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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と共に【中国語注意】,1

小说: 2025-09-08 08:52 5hhhhh 8760 ℃

冬日的夜晚总是降临得格外早。不知何时,沉暗的暮色已然升涨起来,盈满了天际,只于群屋错落不齐的屋顶上空留下一线昏沉的天光。自晨间迎接晓人时就开始落下的雪,仍旧不知疲倦飘散着。虽说不过是细雪,却也纷纷扬扬,足以在庭院枯草间的石板路上覆住一层纯白的绒毯。

桂木看了一眼怀表,距离晓人同他约好的时间,还有约莫十分钟。时隔二年再度踏上故土的年轻当主,竟反常地没有黏着自己,甚至回绝了他主动提出的、在久世家暂住一段时间的提议。

——你还有很多工厂的事务要处理,住在根岸会比较方便吧?我把行李在久世家收拾好,就过去找你。

既然晓人已如此说道,桂木便觉失去了再次询问的必要。诚然,与过去相比,久别重逢的恋人少了些小小的任性,变得更懂得为他着想了。但如果说这也是他的成长,未免又让人有些寂寞。

掂在掌心的怀表没什么重量,几道细长的划痕横亘着,被刻下的名字盘踞在银质的表壳内侧,仿佛昭示着相伴晓人度过的两年时光。虽然晓人曾说着“希望有能够一起变旧的东西”,但如今看来,时间似乎只在这一枚怀表上留下了痕迹,他还给晓人的那枚依旧光洁如新。

染上了掌心温度的链条滑过指缝,带起一阵沙沙的细响。桂木思忖着是否应该在见到晓人时就此事好好地说教一番,恋人那垂着眼睛认错的神情却在心中浮现,令他怎么也无法严厉起来,便只好暗自决定择日再谈。

雾霭苍茫,月光在阴云的遮蔽下成了一片浅薄的晕影。远方下町人家的灯火,在夜色与雪粒飘零间乍隐乍现,有如烛火般明灭不定。眼见着夜幕已完全笼罩了天空,桂木有些心神不宁,将那枚小物件珍重地揣入浴衣袖口,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表壳边缘。

晓人搭乘的马车该不会被这场雪困在半路了?他担忧着,快步走过檐廊。缘侧紧紧拉起的玻璃窗隔绝了外界的嘈杂,踏过木质地板时的闷响,在静谧中叩开一道细小的裂纹,又转瞬落在雪夜的寂然中,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打扰了,桂木先生。”

女佣的呼唤止住了他的步伐。

“已经按您的吩咐在西侧的卧室铺好被褥了。”

“是吗。那样就好,辛苦了。”

桂木在玄关前站定,透过毛玻璃出神般望着门外朦胧不清的景象。他再度攥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才仅过去四分钟。自从清晨离开港口后,这名年轻当主就忙忙碌碌地投入到久世家的事务中去,初步收整了一番,二人又为迎接直矢作了准备,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得到一段像样的独处时光。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晓人并不会迟到,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但早一刻也好,他想快点与晓人相会,用双手仔细确认那熟悉的面容、抚摸那坚实的臂膀。

忽地,庭院门户被推开的声响传来。鞋底踏过雪地的窸窣声,似乎还混着同守门佣人低低的交谈,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

拉开门时拂来的寒意钻进领口,焦急等待的恋人终于来到面前,声带仿佛被一线无形的细丝牵动,桂木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晓人大人……”

“对不起,桂木,我来得有点晚了。”

晓人摘下帽子,在玄关外叩掉鞋跟的雪粒,将伞搭在角落。柔软的栗色发丝间挟着几片细雪,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外面还在下雪。您是自己过来的吗?马车呢?”

