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许枫心里顿时又是一惊，问道：“还有几个需要我配合的姿势啊？”随后发觉自己失言，连忙又说道：“我是问一共有几个姿势，我记不得数量了。”

欣娴答道：“这个你也听到了的嘛，钟老师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姿势，我正感到挺奇怪呢。”

许枫一愣，心想这该怎么解释呀，可别又想去问钟老师呀，但转念又一想，这些姿势一定是钟老师以前就教过那女生的，所以这次只提了提，那么自己只需要把这些姿势也引导到以前的姿势就行了，于是他大胆回答道：“这些姿势其实就是上次她过来时教的转身，平移那几个姿势，因为区别不大，所以也不需要细说了。”

欣娴果然点了点头，说道：“嗯，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只不过……那个道具是怎么回事呢？要怎么配合道具练这几个动作呢？”

“道具？”许枫脱口问道，心里顿时又有了不妙的预感。

欣娴稍微挪了挪脚的位置，调整了下重心，又说道：“我在问你呢，这个可是你的动作，你手里会拿什么道具呢？怎么以前没听钟老师说过呀？”

“道具啊……这个……”许枫涨红了脸，苦苦思索着什么道具比较合适，同时也庆幸欣娴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不管了，随便说个道具吧！”他心想。

“我能有什么道具啊，当然是魔术棍啊…哈哈…哈…”许枫不自然地笑着，期望能蒙混过关。

“你笑什么啊……为什么钟老师没告诉我魔术棍这事呢，对了，钟老师一直在教我的动作，她是什么时候教你的动作呢？”欣娴问道。

“她是在一起过来的路上教我的，魔术棍也是那时候说的，虽然加了这个道具，但我的动作其实变化不大，所以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教。”许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答道，这话当然也是杜撰的，比起刚才那个凭空捏造的道具，这个谎还是比较好圆的。

但是，魔术棍该怎么和舞蹈配合起来呢？这肯定会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幸好欣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还有，最后个姿势我一点儿也没听明白，你听明白了吗？”欣娴又问道。

许枫心想：“最后个姿势是哪个呢，转圈还是平移？这不是上次教的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随口答道：“当然明白了，那些姿势都很简单的嘛。”

“很简单吗？”欣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许枫生怕她又问到道具上，连忙说道：“没问题的，等前面的练熟了再练后面的嘛。对了，我们今天还练习吗？”

“当然要练习了，刚教的动作肯定得巩固下嘛。”欣娴答道。

听到这话，许枫赶紧把筷子递到了她嘴边，“也许刚才我就该把这个说成是道具的，这个道具就是要她一直衔着不说话就行了。”他心里暗暗想着。

欣娴果然没有再问，而是轻轻咬住了筷子。松了一口气后，许枫又想到，这样“将错就错”的话，往后也可以这么捆着欣娴的全身了，虽然这正是他之前所期望的，可如此下去，还怎么回到正确的魔术捆法呢？

“而且，把欣娴捆得像个粽子一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她了，这可比最开始的捆法要复杂多了……不仅如此，一开始是被逼无奈才捆一次的，后来老说是最后捆一次，但到现在都捆了四次了……四次中就出了两次意外……不能再继续违约了……嗯，这回真是最后一次了，不管能不能‘平滑过渡’……但是……最好还是要‘平滑过渡’吧……否则……”

这时，面前的欣娴轻轻晃了晃身子，似乎在催促他快点开始排练，他只好上前拿起了牵引绳，“唉……那就边排练边想想办法吧……”他心想。

握好手中的绳子后，他准备带着欣娴往木拉门那边返回，可是闻着后山传来的清新空气，他又有些不舍得进屋，随后便想到，现在手脚全被束缚着的欣娴并不需要做很大的动作，那么在庭院里练习也未尝不可，估计欣娴也会十分赞同。

于是，他牵着欣娴，转身顺着走廊向木拉门的反方向继续前进，又过了一会儿才真正走进了庭院。庭院虽然很久没人整理花草树木，但里面的石板路还是很平整的，不会对欣娴的行走造成困难。

