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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罌粟

小说:罪慾之花 2025-09-08 08:52 5hhhhh 5540 ℃

午夜,巴黎市區。

有名黑髮男子站在屋前,房門緊閉。他正注視著住在運河區最大的妓院招牌,『波萊爾特』。就在此時,門後的窺視孔打開了,他沒有察覺到窺視孔打開時的鬆扣聲,卻聽見了妓院內女子的嗓音,她那飄逸的聲音如同琴瑟緩緩地傳來,來得突然,他不禁打哆嗦了下。

「先生?是你哦…又是來買春嗎?」

他強作鎮靜,走近向窺視孔。「是的,今晚能買嗎?」即使來過這裡幾次,他還是不習慣那樣的女聲,並不像心上人那清爽高昂般的女聲。

門後再次傳來解開鎖的瑟瑟聲。

一打開來,現身的是一名體態臃腫的女子。她濃妝艷抹,穿著紫羅蘭色洋裝,胸部碩大無比。

她率領著黑髮男子到一層大廳去。廳內擺設著一套富麗堂皇的無靠背沙發,牆上滿是仿大理石裝飾。許多花枝招展、袒胸露背的年輕女孩,一面饑渴地微微搖擺身體,一面不雅地擺出諂媚的姿勢,期望為自已招來生意。

她咯咯地笑道。「先生,隨你的喜好挑出來吧!」那副臃腫的身體,也跟著微晃。那句話,說明了她是這間妓院的老闆娘。

黑髮男子掃視了下。從她們其中,有名紅髮高窕的女子引起了他的好感。

他清了清嗓子,轉頭對老闆娘低語道。「那麼,我選那位紅髮的…就是她。」他指了指目標。

老闆娘微笑地點點頭,走向紅髮女子。

一陣竊竊私語過後,大廳彷彿籠罩在一片寂靜中。只見紅髮女子瞧了他一眼,露出那副媚笑雜樣,斜穿過小前廳,就走上樓去。

接著,老闆娘轉身對他說道。「她先上樓準備一下。你跟我過來,先結帳吧!」

黑髮男子含糊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跟隨老闆娘,向櫃檯走去。數分鐘過去後,這兩人爬上樓梯。老闆娘邁著犀牛似的步伐,鎮定從容,隨著往上走,她那雙肥胖的手臂彷彿鐘擺似般晃動。

「先生,我想一想…你叫安德烈,對吧?」老闆娘對背後的黑髮男子,不經意地問道。

安德烈一點也不意外,敷衍地應聲道。「是的。」

其實,安德烈幾年前有來過,那是大約十八歲的時候。

他挑了離這裡約幾條街的那一間小妓院。那時,他對性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就選了一名金髮藍眼的少女,也嘗到了初次美妙的性愛體驗…

這一次,安德烈來這裡的目的,不只是享受性愛…

他發現到心上人的心裡已有了別的男人,再也無法容納下他人。從此以後,他獨自默默地承受這潮湧而來的愛慕與煎熬,以及多麼渴望似的佔有慾。

原本要去幾年前的小妓院,但是已經倒閉關門了。

於是,安德烈開始常常光顧『波萊爾特』妓院,逐漸地不再堅持金髮藍眼的特徵,老闆娘自然而記住了他的長相及名字。

老闆娘個性很好強,辦事有魄力。『波萊爾特』才開張沒幾個月,她就擠身於巴黎最出色的妓院行列。與普羅旺斯街的『卡薩諾』妓院、以及歌劇院和瑪德萊娜教堂周圍的同類場所一樣富有。每間接待室裝潢精美,擺設相當綺麗。

即使冷清清的晚上,都有數十名女孩接客,甚至生意興隆的夜晚可達五十名───她們全都是從『巴黎娛樂場』最出眾者中挑出來的,有些的是為了養家活口,逼不得已才下海賣淫的。

