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小雨的鼻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看来丝袜确实不透气。"

沈墨阳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具身体的脚现在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不完全是臭味，而是一种混合了成熟女性体味、汗水和某种印度香料的复杂气息。

"对不起..."她小声说，想把脚藏起来。

"没关系。"林小雨强忍着不适，拿来湿毛巾帮她擦脚，"明天试试棉质的？或者更透气的网袜？"

沈墨阳摇摇头，指着那个纹身："必须...遮住这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可以...只在家里不穿袜子吗？"

林小雨点点头："当然。这是你的宿舍，你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墨阳感激地笑了笑，把那双终于能自由呼吸的脚搭在床沿上。奇怪的是，尽管气味不佳，这双脚看起来却异常美丽——足弓高耸，脚趾修长，指甲上还残留着些许红色指甲油，像是匆忙卸妆时遗漏的。

"其实..."林小雨突然说，手指轻轻抚过沈墨阳的脚背，"抛开气味不谈，你的脚真的很漂亮。比我的好看多了。"

沈墨阳低头看着这双陌生的脚。确实，它们有着成熟女性特有的优雅线条，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连那些细小的皱纹都增添了几分韵味。这完全是一双适合涂指甲油、戴脚链、穿高跟鞋展示的脚，与"沈墨阳"记忆中那双粗糙的男生脚掌天差地别。

"莎克蒂的脚..."她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梦中那个穿着纱丽、手腕戴镯的印度妇女，似乎也有一双这样的脚，踩着红高跟鞋在集市上行走...

"又在想她？"林小雨敏锐地问。

沈墨阳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脚踝："这些变化...都是她的生活习惯。高跟鞋，丝袜，纹身..."她苦笑着看向衣柜里那些性感的内衣和丝袜，"我变成了她，连穿衣风格也是。"

林小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那明天我们试试纱丽？既然要变，就彻底一点。"

沈墨阳惊讶地抬头，看到林小雨眼中闪烁的调皮光芒。这个提议既荒谬又合理——既然身体和服饰都已经印度化了，为什么不干脆穿上传统服装？

"好..."沈墨阳轻声答应，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期待感。银镯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不再发光，但它带来的变化仍在继续，一点一点地将"沈墨阳"变成"莎克蒂"，从内到外，从头到脚...

第十四章 纱丽之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衣柜上时，沈墨阳发现了更惊人的变化。她站在衣柜前，手指颤抖地拨弄着那些陌生的衣物。原本叠放整齐的男式T恤和牛仔裤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斑斓的印度女性服饰：绣花纱丽、亮片长裙、露腰短上衣...甚至还有几条几乎透明的纱巾。

"这..."沈墨阳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她抓起一件曾经最爱的黑色连帽衫的位置上现在挂着一条深红色绣金纱丽，布料滑过她布满细纹的手指，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小雨被响动惊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又变了？"当她看清衣柜里的景象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哇哦...这可真是...彻底。"

"我所有的男装..."沈墨阳的手指抚过那些陌生的女装，每一件都带着浓郁的印度风格，色彩艳丽得刺眼，"连内衣都..."她颤抖着拉开内衣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的不再是男式内裤，而是各式各样的女性内裤——蕾丝边的、丁字型的、纯棉印花的...甚至还有几条带着金属装饰的所谓"情趣款式"。

林小雨跳下床，好奇地翻看那些衣物："至少质量不错。"她拿起一条孔雀蓝纱丽在沈墨阳身上比划，"这个颜色很衬你的肤色。"

沈墨阳低头看着自己深褐色的皮肤。确实，这些艳丽色彩的衣服比原来的男装更适合现在的她。但那种暴露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大多数印度上衣都露腰，纱裙开衩到大腿，纱巾薄得几乎透明...

"我...不能穿这些出门..."沈墨阳的声音颤抖着，"太...太..."

"性感？"林小雨替她补完，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但你现在是个印度美熟妇啊，穿这些正合适。"她突然想到什么，从衣柜深处扯出一套衣服，"至少先试试这个？相对保守的款式。"

那是一套米色绣花长裙配同色短上衣，看起来是印度妇女的日常装扮。沈墨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当她脱下睡裙换上这套衣服时，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套衣服她已经穿过千百次，每一个褶皱都恰到好处地贴合她的身体曲线。

"转一圈？"林小雨期待地说。

沈墨阳缓慢地转了个身，长裙随着动作轻轻飘起，露出她穿着丝袜的腿和那双已经习惯高跟鞋的脚。镜中的她活脱脱是个印度中产家庭的主妇，只有眼神中还保留着一丝"沈墨阳"的影子。

"很美..."林小雨由衷地赞叹，手指轻轻拂过沈墨阳露出的腰肢，"真的很适合你。"