“嗯。路上都是积雪,我让车夫休息了。从本邸来这里有直通的电车哦,很方便的。”

年轻当主温和地笑着,将脱下的手套塞进外套侧袋,浅淡的白气随着言语在他面庞前短暂笼了一下,又松松地消散在空中。

“本来还想顺路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商铺,可是我想快些见到你……而且因为下雪,大家好像早早都关门了。”

“……请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没关系的。”

带着些许寒意的拥抱。晓人将额头埋在桂木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那久违的、沉静的气息。

“桂木……”

无意识放软的音调轻轻拂过耳廓,臂弯收紧,搂住他的脊背,蓬乱的发尖蹭过侧颊,擦起一阵痒意。

与往日一般、未曾改变的撒娇方式。

桂木微微仰起头,无言地扶上晓人肩背,目光落在悬于半空中的一方纸灯,默然承受着他的拥抱。

晓人大人果然比两年前又长高了一点……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桂木抬手摘去晓人发丝间附着的几粒碎雪,一碰到指尖,它们便转瞬消融了,只于指腹间留下一丝被濡湿的凉意,而那发尾仍固执地翘着。这位年轻当主向来心思敏锐,却惟独对自身的成长十分迟钝。一味地牵挂他人,心无旁骛,只顾望着前方,到头来总是忽视自己……话虽如此,但桂木并不打算将他长高的事实诉诸言语,也许只是出于某种无谓的自尊心。

“已经让佣人烧好水了,快去洗个澡吧。”

“……嗯。”

晓人闷闷地应了一声,额头仍然抵在他身上,手臂却收得更紧,丝毫没有要就此放开的意思。

“晓人大人。”

“再一会……”

……先前被晓人回绝后内心滋生的那阵患得患失的担忧,大抵只是多虑。该说他比两年前更加黏人了……?桂木实在拿他没办法,侧头吻过他的耳垂,扶在脊背的手掌上移,探进大衣领口,用沾着融雪的指尖轻轻摩挲晓人后颈的一小块皮肤,激得他猛地颤了一下。

“唔啊!好冰……”

他抓住桂木作乱的手腕,总算是将二人分开一点距离。年轻当主作势委屈地垂下眼睛望向他,露出一副可怜的神情。桂木伸手捏捏他泛凉的鼻尖。

“真是的。不快点的话水要凉了哦?”

“我知道嘛……”

晓人终于肯松开他,擦过身侧的那一刻,他飞快地在桂木眼角处轻啄一下,又快步跑开,只留桂木伫在原地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

不知何时,那名总是抱持着困惑的神情、努力追赶着他的孩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肩负起整个家族的重任,在这雏鸟换羽般的成长中,某些特质却从未改变。

桂木回到卧室,将怀表装入书桌上摆着的木盒中,又转身走向晓人的房间。他了解晓人的一切喜好,这自然也是由他亲自决定。

透过半掩的和纸槅门,桂木凝望着白茫茫的庭院,地面的寒意透过衣物攀上他跪坐的膝间。一角栽种着的枫树,早在冬季降临之时就已落光了叶子,空余一树枯枝,于平坦的积雪上投下几枝稀疏的剪影。寒风拂过,枝桠上堆蓄的碎雪便扑簌抖下,跌散在地。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季节,绵延数月的寒冷气候总是会让桂木感到困扰。冷冽的空气昼夜不分地钻进他的衣角,就算将双手揣入衣袋反复搓揉至发红的程度,也无法消解那时刻侵袭的寒意。

踏过木质地板时的沉闷声响由远及近,背后的门被拉开。桂木知道是晓人,没有回头。

“冷吗?一直坐在这里。”

手臂自身后环住腰际,晓人身上还带着出浴时的氤氲水汽,湿漉漉的发尖蹭在颈侧,热水浸润后的肌肤微微发烫,隔着布料贴住背脊。眷恋着晓人的体温,桂木往他臂弯中靠了靠。

“不会。”

“骗人,你的手好凉。”

掌心同手背交叠,晓人攥住他的手,去探泛凉的指尖。那份热度仿佛能将盘踞于指尖的寒意尽数消解,桂木侧过手腕勾上他的指节,轻轻回握着。指根相互磨蹭,他依偎在晓人怀中,垂头凝视着彼此牵绕的手。

……第一次握住这双手时,那纤弱的触感,似乎轻而易举就会被他捏碎,而如今它却已如此宽厚,甚至能够完全覆住自己的掌心。桂木无言抚过晓人的手背,拇指在交握的间隙中逡巡,轻轻摩挲着指根处,那不同寻常的、粗砺的质感。

“您的手……生茧了。”

“啊,嗯。因为在英国,衣服需要自己换洗呢。还有,行李也得一个人搬……”

“可以让书生们帮忙吧?”

