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在前往飛蛾酒吧的途中，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訊息

【美國動物保護協會】

V小姐：

我們再次向您致謝，謝謝您及時對有難的美國短毛貓伸出援手，很開心通知您，親愛的貓小姐已經安全返回華盛頓，平安抵達溫暖的家

蛤？

V困惑的看著訊息內容，她可不記得有救助過什麼美國短毛貓啊

無毛貓倒是撿回家過一隻，當時連強尼都忍不住盯著看了好久，儼然成了貓奴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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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訊息，還有一筆錢也被轉入到了V的帳戶裡，這讓V更困惑了

【美國動物保護協會】

紅包還包含了一筆額外獎金，謝謝您努力協助我們找到那隻神秘紫雀的下落，我們一定會好好愛護這隻美麗的瀕危鳥類，不遺餘力

希望這只是我們長久互惠合作的開端，讓我們一起為全動物爭取更美麗的未來！

神秘紫雀⋯⋯紫雀⋯⋯？

V盯著訊息，看到『紫雀』這個詞之後才恍然大悟，是指頌鳥！

然後美國短毛貓指的是邁爾斯，V感嘆特務做事就是這麼麻煩，拐彎抹角，倒是讓V想起了武村，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但起碼武村已經受到了華子的秘密保護，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可是頌鳥現在非但下落不明，還生死未卜，V希望接下來這位成員真的能讓一切有所進展

V推開了飛蛾酒吧的門，在吧台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小美女，想喝什麼？」酒吧的老闆走到了V的面前

「讓妳推薦」

「原來是愛冒險的朋友」老闆瞇著眼睛笑了笑「本店特調馬上來」

在老闆轉身去調酒、接待其他客人時，V接到了李德的來電

「嘿，V，妳在酒吧了？」

「對啊，就等你」

「我很快就到，然後，呃，我要先跟妳說一件事⋯⋯」

聽到李德支支吾吾，V總覺得事情好像比想像中的複雜「感覺事情很不單純⋯⋯」

「七年前那場沒成功的作戰行動，邁爾斯放生我，但表面上，我是被荒坂收買的叛徒，不過艾瑟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只是個幌子，所以⋯⋯情況有可能變得棘手」

「艾瑟不知道？你們兩個不熟嗎？」

「要騙過敵人得先騙過自己人，我以前是我們夜城分隊的隊長，也是她的上司，大戰後艾瑟被困在狗命鎮，她認為都怪我這個叛徒，所以⋯⋯妳懂我意思吧？」

「超懂的，艾瑟說不定會叫我們去死一死，媽的⋯⋯李德，你沒想過早點告訴我嗎？」V現在就想趕快逃跑了，她為什麼要被捲進這兩人的誤會裡啊⋯⋯

「所以我現在說了，我快到了⋯⋯」李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V整個人坐立不安，這時酒吧老闆拿著本店特調回來了

「來吧，慢用喔，親愛的」

「謝謝」V第一次喝酒喝的這麼戰戰兢兢，不敢想像等李德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妳應該沒來過吧？第一次來狗命鎮？」老闆很快就看出V是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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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這時瞥到了李德的身影，他踩著沈重的步伐走進了酒吧，店門打開的鈴鐺聲引起了老闆的注意，然而老闆才剛轉過去看一眼，就立刻變了臉

「我去你媽的⋯⋯」老闆惡狠狠的瞪著進門的李德

李德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吧台的一個位子坐下「我找艾瑟」

「找你媽」

「所以⋯⋯她不在嗎？」V在一旁有些尷尬的問，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嘴，但她又很急，想趕快找齊團隊成員

但老闆沒有理V，只是繼續惡狠狠的瞪著李德，一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樣子「被我們列為黑名單的人很少，偏偏你就是其中之一，幹你媽向後轉，給我滾出去」

「給我一杯琴通寧，基酒加倍」李德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老闆一臉複雜的表情，然後她看了旁邊的V一眼

