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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江湖大评(1) 宫中香起未曾识,擂台剑鸣舞霜魂,2

小说:极阴之体极阴之体 2025-09-08 08:52 5hhhhh 7740 ℃

皇后轻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那就非得下冰窖、练毒池,以毒淬骨不可?这也太狠了。”

桑若兰垂眸低声:

“极阴之术,讲究以寒炼骨、以苦洗髓,练到深处,需身陷冰毒之地,忍剧痛如剜骨。否则真气无法护阴,术法易反噬。”

皇后忽然笑了,眼神却像一柄慢慢推近的匕首:

“听说你这位铁阴教主……你那阴窍,可是金刚不坏的?”

桑若兰心头一跳,面上却仍镇定如常,缓缓答道:

“娘娘,此乃江湖野谈,言过其实。”

“此类修行极苦极险,多为歪门外道,臣妾不敢荐于贵体。”

皇后忽而正色,语气骤冷,目光灼灼地盯住她:

“少来给我卖关子。”

“你的铁阴早就是名动江湖了。你是真的把你的唇修炼成铁了啊,颜色都是铁青的。”

“你别当我是皇后,你把我当你弟子——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堂堂天极高手,万法不侵、无人能欺。”

这句话仿佛雷霆落在殿中,气氛倏然一变。

桑若兰身形微顿,心中一凛——

她这才看清,眼前这位“凤仪天下”的皇后,眼中竟藏着某种说不清的执念、孤决、和隐隐的疯意。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心思飞转。采术本为下流之术,纵她身为铁阴教主,也从不敢拿到朝堂之上讲清,今日却……

她望着皇后,语在唇边,却迟迟未出。

她是真的疯了么?

还是……真的想以香术,控国夺君?

皇后望着桑若兰犹豫的神情,眉心微蹙,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

“你是在顾虑什么?”

她缓缓踱步至窗前,声音温柔却不失锋芒: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虽是皇后,也是个女人,我难道就不能修炼?就不能为这个江山出一份力?”

她回身,目光炯炯:

“我若能侍奉得帝王心悦,帝体常健,帝气不散——这,难道不算是天下的功劳?”

语毕,皇后轻声一笑,像在开玩笑,又像在逼近:

“你就说吧,你当初是怎么练的?能学,我就学;不能学,我就认命。”

桑若兰沉默良久,终究缓缓开口,声音低却清晰:

“皇后娘娘,您的体质极佳,若真立志修此路,定比小民更远。”

“但此法非寻常香术,入门之后,再无回头。”

她语气微顿,缓缓道来:

“其一,以寒气淬骨,日日浸身于阴池寒液之中,刺骨剜髓,不可停;

其二,以阴气淬骨,借男女交合逆转冲任,吸阳但不入骨,阳气滋养阴气,反锁自身;

其三,以毒气淬骨,香毒入窍,真气自发御之,反复试炼,若中途真气断,便全身崩散。”

“过了这三关,内体经脉才可自然循环往复,真气自护,香术可入高境。若再配娘娘这等纯正极阴圣体,成就之高……怕是连臣妾也望尘莫及。”

她抬眼看皇后,终于直言相劝:

“但……若您真踏入此途,恐怕那时,您便做不成皇后了。”

皇后愣住,语气下意识提高一分:

“为什么?怎么就做不成了?”

桑若兰语气渐沉,终于将话挑明:

“娘娘,此术虽玄妙,但练功的过程……极苦,亦极孤独。”

她目光望向皇后阴下掌控的的精液球,迟疑片刻,终是道出:

“更何况……修至中段,有副作用——极阴反噬,真气闭窍,往往……再难侍奉圣上。”

皇后轻轻挑眉,似乎终于露出一丝迟疑。

桑若兰趁势继续劝道:

“寒气淬骨还算勉强可以适应,但阴气淬骨,需采千人阳魄,将纯阳化为寒阴,再借双修逆转冲任,才可入窍。”

