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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梅)梢 4-落棋無悔 (黑阮、阮塔),1

小说:崩壞:星穹鐵道崩壞:星穹鐵道 2025-09-08 08:52 5hhhhh 9580 ℃

小籠包。

諾巴蒂做的根本不是小籠包,那是個頭很小的、麵粉捏的外皮... 川辣味、豆腐餡的...食物,到底也只是她們這些天才在類比宇宙:寰宇蝗災裡的實驗用生命體,但至少她在那場實驗中得到了一份模擬宇宙裡的生命報告,以及黑塔難得提出的、對小籠包這種食物的喜好,即使當初黑塔不過隨性提了一句,對她而言也是很重要的資訊。

川辣味豆腐餡小籠包否決。

黑塔是嘗過小籠包的,畢竟幫忙過仙舟與孽物作戰,可黑塔沒試過她做的小籠包,自己的手藝她還是有信心的,討厭辣和麻醬混在一起的餡的話…應該是不喜歡太重口或太刺激,有些人不喜吃辣是因為會影響食材本身的味道,這樣一來,基本款跟經典款就很適合。

豬肉內餡的小籠包、蟹粉小籠包、絲瓜蝦仁小籠包,小菜是涼拌雲耳跟海帶絲拌豆干絲這二道,餐後甜品準備了冰涼的銀耳四寶甜湯,這些就足夠了。

是時候了,再熟悉不過的、稍快的腳步聲。

「妳回來啦,黑塔。」

轉過身迎接開完會回家的黑塔,這好像是頭一回,對方卻在聽見她的迎接後露出茫然的表情,即便只有一瞬她還是看的很清楚,黑塔不習慣她的迎接,即使在各處總有人會像這樣迎接或恭迎黑塔,都不是回家的迎接,或許在銀河邊境時有各種黑塔人偶迎接能算作回家時的感覺,但像這樣子,有個人做晚飯等著…對黑塔而言是鮮少發生的。

由此可見,黑塔對家的感觸或回憶並不深刻,亦或是過的太久不記得了。

從年幼時就醉心於解題與孤波算法,這些事物就佔了黑塔人生的多數時候,很可惜沒能聽到黑塔口述兒時對家的印象,不然就能從中分析出黑塔對料理與味道的喜好,以及更多對生活方面的習性,果然還是得找天去探探那面"天才的童年萬華鏡"嗎?但據審核科員的報告指出,那面鏡子裡的資料也不多…裡頭只有滿滿的公式、符號還有洋娃娃,以及黑塔自己跟自己的相處。

眼前的人直勾勾的看她,一下微微張口想說點什麼又合上嘴巴,低下頭後再次對上她眼睛之時,溫柔的眼神令她深陷其中,直到聽見對方出聲:「阮.梅,我回來了。」才慢慢回神,但一見到黑塔臉上滿臉都是她出門前給留的唇印,又不小心笑出來。

「喂喂,這是妳幹的吧?別笑,我可有好好遵守約定,所以獎勵咧?」

「妳想要什麼都可以。」

「這樣…那待會兒說,這給妳,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其他的擱桌上了,都公司送的。」

來不及詢問那有著奇怪名稱的茶飲,黑塔已快速的離開,說得去整理儀容再上餐桌。

QQㄋㄟㄋㄟ...什麼茶?

#

難怪阮.梅不承認諾巴蒂做的小籠包。

小籠包麵皮是有摺子數目的要求的,她不知道幾摺才是最好,只聽說多了少了摺數都不行,摺數多了皮太厚會蒸不透、蒸不熟還可能影響口感,皮太薄包不住內餡跟湯汁也不成。

筷子提起小籠包,看著像提起個小燈籠,第一口不用蘸料直接吃下,內餡鮮香不沾醬更顯食材的鮮美。

晚餐端上桌時,阮.梅就向她介紹了三種不同口味的小籠包、二道涼拌小菜還有冰鎮中等待餐後食用的甜湯,而在"諾巴蒂"事件中,她曾經提過小籠包這食物她討厭辣和麻醬混在一起的餡,沒想到阮.梅記得這麼清楚,這三道小籠包裡面沒有一種是辣和麻醬的混合餡,反而都是基本跟經典款,不沾醬料也足夠美味的種類,舉凡豬肉內餡的、蟹黃跟蟹肉的、清甜的絲瓜跟蝦仁的,都著重在食材的"鮮",生命科學領域的天才連下廚的食材都這麼講究…真是服了。

公司知道她要回來阮.梅這,就送了不少伴手禮讓她提回來,阮塔人偶終究是被當成黑塔與阮.梅的私生女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類來看待,外頭沒人相信這是她本人連線用的人偶之一,她跟阮.梅兩人的八卦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反而在宇宙間廣為流傳談論越演越烈,還是得動用"獎勵"才好讓阮.梅陪她上節目澄清這事嗎…?順便阮塔人偶的短劇也能上節目聊聊,跟八卦事件一起上的話會是很好的宣傳效果……

又是一顆絲瓜蝦仁小籠包入口,絲瓜口感清爽、蝦仁肉Q彈鮮甜。

從羅浮仙舟回來前讓公司幫她多買了一杯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她認為阮.梅平時不太喝那些年輕人會喝的時髦飲品,加上覺得有奇怪名稱的飲料很有意思,畢竟奶呼呼好喝到萬事大捷拿鐵聽著就是拿鐵罷了,所以為了好玩,她仍是選了奇怪名字的飲料。

阮.梅已將她帶回來的東西整理好,入座後沒有先動筷子,先是好奇的搖了搖放桌上的小杯飲料,才插進吸管開始慢慢品味,看著這樣的阮.梅她忽然感到愧疚,因為這樣的飲品品質比起阮.梅日常喝的那些茶葉或飲料都差太多了,跟澱粉圓一起混雜的高熱量垃圾飲料是配不上阮.梅的氣質的。

愧疚演變為慚愧又加劇成了一股虧欠感,令她忍不住出聲:「還是給我喝吧,那飲料配不上妳。」

「如果妳喜歡這樣的飲料,我能為妳做出更好喝的。」

「不不…沒關係,抱歉,我只是覺得它名字很奇怪很有趣才帶回來給妳喝喝看。」

接過遞來的飲料,順勢就喝了一口,說來她是比較不挑吃喝的人,但阮.梅與她不同,下次得多注意些了,如此失禮的事還是少做吧,要不是她跟阮.梅的交情好的話…為自己的惡作劇行為在內心感到抱歉,她又喝了一口,嗯,這可比不上阮.梅平時喝的茶葉。

下一顆小籠包吃什麼口味?豬肉內餡的小籠包好了,經典的味道。

夾小籠包到碗內時,她與阮.梅的眼神對上,她疑惑了一下沒在意,小籠包入口前,眼前的人還在看她讓她忍不住開口問:「怎麼?」

「那是我剛剛喝過的。」

她嘆氣,無奈道:「我們都接過吻了,我喝妳喝過的有啥好奇怪的?」仔細回想,她們之間好像不曾這樣…間接接吻?忘記了不重要,不過要是對方有潔癖或口水癖的話就又是自己的失禮了,問一下好了,收起骨子裡的隨性輕浮,她換上了慎重的態度再次開口「還是妳很介意這樣?要是妳有這方面的潔癖的話,我之後會注意別再這樣做的。」

「不,我不介意。」

對方的回答讓她放心多了,說到底交情再怎麼深的人,無論是友人情人家人之間,任何關係裡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少,很多人相處久了會忘記互相尊重,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日常的小小細節也別忽略才是,她可不想失去阮.梅這個重要的學術交流合作夥伴。

經過剛剛的事情,她多看了幾眼眼前這個清冷溫婉的女人,吃個飯的模樣也這樣小家碧玉大家閨秀的感覺,阮.梅的確優雅…好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心情看起來並不壞,就當她是借花獻佛吧,公司送的伴手禮挺有用的,品項還是她親自列出來的,上好的茶葉、焙茶冰淇淋、蜜漬梅花、鹽漬梅花……

「晚餐味道還可以嗎?」

「嗯,好極了,果然諾巴蒂做的根本不是小籠包。」

阮.梅笑了。

#

唇印事件後,黑塔向她索求的獎勵竟然是一起上節目。

…她寧可黑塔要的獎勵是更孩子氣一些、更接近內心本源的討要,也不願黑塔用在工作與應酬方面,即使星際和平公司的確為黑塔帶來數不清的財富與資源,就連她自己也因為被黑塔拉進模擬宇宙開發項目而跟著與公司扯上關係,但她還是,希望黑塔偶爾能遠離那些人事物。

遠離塵囂對黑塔而言是多麼困難。

暫時不去思考世俗的事情,將挑出的草藥洗淨後煮開再燜十分鐘,能養神安眠、清心除煩的安神茶就完成了,端茶去書房的路上先回了一趟主臥,在紫色外衣與白金色有著梅花與梅枝圖案的外衣之間,她選了有梅花的那件,平時看習慣黑塔穿紫色系的打扮了,難得黑塔能來陪她,她會想要讓黑塔試試不同風格跟顏色的裝扮,更切確點的說,她私心的期盼黑塔能染上一點點關於她的色彩、亦或是記得與她相關的味道。

手機上傳來黑塔的訊息,正述說著看不懂古文的煩惱,她這裡有一半以上的書籍與古冊都是華夏文化裡的古文字,用翻譯器與聯覺信標科技也無法解讀,用完晚餐洗完澡後就向她借了書房的黑塔自然是會遇到那些古文的,若不是在書房遇到…就是尋找碎片跟拼圖時,恰好碰到她用古文封住的那些,所以黑塔才會跟她提古文的事情。

用手機回覆了自己泡了茶正要過去,她知道黑塔不是有耐心的人,端起安神茶並將外衣披掛在手臂上就快步走向書房,在木門前正要出聲時門就被打開,迎來了一臉興奮的黑塔。

「快快,欸,茶我來端。」

放有安神茶的托盤被擱在一旁,黑塔又快步走回來牽她,牽的時候是十指交扣的,與她牽手時會十指交扣的牽…沒想到黑塔竟然記得這件事,黑塔不是個浪漫的人,但性情率真直爽,也算是這人專屬的浪漫方式吧,她是相當喜歡黑塔這一點的,只要她說的出口的,黑塔就會盡力做到。