许枫欣赏着被绳索紧缚着的欣娴慢慢挪动的身形，他想起刚才欣娴竟然能以那么快的速度跟上自己，这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这是钟老师要求的速度，那现在正好可以再试试。于是，他悄悄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和之前一样，随着欣娴双脚交替前挪速度的加快，她的双腿也受到了这种节奏的影响，开始左右扭动，接着她的臀，腰，上身和双臂也扭动了起来。她身体各部分的配合十分流畅，显得协调优美，看得出来这并非是她刻意为之，而是在加快速度后自然而然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协调也仅仅在于姿势，其劲道大部分都没有真正传递到脚上，反而是传递到了全身上下紧密束缚着的绳子上，在绳子之间的相互纠缠下，又反作用回了身体本身的各个部位。

因此，在许枫看来，欣娴的动作就像是在边走边挣扎一样——这一开始还吓了他一跳，以为是欣娴发觉了什么，并且在尝试脱缚。不过他随即就发现了自己的误解，他看出欣娴的动作幅度看起来很大，但关键的手臂部位却动得不是很激烈，如果忽略掉她脚下的动作，甚至会觉得她只是在扭动身体撒娇而已。

这样的想象很快便让许枫心神荡漾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引向了那些“凹凸有致”的部位——相比其它部位，欣娴胸部的摆动幅度显然还要稍大些，在周围绳子的紧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那里的衣服下面蹦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欣娴身后那长长的影子在树荫之下若有若无，粉色的衣裙上点缀着的朵朵黄花，也在红色绳索的映衬下时隐时现，而被这衣裙和绳索束缚得玲珑有致的身体正努力扭动着向前移动，就像是一朵随风摇曳的牡丹。

看着那微微摇晃的胸部，轻薄的红色蒙眼纱巾，颤动着的红木筷子，听着那轻微短促的呼吸声，许枫的感知中，欣娴正微笑着走来，她左右扭动着身体，似乎是想扑入自己的怀中，不知不觉中，他停下了脚步，慢慢伸出了空闲的那只手，想要搂住欣娴的纤腰。

电光火石间，他清醒了过来，迅速地缩回手来，可这时，欣娴已经走到了面前很近的距离，虽然牵引力已经消失了一会儿，但“高速”前进的她并没有来得及停下。

大惊之下，许枫猛地跳开一步躲开，脚刚一离开地面，他就想到自己还挽着欣娴的牵引绳，他连忙伸长手，同时上身前倾以挽救这个失误，随后脚下一滑，竟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欣娴正小心地平衡着自己的身体姿势和行走速度，同时也平衡着随之而来的舒适感觉，以避免这种感觉完全占据她的大脑，在听到声响后，她疑惑地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许枫摔倒的方向。

许枫狼狈地爬了起来，刚才摔倒的一瞬间，他及时松开了牵引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拍拍屁股对欣娴说道：“没事，有只鸟从这里飞过去了。”

“鸟跑到排练室里来了吗？”欣娴心想，不过她现在也没法询问许枫。

屁股的疼痛让许枫冷静了不少，他减慢了速度，牵着欣娴开始寻觅回去的道路，这个庭院的道路虽然很多，但仍然是个封闭的空间，多转几个弯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穿过走廊，再打开木拉门后，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步骤以后都在庭院里排练的话，即使钟老师或者别的什么人敲门，也没人听见了，自然也不用开门了；就算钟老师或其他人再拿到钥匙进来，也会以为没人，这将大大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啊？我怎么又在想这个，唉呀，‘平滑’过渡的办法也忘了想了！”

排练结束后，欣娴先离开去换衣服了，许枫稍微收拾了下，也准备离开。他把手伸进裤子的兜里，想拿出门钥匙反锁门，却意外地摸到了两把钥匙，拿出来一看，两把都是一模一样的舞蹈室钥匙，其中一把自然是他自己的钥匙，而另一把……他一下子想到之前从桌上放进兜里的那把钥匙。

“咦？这是欣娴的那把钥匙吗？不对，欣娴在她那把钥匙上系了根红头绳的，而且她那么仔细，就算用了钥匙也会把它收进包里的，不会这么马虎。难道……”他蓦地想起这是钟老师借来的那把钥匙，她忘记拿走了！

这意味着除了他和欣娴，已经没人有排练室的钥匙了，风险进一步降低了，或者说，已经几乎没有风险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没原则了？”许枫犹豫着，他把钥匙反复地放下又拿起。

“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啊……而且，钟老师才新增了动作，如果我突然说又要修改回去，欣娴肯定不会相信吧。”许枫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那么勉强的理由。

