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堕落的冷艳剑仙娘亲 第二十四章:丧(下)——本书含绿警告,18

小说:【古风仙侠绿母】大夏芳华 2025-09-08 08:52 5hhhhh 1130 ℃

  孟楠在前,为之退出一条道来,惊道:“你是醉情轩那位?你能救他?”

  “嗯,锁龙台是阵法,汲取阵中人生机之力,很是玄妙。”棋不痴抬脸,眼眸眯开一道线,观望向被裹成莲花的苏云,黯道:“一时半会,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孟楠咋舌,没有办法你干嘛制止姜姑娘?

  豁,他张开大口,神情斐然,难道你是奸细,来谋害我苏兄不成!

  随后,瞧着孟楠表情变幻,棋不痴收回视线,轻轻笑道:“我没有办法,不代表有些人,没有办法。”

  姜璇玑亦从天际落下,拿回长枪:“阁下什么意思?”

  棋不痴抱书,望了眼她,即而再扫向蛮军中某处:“姑娘,好手段。只是……你要再躲着,他可就真的被困死在里头了。”

  言之末尾。

  围堵蛮军中,纷乱响起几声刀砍肉泥身,再后有一身着蛮军服饰的青少年,从内向外杀了出来,把围杀阵法破得稀散出一条道来。

  眼瞧着围着众人的蛮军,要被激得再起锋戈,棋不痴赶忙提起手,灵气灌在手中,合作一子压了下去:“给我镇!”

  语落,其周身方圆升起棋面盘局,将蛮军隔绝开来,镇在原地。

  唯独穿蛮军服饰,长相却是夏人的青年许道清,拿着刀嘻嘻哈哈从里头走出:“呵呵呵,没想到一眼就被棋长老给看出来。”

  “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还想看着她能不能动那把剑?而要是能动,你就漠视着苏云生机全无,都无所谓?”

  “怎么会怎么会。”许道清啪叽一下把刀丢掉,咧嘴笑着走近:“锁龙台,从外难攻从内亦破,棋长老也别小瞧我这位师弟。”

  棋不痴眯了眯眼:“时间可不多了,苏云不能耗在这。”

  许道清闻言,呵呵搓手:“得咧,贫道这就助师弟一把。”

  孟楠和姜璇玑听得云里雾里,视线再转,许道清就站在尸手阵下,从袖中捻出张黄纸,继而咬穿手指,在黄纸上划抹符篆,等到整张黄纸被其画满了铭文,便双指掐住,凝神落眼在尸手前,吐气道:“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得。敕令,三山五岳酆都大帝,后土神祇,四方星君,临!!!”

  符箓阵法,阵法在前符箓压阵,姜璇玑星眸神通可以看透不少阵法的因果,故而能不陷阵,但无法破阵,严格意义上说,她只是一名能不被阵法干预的枪修。

  而在山下人眼里,许道清此等画符布阵的道士,反更像其口中的‘活神仙’。

  虽然手段算不得多强,且与同境如苏云还是自己,他的杀力都不会强过自己多少,只是胜在有些玄妙手段。

  但许道清这一手画符敕令,落在孟楠眼中,反惊掉了下巴。

  彼时凉州,不仅因蛮军军阵血气挠得天地灵气紊乱,且再加上镇魂石的缘故,又导致修士与天地大道断绝联系,在如此大干扰下,他居然还能以符箓,敕令神祇之力。

  作为仙宫弟子,同拥一手请神术法的孟楠完全无法想象。

  许道清的符箓之道,究竟走到了什么境地?

  而带许道清敕令一下,其掐在手中的黄纸符箓当即熊熊燃烧起来,数道光芒随即从九重天外天落下,再见缕缕神光穿过尸手,灌进在内的苏云体内。

  做完一切后,姜璇玑感觉到自身生机再没被苏云反向汲取,而是再度回填了过来,甚至有甚地为她滋养经络血气以及灵气。

  “呼~”许道清缓又吐了口气,抹了抹额头汗水:“接下来,就等他破阵了。”

  然后,许道清望向姜璇玑,瘪嘴道:“真是亏大了,姑娘,你苗疆除了心头血,还有没有什么滋补精血的虫啊丹啊什么的,给我补补?”

  姜璇玑闻言,凝了凝眸。

  “哎哎哎。”许道清见状,忙挥手打哈哈:“没有就没有吧,冷着个脸怪吓人的。”

  徐后,姜璇玑视野转向棋不痴:“我们就在此地等着?”