沈墨阳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湿润感从下体传来。她惊恐地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因为看到自己穿女装的样子而产生了反应。镜中那个印度妇女的脸泛着红晕，眼中闪烁着羞耻又兴奋的光芒。

"我...怎么会..."沈墨阳捂住脸，声音哽咽。

"身体比心诚实。"林小雨轻声说，从背后环抱住她，"也许莎克蒂的记忆在影响你？"

这个名字让沈墨阳心头一颤。莎克蒂——那个她梦中见过的印度妇女，如今不仅给了她身体，连审美和性反应也一并传承了下来。

最终，沈墨阳还是穿着那套相对保守的米色绣花长裙去了学校。一路上，她不断拉扯裙摆试图遮住更多腿部，却总是不自觉地露出穿着丝袜的小腿和高跟鞋的脚踝。路人的目光像针刺一样扎在她身上——一个明显45岁左右的印度妇女走在大学校园里，穿着民族服饰，这画面实在太过醒目。

"抬头挺胸，"林小雨在她耳边小声鼓励，"你现在很美，没必要害羞。"

沈墨阳尝试着放松肩膀，让步伐自然起来。奇怪的是，当她不再刻意遮掩时，身体自动找到了最优雅的走路方式——臀部微微摇摆，纱裙随着步伐飘动，完全是一个习惯穿裙装的成熟女性的姿态。

课堂上，同学们的目光更加直接。几个男生甚至明目张胆地盯着她露出的腰肢和大腿看，直到林小雨狠狠地瞪回去才收敛。教授则困惑地看着这个突然穿着印度传统服饰的"学生"，几次想开口询问又忍住了。

"至少...很凉快..."午餐时沈墨阳苦笑着自我安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纱裙的布料。这具深褐色的身体确实更适合这种通风的衣物，原来的牛仔裤和T恤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闷热。

晚上回到宿舍，沈墨阳迫不及待地想换回睡衣，却发现连睡衣也变了——原来宽松的男式睡袍变成了一条丝质吊带睡裙，深紫色，领口低得几乎露出半个乳房，裙摆短得勉强遮住臀部。

"这...！"沈墨阳抓起睡裙，布料滑腻得像第二层皮肤，"连睡觉都不放过我？"

林小雨却突然红了脸："其实...很性感。"她小声补充，"虽然你的胸部有点下垂...但整体曲线还是很美。"

沈墨阳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换上了那条睡裙。镜中的影像让她再次脸红——一个皮肤深褐色的印度中年妇女穿着几乎透明的紫色睡裙，下垂的乳房在丝质布料下若隐若现，宽大的骨盆让裙摆更加短小...

"转过来？"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期待。

沈墨阳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地转了个身。睡裙后背只有两条细带子，几乎完全露出她布满细纹的背部。更让她难堪的是，当她看到镜中自己这副模样时，下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看来莎克蒂很喜欢性感衣服呢。"林小雨调皮地说，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既然都这样了...要不要试试全套？"

盒子里是一对蕾丝长手套，黑色，能覆盖到肘部的那种。沈墨阳想拒绝，手却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当她戴上手套时，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仿佛这双手套本就是她的，每一个褶皱都恰到好处。

"完美！"林小雨赞叹道，"现在你看起来像个宝莱坞明星。"

沈墨阳低头看着自己被蕾丝包裹的手臂。确实，这双手套让整体造型更加完整。但当她脱下手套准备睡觉时，一个更惊人的发现等着她——右手臂内侧有一个精致的纹身，是印度风格的花卉图案，中间缠绕着几个梵文字符。

"什么时候...？"沈墨阳惊恐地搓揉那个纹身，却怎么也无法擦掉。

林小雨凑近查看："看起来像...某种祝福语？"她突然想到什么，"会不会是莎克蒂的纹身？随着变化一起'长'出来的？"

这个名字让沈墨阳心头一颤。她突然记起梦中那个印度妇女的手臂上似乎也有类似的图案...

就在这时，视频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沈墨阳的父母。当她接通时，父母一眼就发现了她手臂上的纹身和新换的性感睡裙。

"阳阳！"母亲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手臂上那是什么？还有这衣服...！"

沈墨阳慌乱地想找东西遮住纹身和睡裙，却已经来不及了。父亲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纹身？暴露的衣服？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不...不是我..."沈墨阳结结巴巴地解释，中文因为紧张而更加磕绊，"变化...自己长的...衣服也自己变的..."