但是,老闆娘對為她工作的年輕女孩們,也表現出了寬宏大量的胸襟。只要姑娘們能招來嫖客消費,並按照令人滿意的比例,向妓院上交一份錢,大家就皆大歡喜了。

當他們走到二樓平台,斜對面的房間正上演著春宮戲。

裡面的是有名年紀稍大的白髮男子,他賣力地擺動下半身,而身下的黑髮妓女大聲呻吟著。

「金柏莉!妳又忘了關門!───」老闆娘用盡全力地吼道,雙下巴激烈地晃動。當她的音量提高到了極限,能夠使他人的耳膜震撼,令人不舒服。

這一喊,呻吟立即從尖叫變成低語。安德烈看著金柏莉推開客人,驚慌地起身來,衝上前關門。他可以感覺到金柏莉在害怕老闆娘,並祈禱她別闖進去發飆。明顯地,老闆娘在這間妓院裡相當受人敬畏,如果妓女惹惱了她,可能會被她徹底廢除了。

老闆娘滿意地微笑,轉向安德烈。「很抱歉,這位女孩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她恢復了平常的音量,低聲埋怨。「她不關門的習慣,總是改不掉。」

安德烈同樣微笑地,微微搖頭。「沒關係,我不介意。」

此刻,在另一邊的走廊裡,出現了一名紳士服裝的男子。

他穿著華麗,似乎是貴族出身的。然而,他正摟著另一名衣衫不整的妓女,不時竊竊私語、親熱挑逗,彷彿是完事後才現身的。老闆娘上前招呼了他們,當個盡職的女主人。

安德烈心不在焉地注視著那扇房門,幾乎沒有聽進她與客人之間的半句對話。

待那一對男女下樓離開後,老闆娘碎步走向安德烈。「先生,我們繼續上樓吧!」說道,她轉向階梯走去。他收回視線,點點頭。「好的。」

他們開始爬上通往三層的樓梯,紅髮高窕的女子就在那兒。

老闆娘簡短地指示,她在走廊盡頭的倒數第二間。而後,安德烈目送她下樓離去。

安德烈聽從老闆娘的指示,順著走廊向前走。

在走廊上的左手邊,每隔兩米有一個玫瑰色燈罩的精緻燭台,是為走道照明的。

右手邊的門全都關著。就在門的後面,房間的妓女們正在鄭重其事地接客。所有門框上的燭台都亮著,證明妓院爆滿。沒有顧客的門,通常都取走燭台作標誌。

如今他放眼望去,燭台看來統統都亮著。明顯地,這些妓女正在被人受用。

今晚,這間妓院的收入將會是豐厚的。

安德烈接近了倒數第二間,那房門的門框上也是亮著。

他走到房門前,他的大手已經捲成拳頭,準備要敲門。這時,他發現敲門是不必要的,房門是虛掩的。

安德烈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從短短的過道望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暖色調的房間,向日黃綢緞窗簾從唯一的樓窗上垂下來,復古雅致。黃金色的牆壁全掛著裝飾織布,有著一些古老圖案和象形文字,排列得整齊劃一。窗旁擺著一張獨腳小桌子,上有亮著的燭台,還有一面精緻的穿衣鏡。

他穿過短短的過道後,停下來了…一大片地板全是黃琉璃色的地毯。

「等你好久了。」促使他的視線轉向女聲來源。

紅髮女子坐在床沿,斜靠著繡花靠墊,帶些笑意的眼神,投給他一個微笑。

「你好,我叫法蘭妮。」她坦誠地報上花名,希望這位顧客記住了她,之後可以指定她,為自己招來多些生意。

那富有曲線的身軀,依靠在支撐帳頂的四根石膏柱其中之一根上,柱子是丘比特的雕飾。

她僅穿著一件薄紗連身裙,裡面什麼也沒穿。她有一頭深紅色的長髮,其中略帶些棕色閃光。她的皮膚近乎濕潤,如同白雪。

法蘭妮隨即一擺出誘人的姿勢,故意微開些雙腿。

「你希望我用什麼姿勢?」她嬌聲道。「我也許可以跪坐在床舖上或者地毯上…然後,將臀部抬起來一點兒,擺個你喜歡的姿勢…」

安德烈沒有回答,反手關上房門。他環視房間一圈,視線停在床舖對面的獨腳小桌子旁,一個仿金屬色的低矮椅上。

他走向它,並坐下來。法蘭妮站了起來,去靠在他身旁的箱型衣櫥,上有著金黃色流蘇的雕飾。她微微撩起裙擺,露出了光滑而白晢的雙腿,腳踝纖細而優美。

「先生,你為什麼選擇我?」她歪著頭,好奇地問道。「是因為喜歡我的紅髮?」

她會這麼問是因為紅髮在歐洲中遭到不友善的歧視。對他們來說,那是不吉利的女巫特徵。

起源於十七世紀歐洲盛行巫術,許多女巫遭受到殘忍的迫害,值得注意的是她們同樣擁有一頭紅髮。因此,她從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頭…但這間妓院給她帶來了更適合自己的領域,男人們讓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優越感,依然受人認同及喜愛。