「她是跟我一起的」李德說

「算你有種」老闆向後退了幾步，咬牙切齒的說「好了，各位！今天打烊了！」

老闆朝著店內的客人喊，但現在明明是酒吧剛開始營業的時間，卻莫名其妙就要打烊，客人們都很不高興，但老闆態度強硬，硬是把除了李德跟V以外的客人都趕了出去

等客人們都離開之後，老闆怒氣沖沖的走回了李德面前，從圍裙後掏出了一把手槍，李德只能默默的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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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

「七年⋯⋯！幹你媽我困在這爛地方七年！都是你害的！索羅門·李德！」

李德沒有做任何辯解，只是那副哀傷的表情

原來老闆就是艾瑟本人⋯⋯V才剛這樣想完，就見到了她震驚無比的一幕，只見艾瑟的外表突然在一瞬間改變，就像是脫去了外層的一層表皮一樣，從原本亮金色短髮的拉丁裔女人變成了暗金色極短髮的黑人女性

「靠⋯⋯」V震驚的嘴巴都闔不起來了，她以為這種變臉技術只會出現在電影裡

「老索聽不懂，那妳聽好⋯⋯」艾瑟將槍口指向了V

雖然V還有點沒從變臉技術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被槍指著的下意識反應壓過了一切，V將眼前的酒杯撥飛出去，艾瑟的注意力因此被引開了一秒鐘，雖然短暫，但對V來說已經足夠了

V很快的搶下了艾瑟手中的手槍，但V也沒打算要幹嘛，只是取出彈匣，清掉槍管中的子彈

「不用緊張，我們好好談」V 把手槍輕輕放在吧台上，這是一把好槍，可見主人有用心在照顧

「邁爾斯總統派我們來的」

「狗命鎮有任務要處理」

「跟他一起？」艾瑟指著李德「我怕妳不知道，七年前這王八蛋叛變害慘我們」

「妳錯了，七年前我受命潛伏，你們聽到的說法只是幌子，我必須變成叛徒，沒辦法」

「幾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你會不會想得太簡單了？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V只好掏出了口袋裡的那枚硬幣「這妳看過嗎？這件事是總統親自下令，現在，妳只要在意這件事就好」

艾瑟搖搖頭「我在意過，這七年來我一直很在意，可是現在⋯⋯？」

「沒關係，妳慢慢來」V輕聲安撫艾瑟

對艾瑟來說，七年前她得接受隊長叛變的消息，然後因此被迫困在狗命鎮臥底七年無法離開，結果七年後的現在，又突然被告知這一切都只是謊言，一切都是為了新美國而撒的謊，而他們這些特務⋯⋯都只是棋盤中的一顆小棋子罷了

「他媽的，我要抽根菸」艾瑟拿回了自己的手槍，一個翻身翻出了吧台，走到外頭去抽菸，留另外兩人在吧台大眼瞪小眼

「你還說什麼『有可能變得棘手』⋯⋯」V瞪了李德一眼

「嗯⋯⋯」

「還嗯」V翻了個白眼，只能慶幸艾瑟沒有不由分說就直接往他們頭上開槍，最後V忍不住問「剛剛那是怎麼回事？艾瑟她⋯⋯變身了？」

「異容偽裝，算是我們聯情局FIA與軍武科技同陣營的優勢，擁有盡情享用軍武科技最新科技產品的福利」

「你沒裝？」

「不是任何人都適合，更何況，我的演技不是很好，只有單純模仿外表是沒有用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艾瑟加入？她的異容偽裝？」

「不算是，撇除這項技術，艾瑟本身也是一名很優秀的特務，在狗命鎮也有不少人脈，這些都能幫上忙」

但現在被氣到都不知道願不願意幫忙了⋯⋯V能理解艾瑟的情緒，因此如果可以好好溝通，V並不想用什麼身為特務的使命這種狗屁大道理去要求艾瑟

「讓我試試，等我」V跳下高腳椅

「妳要跟她談？」

「不然你去嗎？」V翻了個白眼「總得有人跟她談」

V走到了店外的露台上，才剛靠近艾瑟，就聽到她冷哼一聲

「妳不能等我抽完嗎？」

V將身子靠上欄杆「妳應該在李德的酒杯吐口水，看看會不會舒服一點」

「呵呵⋯⋯」艾瑟笑了一下，看來這位紅髮女子比起李德那個石頭腦袋要風趣多了「一定會被他發現，他不年輕了，可是洞察力還是一等一，連口水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huh⋯⋯這麼厲害⋯⋯V想了想之後覺得也許是真的，李德當初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自己，還好李德當時只是要確認V的身分，如果是真的想殺自己，那自己可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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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新美國又要我們幫忙賣命了？有新任務？」