  棋不痴听着姜璇玑的话,呵呵笑笑,率仰面高抬:“姑娘看着妖媚,反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过说得倒没错,我们就在这等着,下方打得再乱,输赢是谁都无所谓,天上洞虚之间的角逐,方才是此战的胜负手。”

  此言不错。

  姜璇玑表示认同,既然这名棋不痴能够不让蛮军围杀过来,那么就在此静静等着苏云醒来便是,毕竟对她来说,插手入局进来无非是为了苏云。

  大夏凉州会不会被攻破,对她而言,其实都没差,反而她还乐享其成,要可以看到女帝气急败坏,丢城陷地就更好咯。

  只可惜,苏云不会这么想,黄丰同不会作如此想。

  先不论九重天上,洞虚间的战斗。

  且先随黄丰回到蛮军大帐,好几位守候在蛮王御车前的将领,面之不约而同半跪下来。

  黄丰将玉如意收回腰间,那副时刻充满阴讽嘴脸微变,沉冷道:“战况如何?”

  一人率先回应道:“凉州城城门已经失守,咱大哥的军伍也在分路夹击夏朝驰援的军队。”

  “不错。”黄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其余准备得如何?”

  “回小王殿下,已经在来的路上。”

  黄丰闻言,嘴角歪笑:“很好,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上面了。”

  接着,不知老蛮王是否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沙哑的声音随从内里向外发出:“听声音是乌温穆本吧。”

  黄丰继而偏头望去,俯首下去:“是,父王。”

  “你刚才和他们所说的话,是有自己的准备?”

  “当然。”黄丰头垂下,目视夜色中昏暗的沙面,眸子显得极其发亮:“父王想听?”

  “说。”

  黄丰语气渐慢:“小儿虽有些筹划,涉及上方强者大战,然大战未果,以防走漏消息,是否能让小儿坐辇前,隔帘细说。”

  话落之后,老蛮王车辇静谧良久。

  过了好一阵,才有声音传出:“那你且上来吧。”

  听到老蛮王的话,黄丰垂下的脸透出阴阴笑意,却也在抬起间,转瞬即逝,后便见他抬脚走御车,隔着帘子,对内细声道:“不知父王对上方大战,有何估算?”

  老蛮王在内,似思忖片刻,道:“按照供奉所言,不能胜,但未能败。只要能鏖战一日一夜,拿下凉州大开镇魂碑夺取凉州地运,让若木神树占据凉州,蛮族便可强取一州,夏朝失了凉州作为屏障,后而一望平川,便给了蛮族竞逐天下的手腕。”

  得言,黄丰微微发笑:“但父王,即便如此。夏朝凭借女帝与上官玉合的联手,我蛮族依旧无法南下。”

  出声后,内里再度沉默。

  “你的筹划是什么?”

  见老蛮王发问,黄丰嘴唇上扬,偏头冷笑:“女帝东方岚,借用身外化身手段,两体一魂双修人道龙气以及仙道玄气,两者共至巅峰之境,杀力虽有不足于上官玉合,然境界与在凡世世家朝堂均走到至高。”

  老蛮王听着,打岔了句:“莫绕弯子。”

  被打断的黄丰,止嘴冷冷隔着帘纱瞅了眼内里坐立的人影,方骤而出声:“父王有没有想过,如果夏朝内地,有人强行挪拔建木神树,引得九州动荡,彼时战中的女帝会受什么影响?”

  铮铮语落,眼见内里坐着的老蛮王都为此欣切,只不过其燃起的激昂短暂便被自身所压下,发问道:“建木神树扎根大夏九州,揽九州地运,与我族神树一样,具备神智,维持天地格局。而要挪动神树,非王朝天子不可为,女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而你又怎可能办到?”

  “但是!!东方岚得位不正,其当年称帝时登神台祭福,并未真正把自己的命格嵌进姬室龙脉,祖谱功绩薄上都称不上完整继位,而今夏朝天子位实则空置,最后记载的命格名讳仍旧是洪庆帝,而她能修炼人道龙气,亦不过是她把洪庆帝残躯藏于大内地宫深处,夺取转化而来。”

  说着说着,黄丰幽深一笑:“父王问我,怎可能做到?再根据上方所言,要是夏朝内挪拔建木神之人……”

  黄丰缓语低头,渐冷:“是那夏朝真正的新天子,姬室楚王呢?”

