家那个小鬼啊——延琳赶紧敲了两下隼杖,制止了众臣的行动。旋即又装作自己身体不适,一手扶着额头。

  “诸卿,”延琳大声喊着,想把殿外延理的声音盖过去,“寡人昨日送别昭安长公主,又与她喝了个大醉,加之最近几天都陪着她到处游山玩水体验渠兰,身体有些疲乏,或许抱恙……”当然是谎言,延琳与长公主皆非嗜酒之人。连着几天游历渠兰小国也不会让精力充沛、二十多岁的青年如此疲劳。

  “……既如此,陛下早点休息吧,臣等自行讨论兵事,后再呈文书,交陛下决断。”诸武将自然也看出来女王是有其他什么急事要走,于是不戳破。

  “如此甚好,麻烦诸位。”延琳掰掰手,提着隼杖便往外冲刺,全不见任何疲乏之象。

  延琳一个飞身来到延理面前,武德充沛地一把抢过她马头的缰绳,止住她的马匹。看着妹妹已经大清早就已经喝得迷迷糊糊,延琳拍着脸,淡淡想死。

  “王姐……见过……嗝……”

  “给我过来!”延琳气愤地牵着她的马,快步往王宫里的华磐殿走去。

  延琳一路把延理拖回寝宫,将她甩到床上,黑着脸质问道:

  “为什么喝这么多?我不是昨天才让你戒酒吗,府里下人都没管?”

  “哼……”延理依旧有着小性子,“公主府里的仆从,自然要为公主效力!她们与远赴中原、一去就是十几年的渠兰王可不熟络!”

  延琳当然能从延理的表情与举动中看出来,她说这一切,以及故意驾马来到王宫正殿,俱是为了故意气她的。酒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那个文静乖巧,又懂礼谦逊的妹妹,几杯酒下肚后变得如此任性。

  “最近陪着昭安长公主,都没有时间陪你,抱歉,”女王当然不想认错,但作为姐姐,为了妹妹的情绪也是可以低头的,“军事我干涉过多、沉迷微操也于战不利。之后我会全权托给童将军,能有时间陪你。”

  然而女王的低头并没有换来她的清醒,反而更助长了公主的嚣张气焰,昭安长公主五个字更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的话!

  “昭安昭安,招甚鸟安!不如杀去洛阳,夺他鸟位!陛下如此亲汉,早晚必双手奉上渠兰归入汉地,不如传位于我,不让——唔——唔——”延理彻底崩溃,撒着酒疯。说到一半就被延琳捂住嘴了。

  华磐殿作为寝宫,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但就凭延理这么大的嗓门,要真被人听到,不仅自己作为渠兰王的威信尽失,万一那人再看热闹不嫌事大,将夺位这事说给都护,别说延理的脑袋了,整个渠兰将被天子犁地。

  “你疯了?真拖累母后和整个渠兰怎么办!”

  “母后……”

  一说到母后,延理神志不清的脑子才被唤醒,儒家礼制终于在酒精浓雾中嘣了出来。延理愧疚地盯着姐姐,旋即又跑到姐姐床上跪坐好。

  “冷静下来了?”

  “嗯……姐、啊,陛下,臣妹刚刚所言……”

  “你酒还未醒,”延琳走了过来,把延理放平在床上,盖好被褥,“先睡一下吧。”

  “这是陛下的床,岂能……”

  “无妨,反正你今天放肆的事不差这一件。睡醒后来找我请罪。”

  “呜……是……”

  延理裹着被子。如果刚刚是姐姐撒酒疯,说了那些可以杀头的话,她也必用上很重的刑具来罚姐姐。身份互换一下,姐姐再宠自己,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的。她又裹紧被子,抱着对未知的恐惧,在酒精的作用下,缓缓进入梦乡。  

  

  “殿下,殿下。”

  直到素利赞来唤她,她才不得不面对盛怒的姐姐这个事实。不过床被上有姐姐的味道这点,还是给了她许多久违的温馨感觉。

  “素利赞姐姐……”捂着因为醉酒而发疼的脑袋,掀开棉被并挺起身子,“王姐何在?她有没有……”

  “陛下在偏殿里查看着文书,似乎很不高兴。您扰乱了她与众将开会,还记得吗?”