“又来了,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嘛。”

“的确如此呢。”

半晌的沉默。桂木翻过他的掌心,让月光将那层薄茧笼于其下,指甲浅浅剐蹭略微发硬的角质,带起身后人一阵轻笑,气息绵软地拂过耳廓。

“什么嘛,好痒。”

晓人反捉住桂木拨弄他指根的手,指尖挤进指缝,紧紧地扣住,下巴抵在他颈侧,臂弯环得更紧。

“这个房间,很像镰仓的宅邸呢。”晓人贴在耳边喃语着,脸颊轻轻磨蹭他的肌肤,“是特意留给我的吗?谢谢。”

桂木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沉默着,感受恋人的亲昵。

早些时候,那压迫着屋檐般的昏沉阴云已然散去,露出高悬于夜空中的一弯月牙,月光澄澈地倾泻而下,将二人笼罩其间。东京这持续了将近一周的降雪,兴许会在今夜迎来终结吧。

恍然间,桂木听见冬季朦朦胧胧的尾声。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季节,而此刻,恋人的怀抱却让他感到眷恋。那紧紧环着他的臂膀,像一件温暖的外衣,驱散了那无时无刻凝于指尖的寒意,他也无需再为此所困。

彼此平稳的呼吸,仿佛成了世间唯一的声响。

“啊……”

晓人吻住颈后时桂木全身震颤一下。柔软的舌尖触过,濡湿那领口与发尾间裸露的一小处肌肤,犬齿衔住轻轻吮咬,带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色意味。

“……可以吗?”

言语挟着炙热的鼻息,羽毛般拂起一阵难耐的瘙痒。细微的水声自唇间溢漏而出,躯体深处,那久违的燥意在这轻柔的舔舐之下再度擦燃,灼烧着被触碰的每一寸肌肤。

晓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紧紧贴伏在背后的胸腔之下传来的搏动,足以扰乱他的所有思绪。桂木克制地呼吸着,他向来自持的理性,也许早就在这场迎接晓人的落雪中被深深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重逢后那近乎焦灼的思恋,头脑被迄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热度支配,几乎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桂木?”

感受到怀中恋人无意识的微微颤栗,晓人松开他的后颈凑到耳边,鼻尖蹭过耳廓,关切地望着桂木的侧脸,但恋人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却掩住了此刻的神情。晓人只能看见他发颤的嘴唇。

“还觉得冷吗?那样的话我们就去……嗯、”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阻回唇间,桂木抬手扶上晓人颊侧,回头吻住他,柔软的触感探入齿关。宽阔的羽织在吻的间隙中被迫切地褪去,散落在铺席上,鼻息短暂而急促地交错,好像仅是分开一瞬就会感到寂寞似的,他们再次贴近,拥吻,吐息相缠。直至肺叶的最后一丝氧气都即将被耗尽的那一刻,桂木终于退开一点距离,肩膀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着,同他眉心相抵。

那亲吻中的眷恋与爱意,让晓人全身都热了起来。

一侧手腕被桂木握住,吻过掌心,又将那发着颤的指尖含入口腔。晓人仍被缺氧的空白裹挟着,喘息低低地自唇隙溢出,他有些发怔,茫然地盯着恋人沉黑的眼眸。潮热而柔韧的触感挤压指腹,指缝被唾液濡湿,舌尖纠缠着将那指节引得更深。晓人的睫毛微微颤动,连视线仿佛都在发着抖,他踌躇着,轻轻地喃了一声。