她语声顿住,眼中露出一丝敬畏与无奈:

“您贵为中宫之主,天下共瞩……此等修法,实在不便涉足。”

这话本是好意规劝,然而皇后却并未露出惊诧,反而低头,微微一笑。

她缓缓动了阴唇,控了控还悬浮在阴下的龙精,嗅了嗅,似有若无的香气令她眯起了眼。

“你看这里,这便是刚才……陛下的龙精。”

她语气轻柔,仿佛在谈论微不足道的事情:

“从事毕到现在,过了整整一炷香了,我还能让它悬于阴下、凝而不散。”

她抬眸看向桑若兰,眼中带着诡异的光彩:

“我能感受到其中一丝……真龙之力。”

“也许……我这条路,比你当年的那条,还要轻松一点。”

桑若兰闻言,怔在原地,连呼吸都缓了半拍。

她看着皇后布满精丝的阴口,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疯狂到极致的画面:

——百宫之主,金凤之尊,竟妄图采尽龙脉之精,逆转天地之势。

她心中狂震,几欲作声,却又无话可说。

“难道……她真要招一千男宠炼功?”

桑若兰背脊一凉,只觉口干舌燥,心头默念:

“我这是……造孽啊。”

桑若兰心绪翻涌,已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强行镇定,低声告辞:

“明日大评便要正式开幕,小民身为评委,还需整顿心神。皇后娘娘若不嫌弃,便让雨烟继续陪您聊聊,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她语气恭敬,却已悄然向殿门退去。

皇后眉梢轻挑,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调侃:

“哎哟,是不是误会我了?”

她裸露的阴口突然剧烈抽搐,阴口下又吐出一缕乳白精液球,如丝如缕,在双扇阴唇之间反复盘旋游走:

“这么急着走?你倒是替我看看——我这招儿,运得还对不对?这是昨天的帝王龙精,我都留到现在呐——”

那气息柔腻,却隐隐透着压迫。

桑若兰微微一怔,脚步顿了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连连后退:

“娘娘……学得太快了,已是登峰造极。”

“我刚学时,连一炷香都维持不了,哪里比得上娘娘的神慧与气定……”

她再不多话,低头深福一礼:

“小民就此告退。”

皇后也不拦她,语气忽地轻快起来:

“去吧去吧——过几日你就要上阵守神霄了,可别让我失望呀。”

她淡淡一笑,似无意却又意味深长:

“毕竟……你可还是我力荐之人呢。我可是在众大臣面前,为你争了这个面子。”

“你啊,替这天下女子——争点气,也争点颜面吧。”

桑若兰立在殿门前,背脊挺直,语调清正:

“多谢娘娘抬爱。小民定不辱使命。”

她说完,转身而去,袖角翻飞而出殿门。

只是那一缕缕乳白香丝,还在她身后飘荡着,像是看不见的线,缠住了她的脚步。

桑若兰走后,皇后仍坐在案前,香气未散,但是阴内微微发烫。

她闭着眼,回想起方才修练时的触感,指尖划过曲骨穴的一刻,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不属于她的愉悦,是采术带来的悸动,是她从未在与帝王共寝时体验过的欢愉。

她是皇后,却因一个女人的点拨而知晓什么叫“本能”。

当初桑若兰在她身后,声音低柔,带着一点不屑的温和。香气从她的肌肤上逸出,顺着她隆起的胸线扑面而来。一招一式的教导不仅仅是采术的进度,更多的是,她看到的,不只是一个丰腴完美的胸部,更不只是雪肤玉骨、香气绕脖。

她看到的是——采术本身选择了那个女人的躯体,而不是她。

这一点,杀得她心头像被刀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雪胸,雪白虽有,却不如其高耸,那是多年来端庄自持的象征,如今却成了香术之路的耻辱印记。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眼角冰冷。

“这得练多久才能像她那么大~”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肤色雪白,形状端正,可在桑若兰那如炉般丰盈曲线前,竟生出一种可笑的扁薄感。她不肯承认,却无法否认。

那不止是天赋的差距——而是采术之力真实留下的痕迹。

“她四十有余,肤胜雪脂,胸如初绽,连香气都似从骨肉中流出来的……这得修多久?得吸多少阳魄,才能把一副凡胎养成那样的极阴香体?”