「沒錯」

「好吧，妳說吧，我聽聽看」

「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我現在看到的妳，是真正的艾瑟嗎？」

艾瑟吐出一口菸「問這幹嘛？我是說，有差嗎？『真正的艾瑟』又不重要」

V沒想到艾瑟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聽起來她已經放棄了很多曾經認為很重要的事物「如果我覺得重要呢？」

艾瑟看了V一眼，然後緊閉著雙眼，最後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那是妳家的事⋯⋯現在，把任務說清楚」

也許現在想跟艾瑟談這些還太早了，她們才見面不到半小時就要探討『自我』到底重不重要的事確實是太倉促了

「有FIA特務行蹤不明，我和李德奉命找到對方」

「FIA突然想起我了？」艾瑟忍不住挑眉，她都差點覺得國家已經忘記自己這個小小的臥底特務了

「其實是李德想到妳的，而且，妳比他們其他人都懂狗命鎮」

「『他們其他人』？」艾瑟敏銳的發現V的用詞「所以妳不是FIA的人，那我好奇他們是怎麼逼妳的」

「我們的合作僅此一次，之後我就閃人」

「哈！妳最好不要對任務時數太有信心，妳看我，媽的光同一個任務就搞了七年，我從大戰開始和當地軍火商、科技產品賣家打交道，我『唯一的任務』就是這麼順利」

「這個嘛⋯⋯我的時間比較有限，而且我是為了私事才答應合作的，是個人考量」

「媽的我們這一行誰不是這樣呢？我當初為了離開洛杉磯都會區，想擺脫那種悲慘人生⋯⋯然後FIA就出現了，提供次世代改造裝置跟人生目標向我熱情招手，我二話不說就傻傻加入了」