“那就再捆……几次吧！正好钟老师也出差了，也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打扰我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至于这把钥匙……在钟老师回来前，就暂时……暂时替她保管吧！”他把钥匙揣进了兜里。

接下来的几次排练，原本的舞蹈被分成了两个排练部分，前一部分是只捆绑上身的“常规”舞蹈排练，而另一部分则是捆绑全身的“庭院”排练。

对于上身下裙新加的这些捆绑，许枫很快就驾轻就熟了，但是毕竟多了那么多绳子，整个花在捆绑上的时间仍是增加了不少。

不过，欣娴却并没有抱怨过这个过程太耗时间，因为在最消耗时间的腿部捆绑前，她的眼睛早已被蒙上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对时间的流逝并不十分敏感，这似乎也有助于她逐渐习惯这样繁琐而紧密的捆绑。

当然，欣娴心里还是认为这种繁琐和紧密只是为了魔术效果，让观众以为她被捆得很紧，而只要双手没被真正捆住，其它的捆绑都是形同虚设。

自从开学前钟老师首次过来检查效果的排练后，她一直没有再认真尝试过脱缚，她相信钟老师的说法，这是一种更简单的捆法，自己只是心里紧张才一时无法脱缚。

虽然在她的潜意识中一直对此抱有疑问，但每次想起，她都自动把这个疑问的解决推后到未来的全套排练。而加上胸部的绳子后，每当她稍微用力移动手臂，敏感部位就会带来奇怪的感觉，这使她连轻轻挣扎都不太敢了，更别说去尝试脱缚了。

抛开这个疑惑，她对新教的动作也有些不解，在手和脚都不能做出有效姿势的情况下，这还能算是舞蹈动作吗？如果这只是简单的移动以及展示，为什么钟老师还那么认真的讲解呢？也许这个动作有别的要旨，需要她自己去领悟，就像以前那个很难的古典舞一样，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仍然要蒙着眼睛练习这个动作。

可是，在实际的练习中，她却并没有领悟到什么要旨，不仅如此，蒙眼后的感觉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觉得他们的舞蹈室变得更大了，她经常可以一直前进好久才会转弯；她还能更清晰的感觉到微风的吹拂，甚至能感觉到风的方向在发生变化，就像是舞蹈室到处都在漏风一样；还有树枝摇动的声音，以及鸟叫的声音，有一次还有一片貌似是叶子的东西擦着她的脸飘过。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仿徨无措，她反而没有刚学的时候练得好了，时常都感觉自己“走”得跌跌撞撞，似乎下一步就会失去平衡。

她又想到了蒙眼的另一个目的，所谓的“悬浮桌”式的条件反射，于是抛开多余的杂念，把精力集中在双脚的控制上。这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简单机械的交互挪动双脚，并不算是什么复杂的姿态把控，她的脑海中仍然时不时有杂念的干扰。

幸好有了原先“条件反射”的基础，她很快找到了原因。

相比双腿自由时的舞蹈排练，双腿束缚时的移动速度显著地降低了，而脖子前方的牵引绳力度的浮动也相应地变得更加敏感。

在力度变小，牵引绳稍微松弛的时候，虽然不会受到脖子处的扯动，但却正是她感到仿徨，平衡感最差的时候；而当牵引绳力度恢复，正常绷紧并拉扯住她身上的绳子时，她的身体会被迫前倾，全身的姿势都会立刻试图去恢复平衡，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共同的目标，自然的变得协调起来。

对此，她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在维持移动速度的同时，不时的将上身略微后仰，一方面主动绷紧牵引绳，一方面也能时刻提醒前面的许枫控制好牵绳的力度。

但是，这样的举动实际上却给许枫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因为欣娴刻意地反向拉扯绳子的动作配合着原本的左右扭动姿势，一度让他以为这是在试图挣脱牵引绳。

好在欣娴嘴衔筷子的微笑表情让他打消了这个疑虑，虽然他并不明白欣娴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样微笑着的“挣扎”，相比上次导致他跌倒的扭动，无疑会更加强烈地刺激他的感官。他小心保持着与欣娴的距离，手里却牢牢地拉紧了牵引绳，仿佛是担心下一秒欣娴就会真的从眼前挣脱“逃走”。

欣娴当然是无法“逃走”的，伴随着牵引绳的前后拉扯，她的全身上下又洋溢起了那微妙的舒适感，杂念得以完全消除，从上而下各个细微的动作逐渐融为一体，扭动的身体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单一的姿势，在这样的时刻，牵引绳的魔力又来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在沉醉的同时也感到了强烈的依赖。