皇后一瞬间竟有些迷了神。

这迷,不只是色迷,是道心初裂的羡慕。

她静静坐着,指尖在衣角上缓缓碾过,眼神落在远方,却分明穿透了一道剪影般的身影。

她恨,恨自己起步太晚,更恨那女人早已登高在前,站在光影交汇之巅,低眉含笑、让天下仰望。

她轻轻闭了闭眼,睫羽微颤,再睁开时眼中已无波澜,只余一丝幽光。

“修术可以慢慢追,香魂可以慢慢养……这些,不急。”

“只是她的骨相,她的气运……凭什么天生就比我强?”

她语调很轻,仿佛只是在自问,又像在与命理低语。

“我是皇后,是命书之首的女人。天道设局,总不至于让我,坐在这九重之上,只为羡人风华。”

她微微一笑,低声呢喃:

“她现在在高处……没关系。”

“命理这东西,总是会归位的。”

翌日辰时,朝阳初升,南城擂台之下已是人山人海。

随着钟鼓三响,气氛骤然凝聚。

无尘子一袭道袍,立于高台之上,拂尘一挥,沉声宣告:

“江湖大评,正式开赛!”

四座沸腾,掌声雷动。

人群中传出一阵欢呼,旗帜翻涌,茶馆酒肆的掌柜们高声吆喝,赌局一夜之间涨了三轮。

为何气氛如此炽热?

原来,这第一战——居然是一名女子选手登台!

江湖虽以实力为尊,但门派之中重男轻女者众,能真正以女子身份参与擂战者凤毛麟角,首战便由女子担纲,自然引得众人瞩目。

——而这,正是无尘子有意为之。

他要用这一战,将整届江湖大评的气势,直接推入巅峰。

此时,一道身影缓缓步入擂台正中。

主持人玉娘子,身着朱红劲衣,头戴玉笄,步履从容,声音柔中带威,清澈如钟:

“感谢皇上天恩,亦谢诸位门派踊跃响应。”

“本届江湖大评第一轮‘新秀组’,即日正式启幕!”

玉娘子稳立台中央,声如金钟,清朗响彻四座:

“接下来,让我们隆重介绍——本届江湖大评三位主评之人!”

台下一片安静,众人凝神以待。

玉娘子高声道:

“第一位——武林盟主、万法道宗宗主,无尘子!”

擂台周围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这位掌控武林数十年的宿老大宗,哪怕年岁已高,依旧被视为江湖精神柱石。

“第二位——朝中禁军教头、御前都指挥使,神霄教教主,贺天青!”

再次掌声如浪,不少军中弟子振臂高呼,“神霄无敌”的口号隐隐传来。

“第三位——与前两位截然不同。”

玉娘子停顿半拍,语调一转,声音陡然清脆:

“她,是大评首次担任评审之人;

她,是当今天下唯一踏入天极境界的女中高手!”

台下一阵骚动,目光齐刷刷望向评委楼台方向。

“——铁阴教教主,桑·若·兰!”

顿时,欢呼声如浪潮般爆发开来!

“哇——女的天极高手!”

“铁阴教的香术传说是真的?”

“太美了吧——那就是桑教主?!”

甚至角落里还有轻浮浪子的调笑哨声响起,引得旁人侧目,但更多人只是目光炽热地望着那抹静坐高台的清冷身影。

评席之中,无尘子轻轻转首,看向一旁云鬓雾鬟、香色如兰的女子,半开玩笑道:

“我说,小兰啊——你看你来晚了吧,这下好了,被万众瞩目了吧?”