其實想牽的更久一些,可惜被牽到書桌旁時手就放開了,翻開的古冊、攤開的書卷與折的亂七八糟的簡牘用不同方式在書桌上被打開呈現,白紙旁的硯台與墨條沒有使用過的痕跡,黑塔是直接用毛筆沾墨汁寫字的,一如日常用羽毛筆沾墨水的使用方法。

「尤其是那些竹片上的字,看不懂啊,有拼音表之類的玩意兒麼?」

「簡牘比較難,先從簡單的開始。」

眼前的黑塔像個剛接觸新事物充滿好奇心想趕快開始學習的小孩子,這個性好卻也不好,好是會專一專注,不好是在會忽略身旁的所有,把手臂上的外衣披至黑塔身上,她先去尋了當初人偶剛來時學古字用的拼音表,現在想想,幸好當時就把資料整理好了,那時沒想過有天會給黑塔用上。

將拼音表拿好她倒了一杯安神茶過去,黑塔坐在椅上晃著小腳,正低頭在聞自己身上那件外衣,看到這樣的黑塔她是期待的,期待黑塔能用好奇心與記憶做連結,記得與她有關的氣味。

將拼音表與難字的學習文件放置一旁,她把安神茶湊近黑塔嘴邊,對方沾到杯子邊緣很自動就喝下了,就算曾經被餵過藥物,黑塔對她的信任仍沒有改變,又或者,更多的是好奇心驅使,如同薛丁格貓,又名貓箱理論,在打開盒子以前,誰都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如何,這是種思想實驗;而黑塔面對她次次餵過來的食物與飲品,比起有下藥嗎?這件事,黑塔更在意的是,吃下了喝下了會發生什麼事?甚至會用邏輯分析方式推論她為什麼要下藥。

「安神茶。」

「本來以為這種茶湯會很苦。」

「明早想吃什麼?」

「妳拿定主意吧,我一直點菜倒也不好意思,何況是真的想不到要吃什麼。」

「我做羊雜湯跟燒餅給妳吃。」

「哦。」

應了聲後,黑塔提起毛筆重新開始寫字,她將茶杯收拾好,回到書桌前為黑塔磨墨,黑塔低頭寫字沒有理會她,白紙上毛筆字跡寫的龍飛鳳舞的模樣,她想起黑塔手稿裡的字也是如此,只是羽毛筆與毛筆的筆觸不同,因為毛筆用的不習慣而下的力道更重些。

在黑塔遇到不懂的字體或試寫停下時,她會慢慢順著筆劃寫一遍給黑塔看,幾番過後,今晚的進度也差不多了,她看看時間,正想開口,低頭寫字的人先開了口:「阮.梅,妳很久之前試著培育復活 #8 拉姆,但她不願回來,我剛剛突然懂了她為什麼不願回來的原因,當然,這只是"可能",我並不確定這是不是拉姆心中的最佳答案。」

「嗯?」

「……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回到一個沒人等著我回去地方。」

低頭寫字的黑塔抬起頭看她,眼神複雜,她才意會到黑塔的話中有話。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因為妳今天做了晚餐等我回來,才有感而發吧,別在意。」

「迎接妳回來這樣的事,艾絲妲也會這麼做的,她很崇拜妳。」

「崇拜是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小姑娘不理解,妳可別同她一樣,別太崇拜我,離的太遠我們就沒辦法一起開發模擬宇宙了。」黑塔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刻意的像是在逗她。

「妳放心,我一點也不崇拜妳。」

「呿。」

連"一點"的崇拜都沒有。

所以,距離為零。

#

手指頭被含住了。

「放開。」

躺在床上的女人此刻正用嘴含著她右手手指頭,防礙她進行擦藥的作業,起因是她問了有沒有送藥器之類的醫用道具,但顯然現下的威嚇並無法讓事情好轉,對方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用手指來。」

「……。」

早該料到的,阮.梅就算有送藥器也不會給她用,要不剛才不會只遞一管藥膏。

手指好不容易因阮.梅開口說話而能脫離,正想下床去清潔消毒手部再來幫忙擦藥,對方卻在這時收緊了雙腿、故意併攏夾住她的身體,瞪了躺著的人,這女人非但不害怕,還露出調皮的笑容看她,像在觀察她的行為與反應似的,她不滿的推了阮.梅的大腿一下,依然沒有被放行。

「好好好,不用送藥器行了麼,我去清潔消毒就來為妳擦藥。」

不耐煩、無可奈何、妥協,為了這女人放下身段有幾次了?雖然不是在大事或自己堅持的事情上,但小事確實都由著阮.梅了,一來是身為學術合作夥伴的交情、二來是她與阮.梅之間的私人感情也不差,或許是剛才的話有聽進,這回是要下床離去的輕推,毫無阻力。

清潔消毒完手部,她將下午就合成完的益生菌膠囊帶上,還提了一壺溫開水一併拿進主臥房裡。

膠囊的好處是可以保持菌種的穩定性,而益生菌則挑選了Lactobacillus rhamnosus GR-1(鼠李糖乳桿菌GR-1株)和Lactobacillus reuteri RC-14(洛德乳桿菌RC-14株),這兩種菌株是臨床醫學上驗證可以恢復及維持女性陰道菌叢健康的好菌;就不製成複方了,論藥學或生物學,她都不及阮.梅,班門弄斧不自量力的愚蠢行為就不必了,何況近期從一起吃飯生活的情況來看,其他營養素並不缺乏。

進房後啥也沒說,她走到床邊看阮.梅正從電子屏幕上觀察在模擬宇宙裡的阮塔人偶,轉身去倒了溫開水給阮.梅拿著,點開另個電子屏幕上面顯示益生菌的名字成份,再將手中的益生菌膠囊交給眼前愣住的人,幾秒後,益生菌膠囊配著溫開水一同服下,她從阮.梅手上接過茶杯拿去放,回床舖前又將手部消毒了一次才爬上床。

把對方內褲脫掉後,身體進入雙腿之間,她將阮.梅腿分的更開些,不是在辦事的時候,將人擺弄成這個姿勢令她有些尷尬,接下來手指插進去就好…插進去就好,明明是很簡單的步驟,她卻在此刻停頓下來。

或許自己停下動作的時間過久了,當那對白皙的腿自動放到她肩膀處時,她突然覺得不對、這動作不對,更正確來說這很像是上床時的一種體位,跪在阮.梅雙腿間的她試著後退了一些,馬上被雙腿勾住往阮.梅的方向帶,嘶…逃跑是可恥的、逃跑不對,黑塔,妳說過會負責的、妳說過會對這女人負責,在內心訓斥了自己一頓,她再次重捨信心。

「可以進來了嗎親愛的?我有點冷……」

「妳不、不要在這種時候講奇怪的話,不要用腿勾我、也不許頂我!」

當然了,阮.梅才不會因為她這樣吼就會怕她,私處的柔嫩處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只要她後退一些,阮.梅就會用腿再去把她勾回來,不得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躺著的女人作為二次警告,她指著手上拿的那條藥膏示意,阮.梅才肯將雙腿從她的肩膀上放下。

軟膏擠在右手中指上,輕慢的插入陰道內,很想抱怨為何不做個陰道塞劑,但說出來肯定會被阮.梅拒絕,只好在內心自個兒碎碎唸,她很快將手指拔出來,再擠了些藥膏,不料這時又被阮.梅用雙腿夾了一下,她忍住怒意緩緩開口:「不要夾我,管好妳的腿,不然……」

「不然…?」

「別再鬧了,今晚只有擦藥而已。」

耐著性子,第二次進入,她知道藥必需推到深一點的地方,脆弱的內壁需要好好修復保養,推到深處塗抹內裡時,床上的人發出陣陣悶哼,她有些自責自己的粗魯,放輕了手指頭按壓的力度。

藥膏塗抹的差不多後,幾隻黑色的魔手遞來紙巾讓她為阮.梅與自己的手指擦拭,在阮.梅雙腿間幫忙擦拭私處外部時,她抬頭瞄了一眼,阮.梅正在逗一旁黑色的魔手,令她無奈出聲:「別玩它們。」

「嗯?為什麼不行?它們…不也算妳的一部分嗎?像人偶那樣子的?」

「……就是因為它們也是我的一部分,才叫妳不要玩。」

好的,不該講出來的,說了原因之後,咱們天才俱樂部#81席的生命科學領域大師、阮.梅,開始對她日常所使用的黑色魔法手手感興趣了起來。

算了,她開心就好。

#

幫她擦完藥穿上內褲後,黑塔往她身旁一躺就閉上眼不再理會她,卻在她的貼近與索吻攻勢下睜開了眼睛,很明顯是飽含怒意的,她無視了黑塔看過來的眼神,專注在接吻上,只待黑塔一開口就能將舌頭鑽入其中,可這次是難得的有耐心,親吻許久,黑塔沒有開口說話,那麼,只好她來引誘其開口說話。

「明天要開會嗎?」

對方只是應了一聲嗯,沒有開口。

「我不清楚妳的行程…要是能知道妳平時的起床時間就好了,我不想讓妳吃到冷的早飯,雖然能再熱熱…但剛做好的總是最好吃的,不是嗎?」

第二次仍是應聲,但黑塔馬上將行程表權限開給她了,再來……

「妳說如果 #7 柏環 還在,那 #8 拉姆 是不是就肯回來了?」

「我們又不是柏環或拉姆,誰知道呢。」

天才俱樂部#7柏環是#8拉姆的丈夫,二人曾多次離婚後復婚。第7席與第8席這兩人與#9克萊恩也有關係,他們是在同一世紀裡且在同一星球上誕生的天才,因為這一奇蹟般的巧合,這三人誕生的時代也被稱為"黃金時代",更或者,世俗些來講,有人曾說這三位還在的時候,演起了一場愛情喜劇。