“也许，这就是要领悟的要旨吧。”她在心里迷离地想着。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这样的依赖感仍然陪伴着她，不过她内心中却真的有了一丝“逃走”的想法，因为此刻牵引绳并没有被握在许枫的手里，而是被系在了某个东西上，就像是最初她在那面“红色”的墙边等待时一样。

她仍然不喜欢这样被“拴”着的感觉，虽然通过那次的经验，她明白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凳子给她坐着休息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比如靠着桌子，就像捆绳子和解绳子时那样。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还听到许枫似乎远远的走开了——她知道每次休息时，许枫都会去练习下他自己的小魔术，但舞蹈室就这么大，照理说他不该走得那么远，连脚步声都远远的听不到了。

不管是怎么回事，这都意味着她被独自撇在了这里，而且与最初的那次不同，现在她不确定许枫干什么去了，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会不会忘了自己还在这里。

她侧过身体，把一侧耳朵对向许枫离开的方向，试图听到许枫回来的脚步声，但却什么也无法听到，于是她又试探着往那个方向慢慢挪出了两步，可就在这时，脖子处的拉力出现了，牵引绳阻止了她这样的尝试。

从牵引绳传来的力感来看，这回系上的东西似乎没有之前的墙壁牢固，她可以拉动它，使它晃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像是一颗小树在摇晃。

在她的印象中，舞蹈室里并没有类似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她想要了解的，只略作停顿，她就又换了个方向继续挪动，直到再次被牵引绳拽住。

她自己也不太明白这样盲目的挪动有什么意义，或许是因为这样能够将“逃走”的心思付诸实践，又或许只是为了更清晰地感受到牵引绳的存在——如果无法“逃走”，那么呆在牵引绳的范围内至少是安全的。

不过，让欣娴意想不到的是，许枫其实比她想象的更早回来，毕竟他也不放心把欣娴独自留在庭院中。

由于距离太远，他不可能每次休息都把欣娴带回舞蹈室，因此，他精心挑选了庭院中央的一棵小树，这棵小树的周围比较开阔，不用担心欣娴会有什么意外。

他本以为欣娴会静静的站在小树旁边，却远远的看到小树在晃动，晃动它的正是绷直的牵引绳，看起来欣娴并不太喜欢这个自作聪明的安全措施。

但随后，他就注意到，欣娴并不是在试图挣脱牵引绳，只是单纯的在小树周围活动而已。不管怎样，他还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而脚步声明显惊扰了欣娴，并在这之后停止了动作。

这样的情景让许枫回味不已，因为欣娴边活动边有意无意摇动小树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像是一只被拴着的小猫。这也促使他在以后改变了回来的方式——从远处就放低脚步，悄悄靠近，以便在近处也能欣赏这样的情景。

遗憾的是，这种惬意的休息时间每次都不能持续太久，接下来他们还有别的排练项目，也就是需要“道具”配合的转身，平移之类的动作。

在试练习中，他们就已经发现，不管是什么动作，欣娴都只有靠身体的慢慢挪动去办到，无法像以前那样一蹴而就。因此，原先的大部分“指令”都不得不简化成了左右方向的转动“指令”，以及调整行进速度的“指令”。

而魔术棍，这个曾经让许枫很伤脑筋的“道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指令”的新触发方式，这种长距离的触发方式也可以避免两人靠得太近，毕竟庭院的道路不像舞蹈室那样宽阔。

欣娴也认为这是魔术棍理所当然的用途，在现在的前进速度下，原先两人的贴近配合反而会显得很笨拙，靠这个道具拉开些距离才会更为协调。

魔术棍是一根细长的塑料棍，前端的质地并不坚固，甚至软软的有些弹性，触碰在欣娴的身上有些软绵绵的，这让许枫不得不增大了些挥棍的力度，使得这样的动作更像是在“拍动”。

为了动作的美观，拍动的位置也做了修改，腰部的位置用以让欣娴调整方向，而如果要减慢速度或加快速度，就拍动腿部的不同位置。

和以前类似，在这种方式的指引下，欣娴的“自由度”比牵引绳的方式要更高些。但实际上，这种全身紧密约束下的“自由”却让她一度变得有些无所适从，她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方向，并对前方看不见的道路感到担忧，同时，那些杂念也纷纷回到了她的脑中，再次让她变得仿徨无措，也无法掌握好身体的平衡。