“桂木……”

某种近乎支配的隐秘感触刺激着心神,恋人这将一切都委身于自己的行为令晓人有些无措,他试探性地抽动指节,轻轻搅弄桂木的舌头。细微的水声被搅出口腔,修剪整齐的指甲抵入深处时桂木反射性地喉口收紧,却仍旧微微扬着下颚,承受晓人的拨弄。

晓人将他压在方才脱去的羽织上,臂弯支在他颊侧,抽出手指。桂木随即剧烈咳嗽起来,手掌遮着唇际,无法吞咽的唾液同本能般沁出的泪水淌下,将面庞浸得湿漉漉的。直到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他才重新望向蹩着眉头的年轻当主。

“什么嘛……”

桂木没有追究那语气里的委屈意味到底是因何而来,只是喘息着,抬手捧上晓人发烫的面颊,平静地望向他湿润的眼底。

下腹翻腾的热意紧密相贴,晓人愣愣地同他对视着。行灯和纸透出的橘色烛光,同澄澈的月光交缠着,在他身上晕出一片晨与昏的交际,桂木的指腹缓慢地抚过眉尾,薄凉的指尖一下下触在眼角。

“……您不继续吗?”

“呜……”

沙哑的尾音被晓人堵在喉口,被如此纵容的年轻当主急不可耐地吻住他,手掌探入敞开的浴衣下摆,摩挲炙热的腿根。沾着唾液的食指缓缓推入,在内部潮热的纠缠中反复抽送,晓人含含糊糊地趴在他肩头念着什么,桂木刚要听清,却被突然擦过那脆弱的部位。爱欲与渴望的交织下,他难耐地感受着侵入体内的物体。

三根手指在体内轻缓地抽动着,微微撑开肠壁,指腹在某一点上按压、摩擦,躯体深处,那被封冻的快感于不断腾升的体温之中逐渐消融,蓄成一线细流,缓慢地流淌着,在他体内泛起细微的涟漪。

“会疼吗?桂木……”

桂木颤抖着摇了摇头,无力地掩着唇,一手搭在晓人抚摩他腰际的手腕上。被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燃起难耐的热度,探入体内的指尖将意识搅得浑浊,成了一轮隐秘而湍急的漩涡,情欲与期盼涌动其中,翻腾着,渴求晓人更加深刻的拥抱。

与往日不同,晓人指腹上那新结的薄茧细细抚摩着柔韧的内部,粗糙的质感碾得桂木腰部发软,不住地打着颤,略微生疏的身躯似乎在久别二年的爱抚之下变得格外敏感。晓人俯身在他耳鬓厮磨着,噬咬般的亲吻落在下颌骨后方,又滑向颈窝,长了些的发丝随着动作反复掠过肌肤,勾出急迫的欲求。

“已经,够了……”

他喘息着,抬手扶住晓人肩膀,伏在颈侧的年轻当主仰头望他,因忍耐而泛红的眼角看上去有些水汪汪的。被如此纯粹、饱含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桂木心中不禁生出一阵爱怜。他凑过去吻晓人耳廓,在发烫的耳垂处吮咬。

“您也……”

桂木微微蜷起大腿,磨蹭着晓人胯间那处早已蓬勃的热意,臂膀也缠绕般搂上他的肩背。这样的撩拨之下晓人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喘息加重,灼热的鼻息扑洒在肌肤上。指尖自体内抽离,某个炙烫的物体抵住后方,桂木无意识屏住呼吸,近乎期盼般等待着晓人进一步的举措。

体内被缓慢拓开,顺从地吞纳着,尽管经过充分扩张的内部已经十分柔软,桂木却仍有些局促。他侧着头,紧紧咬住齿关,努力扼住即将溢出喉口的呻吟。晓人分开一点距离,掐着一侧腿根,垂眼仔细盯着他的反应。

渴求已久的物体被深深埋入,柱身碾过柔韧的内壁,桂木颤栗着,双臂搂在晓人颈后,努力用身体承受缓缓推进的性器。下腹被撑得发胀,那一次次同晓人相拥的欢愉感触在久违的性爱之中被再度唤起,理性被一点一滴地侵蚀,桂木已无暇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全身的感官几乎都集中在与晓人相触的部位。

“很难受吗?”