安德烈終於回答了。對他來說,她的紅髮散發著一種莫名的美麗感,令人炫目。在他看來,法蘭妮的那副身軀,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麗。她有時察覺到,當他說話的時候,吐字一帶而過,隨隨便便,她想問他怎麼會有這種語調。

但是,安德烈還沒容她問,就請她回到床邊去。

法蘭妮因為不滿而撅起了嘴,再走回去並倒在印花紋床單上。她抬起手,指了指周圍的帳頂、織布、牆上、天花板上的圖案。

「我不喜歡這樣的佈置。」法蘭妮頓了一下,數秒過去後,她突然起身來,埋怨地咕濃道。「老闆娘真小氣!都不安排我喜歡的房間。你知道嗎?我最愛的那一間,老是被金柏莉佔走了。」

金柏莉,這個名字令他憶起剛才的那畫面。

雖然僅有十幾秒鐘,卻在他腦海裡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房間的內部相當鮮紅,處處都是火紅色的擺設傢俱,連床舖也是紅色的棉絨。他看著法蘭妮的紅髮,在心裡苦笑著,老闆娘的做法是正確的。

「我認為妳們需要花些時間來溝通。」安德烈微笑道。

法蘭妮向他轉過臉。在一晌之間,她只能看著他。

「我有說錯了什麼話嗎?」

「是的,」她說道,別過目光。「我───我跟老闆娘談過不下數次。當然,結果還是功虧一簣的。」

「也許有一天,老闆娘會改變心意。」安德烈緩緩地道,目光仍然探詢著她。「等到妳的心願實現的那天來臨。」

法蘭妮反駁了。「你不瞭解老闆娘。」她說道。「也許你自認這麼如此,但我不相信。」

安德烈笑看著她,提出來心上人的名言。「如果妳不嘗試冒險,妳永遠不會成功。」

她抬起視線,直視著他的目光,在猜測他可能是對的。「好吧。」安德烈滿意地微笑,背抵著牆,十足的男性、優雅及滿足的化身。

法蘭妮端詳了一下,注視著她的這位顧客,與過去的很不同,非常地不同。

他既不可捉摸,彷彿化身成那深邃般的黑夜。他舉止優雅,氣質出眾,似乎是在良好的環境下成長的。他身材瘦高,略些健碩,有著一頭那黑葡萄色般的長髮。

那黑曜般的眼眸,似乎在前額的瀏海下,正窺伺著什麼。從之中表達的情感既堅定沉穩,卻又混雜著一絲捉摸不定。因而,那對黑曜色的眼眸,一下就把人吸引住了。他身穿一件白色亞麻襯衫,敞開著的衣服裏露出些赤裸裸的胸膛。

法蘭妮的身軀輕顫,滿懷著期望、興奮及熱情,但她不能愛上他───絕對不能。她不是傻瓜,這只是一種性的交易。儘管比起她接待過的其他男人,遠超過她對男人的認識熟悉之外。也知道他只是想找女人來發洩,他們之間的交流不可能持續太久,但至少她去瞭解熱情與愛。

法蘭妮看著那裸胸,不由得地心癢癢,嗲聲道。「我還會做其他姿勢。」

她露出了挑釁的表情,打量他了下。「你想看嗎?」說道,她隨即站了起來。她仍穿著薄紗裙,向他展示了她拿手的各種性愛姿勢,包括了正面、背面及側面。

安德烈注視著她,但心不在焉。

「不行嗎?」法蘭妮詢問地望向他。

「不。」安德烈簡短地應聲。

法蘭妮嘆了口氣,跌坐在床墊上。她攏起自己的紅髮,雙手貼著太陽穴,垂下頭。

「你究竟喜歡什麼姿勢?」她期望自己招人喜歡,流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安德烈朝她微微一笑,這令法蘭妮局促不安,雙頰泛起紅暈。