她能感觉到身上不时传来的魔术棍拍动的触感，但那些拍动的位置——腰和腿上都缠着密密麻麻的绳子，使得触感被过滤掉了大部分。在无法集中精神的情况下，她经常拿不定主意那触感是否真实，或者是来自于不同的部位。

许枫也注意到了欣娴的反常，与牵引绳方式排练中的“活跃”不同，欣娴现在的动作变得迟疑，缓慢，甚至连平衡都掌握不好，这可是一种危险的局面。要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像以前那样近，一旦有什么意外，他有可能来不及去扶住欣娴。

所以，即便这只是个“无厘头”的排练，他也不得不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欣娴发现魔术棍拍动的位置悄然发生了变化，从腰，腿的位置分别向下向上，逐渐挪动到了两者之间，也就是臀部的位置——触感也变得清晰了，因为那个位置并没有任何的绳子阻隔。

虽然这依旧没有给她带来疼痛的感觉，但每次的拍动都会让她臀部的肌肉收紧一下——毕竟这里远比其它大部分地方敏感，而且也会让她感到羞愧，似乎是因为自己动作太慢而受到了惩罚，这让她不由自主地集中了精神，并加快了自己对“指令”的反应速度。

但是，新的问题也出现了，臀部就那么大的空间，多个“指令”都“挤”在一起，很容易产生混淆。碰到这种情况，她只好边走边尽力撅起臀部，一方面让许枫更好地确定位置，另一方面也提示他重新下发“指令”。

这样的姿势并不属于他俩的约定，但在舞蹈练习中，却是属于司空见惯之事，因为教练也会用训练棍拍击这附近的位置，提示学员们收腹挺胸翘臀——恰好钟老师在教这个动作时，也有相同的要求。

只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妥，虽然并不疼痛，但主动撅起臀部让一个男生“拍打”，显然会让她产生更为羞愧的感觉。

她只能说服自己，这是为了排练，听许枫的意思，钟老师只教了他所谓的挥棍姿势，并没有对之后的引导指令做出具体的说明，那么他们理应选择出一个最合适的方式，比如现在这个经过“磨合”得出的方式。

对于这个“磨合”的结果，许枫也十分满意，只不过，这个办法却并不是他凭空想到的，而是源自于一次偶然——他的魔术棍最初是不小心拍到欣娴臀部的，在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负罪感时，就意外地发现这样做的“指令”效果更好，而且欣娴似乎也不会介意，于是，这之后的“负罪感”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越来越多了。

他一度也犹豫过是否应该继续采用这样的方式，却始终无法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之前所面临的问题，只能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出格的“流氓”动作，这是为了排练，只要摒除邪念就好……

但这似乎并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即便不下发“指令”，欣娴的背影也是对他的重大考验：不时撅起的臀部在在鱼尾裙的包裹下，和纤腰，长腿一起构成了优美的身段，在这身段上还密密地缠绕着很多绳子，使其更加的紧致婀娜；随着双腿的交替挪动，这身姿还以臀部为中心不停地左右扭动，而这样的扭动在幅度稍大时，甚至比前面胸部的晃动更具诱惑。

在直行的道路上，他往往看得出了神，忘记了挥动魔术棍，直到欣娴迟疑着减慢了速度，他才反应了过来。

幸好他早就做好了预防措施，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牢牢地抓着牵引绳，虽然牵引绳这时候并不起作用，但如果欣娴不小心绊到，它至少可以防止她跌倒——不过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欣娴的最快速度也不过勉强快于“龟速”而已。

在用“指令”纠正着欣娴前进方向的同时，他也在尝试着“磨合”魔术棍落点的力度和精度，尽量让欣娴能够舒适地接受“指令”并且少犯错误，在发现欣娴稍有松懈的时候，他也会主动拍向某些模棱两可的位置，促使欣娴以优美而安全的姿势进行回应，并在这样的过程中浮想联翩……

不过，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这样的浮想联翩是不可持续的，“回归正常排练”的念头也再一次在他心中浮现，可是，现在的排练方式和以前相比，已经变化得太多了，“平滑”过渡也越来越困难，对此，他也感到茫然无措，同时，他内心里也愿意沉溺于这样的“美好”，至少是在想出办法以前……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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