這三人除了同為天才,死因也特別,加上關係特殊,如此才能勾起黑塔的好奇心吧,可還不到深談的地步,畢竟觸及到感情與婚姻的話題,再者這三位天才的研究與她跟黑塔領域也有差別,黑塔肯開口就好了,能一起多聊多互動才好加深感情。

「好了快睡別再亂動了、唔……」

趁黑塔在唸她,她再次將唇湊近並把舌頭鑽入黑塔嘴裡,不過、為什麼心情不好呢?因為公司的事還是剛才藥膏的事?…會主動提到拉姆的話題也很奇怪,沒關係,一切在她這裡都會好起來,至少能確定黑塔內心已經有些變化,這也是一種培育啊…開始萌芽了嗎…她們的感情。

談戀愛到底仍是需要一點點心機的。

想要黑塔的溫柔,就得使點心計,縱使黑塔對她有特別的偏愛,她也不想只是傻傻的在原地等待接收,她想要很多、更多,要是她假裝會冷的話,黑塔會盲目的相信她嗎?…一次二次是可行的,久了會如同放羊的孩子一般,即使黑塔對她的寵愛源源不絕,她也不希望用無聊的理由來消耗黑塔對她的愛與耐心,偶爾逗逗對方是情趣,但太過了也不好。

結束親吻,她舔拭黑塔唇角,最後用一個很輕的吻落在唇上作為收尾,將頭靠在黑塔肩膀,她收緊了懷抱,輕聲吐出字句:「冷……」

尾音剛落,對方的手掌就覆上她額頭,眼神直直的與她對視。

「要不,去黑塔空間站做個健康檢查?我幫妳安排一下…嗯?體徵也沒啥問題。」

「前陣子有檢查過。」

「也隔了一大段時日了。」

她搖頭拒絕,黑塔只是嘆了口氣沒再試圖說服她,一旁冒出來的黑色魔法手抓來一床暖被被黑塔接過後往她這蓋上,重新躺好,她仍是把頭靠在黑塔肩膀,這次黑塔伸手攬著她,輕撫她的肩。

「這樣暖和些?」

「嗯。」

這一刻,阮.梅甚至希望自己的體溫能夠像塊冰,如此…黑塔對她的關愛就會加劇。

#

軟尺很早就滾到一旁。

親熱並沒有使阮.梅的體溫升至正常範圍,她有些擔心,但又因為在對方身上造成的傷口還未痊癒,她不敢主動的碰阮.梅,只好任由阮.梅觸碰。

原本在幹啥來著?原是早餐過後,阮.梅提到要量衣服尺寸,雖然這阮塔人偶出廠時的詳細數據早早就交出去了,阮.梅仍是堅持她本人在時要親自測量一次,說是手感問題,也需要一些新的靈感,畢竟她本人跟人偶在時的感覺不同,為她脫衣量到一半,阮.梅的體溫卻莫名的往下墜,冰冷的令她擔憂,她們只好開始用生物學裡最原始的辦法來解決…體溫的問題。

「不行…妳的體溫一點都沒有上來,換個法子吧?」

「黑塔…多吻吻我,拜託妳了。」

但看來這辦法的效果不大,阮.梅的體溫仍是在低點,她想起身試試其他方法,或許添點衣物暖被、或許去實驗室一趟找找藥物、或許…或許用魔法呢?

謹慎的碰碰對方身體,她嘗試用一層薄薄的魔法包裹住彼此,外圍的圓圈像個防護罩罩住了她與阮.梅,緩下來後她再摸摸阮.梅,體溫確實比剛才好些,可她還是擔心,決定開口問問:「如何?有比較不冷麼?我用了魔法喔!」

「黑塔。」

「嗯?」

阮.梅湊近,親吻她的側臉。

「我喜歡妳。」

她偏著頭看了看身旁的人,這時候講這樣子的話,大概率是"我謝謝妳、我感激妳"之類的意思吧?畢竟她為阮.梅解決了急迫性的問題,體溫過低可能會死掉,也算是救了個命,自然好感度會提升,而"喜歡"這樣的字眼有太多太廣的意思存在,如果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不錯,也是能很直接的說喜歡,所以這個字句不需要把它想的太困難,直率回應即可。

「我也喜歡妳。」

「…咦?」

「我喜歡妳跟我一起研究星神。」

突然笑的很開心,黑塔認識阮.梅這麼久,是看過阮.梅不少次的笑容了,她也逗樂過阮.梅不少次,但印象中笑成這樣還是第一次。

「我是說真的,我喜歡妳跟我一起研究星神。」

「我明白、我明白…呵…抱歉,妳的回答太可愛。」

「妳不會現在才知道我有多可愛吧?」

笑聲持續了一陣子,或許是笑累了,阮.梅趴在她胸口慢慢緩過來,拍拍她。

「嗯,再也沒人比妳可愛了。」

用魔法圍出來的一小圈防護罩仍維持著暖和的溫度,黑塔閉上眼以前,湊近阮.梅小小聲的說了要開會才離開,阮.梅知道降體溫的藥暫時不需要再使用,看見黑塔如此關心愛護自己,她也不想再讓黑塔為此過度的擔心,稍微動了下身體,原意是想更好的貼近黑塔,但黑塔似乎覺得是她要離開,睜眼看了看她,又開口小小聲的提醒:「等魔法防護罩消失了妳再走,暖暖身子,會冷隨時叫我。」

黑塔閉上眼,將吻落在她髮上,就沒有再動作,順勢的開會去了。

難得黑塔親吻她時閉上眼,有安全感了,可惜的是這份安全感並不是她帶給黑塔的,而是黑塔基於自己本身魔法跟能力的自信才擁有的安全感,然後黑塔選擇用這份安全感包圍她保護她,她想起至今還在寰宇間流傳的八卦,當時黑塔也不在意別人寫了什麼說了什麼,而是只在意她阮.梅的清譽,黑塔已經逐漸習慣保護她、習慣成自然反應,但是是適度的那種,即使有過激反應也會因她一句話而停下,因為黑塔清楚她們之間年紀的落差,知道她不是甘願總受人保護的小女孩,這點倒是有些…太紳士了。

倘偌自己再年輕一點該有多好。

要是她比黑塔年輕許多,就能無時無刻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小鳥依人了吧,黏人的時間可以變多,故作矜持的時段也能少些,但黑塔會喜歡那樣的小姑娘嗎?或許會欣賞,卻可能不會到感情方面的喜愛,也許正因為她是這模樣的,最好的自己,黑塔才會肯對她付出那麼多。

手搭在黑塔的脖子上,本體的狀況看來不錯,不過睡眠…是不是該勸黑塔偶爾安排午睡時間呢?

她嘆了嘆,剛剛其實是想跟黑塔親熱的,性愛到底是一種促進雙方感情增加好感的方式,但並不是唯一,早上這樣子的氣氛有些超乎她的預期,效果比起性愛來得好,雖然是預料之外的那種好,也算一種好吧,至少她更加明白黑塔對她的關愛有多麼地深,深到令她迷戀不已。

唉,要是余清涂知道她對黑塔這樣一個年紀的小孩子動情,說不準會調笑她,善意的那種,但真的沒辦法呀…抬頭看看黑塔閉眼時仍然貌美又帶點英氣的臉龐,她實在是無法不心動,她想起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好,那麼問題來了,要是妳中意的人同時擁有好看的皮囊又擁有有趣的靈魂、甚至能比擬那些歡愉命途的行者……

再完美不過了,是吧?

#

找尋碎片跟拼圖的過程並不順利,基於第一片的碎片與第二片的拼圖的由來,黑塔一直認為那些玩意兒是不會動不會跑跳的,因為第一片是卡在她當初在茶樓工藝品區順手挑的那把、有梅花圖的油紙傘內裡,第二片則是在人偶房間床舖上的梅花小抱枕裡頭找到,至於她發現的第三片,她不清楚是碎片還是拼圖,總之是第三片,那片卡在還未開的蓮花裡。

第一次去拿她直接用手掰開花苞,那第三片馬上就瞬移到另一朵蓮花裡,第二次去拿她變的謹慎了,用了魔法促使蓮花開,第三片還是跑掉,第三次她只好計算時間等蓮花開,很是無奈但沒其他法子了。

阮.梅家有蓮花一點也不奇怪,黑塔知道這種花泛用性高,能製成料理食用也能當藥材入藥。

緊接著而來的問題,那朵蓮花什麼時候開花?…阮.梅可是天才俱樂部#81席的生命科學領域大師,控制花期與花開的時間自然不在話下,普通的常識或知識用在這不見得準確,如果蓮花通常是清晨4、5點開啟,那是一般而言的情況,要是阮.梅,讓蓮花在正中午開啟,更甚至讓花成為永不凋零的生命都有可能。

唉,生命科學的範圍太廣了,什麼草根樹皮、死人骨頭的全都是生命科學的一環,要把人變殭屍或把殭屍變成人都可以,但那些就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為了一株蓮花守夜,阮.梅一定不會允許的,早晚她都得如實相告碎片跟拼圖的事……

碎片跟拼圖的事暫時放一邊,眼下更重要的是阮.梅的健康問題,單純覺得冷感受到冷有可能是心因性問題,即是精神或心理方面的,季節性的情緒失調、腦部的血清素分泌量不足也可能直接或間接的影響…但阮.梅在為她量衣時的狀況是體溫真的下降許多,而她在跟阮.梅認識以後這段時日,從未遇過這類情況,看來還是得好好檢查一番。

阮.梅看來不想出門,所幸她中午過後就在阮.梅的實驗室開工,把儀器翻新並建構新系統,中途請斯蒂芬遠端加進來幫點小忙,基本都是她一人完工的,不過在天才俱樂部#84席斯蒂芬的建議之下,她多建置了一個能讓成年人躺進去的星光艙,曬星光原本是給貓貓糕或動物類使用居多,事實上對人類跟其他物種也頗有效益,只是她黑塔空間站跟阮.梅實驗室這都是設置成直管狀的,即使她的人偶能進去,但一般人或阮.梅的身子要進去是困難的。

好了,這下多了個成年人身體能躺進去的星光艙,就算阮.梅平時情緒穩定,偶爾曬曬星光也能放鬆心情或降低疲勞感,曬星光時也有助於冥想,冥想與整理心境對提升血清素是有所幫助的。

午後時分,阮.梅現在在幹嘛呢?