晓人哑着嗓子问,他显然忍耐得十分辛苦,连着声音都有些发软。桂木勉强地调整着呼吸,双手扶住晓人面颊,食指轻轻摩挲鬓角。灼烫的温度贴着掌心,晓人湿漉漉的视线望进他眼底,显得有些委屈。

……虽说这位年轻当主俨然已成长为一名相当出色的青年了,在这种时刻却总是毫无顾虑地撒着娇,仍坦率得像个孩子。桂木仰头亲他的侧颊,双腿缠上晓人腰间,足跟抵住脊柱下端,将体内的阴茎推得更深。

“怎么,唔……”

半截尾音被生硬地掐断在鼻腔里,晓人紧紧地蹩起眉头,内部潮热黏滑的感触几乎让他难以承受,只得咬着唇努力维持那一点仅存的耐性。而他的恋人却仿佛有意逗弄他似的,舌尖轻柔地舔过紧抿的下唇,沾湿唇际。

“等、等一下,桂木……”

话语的间隙中桂木顺势滑入他的齿关,柔软的触感缠上,晓人还未从那刺激中缓过神,只得被动地承受这求欢般的吻。鼻息急促地交错,唇瓣相互磨蹭着,桂木将他搂得更紧了,体温在彼此相贴的肌肤间不断腾升,偶然洒落的低喘拂过晓人面颊,撩拨他早已绷至极限的理性。模模糊糊间桂木感到腰际被摸索着掐住,猝然的顶弄撞出他一声闷哼,又在纠缠不清的唇舌间碾碎成短促的气音,意识因缺氧而变得朦胧,混乱之中他几乎产生了某种连喉口都在被舔舐着的错觉。

晓人依依不舍地含过他的下唇,又吻过颈窝、锁骨,滑向起伏的胸膛。笼在肩侧的衣襟被指尖轻柔地拨开,乳首被含住时桂木难耐地震颤一下,晓人缓慢地抽送着,伏在他胸前轻轻吮咬那处敏感的尖端,舌尖于其上反复碾磨,同时用指腹拨弄着另一边。快感过电般源源不断地爬过全身,他喘息着,轻轻抚摩恋人的面颊。自晓人颊侧垂落的发梢凌乱地散在胸口,柔软得像鸟的绒羽,挠得桂木心头不止地发痒。遮在额角的碎发令他看不清晓人的神情,于是他伸手,将那缕发丝向后拢去。

“……怎么了?”

晓人停下动作,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炙热的注视中粘连着几分困惑。

“您的头发耷下来了……好痒。”

“喔,抱歉……”

晓人随手拨了一下,垂头再度专注于舔弄他的身体,蓬乱的发梢搭在耳后,露出汗湿的鬓角。月光的薄明之中,桂木瞥见他轻轻颤动的睫毛,他的恋人脸颊乃至耳根都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紧蹩起,努力地抚慰着他,显出极认真的神情。

体内被一点一点地拓开,温和的抽插之下,他能感到晓人是如何碾过肠壁、深深擦过前列腺,敏感处被同时爱抚的快慰逐渐充盈着躯体的每个角落。晓人终于肯松开那被咬得发烫的部位,转而去吻他的脖颈。

快感如潮水般层层叠叠地涌上,却始终无法抵达满溢的界限,沉闷而黏腻的水声在抽送间被缓慢地搅出来,那温吞而缺乏重点的动作几乎让桂木难以忍受了。

明明再任性一些也无妨。

无法被满足的空虚感爬过下腹,未完全褪去的衣物松垮地笼在腰际,令交合处的热度徒升几分。热意迟迟得不到纾解,桂木低哑地喘息着,腰腹在晓人掌心下战栗着绷紧,成了一道逆弧。过度的欲求将眼底浸得一片浑浊,模模糊糊间他抬臂搂上晓人肩颈。

