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身份的烦恼

晨光透过纸窗洒进房间，智美懒洋洋地睁开眼。这两天的变化让她感到无比熟悉，又带着些许无奈。她慢慢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皮肤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绿色，像是初春新发的嫩叶；腹部明显隆起，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但已经将睡衣撑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手指轻轻按压时，能感觉到里面充满了气体和某种温暖的、流动的能量。

"唉，到头来身体还是没法恢复啊......"智美叹了口气，腹内随即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提醒她该去排泄了。

洗漱时，镜中的自己让智美停下动作。她的脸比之前稍微瘦了些，但两颊依然圆润；瞳孔中的翠绿更加明显，在阳光下像两颗宝石般闪烁；最引人注目的是腹部那个树苗印记，清晰得如同精心绘制的纹身。她凑近镜子，发现自己呼出的气息带着明显的红薯甜香。

"至少...这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智美苦笑着自言自语。

早餐时，她的食量再次让巫女惊讶——五人份的米饭、三碗味噌汤、两条烤鱼，还有各种山菜和腌制品。食物下肚后，腹内的神力似乎平静了些，但智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神明大人今天胃口也很好呢。"巫女微笑着为她添饭。

"请不要叫我神明大人了，"智美摇摇头，"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巫女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开始微微鼓起的腹部，欲言又止。

其实，巫女也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困扰。

"噗————"

一声悠长的排气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巫女红着脸捂住腹部，那里已经鼓起如小西瓜般大小，将绯袴撑得紧绷绷的。她颤抖着手指触碰自己眉心——一个小小的树苗印记清晰可见。

"怎么会这样......"巫女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镜中的她皮肤呈现出嫩绿色，脸庞明显圆润了许多，翠绿色的瞳孔闪烁着非人的光泽。最令她难堪的是腹部——那个与纤细身材极不相称的隆起，以及不断发出的"咕噜"声。

"真是佩服智美小姐呢，"巫女叹了口气，"她居然能够习惯这些东西。我到现在还是感觉好羞耻......"

成为"现人神巫女"本应是莫大的荣誉，但这份"赐福"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巫女回想起今早准备仪式时，不得不几次中断去解决突如其来的便意；还有昨天接待村里老人时，那股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排气冲动......

她端庄优雅的巫女形象，在这些变化面前几乎荡然无存。

午餐时，巫女的食量让智美都吃了一惊——足足七人份的食物，吃得又快又急，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吃完后，巫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对、对不起......"她小声说道，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没关系的，"智美温和地笑了笑，"我第一次也是这样。"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又同时因为腹内的响动而尴尬地别开脸。

午后，智美坐在神社的廊下，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成为"现人神"应当是件好事才对，但现实却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她想起父母，想起学校，想起文学社的朋友们......如果留在这里，那些都将成为过去。

"可是回去的话......"智美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异于常人的身体，叹了口气。

另一边，巫女在本殿整理祭器，思绪却飘得很远。作为巫女，被神明选中是至高荣誉；但作为一个少女，这些变化带来的羞耻和困扰却让她无所适从。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频繁地转向智美——那个同样被选中的女孩。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巫女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腹部的树苗印记。

仿佛回应这个想法，一股强烈的冲动突然袭来——她需要见到智美，现在就要。

几乎是同一时刻，智美也从廊下站起身，一种莫名的牵引感指引她向本殿走去。两人在神社的庭院中不期而遇，四目相对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诶？好巧啊，你也要来找我吗？"智美惊讶地问。

"对啊，我确实想去找你聊一聊。"巫女同样吃惊地回应。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些话，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这种默契让她们感到既惊讶又困惑——明明相识不过几天，却像是心有灵犀的老友。

巫女率先打破沉默："要不要我们去山里走走？总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好啊，我正想提出一样的建议呢。"智美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因为这个巧合而微微睁大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向神社外的山路走去。五月的山林生机勃勃，野花点缀在翠绿的草丛中，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咕噜噜——"

"噗——"

"咕——"

"卟噜——"

此起彼伏的肠鸣和排气声在山谷中回荡，奇妙的是，两人的节奏逐渐同步，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二重奏。

智美看着巫女泛着淡绿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变化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巫女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同样的思绪。

在这静谧的山林中，两位"现人神"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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