很順利在內院找到休息中的阮.梅。

平時的桌子一如往常擺著茶水,另一邊多出來的桌子上擺了顏料、白扇與小工具,還有一盆乾淨的清水,她去側坐在茶席的位置看阮.梅在忙什麼,水盆被滴了幾滴不同顏色的顏料,接著竹籤下去撥弄,空白的扇子進水染色,抬起後被掛在一旁的竹架上晾乾。

調色小盤擺了好幾個,其中也有她喜歡的紫色調與阮.梅日常使用的墨綠色調與淡金,還有粉梅的顏色。

紙巾清理完上一輪的色彩,開始新一調的染色,是屬於星空般的藍與紫色調,又一把新扇,是藍綠色系尤如水墨畫的模樣,連作了幾把,她安靜看著這樣的阮.梅,阮.梅的日常也這麼詩情畫意,跟她自己的風格完全不同,畢竟琴棋書畫這類東西是她平常不會去碰去學習的。

黑塔想起上回阮.梅提到天才俱樂部的第7席柏環跟第8席拉姆,她有印象這兩席還是夫妻來著的,天才中難得締結婚姻關係的就他們了;說到婚姻,像阮.梅這樣的優秀的才女…不結婚麼? 她很好奇。

或許是她盯著人家看了太久,正在調顏料的人回看她,卻默默不說話,總要有一方先開口的,阮.梅一直都不是多話的那方,嗯,不礙事,她向來也更喜歡主動出擊:「忙完了?跟我去健康檢查。」

「…嗯?」

「妳實驗室的儀器我改裝好了,走吧,事不宜遲。」

起身走近將人抱起,阮.梅也沒反抗,順勢勾搭上她的脖子,她笑笑,使喚黑色的魔法手收拾顏料與環境,一路上她倆沒有說話,阮.梅閉眼貼著她身體乖乖給抱,她人偶的身子雖然嬌小些、力氣卻很大,不過阮.梅這體態…腰也太細了……

阮.梅伸出另隻手像觸診似的摸摸碰碰她的脖子,她已經很習慣這位生命科學天才總是這麼待她了,忽然也在這時能理解對方一直以來的行為,嗯…是在關心她的健康狀況,就像現在她抱著阮.梅要去實驗室上儀器檢查,同樣是為了對方的健康狀況著想,都一樣呢……

同等份量的,雙向的,一樣的,關心。

#

被抱上檢查儀平台輕放躺下,她的手還有點兒依依不捨、不想離開黑塔。

「嘿,我就在旁邊。」

十指交扣的手沒有放開,阮.梅清楚知道自己現在擁有特權,無論是什麼要求,黑塔都會答應,她嘗試將手握的更緊,黑塔看著她無奈的笑了一下,那是一份無言的寵溺,直到儀器發出檢查開始的聲音,黑塔也沒有放開她的手,只用右手去操作電子屏幕上的指令。

「剛才的漆扇,妳覺得如何?」

「漆扇?哦…那扇子啊,不錯,妳連科學之外的事也懂好多呢,每次看妳搞那些我都覺得有趣、很有新鮮感!」

現階段,黑塔已在完成別院小中庭的佈置,正在尋在那些碎片與拼圖,但其實中間有不少零碎時間可以使用,兩人一起做點什麼更能促進感情的發展,偶爾晚上在書房是不錯,黑塔喜歡看書吸收新知…可畢竟過於靜態,在習字讀書的過程中也不見得總是能深度聊天或增加互動,應該還有別的活動,於是她決定鼓起勇氣開口提問:「之後要不要一起做點什麼?」

「妳知道我不太懂那些個琴棋書畫或手工藝,喔不,下棋倒是懂一些。」

「嗯,那我們可以一起下棋,別的不懂也沒關係,都試試…怎麼樣?」

「行。」

下棋是個不錯的活動與互動,但單純的勝負就太沒意思了,得給黑塔一些誘因,就像"獎勵"那樣的機制,或是有附帶條件的,只要能讓黑塔感興趣、覺得是好玩的事,那事情就成功大半。

像是,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如此孩子氣般的勝負型打賭,簡單粗暴,黑塔會喜歡這樣的直球。

體檢很快的結束了,電子報告上的數值都沒有問題,她見黑塔重覆查看報告一臉疑惑的模樣,認為繼續躺著較好,等了半晌黑塔才牽她走下檢查儀器,給了她一個健康手環戴上並帶她到一個能平躺進去的艙旁邊。

「星光艙,讓斯蒂芬遠端幫了一點小忙,但主要是我啦,我做出來的東西一定很棒,還加了不少功能,妳聽我說……」

黑塔開始嘰哩呱啦的向她介紹星光艙的新功能,提到是擔心她體溫是否為心因性才製作出來的,她觀察起星光艙的大小配置,想著她的體型加上目前黑塔所使用的阮塔人偶身型,這樣一起進去裡頭是沒問題的,阮塔人偶本來就要比其他黑塔人偶更嬌小一些,營造環境與空間感是很重要的,就比如在主臥裡那張床,每晚睡覺時放下床簾,就彷彿設置了一個專屬黑塔與她兩人能相處的空間,在感情當中,相處與溝通是萬萬不可少的。

「還有啊那個健康手環妳最近可要戴好了,妳體溫一降我就會衝過來,放心!上次降那麼誇張還是太危險了是吧?妳可別怪我囉嗦啊,說到底還是妳平常……」

黑塔還在自顧自的碎碎唸,阮.梅心想,挑個差不多的時機點就能進去了,兩人一起。

「快試試,下午我覺得妳可以休息一下!」

「黑塔,進來陪我。」

「咦可是我……」

「嗯?」

應該是要去找碎片或拼圖吧,最近也就這事讓黑塔感興趣了,不過黑塔倒還沒跟她提起這件事,因此她也只好裝作不知道。

「妳該不會有幽閉恐懼症?也沒聽妳提過啊阮.梅。」

「那倒沒有。」

「真麻煩,行吧就陪陪妳。」

嘴上嫌麻煩,黑塔仍是牽著她的手直到她踏進到星光艙才放開手,隨後鑽進來跟她一起窩在一塊兒,由於這能平躺的星光艙原本就不是設計給兩人同時進來的,她側躺好給黑塔一點空間,黑塔也學著她側躺,與她面對面,眼前的人一進來就在為她調整健康手環的位置跟鬆緊度,說著最近戴著忍忍就好,有緊急狀況也好處理,過陣子數據收集起來就能拿掉。

雖然黑塔對系統跟設計些小玩意兒比較感興趣,但近來對飲食也有些興趣了,她不過稍微提了一下晚餐,黑塔馬上就用有些小期待的眼神詢問她菜單,以前她在銀河邊境為黑塔做糕點時黑塔也不太過問,嗯…來了這之後,或許是菜色多樣化、或許是有些不是黑塔印象中出現的菜色,甚至有些料理黑塔是沒看過的,啊…還有小籠包那回做的真的是很完美,給黑塔留下飲食方面的印象了……

牛肉蛋炒飯、涼拌豆腐、燙青菜、紫菜湯,是晚餐的菜單,報完菜單,眼前的人滿意的向她點點頭,露出既期待又開心的笑容。

在家一起吃飯這樣簡單的事,沒想過有天也會變的如此美好。

#

雙手撐在阮.梅身邊兩側,是因為原本要起身突然又被往下拉,為了不壓到阮.梅只好呈這個姿勢。

身下的女人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向她,看的她都倒吸一口氣,倒也不是她不願,而是她認為阮.梅私處的撕裂傷該多照料護理幾天才好…畢竟是她用小鑰匙插人,是她不對,該負起責任提醒跟照顧對方。

「不、不行,妳傷口還沒好,真的不行。」

「那是我自製的藥,效果絕對比外面妳知道的那些還要有效。」

「我相信妳的能力,但妳該多休息的。」

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脫下,中途她拉著衣服試著不讓脫,被抱怨似的掐了一下腰,她無奈的去抓住阮.梅不安份的手、另一隻手繼續撐在阮.梅身側。

星光艙的艙門已打開,剛剛為了測試就跟著進來陪阮.梅,不過短短十分鐘,她記得她聊了健康手環、健康檢查跟儀器啊系統的,而阮.梅只跟她聊晚餐和料理,這十分鐘沒聊到任何奇怪的事啊…怎麼就?

外衣被阮.梅扒掉隨手往外扔,一來一往、半推半就的,黑塔漸漸放棄阻止身下這女人、也漸漸放棄掙扎,順從配合著褪去衣物,最後連內褲也被丟往艙外,行吧,現在她沒醉,不會再發生令她擔心的事了,對,不會再發生上回那樣拿小鑰匙把阮.梅插到流血的事情了。

但既上回弄傷阮.梅後,她的確有些害怕再觸碰阮.梅,按道理講這樣的症狀比較可能發生在受傷害較大的人身上的,她這個傷人的反而在意起來了,這類問題不好好處理面對,久了會出事,她也不可能一直瞞著阮.梅,於是她有了另個想法,設定"安全詞",訂定安全詞的話,在關鍵之時或許就能即時打住不造成傷害、無論是身體或心理上的。

「阮.梅我們要不要…訂個安全詞?」

身下的女人將她扒光後,正慢條斯理的在脫衣服,心情看來不錯,衣服也是件件隨手往外拋,聽到她的話後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脫身上剩下的衣物,黑塔有些不安,就像那一件件被扔往星光艙艙外的衣物似的,她內心比較堅定的部分,可能是安全感可能是尊嚴、亦或是勇氣或勇敢那類的玩意兒…也一樣樣往外拋去,她既赤裸又露骨,一切都被呈現在阮.梅面前,而阮.梅也正悄悄地、默默地欣賞這一切,她天生的自戀並不排斥阮.梅這麼看待她,卻老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是了,咱們這位生命科學天才,正在品嚐咀嚼她的不安。

