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来？”钝钝问。

“可不是么！上周年级主任把他手机收了，备用那个也被他妈收了，实在没办法才带他来！”高个说，“别看这小子这么木，小乔6得一逼，赛季最后一天了，就差一点点拿国标。”

“触屏到键鼠，这一下能习惯不？”

“所以才要争分夺秒啊！”高个说，“两个小时后我们会奏着胜利的凯歌下楼嗦粉！”

“噢，你们加油。”钝钝鼓掌。

“You too！”高个拉着他玩小乔很6的兄弟上机去了。

钝钝扫视一圈大堂，没有见到川哥的身影，但看到了门口那边先前的男子正摇摇晃晃地下楼。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钝钝想着，回到前台：“苏小川在这吗？”

“包厢四。”网管说。

“OK，谢。”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钝钝打了个寒战，随即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仿佛来自东西伯利亚的料峭寒风在狭小的包厢内生生绵延咆哮不止，钝钝的脸皮被肆虐的动能抽得生疼，然而抵达他所在的门口的已经是被地势削弱过的气流，他看见维尔扬斯克山庄严地矗立在冷源之前，以人类难以想象的坚韧直面凶蛮暴戾的格力空调，沙皇到斯大林时期的政治犯们在流放的路上总要经过这道通向极寒地狱的弧形门扉。

“我要回莫斯科。”钝钝吸了吸鼻涕。

“哦哟，钝，来啦？”维尔扬斯克山抬起头来，“Valorant，启动！”

“启动你妈，开这么冷几个意思？”

“怎么你们都觉得冷？”维尔扬斯克山不解，“我觉得还好啊？你是不是肾虚？”

“差不多得了你，”钝钝从沙发上摸起遥控猛按，“我现在真不能感冒。”

“行行行，宠你一回。”维尔扬斯克山脱掉上衣。

包厢里一共4台电脑，另外3台都在锁屏状态。钝钝抽了几张纸巾绕过去，一边擦汗一边欣赏维尔扬斯克山丑陋的枪法：“人呢？还没来？”

包厢内的温度有所回升，钝钝总算从苦寒之地西伯利亚解放。

“他……好像出去干啥去了，等等吧。”川哥目不转睛，“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我又不认识。”

“不应该啊，很显眼的。”川哥突然凑近麦克风大吼，“我丢雷老母，会唔会玩啊？”

“我哪知道怎么个显眼法？”钝钝说到一半停住了，“我操，难道那人穿那么厚是因为……”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了，来人并未急着进入，而是从打开的门缝间用阴翳的目光探视；对上眼神过了几秒，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再次用力推门，全貌这才显示出来：正是先前在冰柜前碰见的那名外表和形迹都透着诡异的男子。

男子手腕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瓶宝矿力。

“哎哟你总算回来了，”川哥往电竞椅背上一靠，仰天大笑，“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钝，这是松，今晚咱三排一起上超凡2，有没有信心？”

“不想打。”“没玩过。”

川哥的笑容凝固了：“二位道友今日前来，所为并非助我渡劫邪？”

“你知道216.161吗？”钝钝转向被称为松的男子。

“……混厕。”松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

“扶她。”钝钝眼睛发亮。

“幸会，”松脸色一变，“我是……体院22届，宋松姿。”

“我是数院21级的赵睿钝。”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右手相握。松的手瘦骨嶙峋，毫无血色，但握力大得惊人，钝钝只觉得自己被老鹰的爪子死死钳住。

“你俩……咋这么快就好上了？”川哥难以置信，“这不对吧？按照惯例，你们一开始应该彼此都放不开，但在热血沸腾的排位中渐渐孕育出友情——这样的剧本才对啊！”

“对了，好像比刚才暖和点了。”松解开两颗扣子，身体像蜕皮的蛇一样从大衣里钻出来些，“早这样我也不用问人借外套。”

钝钝心生同情：“川你真不是人，给我松哥逼成什么样了都。”

“我哪想得到你们一个比一个虚？”川哥拍响裸露的胸脯，“松，你真的是体院的？”

钝钝也向松投去疑问的视线。从小到大他也跟不少体育生打过交道，他们着装风格相当丰富，并非人们刻板印象那样清一色的紧身背心白袜拖鞋，有的壮硕如牛有的精瘦似竿，有的冷眼待人有的和蔼可亲；但壮瘦冷暖的体育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会成为主动让路的一方：当你在走廊上迎面遇上并排而行的他们，视线相对到身体相撞之前……他们的宽肩、长臂、漠眼、微笑都仿佛在说：最后侧身挤过的一定是你。

然而刚刚在冰柜前，松分明在避让着钝钝，好像钝钝才是那个体院的人。

“说来……话长。”松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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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个星期的消毒液兑水，总算给我把游泳考过了，累死。

哎，话说我今天才发现蓝p把我的每段开头的缩进吞了啊，日本猴子闹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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