「好吧⋯⋯聽起來挺像的⋯⋯」

「他們的伎倆沒變過，要求別人先幫忙，再保證他們一定有所回報，偶爾兌現一下承諾，然後哪天再讓妳死得很難看」

「我沒打算從FIA那裡得到什麼，我沒宣誓，FIA不能拿我怎麼樣，我就只是要完成這一件任務就好，我也沒時間跟FIA耗」

艾瑟皺起眉頭「妳幹嘛這麼重視這場任務？我覺得妳擺明另有目的，問題是，妳想幹嘛？」

「只是正好我和FIA目標一致，我們都想找到這次的任務目標，所以我才暫時變成V特務」

艾瑟覺得V特意閃躲了最重要的部分，但她還是先確定要找的人到底是誰「好⋯⋯那目標是⋯⋯？」

「頌鳥」

艾瑟整個人停了幾秒，然後才搖搖頭，一副資訊量太大的樣子

「你媽的⋯⋯我要再抽一根不然消化不了」

「妳屈指可數的黑名單人物上也有她嗎？」

艾瑟冷笑一聲「李德故事只說一半，對不對？」

「什麼故事？」

「有關一場一敗塗地的作戰行動，導致李德消失還有我被困在這裡七年的故事，頌鳥也是當年參與作戰的其中一員，這件事妳沒聽過吧？」

V才剛想開口問那所謂完整版的故事內容究竟是什麼，艾瑟就只是自嘲般的搖搖頭

「是不是很棒⋯⋯我問妳，妳相信巧合嗎？還是⋯⋯媽的，妳相信命中注定嗎？因為我認為妳如果換湯不換藥，再賭一把，妳他媽的結果還是一樣，一樣爛，一樣慘」

「不一樣」V搖搖頭「這次有我，我保證會把頌鳥安全帶回來，我需要她」

我需要她

V覺得自己的喉嚨乾的不像話，這句話太曖昧了，她不應該這麼說的

艾瑟思考了好一陣子之後才長嘆一口氣「好吧，算妳跟那個沒臉見人的叛徒走運，因為本人智障我專門重蹈覆徹，但我有條件」

「妳憑什麼開條件？妳還是FIA的特務吧？」

「我管他的，妳跟老索說，我拒絕繼續任人擺佈，我不拍馬屁了，我認為，這件事是我賣你們人情，那你們也該回禮」

雖然被開條件有點讓人不爽，但反正那也不是V要擔心的事，況且⋯⋯比起李德那樣一心為了國家，艾瑟更像個一般人，讓V相處起來覺得更自在

「妳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去摩納哥，我想在蔚藍海岸飆車，和他媽的女公爵搭遊艇喝香檳，間諜也該退休了，給我外交缺，派駐地點氣候溫暖，水果香甜多汁，外勤實戰機率為零，你們辦得到嗎？」

「外交爽缺？我還以為妳會說要直接不幹了，FIA還是新美國最好都不要來打擾妳之類的」

艾瑟冷笑一聲「所以我說妳不懂他們，從妳踏進這個屎坑的那一刻起，就不要肖想能完全脫離出去了」

V點了點頭，確實，一個知道了那麼多機密的特務，國家怎麼可能把她放到完全掌控不到的地方，如果有，那就是送去另一個世界

「只要妳爽，李德還可以親自陪妳去蒙地卡羅」V自作主張的答應了下來，反正李德會想辦法的，而且要是不答應，艾瑟應該會抗命到底，這對任務可沒有任何好處

「很好，那妳回店裡，跟他說我同意加入，要再看到那張臉，我需要尼古丁多一點」艾瑟說完就點起了另一根菸

「謝了，艾瑟」

等V一進門，李德就問「怎麼樣？」

「李德，你有所保留，這是第二次了」V打算先來找李德算帳

李德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語，看來還是不肯把七年前的事情都說清楚

V嘆了一口氣「算了⋯⋯我說服艾瑟加入了」

「條件是⋯⋯？」李德還是很清楚艾瑟的個性的

「她想得到間諜該有的退休爽缺，可是我認為，她比較想為你們的過去做個了結」

李德皺起眉頭，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艾瑟抽完菸走了進來，雙眼亮起藍光之後，整家店的窗戶就都拉下了鐵捲門

「我聽說你需要嚮導，李德，想找人帶你逛逛夜城的痔瘡之地」

「我來找妳是因為我信任妳，艾瑟⋯⋯」

「隨便你」艾瑟看起來相當不以為意「好，頌鳥，聽說我們要找她」

「宋在作戰中失蹤，我們猜她可能還在狗命鎮，我跟宋本來正在連線，類似處於通訊狀態，但後來宋進入網路空間，被反侵入攻擊，之後不見蹤影，我們目前只知道這些」V一口氣講完事情的經過

V一邊講的時候，艾瑟也調好了一杯調酒，推到了李德面前「這要靠竄網使，而且是那種一醒來就分析數據的人，那種人才有機會察覺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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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到人選了？」李德問