「不用安全詞,我們不需要。」

「以防萬一。」

「抱我,黑塔,抱我。」

阮.梅抱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往下拉,星光艙的艙門就此被關上,就像她的不安,也在此被關上了。

#

在年輕時的某個階段,阮.梅曾認為自己可能患有性慾低下症(Hypoactive sexual desire disorder,縮寫HSDD)也就是俗稱的性冷感或性冷淡,但科學家普遍終其一生不談戀愛不步入婚姻的大有人在,像天才俱樂部的第7席柏環跟第8席拉姆那樣結婚的才是佔少數甚至極少數。

她開竅的早,又是生命科學領域的專家,關於愛的那套公式於她而言過於簡單。

透明無瑕的冰晶蘊含著絲絲涼氣,清冷溫婉,偶爾會因為熱而蒸出些水氣,卻從不為誰而融化,阮.梅也未曾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原本堅定無比的冰塊被化開,化出灘灘柔情似水,只為一人傾情。

星光艙營造出的空間感令她滿意,黑塔現在在阮塔人偶裡,身型較為嬌小,傳教士體位很方便能困住黑塔,她抬起雙腿勾住對方身體,稍微施點力就能讓彼此更靠近,黑塔已無法過於後退或與她分離,索性就緊貼她身上了。

愛液由最初的濕滑變為濕黏,陰道高潮後沒停止過出水,多餘的部分沿著艙內的床舖流至較低位的底板上,黑塔主動將手指抽離令她有些失落感,但隨後用指腹在陰蒂上的愛撫與濕潤,完全蓋過了那份失落感,黑塔的手指又往她陰道口沾了點愛液塗抹在陰蒂上,開始溫柔的揉摸。

不諱言的說,女人有兩張嘴,上面的與下面的。

下面的正被手指溫柔撫弄,上面的也被唇舌填滿,阮.梅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寂寞兩個字怎麼寫,高潮後的餘韻仍在,女性並沒有男性那般生理上的不應期,她的雙腿放鬆不再勾著黑塔,在艙內有限的空間內她試著將腿根部位分的開一些,高潮過後的間歇時間很好,可以好好欣賞黑塔的臉,感受黑塔的感受。

詢問安全詞,是基於上回黑塔喝醉後讓她受傷的那份自責與罪惡感,要解決這個心理問題,除了她的傷口複原之外,還有一個附加辦法,有些人並不會在對方的傷口恢復後完全釋懷,反而會一直惦記著,附加的辦法或許不是最好的方法,但確實有其效用,那就是,給予對方同等或是相近的傷,這樣對方在心情上就會好過一些,可以的話她不想用這招,但看黑塔遲遲無法完全釋懷,她決定要給予黑塔一點小小的傷口,還是因愛所受的傷。

阮.梅吮了一下對方的下唇後,緊接著在黑塔下唇的較邊邊位置咬了一口,很小的傷口,流出點點鮮血,黑塔被她咬的當下露出了一種迷路時的茫然表情,沒有生氣呢、這就對了,阮.梅在內心確定這個方法可行,在黑塔仍處在當機般的停頓裡時,她伸出舌頭輕輕的為黑塔舔舐下唇的小傷口,舔吻幾次後她湊近黑塔耳旁親暱又熱切的摩擦,耳鬢廝磨的樣子,就彷彿她們是真正的、不用懷疑的一對。

入口處的手指正藉由愛液來回磨蹭,最終在她想開口之前,黑塔的手指就滑進去了,比起第一回合一根手指那樣的客氣試探,這次她能感覺到黑塔的信心滿滿與安全感,始終一個人就算如何的自信自戀與高傲,被接納時也會如同孩童般感到高興,更不用說是過於早熟失去童心的黑塔。

食指與中指的抽插穩定而有節奏,咕啾咕啾的水聲在星光艙內的聲響大的特別明顯,即使艙內有很好的空氣循環對流,仍是來不及將她倆的熱氣散去,稍微扭動腰部更好的貼合黑塔的手指,對方大概也感受到她的感受了,抽插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些,浪潮可以被堆疊的更高。

在性愛舒適的層層堆疊感中,她扯了一下黑塔的頭髮,扯完後她自己覺得可能有點大力,但她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必需對對方溫柔的細節,從對方的指頭力道看來,現在該在意的也不是這個點。

手指指腹由輕刮內壁改為摳弄與按壓,她輕喚黑塔的名字,只見在自己上面的人露出孩子般調皮的壞笑,可是她不想停在這裡陪黑塔遊玩,她們此刻該解決的不是黑塔過早丟失的童心,而是要一起邁過某種關卡到達下一個感情階段,所以她不想也不能停在這裡,不可以縱容…哪怕她愛她……

她選擇緊緊抱住黑塔,死命的抱住、用力的抱住,邊喘息邊輕喊黑塔的名字,帶了些催促兼怪罪的意味,黑塔也不是笨蛋,很快意會過來並低下身子與她緊貼,在她身邊用一記低頻又沉穩的、宛若悶哼的聲線應了聲「嗯」,這記悶哼般的應聲像一塊有重量的石頭,投進她內心的那道湖水,激起陣陣漣漪。

陰道內軟肉的收縮擠壓著黑塔的手指,酥麻般的顫抖感襲來,呻吟聲也隨之發出,腦袋因快感而一片空白,一股發洩後迷濛感占據思緒。

黑塔的手指還插在她深處沒有抽出來,外面的那隻手不安份的揉著她的乳房,想要的話,她們確實能做一整個下午,但是那樣不太好,她不想跟黑塔只是肉體關係,下午這樣的量足夠了,重質不重量…想要更多的話還是換個時間場地吧,她不想影響黑塔的工作。

摸摸黑塔的臉蛋,黑塔自動的湊了上來吻她,竟然在她沒有主動引導的情況下閉眼跟她接吻了,阮.梅很驚訝,但正是這種時候才更要把持住,黑塔此時的吻不溫不火,似高潮後的收尾與體貼,她也跟著黑塔不溫不火的吻作為回應,壓抑住了內心的熱切。

有意思的是,黑塔的手指仍在她的體內待了好一陣子才捨得離開。

#

星光艙的艙門開啟,她一坐起身子、黑色魔法手馬上迎了上來,捧著一包紙巾,另外的手已將兩人的衣服整理折疊好捧過來、在一旁候著,原想去接過紙巾,卻被身下的女人搶先了。

「我幫妳擦擦。」

剛完事後她的臉是紅的,聽見阮.梅這樣講她覺得又一股燥熱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埋怨:「……以後那個"擦擦"…可以不用特意講出來。」

手指頭被細心擦拭,阮.梅沒說話,抬眼用笑容回應她,看來是沒想理會她的提議了。

手指頭跟身上的汗液都被擦乾淨後,黑塔伸手想拿自己的衣服來穿,黑色魔法手卻沒有往她的方向湊近,反而是往剛坐起身的阮.梅那邊接近,雖然知道這魔法手偶爾會因自己的想法自動的去執行什麼,照理是都會聽她話的,但也可能下意識的知道她跟阮.梅的關係吧,就像其他的黑塔人偶也會主動識別阮.梅這個對象。

在黑色魔法手尤如胳臂往外彎的情況下,她只好讓阮.梅給她穿衣服,偏著頭發出不滿的哼哼聲,剛要從阮.梅手上把衣服拿過來時也被阻止了,怎麼樣都沒辦法的情形下只能用嘴巴抱怨:「我都說了我要自己穿!」

「我幫妳穿也沒什麼不好呀,對了,要不要一起洗澡?」

「不要!」

痛快直接的一口回絕對方的提議,是目前的黑塔能達到的唯一小小勝利,當然,她知道這是一種假性的獲勝,她不可能因為拒絕這件事就真正的贏過阮.梅。

「改天可以抓點藥材…用木桶我們一起泡。」

「哼。」

「真的不要嗎?很舒服的,香味也能調整。」

「妳家的浴池是溫泉水,那還不夠舒服?」

「那不一樣,木桶用了不同的木頭材質,妳該試試看。」

「行吧,但是改天,至少不是這種事過後……」

「明白了,之後準備好了再跟妳說。」

將黑塔身上的衣服打點好,阮.梅又順手用指頭幫黑塔梳理一下髮絲,待她說好了之後,黑塔馬上往艙外跳,嗯,看來不管如何還是想去找碎片跟拼圖是嗎?黑塔就是這點很好理解,倒也沒關係,連一起洗澡的約定也約好了,是時候該放人,黑塔這性子綁不得。

「內院竹架上晾的漆扇能去幫我收一收嗎?」

「好,知道了。」

「黑塔,晚點見。」

眼前的人沒有應聲,眼神飄往一邊像在思考什麼,過後又直勾勾的看她、湊上來吻她後才離開,這次黑塔吻她時、也在她沒主動引導的情況下自己閉眼睛了。

望著黑塔快步離開的背影,她覺得今晚需要安神茶的人是她自己。

下身突然傳來一股奇怪的觸感,往下看去,是黑塔那些黑色的魔法手,一隻手纏住她的大腿、一隻手抓著紙巾幫她擦拭私密處、一隻手攬著她的腰,還有一隻…好像想摸她的胸,一隻在她側臉旁邊的手感覺像在發呆,她去抓了那隻在她側臉的魔法手過來自己的臉貼著,雖然覺得這些魔法的產物相當奇怪也沒有科學理論可言,但就如同黑塔本人說過的 "魔法是尚未造就的科學,因而科學的極意便是魔法。" 。

黑塔的這些黑色魔法手,也有些類似於古代某文明中,那些古人稱之為"神秘之手"的東西,通常也代表智慧、知識或未知的力量……

被她抓過來貼在自己側臉的手開始動了,有一個規律的來回,像是…在撫摸她的臉,她其實不清楚這些手是不是完全都照黑塔的意念在行動著,但她能肯定的是,這些魔法手的確有受黑塔的情緒跟想法所影響,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黏著她照料她。

將吻落在黑色魔手法的掌心內,應該是掌心沒錯,但就算吻成手背也沒關係,畢竟…想表達的都是同一件事。

「黑塔,我愛妳。」

#

輕撫下唇,被阮.梅咬傷的位置已經結痂,人偶的身體就是受傷也恢復的快,尤其這又是仿生體人偶。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說來,她還是第一次因為這種事受傷,阮.梅也是第一個敢對她這麼做的人,但想想也沒啥大不了的,她也曾用牙齒咬對方的下唇,即使那次沒有咬出血,可咬了就是咬了,留吻痕也是,吻痕嚴格講起來是一種受傷後的痕跡,當人吸吮或咬合皮膚造成血管破裂、血液滲出,就會形成吻痕(機械性紫斑)…所以這些又有什麼、又算什麼?