  其后。

  老蛮王深吸了口气。

  黄丰遂望了眼天色,再道:“到时候女帝龙气不稳,父王大可强行索取其外泄龙气,当蛮夏双方的至高龙气皆在一体时,会有什么齐效,小儿想必定能助父王登顶天下之主!!”

  “很好,很好。”老蛮王在内大笑,只不过。

  待大笑之后,他却扶起长戈,道:“你手上那柄欢喜寺的如意,是不多得的神器。”

  黄丰闻言,当即阴脸:“正是。”

  “你从大宫离开已有十几年,王父膝下目前看来,就你和乌木威尔最为出息,而今看你的智谋相当出色,听住持所说把你送往夏朝进一步谋划大计,同样办得不错。只是……”老蛮王声音沉沉,慢慢道:

  “既然回来了,就无须使用此等神器,蛮军自会保你周全,此战后,父王会封你为九珠商王,位等太子,待父王百年后,你亦可好好辅佐你的王兄啊。”

  “是。”黄丰得令,俯下头将玉如意掏出,平伸面呈。

  老蛮王隔着纱帘,窥得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再道:“来。进车里来,多少年了,王父还未曾好好与你聚上一聚,见上一面,要想你母妃当年绝色,如今回味亦是无穷矣。”

  黄丰垂眸,眸刮地面,以如意缓缓掀开纱帘:“是,穆本这便进来。”

  纱帐影,晓风微,寒灯吹吹窥赤舄,月照罗帷心死灰。

  随着纱帘一点点被掀起,老蛮王侧眼扫望而去,不曾关注王儿,只把视线落在如意上,而黄丰也未有抬头,动作极其迟缓。

  他在等,等早已安排好的计划。

  月色朦胧,下方仍就因不少修士死守,尚在厮杀的战场,顿时突逢几声异响,军中鸣角嗡嗡吹起。

  “快看,天上有人掉下来了!”

  “那是……”

  “好像是欢喜寺的!!”

  被声音惊动的老蛮王凝了下鹰目,继将眸子甩向御车窗外,打算探明究竟。

  只是,就在他视野扭转片刻。

  一道红意剑气,就直从夜月中冲杀而下,伴随道道浩瀚灵气剧烈如海潮般化开,无限纯粹,似将漫天冬雪晃荡得粉碎。

  老蛮王倏地一震,持起战戈,浑身龙气大放而出,以备仿佛。

  只是这抹剑光,所具备的威能,足矣开天。

  老蛮王深知自身龙气哪怕能护体,但接下必遭重创,随即腾出一手,施向黄丰:“吾儿,速将如意递来!”

  “是……”

  老蛮王耳边再次传来黄丰唯唯诺诺的声音,可唯有此次,黄丰声音冷若寒风,接后一句:“老东西!”

  “什么?”老蛮王迅捷转过脸,即见五尺小儿已高举如意,其上三颗舍利明参日月,袭然而下。

  飒——

  呛——

  老蛮王护身龙气先被如意敲得龟裂,其后剑光刺过车辇,窗门卒然再飘入一道人影,长柱玉立,素白旗裙飘飘,容不敷妆,已为绝色。

  只是在绝色惊现时,老蛮王喉咙蓬勃而出的血浆已将其视域中所有,浇得猩赤,再溅射到冷艳熟妇素白旗裙上,紧接一只小手再猛地划爪抓在了他脸上。

  手的主人,面目可憎,其貌丑陋至极。

  “父王,这剑气如虹,一剑割喉的滋味如何?”黄丰咧嘴阴戾嘴脸,随落在老蛮王眼中,还并道:“是不是感觉越来越冷,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你……你……愕咳……你……”

  喉咙被割穿的老蛮王,龙气不断泻出,很多话语哑在喉间,已根本吐不出来。

  黄丰狠狠瞪着他,寒身道:“父王啊……黄泉路上……噢不不不,你根本没有轮回的机会,这周身的人道龙气,我便笑纳了。”

  其后,黄丰右手杵起玉如意就对着老蛮王心门,直直插了进去,疯狂拧动:“放心,不用等很久。乌木威尔,就会寻你尽孝来了。”

  “你你……呃嗬……你。”身上龙气渐散,生机绝尽断绝的老蛮王,在被凌杀下,只能奋尽全力举起手,沾着血的手指摆在黄丰脸面上,仿佛就想捅穿他的眼。

  只不至半瞬,老蛮王满目一暗,迷迷蒙蒙视线再看不到任何景色。

  那双奋力举起的手,亦只能无力垂下,在黄丰眼下轻轻划落一道血迹。

  黄丰做罢一切,闭着眼,大吐长气。

  半响后,他才回过头,目视站在一旁冷面旁观的冷艳熟妇,笑道:“上官宗主人剑合一,真无愧是夏朝剑道魁首,九州第一剑仙。彼倡此和,畅快不畅快?”

