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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掌心蔷薇 2025-09-08 08:52 5hhhhh 7980 ℃

清晨六点半,冬日的阳光还未完全爬上窗棂,安然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高三养成的生物钟让他即使在假期也醒得很早。他侧头看了看枕边还在熟睡的依依——她蜷缩成一团,脸颊压着他的枕头,呼吸均匀而轻软。安然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到床铺正中央,又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客厅里,安父已经坐在餐桌旁看报纸,安母正在厨房煮粥。见安然下楼,安父抬了抬眼镜:“起这么早?”

“习惯了。”安然倒了杯温水,“高三作息,六点醒。”

安母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出来,三人便坐在餐桌旁聊起了过年安排。

“你大伯、二姑、老舅家都得去一趟。”安父翻着日历“你有什么想法?”

安然坐下,接过碗:“时间你们定就好,不过……”他顿了顿,“拜年先不带依依了。”安母皱眉:“怎么了?怕亲戚们说闲话?”

“一部分吧。”安然语气平淡,“主要是一堆不熟的亲戚,难保没有嘴碎的。而且那些小孩没轻没重,万一闹起来……”

他想起了堂哥家那个熊孩子,去年把安宁的限量版手办摔坏了还笑嘻嘻的样子。

安母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也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嘴确实烦人。”

安父也了然:“确实,等过两年关系稳定了再说。”

安然离开后不久,安宁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安然卧室去“抓奸”,结果只看到了还在睡着的依依,,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

(好可爱!)安宁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美其名曰“帮哥哥暖床”。

依依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下意识地就朝热源蹭了过去。

“安然……”她软乎乎地哼唧着,脑袋往对方怀里钻,“要揉揉腰……酸……”

安宁瞬间瞪大眼睛,随即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压低声音学安然的语气:“哪里酸?”

“这里……”依依闭着眼睛,用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蹭了蹭,“昨晚你太……过分了……”

“哦~”安宁拖长音调,憋笑憋得发抖,“我怎么过分了?”

依依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安然”今天的味道不太对——少了那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反而多了点甜腻的香水气息。

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安宁戏谑的目光。

“哇哦~”安宁捏着嗓子,一字不差地重复,“‘昨晚你太·过·分·了~’”

“啊!!!”依依羞得整个人都红了,像蚕宝宝一样拼命扭动,试图从安宁怀里挣脱。

安宁哪会放过她,手臂一收,把她搂得更紧:“想跑?没门!”

“安宁姐!放开我……”

“可以啊~”安宁坏笑,“除非你也跟我撒个娇,就像刚才那样~”

依依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不、不要……”

“那我可要录音发给我哥了哦?”安宁晃了晃手机。

“哥!”安宁举起手机,用一个她保证楼下听不道的声音“你家小可爱刚才跟我撒娇,说要你揉揉——”

“!!!”依依急得抬头,眼睛湿漉漉的,“你、你欺负人……”

“这叫敲诈~”安宁得意洋洋,“下次我去你们那儿,你还要请我吃饭!”

依依瘪着嘴,最终还是小小声地嘟囔:“……安宁姐最好了,放开我嘛……”

安宁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下次教你对付我哥的秘诀!”

安宁把依依从被窝里剥出来,手指忍不住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流连。

“呜……安宁姐,别捏了……”依依像块软糯的年糕,被揉得脸颊泛红。

“真的好羡慕啊!”安宁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怎么能这么嫩?连毛孔都看不见!”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肩膀,“你这皮肤到底怎么养的?像牛奶布丁一样,滑溜溜的……”

“天、天生的……”依依被她捏得痒痒的,扭着身子想躲:“再、再捏要坏了……”

安宁突然坏笑,凑到她耳边:“该不会是我哥天天给你涂身体乳吧?”

“!!!”依依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才、才没有!”

安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两个丫头,吃饭了!”

安宁一把抱起依依,在她耳边低声威胁:“刚才撒娇的事,不准告诉我哥!”