「『斫輪』威奇‧拉格爾」

「我就知道⋯⋯妳知道他在哪？」

「前陣子被他跑了，可是我知道那隻臭老鼠躲在哪」

「斫輪？不能解釋一下嗎？」V根本跟不上這兩人的對話

「巫毒仔叛徒，我方線人的殺人犯，全方位畜生」艾瑟冷冷的說「一旦離開網路，他什麼都看不到，他的枕葉受損，連喜呂志都愛莫能助」

V愣了一下「盲胞有辦法逃過情報組織？」

「他和一群海地好朋友躲在一起，還搞了一個大型常駐程式和技術成品製造廠，妳以為歌舞伎是夜城軟體魔術師的老巢？妳錯了，那裡不過是賣場」

「呃⋯⋯所以這個斫輪，跑了，變成叛徒，然後妳知道他在哪⋯⋯那妳怎麼沒去把他抓回來？」

「喔，我也不知道，我可能覺得他媽的良辰吉日還沒到吧？」艾瑟翻了個白眼「我必須優先處裡的事項不包含斫輪」

「好吧，那聽起來我們只能自己去找他了，但這傢伙真的幫得上忙嗎？」

「妳說斫輪？千萬不要期待，他是標準的慣犯，毫無原則，無法無天，逼不得已才肯跟我們合作，所以你們這次只能再多逼他一點了⋯⋯」

「聽起來真棒⋯⋯好，那他在哪？」

「斫輪把盧克索宮的養身中心預定地當藏身處，確切位置現在傳給妳」

V很快就收到了艾瑟傳來的座標資訊，當V看向李德時，李德只是表示讓V先去那裡等他，他還有一些話想單獨跟艾瑟聊聊

「好，麻煩你們不要打個你死我活，我需要健健康康的兩位」

V很乾脆就答應了，他們兩個確實需要聊一聊，畢竟七年這麼久的時間，經歷了以為叛變，卻又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上頭的命令，希望他們兩個的友誼能恢復往日的樣子吧？

V一走出飛蛾酒吧，強尼就現身在廣場中間的那棵大樹旁

"妳看那棵樹"

"我沒記錯的話，狗命鎮沒有納骨塔，他們當然需要一個弔唁的地點"

"問題是⋯⋯死人哪需要什麼鮮花蠟燭⋯⋯幹人都死了"

V記得威爾斯媽媽曾說過，葬禮是為了生者舉辦的，強尼現在這樣也許也算是某種程度的生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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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要不是我身上沒有，不然我一定幫你點一根" V走到了強尼的旁邊，現在的強尼就如同那天在油田一樣，也許他只是希望有人能記得自己，這點其實V也一樣，希望能在這世界留下自己的名字，能告訴世人『我存在過』

"Shit⋯⋯我搞不好真的跟大家一樣多愁善感⋯⋯" 一直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瀟灑的強尼不禁感嘆 "看著他們兩個⋯⋯李德、艾瑟⋯⋯我和他們走過的路太像了⋯⋯"

"他們兩個交情很深，大概才過沒幾分鐘⋯⋯嫌隙就消失了"

"他們的友情不管還剩多少一定會被磨光，不是現在，但快了，幾年前就能說開的事情，說開還能繼續當朋友，可是李德不肯，冥頑不靈的李德堅持服從命令"

"友情和責任兩者並不衝突" V懷疑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刺激到強尼的創傷了⋯⋯

"其實，衝突的很，不然我不會沒事當逃兵，妳想想看，吃過幾次虧會讓妳放棄相信對方？"

"你想表達什麼？"

"妳把『對方』換成『國家』或『企業』吧，為了幾張空頭支票，妳要為這些王八蛋犧牲小我幾次？看著那兩個人的時候，別忘了想想我剛剛說的"

"那不一樣，強尼，朋友並不會打從一開始就是以利用和欺騙為前提的，有時候總會有逼不得已的時候"

"喔是喔，妳又知道妳的『朋友』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是打算來唬妳的了？"

"你又想拿老德的事嘴我？" V翻了個白眼，她從來沒把老德當朋友

"也許是也許不是，反正妳被耍也不是第一次了，喔，V，還有一件事，去他媽的逼不得已，妳能忍受對方幾次的『逼不得已』背叛妳"

「希望沒讓妳等太久」

V將剛剛拿在手上把玩的梅洛瑞收起來「沒事，我想你和艾瑟需要一點時間聊聊，都沒事了？」

「嗯哼，現在都沒事了」李德偏頭示意「我們走吧，時間寶貴」

由於正門有人把守，因此V決定找維修通道或是通風口進去，V相信這些巫毒仔一定不會歡迎自己的，也許他們跟狗命鎮外的巫毒仔不合，但也絕對不會因此歡迎一個端掉了一堆同胞的傭兵