  “是的,”虽然美酒喝了个爽,但延理一觉睡醒也记得清所有的事,就更觉得自己早上是个难以想象的任性鬼,妨碍姐姐处理国家大事不说,还说了一大堆混账话,“素利赞姐姐,你把我绑起来,我去偏殿……”

  “先把这碗糖水喝了吧。”

  喝下糖水后,素利赞听从延理的话,找了根麻绳将她五花大绑,带到延琳所在的偏殿。延琳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不停批阅关于疏车战事的文书。被绑着的延理快步走过来,直直面对姐姐,但她看都不看一眼,专心批阅文章,延理看到这样便更慌了,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这是干嘛?”延琳终于将笔搁了下来,站起身子走到延理身前,“哦对,你不是要让我传位给你吗?来,去坐那张椅子,我站着。”

  “臣妹,”延理不喜欢这样阴阳怪气,但这次自己犯的错真的太大了,也只好默默受着,“臣妹一时贪酒误事,藐视陛下与陛下先前的禁酒令,请陛下息怒宽恕……”

  “嗯……”延琳摸着本不存在的胡子。

  “臣妹自长公主到访渠兰,罪戾山积,”延理看着延琳不表态,心中更加慌乱了,“种种恶迹,非止一端。陛下在上,必洞察久矣。言语狂悖,尽丧齐家之道。居陛下惩戒师之职,却失大节,不思以身垂范,诚自愧也。今禁酒令一事,知而为之,不——”

  “公主是来这里炫耀自己文采了吗?说实在的!该怎么做!”延琳被延理这一段文绉绉而相当拖沓的认错给气笑了,对她吼道。

  “唔……为弥补以及反省自己的过错,姐姐怎么罚我,都行……”

  延理希望惩罚是罚俸或者继续禁酒,要么姐姐派人把自己窖藏里的酒全部没收,分给武将们,待童诃罗将军凯旋时痛饮庆功酒都没关系。但她心里很清楚惩罚会是什么。

  “走吧,惩戒室。”

  延琳拿出小刀将妹妹身上的绳子给划开,把她带到王宫里她原本最喜欢来的地方。但这次来,是她来受皮肉之苦的,因此心情肯定就不那么美丽了。延琳走到了昏暗的惩戒室的床铺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延理这才发现姐姐穿得相当轻薄,像是就寝的衣物,亦方便活动……批阅文章时根本不需要穿成这样,看来臭姐姐是早就做好了揍自己的准备,刚刚也是有意将话引到上面的。

  “过来,小理,趴我腿上,然后把裙子撩开。打屁股。”延琳非常直白地说道,让妹妹那少女的羞耻心更加活跃了。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先前她对姐姐讲过数次,然而此番攻守异形,霎时间让延理有些手足无措。但毫无疑问的,自己犯的错误比姐姐几次加起来都大,她也只能磨蹭地走了过去,乖乖趴在姐姐腿上,并让姐姐亲自将自己的亵裤扒到脚踝处。

  突然就被扒光,屁股蛋毫无保留就露了出来,这是延理始料未及的,要是自己来肯定不会那么迅速!而是一层一层地拨开。姐姐还真是暴力。然而现在主事人不是她,作为被掌握的一方,延理也只能害羞地默默承受了。

  “小理,你醒之前我看了看渠兰国关于这方面的历史,又问了下热合卓婆婆。似乎这立国的一百多年来,从未有过惩戒师反被受诫人惩罚的事。小理是这事的第一人,创造了历史,很高兴吧?”热合卓婆婆,知识储备本领,没人敢和她相比!

  似乎是要将之前被羞的经历全部加倍奉还到自己身上,今天的姐姐格外嘴碎,还没开打就热衷于让自己脸红。

  “啪!”

  “呜……”

  被膝盖给被迫高高顶起的屁股,挨上了值得纪念的第一下巴掌。延理犹记她小时候便可爱又懂事,让父王和母后怜爱。十四岁时,惩戒师也在意她的公主身份,就象征性地罚过她两次,便上奏哈罢勒王说公主聪慧乖巧,不需要再受罚了,国王也心领神会。

  姐姐这狠厉的一下掌击,实超出了延理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的忍痛范围内,让她直接喊出来了。

  “不过嘛,我作为渠兰王以及长姐,惩罚贪酒乱言的公主妹妹这件事不奇怪吧?”

  “是,小理不乖……该由姐姐好好惩罚……”或许该向姐姐学习,挨罚时的态度乖一点。延理如此想到,小手揪紧了床单。

  若说延琳和昭安长公主丰硕的大屁股就像颗水蜜桃的话,延理的屁股没有那么大,更显得饱满紧实。就像很早之前便经丝绸之路传到中原的苹果一般。

  “啪!啪!啪!”苹果相当鲜红,而小公主这次醉酒犯的错,确实应该被打到与之相同的颜色。

  于是原本白嫩而富有弹性的小屁股,在姐姐飞快又严厉的巴掌不断扇打之下,很快便染上了一层粉雾。延琳作为幼时就能百步穿杨的人,手劲自然比文静的小公主要大得多,清脆的拍打声响彻整间暗室。而更加不幸的是,娇生惯养的延理,耐痛能力也比姐姐要差劲不少,只是经过十几下巴掌,延理就已经不断嘤嘤唧唧了。

  “呜……姐姐,不要打了……知道错了呜呜呜……”