桑若兰微抬眸,语气温和,眼波不惊:

“盟主过奖了。这些……想必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玉娘子抬手示意,满场喧哗顿时缓了几分,她步入擂台中央,朗声宣告:

“诸位安静——接下来,由我向各位说明本届江湖大评新秀赛的赛制规矩。”

她声音清晰,语调不疾不徐:

“本届新秀赛,由江湖门派联合选送,共计三十二位参赛者,皆以实名、门派、武器正式登记。”

“赛制采取两两对决、淘汰晋级,共设五轮,直至决出最后‘武状元’。”

“所有选手,必须使用报名时登记之武器进行对决;若使用暗器,需事先提交组委会验核、备案。”

“每场比试分为三回合,每回合以一沙漏为时限。若三回合未分胜负,将由三位评委共同裁定,决出胜者。”

玉娘子语气一顿,扫视四方,语锋稍沉:

“特别强调:比试只论胜负,不争生死。”

“擂台之上,允许交锋,但须点到为止;若一方认输,或被击出擂台,即为落败,不得再行追击。”

“评委铃响,即刻停手。违者,将取消参赛资格,并记入江湖榜录名——永远逐出大评!”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有掌门低语叮嘱弟子,也有新秀攥紧了佩剑,眼神越发凌厉。

玉娘子稍退半步,再次拱手:

“规矩既定,台下诸君听清;台上诸位选手,切记!”

玉娘子扬声宣布,音调高扬,带着开战前特有的振奋之意:

“那么——我们接下来欢迎今天新秀赛第一场的两位参赛者!”

“南岭丹霞派推举的新晋女选手,人称絮影仙——柳飞絮!”

“以及来自岭北苍阳寺,道号铁壶道人——湛因!”

人群顿时骚动四起。

鼓声三响,擂台西侧轻纱掀起,一道凌厉而轻盈的身影,踏风而来。

那是一名年轻女子,年不过双十,身着丹霞派轻甲劲衣,红黑交错,剪裁贴身却毫无半分冶艳。

她身材高挑,却几乎没有一丝多余脂肪,手臂线条紧致,肩胛微张,薄衣之下隐隐勾勒出肌肉的暗纹。

胸前一片坦然平展,不着半点修饰,似是从不在意“女子该有的模样”。

若非那张清秀俊朗的脸庞,配着乌青色的长眉和眼角几缕汗痣,甚至难以立刻分辨性别。

她脚步极轻,如草上飞燕,腰身极稳,一举一动都透出一种严密训练后的“控身之力”——不是柔弱轻盈,而是极致控制。

——这是一个以筋骨为刃、以身法为锋的真正女修。

她步入擂台中央,目光冷静,未施脂粉,眼神却如剑锋初露,气息中没有半分花哨,只有纯粹而精炼的杀气。

她向对手一抱拳:

“丹霞派,柳飞絮。”

台下惊艳声倒是不多,更多的是正道弟子肃然起敬的目光。

“果然是能上场打第一战的女修……”

“这身子练的,怕是能空手接飞刀。”

而这一切,站在评委席上的桑若兰也看在眼中。

她心中微微点头:

“这才是正宗门派能出的女弟子。”

而此时,擂台东侧,一声沉重的木杖敲地声随之响起。

只见一位身披破灰僧袍的大和尚缓步踏入,脚下步步稳如山。那僧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脖子粗如瓦缸,一只铁壶挂在背后,走起路来竟发出金属摩擦的“当当”之声。

他头顶光亮,面容黝黑方正,眉如卧牛,双目圆睁,额上还有一道横疤,看起来不像出家人,更像是曾走南闯北的打铁汉子。

他走到擂台正中,嘴角咧出一丝憨笑,向柳飞絮合十为礼:

“铁壶道人——湛因。”

对比之下,一个如风中细柳,一个似岩中铁塔,风情与憨劲齐聚,全场皆为之一振。

这——才是江湖大评该有的开局!

随着她话音落地,裁判台旁,巨大的沙漏徐徐旋转而下,落入擂台东侧三足铜架。

“开战!”