V找到了一個通風管道系統鑽了進去，但V總覺得以巫毒仔的狡詐機智，這麼順利反而很有鬼

「一路進來都通行無阻⋯⋯？感覺怪怪的⋯⋯」

V開啟了電子眼，發現這個通風管道內設置了不少機關門，如果沒注意踩在上面，立刻就會掉進巫毒仔提前設好的陷阱裡

「解除完成，好險」V著手拆除了機關門

順利潛入巫毒幫據點的兩人，在裡面看到了一個超大型伺服器，V覺得這個看起來跟當時碧姬他們的設備有得拚，上頭繪製的圖騰，搭配上機器的轟鳴聲，不禁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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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潛入到據點最深處時，一個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傳來

「哪來的臭味？啊⋯⋯原來是兩個死人，一個死而復生，一個存心找死」

李德沒被嚇到，只是徑直往深處走，最後在深處的一個房間裡，看到了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海地男子

「斫輪，我們不會被你裝神弄鬼的屁話嚇到」

「操你媽⋯⋯索羅門‧李德，說我想你的話那真的太做作了」斫輪轉頭望向V，那雙全盲的白色雙眼準確的盯著V的眼睛，讓人有種他其實還看得到的錯覺「還有妳，妳害死碧姬娘娘，現在是換成來送我上路嗎？」

「你認識我？」

「我和我的神殿早已合而為一，自然可以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這不叫神殿，這裡是惡意常駐程式的製造廠，你也不是祭司，你是無足輕重的強盜兼殺人凶手」

「殺人凶手？彼此彼此吧？」斫輪看回了李德

「我們今天是想來和你達成協議的，沒有別的目的」V沒打算多浪費時間，斫輪跟李德有恩怨那是他們的事

「協議⋯⋯？我猜猜看⋯⋯我會收到一張空頭支票，然後沒用處就被一槍爆頭⋯⋯這種協議嗎？以前我也認識想和索羅門‧李德達成協議的人，李德特務，你還記得他們嗎？當有一方退無可退，那不叫談判，那叫恐嚇」

「愛怎麼說隨便你，我他媽叫你吞下去，斫輪」李德抓住了斫輪伸過來的手，對方想玩什麼把戲他很清楚「你廢話少說，讓這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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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互看這麼不順眼？」

「因為和李德講過話的人都喜歡莫名消失、自殺」斫輪將手抽了回來「所以你們想幹嘛？」

「狗命鎮有飛機失事，你知道吧？」

「『飛機』？哈！妳說的是太空軍一號吧？這消息早就傳遍了」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機上的人」

「我當然很想幫妳，只可惜我是坐著輪椅的盲人，而且幹妳娘這件事完全不關我的事，我更懶得鳥妳」

「好了，你裝什麼，你哪來的選擇權？」李德在一旁開口

「⋯⋯Donk dim sa. 說清楚，妳到底要我幹嘛？」

沒想到李德隨便一句話就能讓這傢伙聽話，看來斫輪是真的挺怕李德的，又或是⋯⋯李德真的那麼危險⋯⋯

「太空軍一號墜機後，網路上有名竄網使遭到攻擊，我們的連線因此中斷，我必須立刻找到她，現在，馬上」

「所以妳希望我幫你們調查墜機發生當天的網路動態」

「沒錯，然後⋯⋯我的腦袋插著失靈的聖物，這東西是她和我取得聯繫的媒介，這有幫助嗎？」

雖然聖物的事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但現在找到頌鳥更重要，沒了頌鳥，把聖物的消息藏的死死的又有屁用

「嗯⋯⋯或許吧，那我得先看看妳腦袋的那片東西」

「好吧⋯⋯也沒辦法了⋯⋯」

斫輪抽出了輪椅的連接線遞給V，V只好在一旁的小箱子坐了下來，接下了斫輪手裡的連接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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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德，幫我盯著他」

「我看不見，不是聽不到！」斫輪忍不住抗議

「我和巫毒仔系統連線過，結果對方暗算我」

「妳說誰？我搞不好認識」

「碧姬的獵犬：泰然」

斫輪冷笑一聲「那個跩個二五八萬的fwenk？他專門來陰的，我和牆外那些不受控的東西往來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別擔心，我用的都是乾淨又精準的工具」