  “畅快?”

  然。

  就在其话出之时,上官玉合却再次拔出红潮剑,绛唇冷起:“你真以为本宗会乖乖听你的!”

  既然因为黄丰勾连建木气运,杀不了你,那么并非不能斩尽你其余手足。

  念罢,红潮剑冲刺而出,甩出方向,正正为适才于上官玉合飞剑使来前,先一步从天上掉落至城墙方向欢喜寺老秃奴的位置。

  黄丰见状,赶而张口大喊:“不!”

  上官玉合初次从蛮族小鬼脸上看到了惊恐的神情,由此她冷容自然显出喜色,唇角勾起,想停下?

  晚了!!

  进而,本就在夜空被上官玉合打得接近半死的老秃奴,哪还顾得及上官玉合的剑,在黄丰呐喊中,其的目光只能遥遥落在黄丰身上,口含鲜血跪了下去,吾吾道下最后一句:“殿……殿下。”

  “上官玉合!!!”黄丰歇斯底里含着,手中忙掐动印诀。

  而此时上官玉合剑眸悠悠扫动,最终落在了战场中苏云方向。

  —————————

  混沌、漆黑,感觉身体被掏空。

  这是苏云身中锁龙台后,唯一的感受。

  在被尸手包裹,苏云断绝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偶尔于刺骨冰寒中,感到的一丝丝温暖,苏云晓得是有人从外界反哺自己生机。

  只是处于锁龙台内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奶娘、姑姑、沙海娘亲异状,许攸、师傅不告而别、女帝的计划、娘亲为何于黄丰会做到那一步,蛮族入侵、爹的死、薛曦月的信、姜璇玑与夏朝的血海深仇、爷爷的死、蛮族掠城。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在无尽黑暗中,苏云整个人被吊起自嘲而笑,他试着参悟这个阵法,可哪怕弄懂了远离,在阵里的自己除了被尸手吸取生机外,琵琶骨和灵海甚至还被尸手内里的骨刺捅穿,动用不了任何灵气。

  除了慢慢等死,再无任何方法。

  渐渐地,苏云感觉到自己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不见日光的海中,不断往下坠落,窒息,恐惧所有起源于人族胆怯的意念涌进心头。

  原来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苏云挣扎着,向海平面伸出的手,使劲伸远,但又远远够不到彼岸。

  直到苏云无力放弃地闭上眼,接受失去、接受那个无能的自己,失败的自己。

  “云儿,你知道自己练剑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吗?”

  忽而,一道熟悉且清灵酥麻的声音,响在耳畔。

  苏云睁开眼。

  眼前秋叶凋零,墨白剑袍迤逦拖地,一对白嫩玉足被高跟包裹斜斜支在青石板梯面上,而自己正站立在闭关洞府正前方。

  瞧着娘亲托腮凝望自己的模样,苏云止不住往前迈,却又不敢再近一步,终究撇脸低垂,不忍直视,据说人在死前,会回顾一生,可能自己正就在回忆里,忆昔抚今罢了。

  苏云想着,又是一笑。

  宛后,自己耳边窸窸窣窣有裙衣声,娘亲站起时向自己放心走动的声音,接而又是一句轻缓话语:“云儿,是觉得自己在往事记忆中吗?”

  难道不是吗?