“那里,再多一点……晓人大人……”

呢喃般的低语,挟着潮热的吮吻落在耳畔,被爱欲濡湿的声音低低地振动鼓膜,激得晓人颤了一下,喉口发紧。

久别二年的恋人比过去更加热情了,毫不掩饰那耽于情欲的模样,甚至为了追求更大的快感而主动磨蹭他胯间,让那物体在肠腔内搅弄,束缚般的纠缠令晓人绵软地喘息起来,逐渐高涨的欲望躁动着爬过脊背。

挺起的后腰被臂弯托住,骤然深入的顶撞令桂木迷乱地仰起脖颈,晓人的吻又细细密密地覆了上来,抵过颤抖滚动的喉结,再滑向锁骨处,吮咬着烙下浅淡的红痕。

曾经,二人关系僵硬地囿于“交易”之时,晓人总执着于在他颈侧和手腕处啃出痕迹,这如幼犬般固执的行为不止一次地让桂木感到困扰,而眼下他却在这占有中一点点安心下来,放任自己沉入爱欲的浪流。

晓人紧紧抱着他,有些含糊地伏在耳边咕哝着。浅淡的皂香萦绕在鼻尖,全身仿佛都被晓人的气息温和地包裹着,肩胛随动作反复蹭过垫在身后的羽织,桂木反仰着吐出绵长的呻吟。起起伏伏间晓人拉过他搭在颈后的一侧手腕,十指相扣压在身侧,掌心炙热得几乎将他灼伤了。

“晓人……”

半声沙哑的喃语同喘息一齐被扼断在唇间,舌尖相互纠缠,残存的氧气被一点一滴地消磨着,头脑甜蜜地麻木,窒息感逐渐束紧他的喉腔,全身因过度的绷紧而微微震颤。深入得仿若将他贯穿的动作不断刺激内部,缺氧之中那暌违已久的欢愉似乎被扩大数倍,无法吞咽的唾液沿着唇角溢出,他本能般挺腰迎合晓人愈发深重的抽送,脖颈徒劳地向后仰去。

到达的瞬间桂木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眩目的光斑在眼前掠过,窒息与性高潮的双重感触令他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头脑嗡鸣。

晓人终于离开他的唇,转而将脸颊埋在他肩头轻轻蹭着。新鲜的空气再度涌入喉管,寒意冲散了那笼在意识之上的一层薄雾,桂木狼狈地咳嗽起来,胸膛剧烈起伏,脱力地被晓人抱在怀里,那躯体的热度和重量沉甸甸地压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紧紧贴伏的胸腔之下,他听见晓人尚未平复的心跳。他的恋人伏在身上沉沉地喘息着,别至耳后的发丝不知何时又滑了下来,痒痒地蹭过颈侧,当然,桂木并不讨厌这种触感。他抬手抚摩晓人颈后,安抚般捋过那被汗水濡湿的发尾,发梢柔软地牵住指尖,像捻着一株蔓草。

……良久,直至肌肤表层的余温都逐渐冷却的那刻,晓人仍一动不动地抱着他,未发一语。这反常的举动令桂木有些困惑,伸手碰了碰晓人的面庞,意料之外地,指腹传来湿润的触感。

“我好想你……”

一声细小的啜泣,在寂静中显得分外明晰。

晓人呜咽着环紧臂弯,不断涌出的泪水浸湿肩头,像个害怕被抛下的孩童般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真是的。桂木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放任晓人往自己怀里缩,轻轻抚摸他的脊背。

明明最开始说着“两年其实很短”而跑去留学的是晓人自己,眼下这番可怜兮兮的模样却令桂木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他双手捧住晓人发烫的脸颊,面前人那湿润的眼眸自肩侧望上,无法抑止的泪水仍在眼眶中打着转,像蓄着两汪月光。