嗯…佔有慾吧?

盤腿坐在那朵未開的蓮花面前,隔著水道這已是最近的位置,蓮花種在半開放區或室內並不稀奇,這是一個半開放區域,在建築物之間的走道裡多設置一個休息區的感覺,雖然黑塔不認為這樣的環境能種出蓮花,但那畢竟是阮.梅,那可是生命科學的天才……

首先,水就太乾淨了,有句話叫"水至清則無魚",水過於乾淨魚無法生存,太乾淨的水也會缺乏養分,蓮花養護的確需要乾淨的、好的水質,但乾淨成這樣的水不是她印象中能養蓮的水質,再來是…水道裡竟然有魚,有些魚類她甚至不認識,以及水池中央那塊木質平台上的梅花盆栽是什麼鬼?她開始在腦內思考梅花有幾種顏色,除了一般常見的紅、白色系,粉色的梅花也是常見的,但那盆裡面的玩意兒確實再一次的超出了她的認知。

「黑塔,要不要吃豆腐腦?」

最近好像多了晚餐後還是睡前特有的"宵夜時間",但基於阮.梅總是會做些她平常不常看到或嚐到的東西過來、又或是在她印象中明明是同一種東西…但阮.梅卻會說出另一種名稱,因為挺有意思的,所以她不打算抱怨阮.梅偷偷加入的宵夜時間,重點是不管是喝的還是吃的,都很美味。

好的,來說說"豆腐腦"這個詞兒,聽起來就像一句罵人的話。

就像…就像,啊,妳腦子就是塊豆腐啊,妳腦子是豆腐組成的, 妳腦子的成份是水份加上搖碎了的豆腐塊的混合體!

要是別人對她說出豆腐腦這三個字,那她第一個反應一定是回嘴"啥豆腐腦?妳才豆腐腦。",可是這人是阮.梅,她的思考就會緩一緩試著慢一點,這樣也不會讓失禮的話隨意脫口而出,再者現在是晚餐過後許久接近睡前的時段,還有阮.梅問了她要不要吃,最後是阮.梅這時段來不是要領她去睡覺就是送宵夜,因此阮.梅口中的"豆腐腦"這三個字就絕對不可能是用來罵她的詞兒。

仔細想想,阮.梅好像也沒罵過人或有用詞不優雅的時候,在她印象裡,阮.梅一直很優雅從容。

「黑塔?」

「嗯、哦,吃。」

阮.梅在她身旁坐下,不對稱而且偏向她這裡的坐姿,就為了餵她手中那碗豆腐腦,這下她也看清楚了那碗裡的是什麼,原來是"豆花"啊,有趣,然後阮.梅餵給她的第一口,如她所想的一樣甜,她其實對味道與口味並不挑剔,但近來給阮.梅餵養的,或許是因這樣得知了落差,她明白外面的人的廚藝與料理很難再滿足她,胃跟嘴都被養刁了是事實,啊…這難道就是那星核精常常掛嘴邊的"吃阮飯"嗎?…雖然這裡不是模擬宇宙就是了,意義上也不同但…嗯對,她現在的確在"吃阮飯"……

「益生菌吃了麼?」

「晚餐後吃了。」

對方淡淡的應聲並不讓黑塔感到尷尬,也或許該說,是尷尬的次數跟感覺變的越來越少了,阮.梅到底是個話少的人,表情跟心情在日常也較不明顯,偶爾她會因為中間的停頓感或沒話聊感到尷尬或不自在,近來那種感覺真的是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然,她也不會硬要用話語來填滿所有的空格,經過觀察,阮.梅似乎也不討厭這樣,她們並不是需要用一直說話聊天的來相處。

愉快的點心時間一下子就結束了,舔舔嘴唇,黑塔想起阮.梅給她的吻都是甜的,當然了,嘴巴與唾液本身是沒什麼味道的,唾液裡面的物質組成也幾乎都是水,所以味道與氣味是因人而異的,於是她就好奇了,那她給阮.梅的吻是什麼味道?…老實說她之前可能都沒想過這問題,一想到就覺得這問題很重要,好奇心驅使她去拉拉阮.梅的衣服並開口詢問:「阮.梅,我覺得妳給我的吻是甜的,所以我在好奇,我給妳的吻也是甜的嗎?」

她抬眼去看阮.梅,提問完後靜靜等待答案,提問後就不是她的回合了,然後對方就親了上來,很柔很輕的。

「別擔心,味道很好,也是甜的。」

「……。」

「子時了,過來睡覺。」

「我還有事。」

「那朵蓮花今夜不會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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澱粉圓煮開後再燜一會兒,撈出放入加了冷水跟冰塊的碗內清洗,再次撈出並放入炒鍋,這次加入事先拌炒好的黑糖粉入內一起攪拌均勻,澱粉圓就準備好了,特地挑選的紅茶茶葉泡開過濾後,將茶水與牛奶比例混合,再跟澱粉圓置入同一容器中。

炒糖手藝可不是人人都懂得,阮.梅有信心她的澱粉圓奶茶能做的比外頭的好,糕點則準備了紫薯水晶糕,說到糕點或點心…是該多些變化了,晚上她考慮做點麵線糖,拉成細絲的糖很有意思且口感軟綿入口即化。

比起電子棋盤,她個人偏好實體,下起來更有實感。

擺好圍棋的棋盤跟棋子,恰好正午,澱粉圓奶茶、紫薯水晶糕跟茶水都備好了,而就像她說的,單純輸贏並不有趣、能來設個有條件的,黑塔會對此感興趣的,電子屏幕上的回覆也如她所預期,在關閉電子屏幕前,略快而熟悉的腳步聲如約而至,她將加了冰塊插好吸管的澱粉圓奶茶端到黑塔面前:「試試。」

「哦?這不是上次那什麼QQ啥的茶嗎?」

「澱粉圓奶茶。」

「嗯哼,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塔吸了一口飲料,邊咀嚼著澱粉圓邊準備和她對奕,應該不用再詢問感想,黑塔的表情已顯露對飲品的滿足感,與她對上眼神時,黑塔也是笑著點點頭,嘴巴繼續忙著嚼那些澱粉圓。

先開始練習幾盤,下休閒的,由下棋的狀況來看,黑塔確實不常下棋,但畢竟是全能型天才,下過幾回之後,阮.梅發現黑塔很快的都跟上了,並且會仿效她的棋路,指導棋點到為止就行,她明白黑塔會更喜歡有輸有贏的打賭,很快的收拾完再開一盤,這次是正式的勝負。

幾番較勁之後,是她贏了。

「行吧,願賭服輸,說說妳要啥?」

其實心裡有想過些提案,她摸著下巴思索,準備挑選她認為最有趣的那個,半晌,才開口提要求。

「叫聲阮.梅姐姐來聽聽?」

「蛤?」

「不難的,對嗎?」

「……我們差不多大吧,至少我不覺得差很多。」

「差不多是多少?」

「換個要求吧。」

「妳不好意思?」

「才不是!我年紀就沒有那麼小!」

她的眼睛沒離開過黑塔,一直等著沒再說話,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或許是她盯著黑塔看到黑塔都尷尬了起來,只見黑塔站起身,大聲抗議:「不!」

「可以先讓妳欠著。」

「妳、妳等著,我們再下一盤!」

利用黑塔的好勝心與不甘心,她倆又開始一盤接著一盤。

#

不行不行不行,叫阮.梅姐姐太奇怪了,這聲阮.梅姐姐叫下去她會覺得她沒面子,她應該年紀沒那麼小的啊…是沒印象兩人之間歲數問題,可能、可能真的有小阮.梅一些些…但也只有一些些!絕不承認!

明明剛開始那幾盤練習的休閒棋她就沒輸過,是阮.梅故意放水了……?

「黑塔,這些都可以先讓妳欠著。」

眼前的女人一副清冷溫婉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又倒了一杯茶喝起來,顯然"下棋"這個活動從最開始阮.梅問她要不要一起時就是場算計,她有些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為了壓下這股怒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去吸了幾口澱粉圓奶茶,從咀嚼澱粉圓的過程中她感覺情緒有稍微被發洩掉。

好,確實,偉大的黑塔比阮.梅年紀小,她承認,在內心承認,只能在內心承認。

喚對方姐姐可不只是沒面子,往後的日子可能偶爾會被拿出來調侃,或當成談資在關鍵時刻時被打壓、壓落底,不行!她才不要因為年紀落差問題被拿來當藉口而被當成小的!

「拜託了,換個要求吧,我會盡力滿足妳。」

她已經相當低聲下氣,這總下行了吧?