  苏云微微摇头。

  一对柔夷温柔地贴在自己脸上,然后偏转,直到目前的娘亲,款款把额面靠在自己眉间。

  而就在两人额面相贴瞬间,无数记忆开始灌入上官玉合脑海中,苏云剑锋指着女帝,拒婚九鸢,沙海一,拜师柳舟月,沙海许攸一行,相识姜姑娘,蛮族掠城。

  记忆按照重要程度,从轻到重一步步重现在娘亲脑海里。

  而苏云则低头目视着娘亲尚且还会裹胸的魂体,眼中满含哀切,直到上官玉合轻缓说道:“原来是蛮族掠城了。这……”

  然乍而,娘亲艳容上的婉怜,旋踵即逝,剑眸睖睁瞳孔发震:“居然……我怎么会。”

  片刻。

  苏云所处场景,剧烈震颤起来。

  上官玉合荣色苍白往后退了退,裙下玉柱长腿禁不住并拢:“本体居然……怎么可能。”

  苏云见之,担心娘亲道:“娘……”

  被苏云话语点醒的上官玉合,方才算冷静了点,望了过去:“看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宛后,上官玉合抚了抚苏云,悠悠道:“抱歉,其实娘是不想与你说那些话。”

  她之所以说出这句,完全云儿记忆中,在一夜前本体曾和云儿的争执,而她没有外界本体的记忆,自然没有任何当时本体对现状的担忧。

  “娘,我……”苏云不解自己身处何境,只默默低头。

  簌——

  一阵风起,苏云正暗自失神,可当下上官玉合却忽地伸出手,把他抱埋进胸脯中,温香软肉隔着衣料透出阵阵旖旎香气,哪怕是在灵台深处内,一切都来得极为真实。

  上官玉合黛眉蹙蹙,眸眼柔地往下凝向云儿:“不管什么时候,娘都爱着云儿,云儿你能……”

  闻着娘亲的气息,苏云耳畔渐渐听语。

  “云儿你能再亲娘一次吗?”

  随语落下,上官玉合缓缓放开了苏云,白玉高跟踏溅美足,稍稍掂起,一抹绛唇醇而印入苏云心头,两人在灵海中的吻过去了很久,很久。

  直到灵台之境,有着四周被火焰燃烧的迹象,适才分开。

  火燃如霞,映得上官玉合艳容染绯,唇角挂着银丝的她,微而悦笑:“原来跨越那层境界的本体,是如此感觉吗?”

  苏云望着娘亲,道:“娘亲所说的本体,难道说……”

  上官玉合点了点头,跟着牵起云儿的手,先脚带着他往后山,往后山祭坛深处走去:“早在你闭关前,娘就偷偷在你灵台深处植入了一道护体神念,原本是怕你闭死关走错岔子,于性命攸关时可以挽救。犹未曾想,反到了此时才用到。”

  所以说,眼前的娘亲,是一年多前的娘亲吗?

  苏云低顾着娘亲拉动自己的柔夷,渐渐走远。

  良久后,苏云忽问道:“娘,事到如今。云儿还能做什么?你已经……”

  上官玉合神念晓得云儿在问什么话,只是她对外界的事情,仅通过云儿记忆仍旧无法完全补全,更无法决断本体的行为。

  不过即便她同样攒眉蹙额,仍旧不置可否地回头望向云儿:“娘而今只是神念,在解决此次危机后,便会回到本体。也因为是神念,所以有些本体羞于嘴间,出于孤高不愿说的,娘却忽有那个心境敢说了。”

  苏云闻言,抬起头。

  “外面的事娘不清楚,但既然发生了,云儿一定能亲手改变所有,娘会时刻站在你的身后。”上官玉合冷艳绝容,此刻挂着浅浅笑意,又说道:“无论发生什么,娘都相信云儿,永远永远。云儿也得相信娘,娘绝对不会离你而去。”

  苏云怔了下,驻脚:“我并非不相信娘,云儿只是对那个无能的自己很失望。”

  说着说着,俩人已走到后山祭坛处。

  听着云儿的话,上官玉合远远眺向祭坛上插着的那柄锈剑:“在云儿的记忆中,云儿本能拔出那柄剑,为什么却放弃了。”

  苏云随后握紧了腰间挂带的绿卷,道:“云儿不想,我……”

  上官玉合察得云儿动作,黛染长眉下的剑眸,隐约闪过一丝冷意,即见她转身夺走了绿卷剑,声线发嗔道:

  “云儿,娘曾一直以为你的天赋不及同辈,可如今看来是娘错了,娘害了你,一直把你保护得太好,导致你忘记了,忘记了这个大道竞逐的残酷。羽翼未丰,娘且可护你,但你若真有了翱翔天地的本事,为何不敢坚毅地迈出那一步呢?”