桂木想起晓人刚回到久世家本邸时,他对尚且年幼的家主过分严厉的那段时光。惯例的训诫之中,他偶尔会瞥见晓人泛红的眼尾,那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的神情总会勾起他心中一阵无由的烦躁,在看到晓人作出正确解答时更甚。如今想来,这情绪也许并不是针对晓人。最初那不断烧灼着内心的、近乎偏执的迁怒与野望,也不知何时燃成了一捧灰烬,在动摇中扑簌散落了。

指腹于湿润的眼睑处摩挲,抹开一道温热的水痕。晓人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泪水止不住地再度淌下,顺着指尖的纹路濡湿掌心,将两侧面庞浸得湿漉漉的。

……无论过了多久,这双眼眸都未曾改变,总是如此纯粹、直率地凝望着他,桂木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在此般注视之下感到无措,只好仰头于晓人颊侧落下几个安抚性的亲吻,又拂过眼角,舐去那仍孜孜不倦渗出的泪珠。咸涩的味道滑过舌尖,晓人的睫毛微微发颤,随着尚未平复的哽咽翕动着,一下下触在他唇际。

“桂木……”

眼泪汪汪的年轻当主握住他的手腕,侧头亲上掌心,舌面缓缓碾过绵密的掌纹,桂木看见那未干的泪痕在眼窝下泛着光。晓人又凑上来吻他,舌尖试探性地滑过唇隙,轻柔地探入齿关。

深入肠腔的物体再度搅动,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桂木仓皇地扶住晓人肩膀,身躯被抱起按入怀中,这样的姿势让全身的着力点都落在晓人身上,口腔和内部同时被爱抚的快慰不断刺激着,无法抑制的喘息自吻的间隙中溢出,桂木近乎涣散地望向虚空中某个无谓的点。晓人掌心陷入他颈后的黑发,执拗地加深这个吻,如同过去每一次的索求。

朦胧间桂木摸索着搂上晓人肋侧,紧紧扣住他的肩胛。腰侧被掐住反复套弄,桂木难以自持地低喘着,原本笼在肩侧的衣襟随着起伏松散地滑至臂弯处,露出光裸的脊背,肌肤上沁出的一层薄汗暴露在寒夜的空气中,他本能地瑟缩一下,那温暖的双臂便再度环了上来。晓人的怀抱炙热而坚定,紧密相贴的胸腔之下,桂木感受到彼此的脉搏、心跳,透过那不断腾升的热意,缱绻地鼓动他的耳膜。

“晓人大人……”

顶部嵌入深处的窄缝时桂木茫然地喘息着,双手胡乱捉挠将晓人后背的浴衣布料揉作一团,全身因过量的快感而不断颤栗。眼底蓄积的泪水沾湿睫毛,眼前被浸得一片模糊,他下意识地蜷起脊背,试图从这情欲的浪潮中挣扎着喘一口气。也许是察觉到这近似逃离的举动,晓人收紧臂弯,抱紧他的腰肢。

连片刻的歇憩都不被允许,身躯被牢牢固定在晓人怀中,承受那几乎没有间隙的顶弄,阴茎蹭在紧紧相贴的小腹上,桂木呜咽般呻吟着,绵连的气音在起伏间顺着舌尖抖落。晓人含着他耳垂黏黏糊糊地念他的名字,唇际在颈侧一次次地触着,反复蹭过其上深浅不一的齿印。汗水几乎将躯体的界限融化,体温交错中他们本能般追寻着更加紧密的拥抱,努力用身体确认彼此的存在。