沙漏翻转,铜锣一响,比赛正式开始!

柳飞絮身影一闪,脚下如燕掠云梢,双刀“唰唰”出鞘,寒光一左一右,圆月刃形反射日光,如雪片回环,步伐却不急不躁。

铁壶道人湛因微弓身子,脚下沉如磐石,双手一抖,背后那枚暗红色铁链球猛然落地,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众人刚以为他迟钝,谁知——

“呼!”

链球如毒蛇出洞,猛然扫向柳飞絮的下盘,劲风卷尘,携力极重!

柳飞絮身形一转,足尖一点,双刀一前一后护身斜闪,步法灵巧如水波折纹。链球未中,地面炸出一道半尺痕迹。

她一边后撤一边冷冷开口:

“这链子……招式真猛啊。”

湛因咧嘴憨笑:

“一百斤而已。猛?才刚起手。”

两人交手三招,刀未碰人,链未缠身,却已试出彼此气力与步速。

柳飞絮再次发动。

她身法骤疾,双刀旋转成环,左手划弧、右刀疾挑,仿佛在半空编织出一座旋转月网,刀尖每一刺都试图封死链球回转的角度。

而湛因则并不急于硬接,他一边缓退,一边抡起铁链,链端的“铁壶”在空中划出三尺圆弧,发出沉沉嗡鸣。

“咚!”

“嗖嗖嗖!”

刀与链在空中数次交错碰撞,火星飞溅,双月刃在撞击后略有震荡,而链球因惯性倒荡回来,险些击中湛因自己!

但他仅脚下一沉,卸力如牛,铁壶落地立住,稳稳不乱。

柳飞絮皱了皱眉:

“这秃子,看似笨拙,内劲却很会卸……”

她眼中光芒一闪,收刀后撤半步,不再贸然进攻。

柳飞絮忽然改了打法,不再主动攻势,而是绕台疾走,刀身贴腿,整个人几乎化作一缕残影。

湛因嘿嘿笑着,链球不再乱舞,反而悬于手间,仅由一指旋转,如静待猎物的巨蟒。

突地,柳飞絮一个“滑影式”贴地掠行,身形闪入湛因左侧死角,左刀上挑!

湛因早有准备,链球猛地倒弹,发出“咣”的一声拦在自己腰侧,正中双刀斜锋!

“铿——!”

铁链震颤,柳飞絮一个旋身后跃,落地后双腿跪地化力,刚稳住身形,台上已经响起第一次铃声。

全场鸦雀无声一秒,随即爆发掌声如雷!

第一回合结束,但双方均已试出功底。

第二回合开始刚刚开启不到半沙漏,柳飞絮便不再正面出刀,而是突然改为“疾影绕台”。

她的身影像一缕残风,绕着擂台高速奔走,每次似要进攻,又在半步外忽然转身避开,让湛因的链球数次扑空。

“呼——!”

“咣!”

铁壶链球每一次出击都轰然作响,却皆落空。

湛因咬牙大喝一声,铁链横扫!

却见柳飞絮一个俯身后仰,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过去的轻功“飞燕贴雪”,从链球正下钻出,衣角带风,脚步未停。

她停在湛因身后数丈,轻轻一抬眼,语气清淡:

“太慢了。”

台下顿时爆发出笑声与哗然。

湛因气得面红耳赤,猛然发力,链球甩至极限,整个人也顺势扑击而上,妄图封锁柳飞絮闪避方向。

柳飞絮却早已看穿,脚步一顿,整个人瞬间拔高如燕掠枝头,反身于空中轻旋,竟跃过湛因的铁壶轨道!

在空中,她还轻轻俯身看了湛因一眼,低声吐出两个字:

“破绽。”

柳飞絮身形在空中翻腾,整个人犹如疾风中的飞燕倒折回旋,划出一道弧光,直掠湛因头顶。

空中,双刀已翻至反握,刀锋如月,寒光四闪。

湛因刚欲回身,却只听空中响起两道冰冷破风之声:

“唰——唰——!”