依依瘪着嘴点头,像只被抓住把柄的小动物。

餐桌上,安然和父母已经吃完了早餐。见她们下来,安然随手拿了个抱枕垫在桌上,然后在父母略显惊讶的目光中,把依依稳稳放了上去。

安父的眉毛微微挑起,安母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儿子熟练的动作。

“这是……”安母眨了眨眼。

“别这么看我。”安然淡定地倒了杯豆浆,“她在家里都这样吃。”

安宁已经见怪不怪,一边喝粥一边补充:“是真的,依依其实真能自己吃饭,就是慢得像树懒——”话没说完就被依依用额头撞了下手臂。

依依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安然父母也不是外人,还是凑到碗边,小口小口地舔着小米粥,像只乖巧的猫咪。

趁着安宁和依依吃饭,安然说起了春节安排:“初一去小姑家,初二去老舅那儿。”他看向安宁,“你必须去,别想溜。”

安宁哀嚎一声:“小姑家那个熊孩子上次把我手办胳膊掰断了!”

安然无视她的抗议,又转向依依:“我晚饭前一定回来。”

安母怕依依误会,连忙解释:“那两家孩子确实调皮,去年还把汤泼在安宁裙子上。”

安宁咬牙切齿:“我限量版的LO裙!”

依依这才明白安然不带她的原因,心里暖暖的,小声道:“没关系的,我在家等你们。”

这时安宁突然想到什么:“咦,今年不去大伯家?”

安父放下茶杯,看了安然一眼:“你大伯一家初三会来家里。”他顿了顿,嘴角微扬,“说是要见见‘侄媳妇’。”

早餐过后,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依依正被安然抱到落地窗边的阳光角,忽然瞥见一团橘黄色的毛球慢悠悠地从沙发底下钻出来——那是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尾巴高高翘着,迈着慵懒的步子在地毯上踩奶。

依依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眼睛亮晶晶的:“昨天怎么没见到它呀?”

安母笑着解释:“这是饭团,家里养了五年的老住户了,不过它不总在家住,有时候溜出去好几天才回来。”

安宁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吃橘子,闻言插嘴:“这猫在外头肯定有相好的,三天两头不着家。”说着掰了瓣橘子丢过去,被饭团嫌弃地用爪子拨开。

安父推了推眼镜,见依依的目光一直黏在猫身上,便对佣人吩咐:“去给它洗个澡。”

半小时后,被洗得香喷喷的饭团不情不愿地被安母抱了过来。它浑身蓬松的橘毛吹得炸开,活像颗真正的饭团,圆脸写满了“莫挨老子”的不爽。

“它叫饭团,”安母把猫放到依依身边的软垫上,“小时候贪吃,每顿都把自己撑成球,安宁就给起了这名字。”

依依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饭团的胡须。猫咪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但很快被这个没有“魔爪”的生物勾起了好奇心。

饭团似乎听懂了,扭头冲安宁“喵”了一声,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

安母摸了摸饭团的脑袋,对依依说:“它脾气不太好,但从来不咬人,你可以随便摸——”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尴尬地看了眼依依空荡荡的袖管。

依依却毫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凑近饭团,先用鼻尖碰了碰猫耳朵,接着侧过脸,用柔软的脸颊轻轻蹭过猫咪的头顶。饭团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居然主动把脑袋往她颈窝里拱。

“哇,好软!”依依惊喜地感觉到饭团开始呼噜,干脆把整个肩膀都贴上去,像用云朵按摩般在猫背上左右轻蹭。栗色长发扫过橘猫的耳朵,惹得饭团抖了抖猫猫头。

令人惊讶的是,一向高冷的饭团居然没有反抗。

它平时最讨厌被人摸,安母想抱它都得看心情,安宁更是没少被它挠。可此刻,它却格外耐心地趴在垫子上,任由依依用脸蛋和肩膀在它身上“蹂躏”,甚至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不公平!”安宁嫉妒地伸手想摸,结果饭团立刻炸毛,“嗷”地一爪子拍过去,幸亏她缩得快。

依依被逗笑了,又蹭了蹭饭团的耳朵:“饭团好乖!”