「目前為止我很滿足了,所以要求不變。」

冷靜,黑塔,要冷靜,別著了對方的道了,反正阮.梅也沒講啥時要還,只要她想,她可以欠一輩子都不還的,時間一久阮.梅可能也會忘記今天這場無意義的賭注,對,就是這樣。

趁對方在品嚐紫薯水晶糕,她想著要轉移話題,將主意打到之前跟阮.梅聊到的天才俱樂部 #7 柏環 與 #8 拉姆 身上,但一系列的事件說到底跟寂靜領主"波爾卡.卡卡目"有關,阮.梅曾因此跟她有所爭論,聊是可以聊、但得注意別聊到寂靜領主的事了,她也不想再跟阮.梅再吵一次這個,想找架吵是沒問題,但她就覺得她跟阮.梅"不該"吵這個。

她想觸及知識圓圈、找到知識奇點,也想保護阮.梅,所以才更不該讓阮.梅知道她這層心思。

【遺器】識海迷墜的學者,學者的銀邊視鏡、【序號】EVD-W019E106-003,【名稱】晶石單片鏡,【基本特徵】有明顯的碎痕,【取證地點】俄亥提中央綜合科學院能源研究部"柏環"研究室,【當事人】柏環,能源分析領域首席科學家,天才俱樂部#7成員……

資料是取出來了…但要不觸及寂靜領主波爾卡.卡卡目的話題去聊,她只想到另一個方向的。

「嘿、阮.梅,上次我們聊到柏環跟拉姆的事是吧?妳瞧我找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資料。」

她笑著按下電子屏幕上的播放鍵。

【相關錄音】「 …… 我可能還要感謝這次意外,它把拉姆重新送回了我身邊。這是我們第四次復婚了 …… 說起來滿不好意思的,這還是第一次由我提出復婚呢。」該音訊紀錄來自柏環。

「妳說,就記錄上來看,他倆大概是天才俱樂部裡唯一一對有結婚的,怎麼就愛分分合合呢?真搞不懂。」

「我都不知道妳對這種事有興趣呢,黑塔。」

「我只是認為分分合合很沒勁,第四次復婚是什麼鬼,要結婚又要離婚然後復婚的,麻煩死了。」

見阮.梅笑了一下,她知道對方提起興趣了,那麼這話題就成功了,不過她還是好奇…雖然結不結婚在個人,而天才們多數為了求知沒談戀愛沒結婚也屬正常,但她仍是好奇阮.梅的,覺得說不定阮.梅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還是想問,可這問題有些失禮,為了不失禮貌她謹慎的開口:「我有一個一直很想問妳的問題,但在內心想了想,無論怎麼提問或許都會有些失禮。」

「妳說,我聽著。」

「好吧…就是,我很好奇妳為什麼不結婚?」

「嗯,在我情竇初開剛開始懂那些事的年紀……」

看來要講古,不過阮.梅年輕時的故事她倒是很有興趣,畢竟她倆認識時,阮.梅就已不是小孩,被豐饒賜福過…再加上阮.梅本身又是生命科學天才,倒也沒啥壽命論或壽命終點一說吧、她想,拿起澱粉圓奶茶又吸了一口,她靜靜的聽對方說話。

「那會兒,我的對象還未出生……」

愜意的咀嚼著澱粉圓,她有想過阮.梅是不是跟余清涂有點什麼,畢竟這兩人似乎交情匪淺,她想起余清涂那個跟調酒有關的奇物,那杯裡還放只蟲的叫啥名字來著?好像叫"粉紅衝撞"吧?…啊是要撞啥……?總之,從方才阮.梅的話語裡聽來,那一位的年紀較小,余清涂的年紀可不比阮.梅小,那就不是余清涂了,真可惜,她還想著要聽聽兩人的八卦。

慢著,要是阮.梅真有這種對象,那她豈不是相當失禮麼?…得問問才是。

「欸、對,妳那個對象還在嗎?我突然覺得來妳這裡過年是不是不妥?還有那個八卦新聞…喔不過誤會的話,上節目時可以一起澄清的,妳別擔心。」

「黑塔,我還沒說完。」

「哦、抱歉,妳繼續。」

「然後那位對象…出生後學會了爬行,再大一點時,那人總是在擺著一堆書本的書桌前搖晃著小腳愉快的看書做研究,小小的身影,真是可愛呢。」

「嗯,聽起來年紀很小啊,但也沒差吧,情投意合的話。」

澱粉圓奶茶再來一口,嗯嗯,這口感真心不錯,比外面的好吃。

「黑塔。」

「嗯?」

「妳是不是覺得…我不會跟妳聊"妳的事"。」

「什麼意思?」

「我想結婚的對象,在年少時解開了孤波算法難題,真的是聰明的人呢,妳說是嗎?黑塔。」

「……。」

當阮.梅抬眼看她的那一刻她就將眼神移開了,她知道阮.梅偶爾也會開開玩笑的,帶過就沒啥問題,繼續嚼著澱粉圓,她裝做沒事那樣的點擊著電子屏幕,幸好剛剛查閱資料時沒有全部關掉,不然現在刻意再打開就很尷尬了。

仔細一想,生命科學領域很廣,確實有親密關係、戀愛與婚姻…等等的都在此範疇內,她倆一開始幹這檔事,上床,是單純的好奇心,也能說是為了研究或實驗,這沒問題,不過她們的關係應該僅止於研究跟實驗就行。

「我們最開始…是為了科學,只是因為好奇心在做研究或實驗吧?也該僅止於此。」

「妳知道,身為生命科學領域的學者,我想親身經歷而不只是…看著那些數據,或是別人的結果。」

「嘶……」

忍不住在對方面前倒吸一口氣,阮.梅確實提出了她所想的那一塊"範疇",這也是一份來自於生命科學領域天才的"邀請",就像她最開始寄給阮.梅請求一起開發模擬宇宙項目的邀請一樣,這下騎虎難下了,邀請的對象可不是誰都可以,就如同她當初挑中阮.梅那也不是隨便選選的。

說婚姻屬於男女之事?真落伍,什麼年代了,這年頭連異種結合都不稀奇,更何況阮.梅還是生命科學天才,在這樣的天才面前提性別之事簡直是笑話,她自己都要先在心裡笑過自己一輪。

談年紀或壽命就更可笑了,她們之間細數這樣的落差沒有太大意義,再說了她年紀真的沒小成那樣。

「預定陪妳到過完年,結束以前,我會給妳正式的答覆,今天午休先到這裡吧。」

乾淨的棋盤上,黑塔執起黑子下在正中心"天元"的位置,啪的一聲簡潔有力。

一旁桌上的澱粉圓奶茶早已見底、餘下幾顆粉圓,阮.梅安靜看著黑塔豪邁的把澱粉圓全往嘴裡頭倒,放下後的玻璃杯即使輕力的擺放,仍是在碰到桌子後發出一聲沉重的咚。

「還有啊阮.梅,我的年紀沒那麼小,真的沒那麼小!」

看著黑塔一側臉頰因嚼澱粉圓而稍微鼓起來,一邊又要刻意作出凶狠的態度強調自己年紀的模樣,阮.梅強壓下心中那份情緒沒有笑出來,她自己也是裝模作樣的、故作冷靜的樣子面對黑塔,在最後一刻對上眼神後,黑塔滿意的轉身離開,那身影主打一個瀟灑。

奶凶奶凶的模樣還是好可愛呢。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這是下棋人都知道的道理,因此落子的那刻就該對自己負責,正常人下圍棋第一步通常不會下在天元的位置,她跟黑塔皆不屬於正常人,然而在正常人的眼中,黑塔第一步下天元簡直是"挑釁"、是一種不可一世的"囂張",落子時的力道也不合乎禮儀,已經可以用不知禮數來解釋。

古代華夏文化向來以白棋為尊,黑塔從第一盤棋開始就執黑棋,她倆沒有變換過棋子的顏色。

挑釁、囂張、不可一世、傲慢、無禮…這些就像外人看待黑塔時的眼光,只不過黑塔是典型又全能的天才、天縱奇才,因此黑塔的評價相當兩極化,又或多數為惡評,可黑塔本人完全不在意這個。

但在她看來,第一步執黑棋下在天元位置的黑塔,在在顯露了吃虧、不划算以及話中有話的意思,通常擁有強烈勝負心的人不會第一步下天元,這會降低贏棋的機率……

圍棋是一門言語的藝術,第一步下天元的人要不是自信高傲尤如皇帝般的人、就是天才或棋聖,再不就是腦子有問題的新人、怪胎,那麼,身為天才的黑塔為何要一邊表態囂張一邊不明顯的向她示弱並讓自己吃虧呢,黑塔自己吃虧,這麼自戀的人在某方面竟然向她退了一步,像吻手禮那般的…這執的又是黑色棋子,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到這裡,是她贏了。

#

正式的答覆,只是拖延時間的手段。

一個不喜歡浪費時間,覺得時間寶貴的人,開始拖延時間了,已經漸漸的、慢慢的快要不能"不承認"了是嗎?黑塔。

廚房彌漫著甜味,麵線糖又名龍鬚糖,細細的糖絲與軟綿的口感是其特色,製成幾份常溫幾份冷藏的,黑塔或許會更喜歡微涼的口感也不一定,水果涼糕除了要寄送給斯蒂芬的之外,也做了給黑塔與阮塔的份量,說到阮塔人偶,不知道這小朋友傷口有沒有好些?阮.梅對自己這份情緒很意外,她竟然擔心起這個"黑塔餌"了。

人偶、禮物、引誘黑塔用的黑塔餌,明明當初只是這麼想的,或許自己內心某一塊有偷偷想過,想過自己跟黑塔真正的能擁有個骨肉。

電子屏幕中,阮塔人偶臉上沒有表情,淡漠的盯著杯中茶水發呆,直到她將麵線糖跟水果涼糕送進去,人偶臉上的表情才有了變化,那眼神都亮了起來,透出一股孩子氣,嗯,但本來就是很年幼的乖小孩,過於早熟的氣質少一些也沒關係。

黑塔的手法像煉蠱一樣,如同把蟲放進瓶裡,最毒最後一隻出來就是蠱王,那樣的培育手法,簡單粗暴,雖然也不能說不好,但多數時候操之過急了,很容易扼殺特殊個體或正要成長起來的東西,阮塔人偶就是一個急不得的最好例子,即使在黑塔的粗暴手法之下,有了她的加入後形成一股平衡的拉扯,阮塔人偶有了喘息與成長的空間與時間,那把與她阮琴相似造型與配色的寶劍就是最佳證明。

以及…現在躺在古綠寶劍身旁的紫色配劍,定眼一看,那把紫色配劍尤如星辰般的藍紫,總覺得有點浪漫呢……

好了,今晚先關心過小一點的這個孩子,再來她得去哄大一些的那個孩子,不過一邊表態囂張一邊給予吻手禮的大孩子不能跟阮塔人偶一樣被算在乖小孩的行列裡,因此,給糖之前,黑塔仍是得先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名為愛的代價。

蓮花大約會在天亮之時開,她估計黑塔是要熬夜的,帶上外衣,她知道黑塔洗過澡後只著睡衣而不習慣多外面的那件,共度良宵不需要過度準備,這樣便足夠,現在這時間對方大概已在蓮花前觀察,當她走到養蓮的半開放區域時,熟悉的背影就映入了眼簾,她苦笑,果然自己更熟悉的還是這個小一點的背影,跟黑塔的本體實在是很久不見了,但她不想勉強黑塔出門,畢竟願者上鉤,心甘情願來的對她來說才是在滿分之上。

黑塔已經足夠好了,而滿分之上的,必需待開花結果之後,這就是在考驗她的培育手法了,她贏了不少,她知道愛也需要等待,在愛之中的等待是一門學問更是一門功課,黑塔亦值得她悉心等待。

她告訴自己要有耐心,不能急的先去找了黑塔本體,而是得讓黑塔過來,想著想著,還是情不自禁的先從那人的身後抱上去,藉口幫對方披上外衣讓對方不要著涼,實則只是想滿足自己的愛戀,欣慰的是,她明白黑塔會接納她的一切。

「那朵蓮花比我好看嗎?」

啊…真糟糕,不該這麼說的,她不該。

「哈…什麼話,它怎麼能跟妳比。」

由黑塔主動的吻,比什麼都讓她心安。

何為人性?