  这个时候年幼者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相比挨揍时总是在意自己自尊心的延琳,作为妹妹延理倒是哭得非常痛快自然。调皮的妹妹被姐姐打屁股打到哭——哪怕在中原也是不值一提的寻常事,更遑论渠兰国了。

  虽然之前没怎么被打过,但惩罚环节中必有的求饶和撒娇一直是延理百试不爽的秘籍,她小声抽泣的声音像一只百灵鸟,任谁来了都会为之心软。除了现在正打着这个欠揍屁股的延琳,并不吃她这一套。

  妹妹这次的任性实在让延琳气急,不仅叛逆于作为姐姐的自己,更视女王的命令于无物。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予妹妹足够的疼痛,让她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姐姐的关心和管束。

  “啪!啪!啪!”

  思索于此,延琳更加卯足了劲,巴掌轮番不断的抬起,狠狠扇打在这两瓣不乖的屁股蛋上。

  “告诉姐姐,小理今天是犯了什么错而挨打的?”除了疼痛以外,训话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因为……姐姐对我下了禁酒令……但我,我之前又没犯什么错……姐姐为什么要禁酒,还不准我开宴会嘛……”

  “啪!啪!”

  两下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巴掌扇在屁股上,延琳叹了口气,妹妹明明如此禁不住打,趴在自己腿上痛哭流涕,却意外地倔强爱顶嘴。

  “看来姐姐的训诫还是不够,”延琳掐揉着这颗紧实的屁股说道,“殊不知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你之前已经连开了三天的宴会,我叫你停一段时间是为你身心着想,怎么还与我对着干了?看来真的很欠揍。”

  “啪!”延琳气不过,又几乎用了十分力道打了一掌。

  “呜嘤嘤……对不起嘛,我是看姐姐陪着长公主,心中烦闷……知道错了,不会再喝了,姐姐轻点好不好……”延理被如此沉重的力道收拾,铁骨铮铮的态度也马上变软了。

  “不好,姐姐现在心情很不开心。要重重的。”延琳态度强硬。

  得到了不是很满意的答案的延琳再次迅速地扇打起这颗小屁股来。在认错的阶段还想着辩解,甚至反问自己?看来一定要下狠手,才能把任性妹妹的态度给纠正过来,这也是作为长姐的责任。

  密集的巴掌就如狂风骤雨一般落在延理的屁股上,使得屁股蛋不断随掌摇晃,让娇滴滴的延理哭声更加肆意,小腿也不断摆动。但无论随着身体如何不安分,姐姐的巴掌都会精确地扇在巴掌上。

  而与自己打姐姐需要好几下才能染红整个大屁股不同,姐姐的巴掌不仅力道大,手掌同样宽阔,能轻而易举地覆盖住延理整个小巧的屁股,每一下对于延理来说都是相当全面的疼痛。

  “对不起!姐姐……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打了!不顶嘴了,好疼……饶了我……饶了臣妹吧呜呜……”

  如此严厉的拍打,还是给了延理超乎她想象的震撼。但逐渐服软的态度并没有给延理争取到一丝一毫实际的东西,姐姐可怕的巴掌还是不断落在屁股上,带给延理源源不断而又火辣辣的痛感,一次更比一次重,都比上一次要更加难熬。

  延琳左右开弓地扇打着颜色逐渐变深的小屁股,妹妹的害羞、吃痛、讨饶与抽泣,这些可爱的内心活动,此刻想遮也遮掩不了,全部被她尽收眼底。

  看着不断讨饶、从先前不服到现在开始一口一个“陛下”的乖妹妹,她有些知道妹妹为什么会热衷惩罚自己了,没想到挨揍的人是真的如此欠揍,却也真的惹人怜爱。

  “嗯……啊!呜呜……姐姐,陛下,知道错了……臣妹真的知道错了!不敢再滥饮了,最近都会乖……乖乖禁酒的,会乖的,对不起……呜哇!陛下,好疼……”

  “好,巴掌先到这里吧。”

  延琳看着深红甚至有些发紫的屁股,延理从来没把她打到过能显出这种深色。想着自己是否有些太过了,但一想到她如此不服管束,哪怕醉酒而神志不清,那般口出狂言就是欠揍!延琳还是决定狠心将惩罚贯彻到底。

  “起来吧,趴到桌子上去。”

  “姐姐不打了好不好……臣妹、小理真的知错了……姐姐把我窖藏的酒全部没收也可以!”延理被姐姐一扶起来,却又如那些长有触手的海鲜一般黏在姐姐身上,小脑袋不断钻入怀中,不停撒娇。

  “快去,再拖延惩罚要加罚,”延琳忍俊不禁,无论童年往事还是现在,印象里的妹妹乖巧而文静,吃醋任性的一面是少见的,现在这样不停撒娇卖乖的一面也是少见的,“如果是小理的话会这么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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