饭团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突然伸出前爪,用肉垫抵住依依的脸,轻轻把她推开,然后优雅地站起身,甩了甩尾巴,头也不回地跳下垫子走了。

“它居然没用爪子!”安宁目瞪口呆,“这猫是不是成精了?”

安母若有所思:“饭团好像特别喜欢依依。”

“可能是依依像小孩子吧”安宁朝饭团扔去一块橘子皮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雪后的世界泛着细碎的银光。安然从短暂的午睡中醒来,发现依依正靠在窗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

他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隔壁别墅的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打雪仗,笑声清脆地飘过来。雪球在空中划出弧线,碎开的雪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依依惊喜地转过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但很快又犹豫起来:“可是……”

“没有可是。”安然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转身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羽绒服,把她裹成一个蓬松的团子,只露出一张小脸。

——十分钟后,院子里的积雪上多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轨迹”。

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阳光照在上面,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安然把依依放在雪地上,她兴奋地扭了扭身子,却发现——

(根本动不了啊!)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像只笨拙的企鹅,连翻身都困难,更别提玩雪了,顿时有点泄气:“安然,我好像只能当个雪地装饰品……”

话音未落,安然突然弯腰,双手一抄,直接把她“滚”进了蓬松的雪堆里。

“呀!”

依依惊叫一声,整个人在雪地里滚了两圈,羽绒服上沾满了雪花。她晕头转向地停下来,头发上、睫毛上全是雪粒,活像个人形雪球。

“安然!”她气鼓鼓地瞪他,却忍不住笑出声,“你把我当雪球滚!”

安然蹲下来,戳了戳她沾满雪沫的脸颊:“这不是玩到了吗?”

依依笑得喘不过气,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雪花,鼻尖冻得通红。安然看她实在可怜,终于大发慈悲,把她从雪堆里“挖”出来,解开羽绒服的前襟,让她的右肩露出来一点点。

“碰一下试试?”他托着她,让她能轻轻蹭到雪面。

依依小心翼翼地用肩膀贴上积雪——冰凉、柔软,像砂糖一样的触感瞬间传来。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原来雪是这样的……”

安然低笑,干脆把她抱到更厚的雪堆旁:“要不要堆雪人?”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安然负责滚雪球、塑形,依依则像只勤劳的小松鼠,在雪地里慢悠悠地挪动,四处搜罗“装饰品”——一根枯树枝、几颗小石子。

最后,安然托着她,让她用牙齿咬着树枝,小心翼翼地插在雪人的脸上当鼻子,又点缀上石子做的眼睛和纽扣。完工后,雪人歪着脑袋,树枝胳膊一边高一边低,纽扣还少了一颗。

“完成!”依依宣布,虽然她只参与了最后一步,但语气骄傲得像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工程,“这是我们一起堆的!”

安然看着她骄傲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冰凉的脸蛋:““嗯,我们的雪人。”

依依得意地哼哼,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安然,你说……如果把我埋进雪里,是不是能堆个更大的?”

安然挑眉:“你想试试?”

“……还是算了!”

夕阳西下,雪地上留下两人的脚印和一道长长的、属于某个“人形雪球”的滚痕。

腊月二十九的积雪还没化尽,除夕清晨的薄雾里,安家别墅已经热闹起来。安母裹着貂绒披肩轻手轻脚推开安然房门时,正看到依依像只蚕宝宝似的蜷在安然臂弯里,晨光给两人镀上毛茸茸的金边。安宁举着手机刚要偷拍,就被安母拍了下手背:“快去准备热毛巾。”

依依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还没等她完全睁开眼睛,身上的被子就被猛地掀开,安宁笑嘻嘻的脸凑到跟前:"起床啦小懒虫!"另一边安母已经拿着热毛巾等在床边,安宁则眼疾手快地把蜷成团子的依依抄进怀里。

"你们土匪啊?"安然裹着被子抗议,却被亲妈用沾雪的凉手按回被窝。

浴室里热气氤氲,依依被放在铺了软垫的洗手台上,迷迷糊糊蹭着安宁的羊绒披肩,安母拧了条热毛巾,突然顿住:“平时那臭小子怎么给你洗脸的?”