下一瞬——

“铛!”

“铛!”

他的铁链被精准隔开,链球带着余势砸落台面,猛然滚出数尺,哑然作响。

而那一袭红衣,已于空中反折急落,如夜燕下扑,双刀交错一合,寒刃正稳稳夹在他咽喉两侧,仅差半寸便可断喉。

她身形如燕,双刀一分一合,月刃寒光乍现!

“圆月·剪影式!”

柳飞絮身姿稳固冲破链球防御,如鹰隼一般冲于他身前,双臂架刀,转瞬之间刀锋已经冰冷紧贴男人脖颈。

她呼吸平稳,眼神冷冽如霜,声音亦淡漠无波:

“你输了。”

湛因浑身一震,脸上红光褪尽,终于缓缓垂下手臂。

他心服口服,缓缓点头,闭眼叹息。

擂台四周——静寂三息,随后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掌声!

擂台鸦雀无声。

下一息——

掌声雷动!

评委席上,无尘子捋着拂尘,侧过身笑看身旁的桑若兰:

“我说小兰,这个叫柳飞絮的丫头,你怎么看?”

桑若兰神情不动,语气沉静温和:

“年纪轻轻,身手老练,步法精巧,出刀克制……江湖中能有这等后起之秀,倒是让人欣慰。”

无尘子呵呵一笑,语气里多了几分促狭:

“你怕是不知道,她可是点名要挑战你呢。”

桑若兰闻言轻轻挑眉,眉峰如雪压春枝,唇角一抹笑意淡淡漾开:

“哦?那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啊。”

无尘子仿佛想起旧事,叹笑一声:

“这有什么稀奇,当年你年方二十,不也在大评上点名挑战上一任神霄教主,最后还真打赢了。”

桑若兰却只是微微一笑,眼神平静如镜水:

“若真有这等人能胜我,那我只会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天佑我朝,江湖不乏后浪。”

她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一丝真正强者的从容,不傲不亢,反而更添威势。

无尘子轻轻颔首,不再多言,起身对场中玉娘子点了点头。

玉娘子心领神会,走上擂台,高声宣布:

“新秀赛第一日第一战,胜者为——南岭丹霞派推举,絮影仙——柳飞絮!”

掌声雷动!

擂台下方,无数江湖人士欢呼鼓噪,交头接耳——

“竟是个女修!”

“这柳飞絮,怕是要成名了!”

“新秀第一战,就是女修压倒性胜出,真是开了眼了!”

观战已至申时末,第一日八场激战已行至最后一场。

夕阳斜照,擂台四周依旧人声鼎沸,反而因这“收官一战”而更显激昂。

玉娘子再登擂台,扬声宣布:

“接下来——今日新秀组第八场,也是本日最后一场比试!”

“一方为新晋报名、神秘参赛之人——缉魂会,凌·雪·潇!”

台下一阵躁动,许多人第一次听到“缉魂会”的名号,便忍不住低声议论。

玉娘子语锋一转,语调高扬:

“另一方,来自峨眉云崖剑馆,云崖剑手——张·青·罡!”

一身青衣长袍的剑客缓步登台,身姿笔挺,手中长剑未出鞘,却气势严整,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他立于擂台东侧,冷冷看这台下,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与轻蔑。

而在擂台西侧,一抹黑衣纤影,悄然踏步而出。

她只是披着一身墨如深夜的长衣,发未束、眉不动,唇角无血色,目光如死水冷潭。

凌雪潇。

她静静地站在擂台之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不染血色,仿佛体内早已无血,亦无魂。

她不笑,却偏偏唇角上扬一分。那笑意不带情绪,仿佛是肌肉记忆下的惯性——

一朵幽兰绽于阴影之中,冷、寂、艳。

擂台周围原本热烈的呼声,骤然低落。

就像有人在风中敲了一记寒钟,众人忽地打了个寒战。

而高台上的无尘子,在看到她踏入擂台的那一瞬,身子微微一震。

他脸色一沉,拂尘垂落,目光死死盯住台下那抹黑影。

心中却惊涛骇浪翻滚:

“……雪潇?真的是她?”