黑塔就是她最好的解答。

#

不浪費寶貴的時間一向是黑塔的準則。

她知道這樣的肌膚之親不是浪費時間,她想起在阮.梅書房讀書習字時看見的古文與古詩,那句好像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便是極短的時間也十分珍貴,說的就是她們現在這樣子吧?畢竟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因此珍惜時間與每一刻,往後人生裡的遺憾就能減少很多。

……墨綠色的絲帶覆上了她的雙眼,她看不到那朵待開的蓮花了。

就算她剛才已向阮.梅解釋過等待花開的原因,給了一個安撫似的吻,還不甘心的將尋找碎片與拼圖的事全盤托出,阮.梅仍是用絲帶蒙上她的雙眼,她該生氣嗎?是有這個選項,但有另一個更好的在等待她、或者該說…她們。

「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告、告訴妳的…呃…碎片跟拼圖的事。」

「嗯。」

黑塔什麼也看不見,聽著阮.梅淡淡的應聲,任由阮.梅的手指輕輕在軟肉外摩擦,而後阮.梅離開了一下下,她聽見容器開啟的聲響,原以為是之前使用過的潤滑液,她已準備好迎接那份微涼的不適感,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帶著淡淡植物清香的溫熱感襲來。

「上次的可能有點涼…幫妳擦的時候妳抖了一下,我想說熱感的是不是好些?」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臉大概已經紅了,黑塔知道這又是阮.梅親自調劑的東西,是一份親密的貼心,雖然看不見阮.梅,但她點點頭示意,而後得到了一個溫柔的吻,彷彿激情開始前的親暱招呼,不過潤滑液依舊是塗抹的過多了,這次她也跟上次一樣想抱怨,雖有預感會得到阮.梅一貫的答案,但她還是開口了:「太多了!…不需要那麼多!」而且是帶著怒意的。

「我有在調整,其實量沒有妳感覺到的那麼多的……」

「啊啊、夠了,閉嘴。」

「呵。」

惱羞成怒,在聽到阮.梅的輕笑後更氣了,即使知道那是對方在笑自己很可愛,沒有惡意的,但就是氣氣氣,黑塔有一種在被疼愛前先被捉弄了的不悅感。

回想剛剛阮.梅的提問後,她已盡力用話語與親吻安撫,沒想到那還不夠,她以為再加上等待花開以及尋找碎片跟拼圖的事說完能讓阮.梅同理她的行為,好吧…看來倒也不是阮.梅不理性或不同理她,而是午休時分那些事那盤棋那段時光……太曖昧了。

她的身體與手腳並未被拘束,阮.梅單純就是用墨綠色的絲帶遮住她的雙眼罷了,只要她不肯、她隨時都能自己拿下來,這是阮.梅給予她的自由,但現在阮.梅不想她看蓮花,說白了就是在嫉妒跟吃醋,唉…那不就一朵還未開的蓮花嗎?有啥好不開心的?她還在想是她哪裡做的不夠才讓對方變成這樣了。

掛在腳踝的內褲被取走,大概被放旁邊了吧反正她也看不見,雙腿被分開拉向對方那邊,應該是正常體位也就是傳教士體位,她們也沒搞過太奇怪的體位做愛,有些體位較容易受傷或不舒適,況且阮.梅可是生命科學、生物學領域的專家,體位這種程度的知識自然不在話下,至少比起她還得稍微摸索跟試探來得強。

身上的外衣跟睡衣老早被解開,但黑塔一點也不覺得冷,在阮.梅的撫摸之下唯有越發的燥熱,熱感潤滑液的滑潤感已佈滿陰戶內外,確實能理解為何要用潤滑液,即使是使用仿生體人偶,由於人偶設計的年紀跟體型較小,分泌愛液所需的時間與感度也不如成年人,而在她腦內還在東想西想的這一刻,陰蒂被夾住了,應該是被夾在兩指之間摩擦滑動,老實說,她不習慣做愛,還無法習慣。

不管是位於哪一種立場,黑塔覺得自己仍沒有習慣性愛,她沒辦法像阮.梅總是有一種已經準備好了的感覺,能很快的進入狀況,她總是會這樣東想西想亂七八糟想,甚至現在她被絲帶蒙著雙眼看不見、她也還在想那朵蓮花,好吧、想到這邊,或許能稍微懂阮.梅的心情了,阮.梅知道她會不專心、知道她不會只看著她。

只專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沒興趣就立刻移開視線或走人,三分鐘熱度,任性…,阮.梅已把她拿捏的很好……

對方身體壓了上來,能感受到重量以及渾圓飽滿的乳房,阮.梅的胸型要比她本體的漂亮許多,而且是手掌沒辦法好好把握住的大小…,在銀河邊境上床那次是第一次、也有段時日了,那時用本體沒太多機會好好的去各種探索阮.梅,想來是有些後悔的,再說了現在被壓在下面,仿生體人偶的身型跟本體亦有落差,在她現在的感受,阮.梅的成女的身材壓著她小女孩般的身材是很有壓迫感的。

啊…看不見,要解開絲帶嗎?…還是不要好了,她會忍不住去看那朵蓮花,想著花什麼時候開。

但即使看不見,與阮.梅緊貼就能聞到熟悉的體香,唇齒間的味道也是…這樣想的當下對方的舌頭就伸進她口中,她也隨之起舞配合,嘴巴好忙,下身也被逗弄著,陰蒂的神經末梢在人體結構上原本就屬敏感的部位,然後又被一個懂樂器的生物學者輕攏慢撚抹復挑的搞,黑塔覺得自己就像阮.梅的阮琴,琴弦被煽情的撥撩,一路的撩心,撩到心上與心裏,引發了生理與心理的癢感。

心理上她確實不容易進入狀況,而生理上…現在已給阮.梅照料的很好,陰蒂摩擦堆疊起來的興奮已讓身體進入狀況,直到她不自覺的扭動身體拱腰迎合時,她才知道她已經到點高潮,高潮時腦子一片空白她手去亂抓阮.梅的背,高潮後在喘息的同時她想著幸好是這具仿生體人偶,因為沒留指甲,不然阮.梅的背就會留下抓痕,這樣…本體的指甲是不是該修短些或是…呃,不能做美甲又感覺好可惜,但不管是在哪種立場,有指甲確實都有傷到阮.梅的機率在……

總不能一直是用人偶幹這檔事的對吧?

魔法手?施點魔法改造一下就能改成像人手那般的立體感…算了,阮.梅似乎對它們好感度還沒有那麼高,所以她還是得修指甲了,唉,不管在上面還下面、不管是弄阮.梅還是被阮.梅弄…她都得修指甲,對,沒辦法的事兒,就算不是在進入方的立場,剛剛她在快感來臨時確實也情不自禁的抓了阮.梅,所以指甲…啊啊,怎麼樣都得注意……

一定是對方是阮.梅她才會這麼在意的。

換作別人…別的女人??嗯,喔不對,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但如果是到必需要上床的程度,想想拿鑰匙隨意的插也不會有罪惡感的。

腦子又在轉個不停,雖然是在想奇怪的事,但停不下來是常態,無預警的被插入讓她身子抖了抖,但就算有心理準備她可能還是會縮一下,倒也不是想躲,就是沒有辦法很好的迎合上去,但阮.梅似乎不在意這點,慢慢的推進去了,或許是她身子一瞬間的緊繃起來,阮.梅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在體內的那一指才繼續往深處裡推進,待幾次出入來回的差不多才又加第二根手指一起進入。

手指頭在體內抽插的時候,黑塔去想起剛剛陰蒂被輕攏慢撚抹復挑的弄,當然現在比剛才更激烈些,長驅直入的幹,可她竟在這時腦海中有了阮.梅在彈奏阮琴時的畫面,明明在做下流的事腦子裡卻充滿唯美的一幕。

「那朵蓮花比我好看嗎?妳都沒有看我看一整夜過。」

「我剛剛不是講過了!?……嗚…不是那樣!」

手指的抽插開始變得粗暴,突如其來轉變令黑塔忍不住呻吟,照理來說這樣粗魯的手法在阮.梅身上是不會有的,反倒像是她自己的經驗不足與不夠細心才會有的行為,反應過來後她咬住下唇,這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去咬阮.梅,縱使有咬的衝動,至少她現在意識清楚,實在不想因為陷在情慾之事裡就去讓對方受傷。

呻吟聲壓了下來,對方的動作也變回原來的溫柔與輕力穩定,但她還是咬住下唇,只是也轉為輕一些的力道,黑塔能聽見自己因咬住下唇而被悶起來的悶哼聲,下巴在這時被捏著往下迫使張嘴,喘息與原本被悶起來的聲音都因張嘴而全漏了出來。

那就別忍了吧,漏出去的聲音她沒打算收聲。

將身子稍微弓起試著更貼近對方,黑塔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的很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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