  说着,上官玉合微微蹲下,候在了苏云跟前,柔夷贴在他脸庞侧:“既然有些责任已经担在了肩头,那么便不要想着卸下,尝试着扛起它。日日千剑,在娘眼里,云儿可做到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

  “但……”苏云回应着,缓缓摇首:“我看不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上官玉合抬眸望着云儿,剑眸熠熠,道:“难道云儿每次出剑,都必须要理由吗?娘从未见过云儿在山下出剑除魔卫道时,曾犹豫过片刻。”

  那能一样吗?

  随后,上官玉合深吸了口气,悠悠道:“洞虚境参悟大道,掌握法则,能一定程度影响地运。而在洞虚之上的境界,或可能在天门之外。因此,娘以往曾随你爹走遍九州,寻找大道之源,得知的只有四大神树,其出数本天书记录隐迹秘密,娘再观你记忆中与许攸的对话,想来还有更多的未知存在,可云儿请记住娘接下来说的话……”

  苏云转眸看向娘亲,仔细聆听。

  上官玉合随道:“许攸,神树都不能尽信,只有你眼睛所见的,才是真实。”

  上官玉合一言一句,咬得很慢,接而她冉冉站起身,双手各放在云儿肩上:“云儿并不无能,无能的是娘才对。当云儿摆脱自身,脱离在局外后,你定能破局,娘亲对此深信不疑。所以这一次,该轮到云儿走出来,拯救凉州,拯救九州,拯救娘亲了。”

  面对娘亲投来的眼神,苏云似在思索。

  说着,上官玉合偏过身,伸手指向那柄锈剑:“既然是你的,那就是你的。接受它,成为能够驾驭它的持剑之人。”

  苏云举目过去。

  上官玉合轻熟的嗓音继续在其耳边耸动:“只有你,可以做到……”

  “我可以?”苏云重复了声。

  再见娘亲脸色依然,浅浅笑着:“只有云儿可以。”

  即后,苏云举起手,试图往锈剑方向伸去。

  寂寞的深渊,顿化为耀眼白光。

  战场中包裹苏云的尸手骤然破开,少年身形从上跌落而出,一道离体神念,飘然闪到远处持剑站立的上官玉合额面,尔尔融了进去。

  随后,上官玉合黛眉短暂地颦了颦。

  然就此之后,她小腹处莲纹发亮,酮体便是一软,饱满臀部与沙地来了回艳煞旁人的波浪接触,整个人亦再无持剑之力地跪了下去。

  只是当上官玉合稍微举眸,刮向眼前正向自己冲来的黄丰时,剑眸犹浮出抹胜券在握的傲冷意味,即后又随着莲纹一变,媚眼如丝润水,绛唇呵气:“嗯额……”

  苏云落地后,虽然疲乏,然也是一眼便瞧见了远处的娘亲。

  比及他往前欲行,然其身体灵气被掏空,而眼中娘亲此见自己望过去后,亦是忍住体内变化,强行咬紧皓齿站了起来,唇启向着自己方向,上下开合。

  隔得很远的苏云,自听不见娘在说什么。

  但从口的波动和彼此心有灵犀的关系,苏云仍旧读懂了娘亲说出的三个字。

  那就是,看好了。

  即再见,上官玉合拨出红潮剑,欺身踏空,一剑起手挽十九,招招不同,霎时间黑夜天穹,除了云端上的火焰弥漫外,尚有剑意滔滔,娘身后升起的海上升明月之景,胜过了冰轮银钩。