他当然记得。

那是他最骄傲的女弟子之一,素衣如雪,剑气如风,心怀正道,曾立誓“扫奸除恶”的女子。

但此刻的凌雪潇,眉眼虽同,气质却已翻天覆地。

不再仙气飘飘,而是鬼气森森;

不再仗剑扶光,而是身陷黑暗,冷艳如尸。

无尘子心底骤寒。

“怎么会这样……她竟……加入了缉魂会。”

不——

不只是缉魂会。

那并非普通的邪门旁道。

他脑中突然浮现那尘封已久的名号:

鬼捕盟。

一念及此,他脊背一冷。

“千岳……你……难道……”

他目光缓缓转向桑若兰,正欲开口,却见桑若兰眉心亦紧,神情未变,眼中却多了一道无法掩饰的——诡异。

两人登台,站定擂台东西两端。

擂台微风吹起,衣袂轻摆。

青衣剑士拱手抱拳,声音沉稳高扬:

“云崖剑馆·张青罡。”

黑衣女子则只是微一点头,抬手拱礼,语气如风过林梢,轻而无情:

“凌雪潇。”

玉娘子立于台侧,手执铜锣,语调清朗:

“第八场,开始。”

铜锣音落,场面陡静。

张青罡目光如剑,扫向对面的黑衣女子。

他早已注意到——凌雪潇腰间所佩之剑,并无铭纹无鞘,剑身黯淡,明显不是名器。

而他手中所执,乃云崖剑馆传承三代的寒芒剑,精钢所铸,薄锋如纸,专断百兵。江湖间不少好手便是兵器被毁,一招崩盘。

他嘴角微挑,眼中已有胜券在握之意:

“如此劣剑,几合之内便会碎裂。她撑不过半炷香。”

念至此,张青罡也不多话,剑诀一掐,脚下踏步便攻!

只听一声剑鸣——

“唰!”

寒芒破风,剑光如虹,直取凌雪潇咽喉。

“唰——!”

而凌雪潇,却只是右臂微提,剑身斜横,准确架住了那一剑锋。

金铁交鸣,一声轻响,那柄不起眼的素剑,竟无丝毫震荡之态。

张青罡微微一怔,反手变式,剑身一翻,脚下一滑,剑花一抹横斩!

第二剑自左斜斜劈来,锋口从脖颈转至腰肋!

凌雪潇仍不动身,只轻轻一转手腕——

“锵!”

又是一声硬响,剑锋再被精准格开。

张青罡眼神微冷,手中剑势不止,骤然连斩三式,剑花翻飞,如流水潺潺,层层缠绕朝她近身缠杀!

“铛、铛、锵——”

三连击落,依旧被一一挡下。

但凌雪潇终于略动脚步,后退半尺,才将最后一剑稳稳卸开。

她仍未开口,只是目光冷静、呼吸不乱,仿佛对方三剑不过微风撩叶。

台下不少人已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张青罡面色沉了几分——

“这女人的剑……根本不是靠兵器强度,而是——快、准、狠!”

他一咬牙,步伐一转,终于展开云崖剑馆的独门连式:

“云崖剑法——流罡破影!”

寒芒剑如蛇游绕柱,剑尖画弧、突前缠绕,一记虚晃,突然从身侧回旋斜扫的“反身剑花”猛地甩出!

这一式不仅凌厉,更是专破对方剑身尚未归位的节奏点!

而凌雪潇终于动了。

她身形微旋,右手推剑迎前,以极小的挥幅,在极近之处接住了这几乎贴身的一剑!

“叮——”

他瞥了一眼交锋处的剑刃——

那柄对方手中毫不起眼的素剑,终于显出裂痕!