聽起來還是很不可靠啊⋯⋯但V也別無他法了

等V一接上連接線，斫輪先開始調查墜機當時的網路動態，他身上插著的網路線也開始流動著橙色的光芒

「我看到不少痕跡，網路空間的數據爆發，是某人留下的痕跡⋯⋯」

接下來斫輪開始連上V腦袋裡的生物晶片做調查，然而，才剛接上，V眼前就閃了一下紅色的程式碼，而斫輪的臉上瞬間被驚恐佔據

「FCUK！」斫輪整個人震了一下

強尼也被這一下連線給逼得不得不現身，捂著頭，就像首次頌鳥連線時的景象，V也感覺腦袋痛了一下，但因為時間很短，所以這次V還撐得住

「Putain de mèd！怎麼可能⋯⋯」斫輪一臉驚魂未定「你們瘋了嗎！？你們好大膽子敢帶這種東西來找我！」

"斫輪好像發現你寄生在我大腦裡了" V看著還在頭疼的強尼

"才不是" 強尼搖搖頭 "他在說別的事"

「你看到什麼？」

斫輪語氣顫抖的說「黑牆⋯⋯只會害死人的東西」

一旁的李德完全沒理解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黑牆？「斫輪，把話說清楚」

斫輪搖了搖頭，還在試圖從驚嚇中回神「那女人⋯⋯妳知道她為了和妳連線使用了黑牆協定嗎？」

「我不知道」V承認「但我好像也不意外」

這下V突然想通了，除了幾次燒腦危機時看到過這種紅黑色的數位雜訊，最早V看到這種顏色的數位雜訊就是黑牆本身和黑牆背後的網路空間，都是這種不祥的紅黑色

還有當初離開太平洋區的巫毒仔據點時所出現的紅色程式碼⋯⋯種種跡象顯示，頌鳥可能早在主動聯繫上V之前，恐怕是在V穿過黑牆的那一瞬間就被使用黑牆的頌鳥給定位了，並且之後就偷偷的潛伏在聖物中，直到劫機事件發生，頌鳥才主動現身求救

問題是⋯⋯為什麼要這麼做？頌鳥是在觀察自己嗎？而且⋯⋯V經歷過不少燒腦危機，當時V都覺得是自己夠幸運才逃過一劫，但現在回想起來⋯⋯每次的燒腦危機中都會出現那些紅黑色雜訊，然後自己就能死裡逃生，是頌鳥救了自己嗎？那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覺得自己有用，所以不能死嗎？但頌鳥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墜機狗命鎮的危機，就算是單純買一個未來可以差遣使用的傭兵做保險，也未免太未雨綢繆了，誰會這樣做啊？V總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得出一個結論了，卻又那麼的模糊，唯一知道的就是，頌鳥隱瞞的事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多⋯⋯

「E fout.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看著旁邊的兩人都沒什麼反應，斫輪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

「歡迎你說明」李德說道

「我該怎麼跟外行人解釋⋯⋯網路有許多分層，位移的向量五花八門，但其中一種絕對禁止使用：黑牆，那女人就是長了腳的定時核彈，她如果爆炸⋯⋯所有人都會完蛋，無一倖免，Miray nwa a. 是保護我們，保護整個人類文明的水壩，讓我們不受野性網路詭異bèts的威脅，你們這位人形核彈一旦炸毀水壩，我們就會像當年的海地一樣被大洪水全部帶走，就此消失⋯⋯」

「這就是你和太平洋區巫毒仔處不來的原因？我以為你們都想要突破黑牆到另一頭去」

要不是自己的眼睛已經全白了，斫輪還真想翻白眼表達他的情緒「他們連戳都戳不過去，只能在牆邊蹭蹭，自己高潮，衛網監理還是有辦法限制他們，只有發癲的智障才會想把自己的gigit塞進通電的插座⋯⋯在黑牆外的AI眼中，我們不過是蟑螂，ravèt，我們都是沒有意義的老舊程式碼片段，所以，衛網監理對企圖破壞黑牆的人格殺勿論，這不能開玩笑，這和我們所有人的安全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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