他伸出大手,彷彿是在邀請她。「過來。」

法蘭妮僵住了。她那驚訝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再看向那隻大手。最後,她站了起來,移近了一點兒,向他伸出手,但他沒有抓住她。

法蘭妮再次走上前,停在他面前。她目光低垂,將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安德烈抬起視線,上下打量著法蘭妮。她具有心上人的高窕身體,但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臉。他看出她的眼眸是深琥珀色,近乎純淨透明,如同白蘭地酒水。他凝視著那雙深潭,彷彿被催眠似般,她眨也不眨地回望著他。

他舉起雙手,伸入她的薄紗連身裙下。她的大腿並沒有併攏,那部分的私處肉阜呈現在他眼前,他的手滑入其中,來回撫弄。

同時,另一隻大手從她的大腿上滑到腹部上,從腹部滑到胸脯,從胸脯滑到腰部,從腰部滑到腹部,然後又從腹部到腰部,到胸脯,如此地圓潤而豐滿,他開始搓揉起來。

她笑吟吟地看著安德烈。「現在可以做了嗎?」

安德烈的身軀確實對她起了反應。腿間起了不安份的騷動,引起一陣異樣的性渴望。

他站起來,伸出大手,執起法蘭妮的手,引領著她一直走向窗邊。

「向前彎一點腰,妳的眼睛要看著窗外。」安德烈低沉道。

法蘭妮照做了。安德烈走到她的身後,伸直了胳臂,撫摸她的紅髮及頸項。她想轉過身來,無疑是為了擁抱他。安德烈溫柔地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希望妳緊貼著我。」

法蘭妮難掩心中的失望,不禁撅起了嘴。她靠著玻璃窗,雙手撐在其上。安德烈撩開了他的襯衫。

途中,她出聲了。「我不該看著你嗎?」

安德烈解開自己的腰帶,掀起她那透明般的薄紗裙。「如果妳願意,可以往玻璃裏看。看著我在裏面的投影。」

那件薄紗裙,宛如花冠一樣落在他解開後的馬褲上和腰際上,隱約地看得見裙下的交合處。

安德烈將他的雙手貼上法蘭妮的手。他直挺挺地站著,以免得他的胸膛碰上她的背。她貼近向他,他開始往前挪近,那碩漲的慾望侵入她,強硬地撐開了她乾燥的緊窒,緩慢地來回推送。

從窗戶的反光中,他看見法蘭妮的雙目緊閉,嘴巴微微抽動。

「還好嗎?我弄疼了妳?」

「我沒事的。」說道,法蘭妮又重覆一句。

安德烈感覺到她的嗓音很微弱,那慾望便離開了她。

他留下一隻大手,仍然貼在她的手上。而後,將另一隻大手伸到裙子底下,覆上了她。法蘭妮的身軀顫動了下。他的手指留在她的體內,柔情地做著抽插的動作。這樣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漸漸地,法蘭妮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開始迷茫起來了。

「我…我現在不覺得疼。」她囁嚅道,臀部不安份地扭動了起來。薄紗裙順勢滑落下來,再次被掀起,又再滑下來。

「法蘭妮,妳再向前彎一彎。」安德烈說道。

安德烈收回雙手,握住她的腰部。他灼熱地、碩大地再次進入了,這次她是濕潤的。她的手掌緊壓著玻璃。她依然緊閉雙目,但是嘴上露出那抹燦爛的微笑。

安德烈微微俯下身,繼續往前挪,但很緩慢。法蘭妮幾乎迫不急待地把臀部伸過去。他閉上雙目,黑暗中彷彿浮現出心上人的身影,朝他淺淺一笑。他心中一橫,生硬地將她向自己拉過來,他的指甲陷入了她的肌膚,她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那濕潤的幽徑包裹了他,從喉處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安德烈睜開雙目。他不再動彈,感到很熱。當他尋找法蘭妮在玻璃窗裏的投影時,只看見了她那飽滿的前額,因為她將頭低下來了。