一缕细不可察的弧纹,悄然自剑脊蔓延而下,沿着刃身颤动微鸣。

反观他手中寒芒长剑,依旧光寒如水,锋芒不蚀。

张青罡眼中露出一丝冷笑:

“哼……终于要碎了么。”

“这就是与我正面比剑的代价。”

他脚步一沉,劲力蓄于丹田,寒芒剑拉出一道旋光,接连劈出两招“云崖第七式·剑锋碎浪”与“第八式·伏虎回峰”,双斩齐发,锋力交错,专为破敌兵刃!

观战席间已有低呼之声:

“不好!那女修的剑要撑不住了!”

“这下要分出胜负了——”

凌雪潇依旧沉静,眼神冰冷如霜,却在剑柄轻轻一紧。

寒芒剑式连发未破防,张青罡收势急退,剑花卷动衣袍,将身形推至擂台东侧。

擂台东西对峙,一攻一守,风声忽止,四周忽而静了。

他缓缓吐息,目光盯向对面的黑衣女子。

那人依旧不语,只站在原地。

那柄素剑,虽已微裂,但仍未崩毁;而她整个人——也并未露出任何惧意或惊慌。

唯一变化的,是她的呼吸。

幽冷的气息在她唇鼻间出入流转,胸口缓缓起伏。

胸前曲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原本宽大的黑袍此刻竟有些难以掩饰那过于饱满的轮廓——

丰盈到近乎诡异,仿佛不是凡体,而是被某种阴气与邪法催生出的异象。

那轮廓不似寻常女修的修长扁削,也不似凡俗女子的温润匀称,而是一种妖异的饱满,带着某种似真似幻的诱惑,像极了夜间梦魇中最深处的香影幻形。

若将柳飞絮比作雪中寒剑,冷艳孤傲、收敛锋芒;

那凌雪潇此刻,便是黑夜深渊中的罂粟花,美得惊心,艳得妖邪,胸前一起一伏,竟似藏着噬人的魂魄。

张青罡眉头轻蹙。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身形。

他心中浮出一个念头:

“……这哪里是女修,这分明是……那种浪门中人修的邪法……”

随即又自嘲冷笑:

“哼……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浪门邪道之姿,再艳,也是刀下亡魂。”

他冷笑一声,剑势再起,目光像看一个失了魂的猎物。

张青罡目光如炬,终于找到了破局的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一沉,整个人如箭离弦般爆射而出!

寒芒剑随身前突,内力贯注剑身,锋芒之中透出一股暴烈之气。

目标——赫然是凌雪潇那宽袍之下、丹田所在的小腹中宫。

“终结她。”

张青罡心中只余这三字。

凌雪潇神色一变,似已预判其意,手腕一转,反手甩出一道月形剑花,欲将来势格挡于身前。

然而——

“铿!!!”

金铁碎裂声乍起!

观战台上,不少人猛地起身!

只见凌雪潇的剑——从中断裂!

断口犹带白芒,竟是被张青罡的寒芒剑一力穿透!

凌雪潇瞳孔猛地一缩!

“糟了!”

剑断势溃,格挡已失,张青罡那一剑去势不减,直刺而入!

女人虽识破了男人招数,无奈兵器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噗——”

声声催急,似要压住那即将释放的杀气。

张青罡眼神一凛,脚步踏实,一剑直取——寒芒如风,径刺那黑袍女子的小腹。

“噗!”

利刃破开衣袍,带起一抹极细的血痕,长剑深深刺入她身前腹部,几近没柄。

他整个人却愣住了。

这一剑……过重了。

他感受到剑身那层奇异而黏滞的阻力,那不是他熟悉的护体真气,也不是单纯的肌肉——而像是刺穿了某种错置的结界,带着诡异的回弹感。

“我……伤了她?”

他怔怔看着那剑锋深陷在女子腹中,刺入的位置极其精准,正中女子腹部丹田。

一瞬间,张青罡面色变得复杂。他知道他赢了,可这一剑——已违点到为止之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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