  世间剑修无数,唯有上官玉合。

  一剑破开蛮族军阵,二剑凉州天门再现,三剑镇魂碑所夺地运被斩,四剑无艮虚空碎裂,五剑斩得蛮军接连四伤,再见后有十剑祭出,数十万蛮军死伤过半,杂沓逃离。

  随十五剑出,上官玉合隐隐乏力,手握颤颤。

  然南城此刻,飞出一葫芦,入于其手。

  上官玉合饮罢,再出一剑,远远而出,直飞千里,此后入洞虚九境,境界上涨之势不停,千里飞剑,剑气橫贯蛮夷全境,若木神树神性被斩。

  之后,见上方女东方岚似遇波折,再出一剑,斩蛮族供奉双洞虚及夷族大汗,顿杀当场,女帝化为一团火焰凤体从苍穹掉落。

  单手持剑的上官玉合再抬眸,衣带飘尘,天地变色,由夜转明,单人立于上空。

  建木上木牌子顺序轮转,神树灵体睁眼,上官玉合序列至一,牌子金光沸腾。

  上官玉合神性逐而贯体,双指凭空捻出一粒雪莲莲叶,往下飘至苏云肩膀,洞虚之境由有到无,参悟虚空,此后她于潮汐法则中问道于山河颠倒,由无创有,半步踏入飞升境。

  再出一剑,雪莲落进苏云肩头,苏云体内灵海紫府深处,一道不知被何人上锁的锈锁被硬生生撬开,上官玉合正式踏入飞升境,云上有万千光影暂动。

  上官玉合再以飞升境,递出最后一剑,破开天门,从内有气闷声传出,后天命再度紧闭。

  共计一十九剑后,上官玉合境界跌落,跌至洞虚一境,身落凉州。

  域面山河倒转,天下十四州成为无主之地,神树皆失去天地联系,所出气运,有半数往南下飞回,半数被黄丰以玉如意吸取,半数被上官玉合灌体入苏云体内。

  离凉途中,楚王妃卫素衣体内法则弥散,再不掌力。

  凉州战场,苗疆圣女姜璇玑境界莫名开始跌落。

  再次变为黑夜的战场上,一时蛮兵四处逃散,蛮夷俩地再无洞虚境。

  上官玉合落下途中遂被黄丰抱离,苏云举步适应气运灌体,灵气未恢复而无法举止。

  此后天门再次从内向外打开,一道金光分而悍然袭向苏云、黄丰二人方向。

  原地止步。眯眼观望良久的醉情轩长老,棋不痴面之,心脉沸腾,挺起一子阻之不敌。

  后得见他携起腰间三酒壶连喝入肚,以己为棋强入洞虚境,胸膛被金光击穿,立身天门外硬把双门重新关闭,倒坐在天门外,望了眼上官玉合被带离方向,遂转眼苏云,挂笑小声呢喃而去:

  “命里八分莫求一丈,棋局如此么,呵呵。许攸,我草你奶奶的!怎不说这劫那么难挡,只是……”

  “从此之后,他不再是棋子。”

  战场突逢巨变,洞虚战彻底收官。

  于苏云另一方战场,苏晋身死于蛮族太子黄威手里,苏左断臂被苏替救出,其后老蛮王身死消息传进黄威耳中,其立起战旗,继位蛮王身份,以蛮族人道龙气镇压逃遁的蛮兵。

  黄丰带着上官玉合隐匿到西城城头角楼,目视所有,最后瞧了瞧城墙下,已无呼吸的老住持尸体,从储物戒中掏出一面血红旗幡,插在角楼上。

  蛮军中有内应将首,见之,随即吹响鸣号。

  一时间,再次风云骤变,并有赫赫龙鸣声从蛮地深处传来。

  彼时凉州南城城头上,顾点雪、独孤夕雾望之隐隐侧目,神情厚重。

  其后顾点雪评价道:“上官玉合此剑可护山河国粹,哪怕是当年苏青山,剑道一途都为之逊色。”

  而正说着,一旁老乞丐观摩苏云体内气机后,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

  “先生要走?”

  顾点雪眉峰拧拧:“眼看洞虚不存,战事更加糟糕,你就一走了之?”

  老乞丐悠悠抛下一句:“放心,死不了。”

  说是这么说,可城下蛮族在黄威临时统帅下,已有重聚势头,而且那内深处不停传出的龙吟,怎么能让人放心。

  于是乎,顾点雪愁向独孤夕雾:“你如今是硕果仅存的蛮族洞虚了,龙吟是怎么回事?”

  独孤夕雾闻言摇头:“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与蛮夷结群,不过我想……”

  你想。

  独孤夕雾抬头远望过去:“妖族洞虚,除了我利用神树证道外,还有横断之森有气运可让妖兽入洞虚境,之所以能避开桎梏,是因为横断之森位属地特殊,而在蛮族内地有一处和其倒是相似?”

  闻言,顾点雪睁大秀眸:“你的万妖山?但蛮族人怎么避过你。”

  独孤夕雾神情担忧:“攸郎死后,我按他所说闭关证道洞虚,保管折岳刀,以待此子出世,期间万妖山深渊的龙潭埋骨地,若有蛟龙走水离去,出现个伪洞虚真龙,与蛮族王室勾连,不足为其。”

  “看来,有人藏得挺深。”顾点雪顺着独孤夕雾的话,转望向远方的秀眸骤而一沉。

  同刻场下,因气运灌体的苏云,又正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小说相关章节:【古风仙侠绿母】大夏芳华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