“洗面奶搓泡泡,凉水冲掉,毛巾擦干……”依依打着哈欠,鼻尖还粘着睡痕。

“什么?!”安宁夸张地瞪大眼睛,“我哥就这么敷衍?”

安母也皱起眉,当即转身把刚走到浴室门口的安然拽了进来,当着依依的面训了十分钟,从水温控制讲到按摩手法,安然站在门口听得直揉太阳穴。依依看着他那副吃瘪的样子,抿着嘴偷偷笑,结果被安然逮个正着,用口型说了句"晚上收拾你",吓得她赶紧缩进安母怀里。

十分钟后,安然顶着鸡窝头被按在洗手池前上,面前摆着不同质地的三个小瓶子,听着母亲和妹妹轮番上阵的“护肤讲座”——

“先用温水打湿!”

“洗面奶要搓出泡沫再上脸!”

“擦脸要用按压的方式,不能搓!”

被两个个女人使唤着的安然举着棉片生无可恋,依依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就笑出声。

"水温要36度,"安母把安然的手按进恒温水盆,"你以为在给小狗洗澡?"安然委屈:"她自己说凉水提神…"话没说完就被化妆棉拍了下手背。

等依依被裹着珊瑚绒毯子放到梳妆台前时,窗外已是一片雪后初霁的亮堂。安宁的梳妆台像座水晶宫殿。依依被安置在丝绒软垫上,看着琳琅满目的瓶罐在眼前流转。安宁翻出整套化妆刷,安母则捧着首饰盒像对待某种精密仪器。“闭眼。”羽毛般的散粉刷扫过眼睑时,依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被安宁捏着脸颊扳回来:“别动,给你画个泪痣。”

镜子里的人逐渐变得陌生——睫毛被夹得卷翘,唇釉是冰糖山楂般的透红色,珍珠发卡别在耳侧碎发上。依依试着歪了歪头,珍珠折射的光斑便在墙上跳了支舞。

“所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珍珠随着动作轻晃,“今天要做什么呀?”

安母正在给安然系围巾,闻言神秘地眨眨眼:“带你见见真正的年味。”

十点的阳光融化了屋檐冰棱,商业街已经人声鼎沸。安母特意选了老城区的年货集市,还没下车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安然刚把轮椅放稳,依依就迫不及待地扭动着想下来。腊月里的寒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满街的红火气息——整条步行街挂满了灯笼,每个摊位都支着喜庆的红色棚顶,来往行人手里不是拎着年货就是举着小吃,有个小孩举着糖葫芦从轮椅边跑过,差点撞上时被安然一把拎住后领。青石板路上轮椅碾过薄冰发出咯吱轻响。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炸春卷的油香扑面而来,依依努力仰头张望,发间别着的红绒球随着动作轻晃。

十点的阳光融化了屋檐冰棱,商业街已经人声鼎沸。安母特意选了老城区的年货集市,青石板路上轮椅碾过薄冰发出咯吱轻响。各种香气混在冷空气里往鼻子里钻,依依的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都不够用了。卖糖画的老人面前围满了孩子,融化的糖浆在他手里变成腾飞的龙凤;隔壁摊位的大叔正在现做龙须糖,手里的糖丝拉得像头发般纤细。最吸引依依的是个吹糖人的摊子,艺人鼓起腮帮子一吹,手里的糖团就变成了胖乎乎的小猪。

"要哪个?"安然俯身问她。依依盯着琳琅满目的糖人看了半天,最后选中一个抱着元宝的小老鼠。艺人手法娴熟地插上竹签,安然刚要接,却被安母拦住:"先别吃,前面还有更多好吃的呢。"果然没走几步就遇见卖冰糖草莓的,安宁买了两串,自己咬一颗,另一颗递到依依嘴边。冻硬的糖壳在齿间碎裂,酸甜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依依满足地眯起眼睛,糖渣沾在唇边都顾不上擦。