自晓人身后洒来的月光,被彼此缠绵的剪影搅散了一地,如水般淌过他赤裸的背脊,肌肤的轮廓在薄凉的光照之下起伏,叫桂木忆起那夜赴镰仓时望过的绵延远山。逐渐地,晓人的动作愈发激烈了,抽送的力度足以撼动他全身,加重的喘息同沙哑的呻吟交缠着,深处被不断撞击的快慰令桂木恍惚地失神,只得狼狈地趴伏在晓人肩头紧紧抱住他的臂膀,像一名即将溺水的人。媾合处搅出的粘稠水声仿佛永不停歇,在这长久而没有尽头的抽插之中桂木有些疲倦了,任由晓人摇晃着,偏头吻他因情欲而蹩起的眉心,又去探他的唇。唇瓣浅浅地擦过,却被扶住后颈进一步深入口腔,舔舐舌根。

视野被一片朦胧不清的虚影剥夺,在这沉重得近乎将彼此融为一体的亲吻和拥抱中、连意识都即将碎裂的那一刻,晓人呜咽般的呢喃再度落了下来,似乎十分遥远。什么也无法看清。桂木迷惘地眨了眨眼,试图驱散那笼在眼前的薄雾,却先淌出噙不住的泪,沿着颊侧滑落。

“哈、啊……”

快感侵袭之下他们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喟叹着,脱力地仰倒在铺席上。急促的呼吸于和室上空彼此缠绵,漾开了那长久的静谧。行灯中摇曳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惟有洋洋洒洒倾泻而下的月光,在黑暗间缓慢推移着,为晓人肩颈镀了一层泛白的轮廓。

心跳逐渐平复下来,欢爱过后的余韵充盈着躯体深处,桂木疲惫地望着格窗外暗沉的夜空,双腿仍缠在晓人腰间。

“喜欢……”

趴在他身上的年轻当主绵软地喘着气,紧紧地抱住他,前额蹭过胸口,发丝柔软地散落开来,毛茸茸的。桂木没有回答晓人撒娇般的喃语,只是缓慢调整着呼吸的节奏,手掌搭上他蓬乱的发间,轻轻抚摩着,无言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几乎烧灼头脑的潮热,在裹挟着二人的寒意中一点点散去,只于耳根残留下一片灰烬似的余温;被快感搅得浑浊不堪的思绪,也逐渐沉积下来,变得明晰。沉溺于这性爱后的肌肤相亲,桂木搂紧晓人暖乎乎的身躯,彼此赤裸的胸腹紧密相贴,那份沉重的热度与鼻息,让他心中泛起一阵纯粹的爱怜。

晓人气喘吁吁地伏在桂木身上,乖乖体会那久违而温柔的、恋人的抚摸。逐渐规律的心音透过胸膛传来,他悄然向上瞥了一眼,却正好碰上桂木的双眸。起初那总是潜藏在眼底的愠怒与厌烦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软的沉着,只是平静、从容地注视着他。

对恋人的转变与包容感到欣喜,晓人急切地凑上去亲他的脸颊。仍埋在体内的物体随着突然的动作而搅弄,桂木浅浅地喘息起来。

“晓人大人……”

晓人的吻啄过眼尾,又贴住唇角,一下一下地落在面庞上。桂木无奈地扶着他的肩膀,承受恋人过于孩子气的举动,捧起他的脸,含住发烫的耳垂轻轻吮咬,耳鬓厮磨。

“我去给你拿毛巾……”

如此亲昵了一阵,晓人终于同桂木分开一点距离,意图起身,那缠在他身上的四肢却忽然收紧,被颈后交叠的双臂压至肩侧,这反常的举动让晓人迟疑地略微挣动了一下,但无济于事,只得陷在桂木温暖的怀抱中,下颌抵住肩头那一小块突起的骨骼。这样的姿势让他看不见桂木的神情,于是只好顺势把鼻尖埋入颈侧,嗅着那熟悉而浅淡的气息。

桂木不发一语,沉默地摸着晓人毛茸茸的脑袋,拇指覆在柔软的栗色发尾上轻轻摩挲。

放任头发长成这个样子,的确很不像话。虽然桂木已经就这点微微地责备过几句,但那时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一心想着和他独处的晓人,也许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若是眼下摆起作为前任教育者的架子再度出言训诫,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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