只聽見她那喘息般的嬌吟聲。「嗯…繼續。」

安德烈做了,以後的動作都十分激情。他滿有規律地移動腰身,一下又一下佔有法蘭妮。他低望著裸露些光滑的後背。彷彿間,他感覺到心上人在他身下。同時,他發覺自己真的墮落到了極點,因為他將法蘭妮想像成心上人,正在被他佔有。

喔…奧斯卡,我的奧斯卡!───他在心中呼喚。

頓時,安德烈感到一陣強烈的興奮湧上來,掙扎著控制自己,停止了衝刺。

他擁緊她抵向他的慾望,移動雙腳,緩緩地走向床舖。他們的交合處從未分開過。安德烈交待她跪坐在床上,臉對著床,雙臂支撐她的身軀。

安德烈立刻脫去身上的衣褲,伸出大手,將礙眼的薄紗裙褪去。

此刻,那兩副赤裸裸的身軀在交纏,他俯下身,沿著她那白晢的頸項、後背往下吻。彷彿間,他正在吻著奧斯卡的背。他從身後重複地進出,法蘭妮的身軀興奮地顫動。

彷彿間,他在奧斯卡的體內,深深地衝刺…

突然,他將法蘭妮的身子反轉過來。

安德烈再次俯下身,雙手覆住她的雙峰,將一顆鮮紅的乳頭含在口中。法蘭妮狂野地拱身向他,揉弄他的黑髮,呼吸更加急促。

彷彿間,他正在撫摸著、舔吮著奧斯卡的胸脯…

他繼續衝刺,重而快速地移動腰身,越來越快,越用力。一波波白熱化般的歡愉,竄過了法蘭妮的全身。她不自覺地嬌喘吁吁,沉溺在狂喜中。她緊緊地擁著他,指甲掐入了他的背。而後,他再也無法承受更多,在她的體內釋放了。

有那麼一刻,他像是飄浮在空中。當他恢復理智時,他感覺到她的手撫弄著他的頸背。他們的身軀仍然交纏。法蘭妮柔軟地、溫暖地緊貼著他。稍早的喜悅感已消逝無蹤,他的胸口竄過一陣空虛,強烈到他希望自己抱的是奧斯卡。

安德烈從來沒有親暱地吻過她的唇,不吻她也不吻任何女人。

沒有愛的性交使他判若兩人,這是他所不願意的。儘管他不情願,事實卻明擺著。他確實成了一個要了女人,卻又不允許她們擁抱他的男人。他不得不宣洩愛情的佔有慾,因為他非常渴求奧斯卡的一切。

安德烈支肘離開了她,翻身踏出床外。撿起在地上揉成一團的衣服,走向穿衣鏡。

他面對鏡面,默默地穿上衣。他從鏡中看著法蘭妮翻起身,光著的腳陷入了地毯裏,赤裸裸地走向他背後,再次碰觸他的黑髮、他的肩背。他的身軀一僵。鏡中的她在微笑,是多麼滿足與驚歎的。

「先生,我從來沒有過這麼美好的感覺。」她笑道。

「是嗎?」安德烈苦笑了,正在套上襯衫。「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提早些回去。」

「你不能再留下來些?」她倚近向那寬厚的肩背,踮起腳,從口中吐出的熱氣,隨著輕笑灑在他耳頸之間,雙手繞過他的腰間,握住了他那沉睡的慾望。「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如何?」

他拿開了法蘭妮的雙手,轉身面對她。「不行,我只付了一次的錢。」

安德烈的笑容明顯地很勉強,這令法蘭妮心裡有個數。

她察覺到他的心情有些惡劣,一點也不像為他們燦爛的做愛興奮不已。她只能世故得猜測出來,這位顧客的心裡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另有喜歡的人?