转过街角时,依依突然感觉有几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不远处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正交头接耳,目光在她空荡荡的袖管和轮椅之间来回扫视。其中一个穿粉色羽绒服的突然举起手机,镜头明显对准了这个方向。安然立刻侧身挡住视线,眼神冷得吓人,那几个女孩慌忙低头走开了。依依倒是没太在意,她的注意力全被前面卖棉花糖的摊位吸引——摊主正在制作一朵巨大的粉色云朵,糖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想要那个云朵的!"依依扯了扯安然的袖子。等棉花糖到手,她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没法拿,最后还是安然举着,让她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甜蜜的糖丝入口即化,沾得她鼻尖都粘乎乎的。路过卖烤红薯的摊子时,安宁非要买一个,掰开的瞬间金黄的内馅冒着热气,香甜的味道让人食指大动。依依就着安然的手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温柔,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有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经过时多看了依依几眼,怀里的孩子突然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朝她挥舞。依依笑着凑近,没想到小家伙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吓得安然赶紧解救,结果扯得依依眼泪汪汪。妇女连声道歉,安然摆摆手没计较,转头却心疼地揉着依依的发根问"痛不痛"。

在饰品摊前,安母看中一对红珊瑚耳环,正和摊主讨价还价。依依却被旁边卖发卡的老奶奶吸引,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正在组装一朵绒花,看见轮椅上的小姑娘,笑眯眯地递来一个蝴蝶结发夹:"送给你啦,新年讨个彩头。"安然要付钱,老人却执意不收:"我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在外地上大学呢。"说话时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依依的发梢,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脂粉摊前,安母拿起支复古口红:"这颜色衬你。"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抹了道朱砂红。安宁突然掏出手机:"哥!快看你的小新娘!"

安然转头时,正撞见依依叼着红纸抿唇印。石榴色的唇印落在素白宣纸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他耳尖泛红,嘴上却硬:"像偷吃辣酱没擦嘴。"

暮色渐浓时,糖葫芦摊亮起暖黄的灯。安然举着裹满糯米纸的山楂串,看依依像小动物似的慢慢舔糖壳。糖霜沾在她唇上像落雪,安母突然掏出手机:“看镜头!”照片定格时,安宁正往依依发间插新买的绒花,安然举糖葫芦的手刚收回,背景是漫天纷飞的雪和灯笼海。

他们找了家街边的馄饨摊歇脚。老板是个爽利的大婶,看见安然抱着依依落座,二话不说就撤掉一把椅子腾出空间。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每个都像小金鱼似的鼓着肚子。安然吹凉了喂给依依,烫到的舌尖碰到鲜美的汤汁,让她忍不住小小地"啊"了一声。隔壁桌的小男孩一直好奇地往这边张望,被他妈妈低声呵斥后才埋头吃饭,但没过多久又偷偷抬眼打量。

回程时华灯初上,整条街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照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安宁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给依依买的毛绒手套(虽然用不上但很可爱)、安然被迫提着的生肖玩偶、安母淘到的土布面料。轮椅把手上挂满了零食袋,风一吹就哗啦作响。依依裹着新买的羊绒披肩,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却还意犹未尽地东张西望。路过一家音像店时,门口的音箱正在放《恭喜发财》,欢快的节奏让人忍不住跟着哼唱。

厨房里的年味

车子刚停进车库,安母就拎着大包小包快步走向客厅,把给安父带的烤红薯和芝麻糖往茶几上一放,顺手捏了捏丈夫的脸:"在家偷懒呢?年夜饭的材料准备了吗?"

安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夫人不是说要亲自下厨才有年味?我要是都准备好了,岂不是抢了你的风头。"

安母轻哼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油嘴滑舌。"

安然抱着依依进门时,正看见父母这副模样,忍不住挑眉:"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安父淡定地翻了一页报纸:"等你结婚三十年再来评价。"

依依被放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那支没吃完的棉花糖,眼睛亮亮地看着厨房方向:"我能帮忙吗?"

安母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今天厨房交给我们,你和安宁玩会儿。"

安宁立刻举手:"那我呢?"

"你负责别让依依无聊。"安父头也不抬地说。

安宁撇撇嘴,小声嘀咕:"合着我就是个陪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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