「只有一次?」法蘭妮只好撅起了嘴,旋過身,離開了安德烈的身軀。

他挪動了下身子,彎腰穿上馬褲,並將襯衫塞進褲裡。當他在法蘭妮面前走過時,稍稍碰了一下她的胳臂,接著往上一移,托起她的下顎,迎向他。

安德烈笑了,但笑意並沒有到達眼裡。「法蘭妮,」他的語氣淡淡。「下次我會再來光顧的。」

安德烈放開了她。轉身打開門來後,他被玫瑰色光澤籠罩著,正逐漸地消失在走廊中。

法蘭妮已經穿上薄紗裙,雙臂抱胸,靠在房門外。她直視著那抹背影,乾脆地揮揮手。「我會等著你來!」她在他身後高聲呼喊道。

在通向大廳的樓梯上,安德烈不得不閃開身子,讓幾位年輕熱血的男子通過。這些人正勇往直前向各個房間衝去,幾名年輕美貌的妓女簇擁著他們,並為他們開道。她們如此袒胸露背,薄紗裙下也沒穿內衣。

他們的喧嘩聲幾乎傳到了各層樓,充滿了激情的喧鬧,陣陣些歡呼和嘻笑聲……

人頭攢動,導致安德烈看不見樓底臺階,他不得不使用腿腳探路,在人群中擠出一條道來。他匆匆地下樓,向大廳走去。然而,他向老闆娘道別,才走出了『波萊爾特』妓院。

安德烈向黑馬走去。他心不在焉,思緒把他帶到了遙遠的回憶。

那是一個濃霧籠罩的早晨,在一個豪華寬闊的房間裡,他裹著一身樸素的隨從服,與一身赤紅軍服的奧斯卡在互道早安。

『安德烈,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每天早上,她對自己說。

從落地窗透過的陽光下,金色長髮閃著陣陣些閃光,那張絕色的臉龐對他露出微笑,他也是。

憶及至此。半夜,安德烈已經回到傑爾吉宅邸。將馬鞍掛在馬廄的木牆上,向宅邸走去。

他打開大門,走進去室內的陰暗處。憑著對於環境的熟悉,走上通往樓上的樓梯,穿越長廊,在純白色門扉前停住腳步。

安德烈旋開了把柄───

房間內部立即展現在他面前,玫瑰的芳香使他渾身放鬆下來,比法蘭妮的香水味舒適多了。在陰暗中,他看到了暖爐、沙發、書桌、衣櫃及大床舖。他走進去,拉開窗簾,讓月光射進來。那雪白而微弱的光線照到了那床舖,黃金般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上,那嬌纖有致的身軀微微捲曲,猶如一幅美麗的油畫。

那件被單蓋住了奧斯卡的身軀,但他想像法蘭妮的高窕身體,與她重疊著,赤裸裸地躺在那兒。

安德烈渴望她。他在聽著她那平穩的呼吸,感到了她的氣息,而此時他自己正一點一點往床舖走。他盯著那張絕色臉龐,長而細柔的睫毛不住閃動著,彷彿她正在做美夢。

在他的腦海裏,將法蘭妮的臉及髮換成她的,宛如他與奧斯卡正在做愛似般…

在床上,安德烈輕壓著奧斯卡的雙手,他的唇輕輕地刷過她修長的背。

奧斯卡嚶嚀了一聲。他俯下身,裸胸緊貼著她後背的同時,強而有力地衝刺進入了她。她呻吟出聲,他環往那纖細的肩膀,極力將她壓向自己。情潮朝她席捲而去,紅暈襲上她的雙頰。他在她體內激烈地移動,一下又一下佔有了她。

奧斯卡正在發出陣陣些急促、歡愉、羞怯的呻吟聲…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安德烈長久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不敢碰觸睡在床上的奧斯卡,就像他害怕傷害到她一樣。

床尾的欄架上,掛著赤紅的軍服,如絲絨般低垂著。那繁複的金飾花紋,襯托出奧斯卡的貴族身份,及武官身份。同時,遮掩住了她的女性身軀,過著充當男人的日子。

安德烈不禁笑了,奧斯卡在外頭總是東奔西跑,從來沒好好珍惜身上的華麗軍服。

他走過去,撿起那件軍服。他躡手躡腳地在床舖、傢俱之間所形成的通道上,緩緩地走向暖爐旁的衣架。

安德烈將赤紅的軍服弄得整齊,掛上去。

他瞥見到了在暖爐上的刀架,上面放著她的佩劍。在微弱的月光下,它正在熠熠生輝,彷彿是朝他微笑。此刻,安德烈看著看著,無言般的眼淚潸然而下,滑過雙頰。

「奧斯卡…」他低聲叫出心上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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