父母显然不相信这种解释。视频那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最终父亲冷冷地说："我们下周就过去。如果发现你在胡闹...你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后，沈墨阳蜷缩在床上无声地哭泣。林小雨轻轻抱住她，任由那对沉甸甸的乳房压在自己胸前。

"会解释清楚的..."她轻声安慰，"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接受。"

第二天，为了缓解沈墨阳的情绪，林小雨决定带她去吃正宗的印度菜。沈墨阳穿上了那套米色绣花长裙，戴上了配套的金色手镯和耳环——这些首饰也是今早"长"在首饰盒里的。

"很美。"林小雨由衷地赞叹，帮沈墨阳调整最后一道裙褶，"像个真正的印度太太。"

餐厅里，辛辣的香气让沈墨阳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她的身体似乎对这味道异常熟悉，胃部立刻发出了渴望的声音。当菜上来时，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做出了印度人吃饭时特有的手势，熟练地撕开面饼，蘸取咖喱送入口中。

"好吃吗？"林小雨用英语问，尝试着模仿她的吃法。

"Bahut swadisht!"沈墨阳脱口而出，随即捂住嘴，"我是说...很美味..."她的中文依然带着浓重口音。

邻桌的几个印度人听到她的印地语，友好地点头微笑，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甚至用印地语跟她搭话。沈墨阳惊讶地发现自己能流利地回答，甚至带着某种方言口音。

"你刚才说了什么？"离开餐厅时林小雨好奇地问。

"不知道..."沈墨阳困惑地摇头，"像是...自动回答的..."

夜色中，两人漫步回学校。沈墨阳的纱裙在风中轻轻飘动，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路人的目光依然好奇，但不再那么刺眼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印度妇女和她的中国朋友在散步，画面虽然少见但并不违和。

"开心吗？"林小雨突然问，手指轻轻勾住沈墨阳的。

沈墨阳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比想象中...好。"她尝试着用中文表达，"像是...开始接受这个身体了..."

林小雨突然停下脚步，在路灯下捧起沈墨阳布满细纹的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她的声音坚定，"莎克蒂也好，沈墨阳也好，我爱的是这个灵魂。"

沈墨阳的眼泪再次涌出。在这具陌生的印度女性身体里，"沈墨阳"的灵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接纳。

第十五章 珠光宝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梳妆台上时，沈墨阳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镜子前。

"这...这是什么？"沈墨阳的声音颤抖着，手指触碰自己的脸颊。镜中那张印度中年女性的脸此刻画着浓重的妆容——深棕色的眼线勾勒出夸张的杏眼，金色的眼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腮红浓烈得像两片晚霞，嘴唇涂着深红色的口红，甚至还有一颗的"美人痣"。

最让她震惊的是，当她用湿毛巾使劲擦拭脸颊时，那些妆容竟然纹丝不动，仿佛已经成为了皮肤的一部分。

"小雨！小雨！"沈墨阳惊慌地喊道，声音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女性的沙哑音色。

林小雨揉着眼睛从浴室出来，看到沈墨阳的脸时，睡意瞬间消散："哇哦...这是...宝莱坞风格？"

"不是我画的！"沈墨阳几乎要哭出来，手指不停地搓揉自己的脸，"洗不掉！像...长在皮肤上一样！"

林小雨凑近仔细观察，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妆容："真的...完全擦不掉。"她的语气从惊讶转为赞叹，"不过说真的，很适合你。眼线让你的眼睛看起来更大，口红也很衬你的肤色。"

沈墨阳想反驳，却在镜中多看了自己几眼——确实，这妆容虽然浓艳，却意外地适合这张印度女性的脸，让她看起来像个宝莱坞电影里的性感主妇。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耳朵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沈墨阳颤抖着摸向耳垂——那里不知何时穿上了金耳环，小小的钻石在晨光中闪烁。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的鼻翼左侧竟然多了一个小巧的金鼻环，而下唇正中央则是一颗银色的唇钉。

"不...不..."沈墨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慌乱地触碰这些新出现的饰品，"这太过分了..."

"别急，让我看看。"林小雨小心翼翼地检查这些饰品，"鼻环和唇钉看起来是真的穿孔...但耳环..."她突然停住，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的耳垂本来就有耳洞？"

沈墨阳愣住了。她摸向自己的耳垂，确实能感觉到耳洞的存在——不是新穿的，而是已经愈合很久的那种。这具身体，不，莎克蒂的身体，原本就有这些穿孔。

"试试能不能摘下来？"林小雨建议道。

沈墨阳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取下鼻环。出乎意料的是，鼻环轻松地滑了出来，留下一个小小的穿孔。唇钉也是如此，轻易地取下了。但当她试图取下耳环时，却发现耳洞确实已经存在很久了，耳环也是普通的可拆卸款式。

"至少...这些能摘..."沈墨阳松了口气，把鼻环和唇钉放在梳妆台上。那些小小的金属饰品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是某种来自过去的讯息。

林小雨拿起鼻环在手中把玩："其实挺性感的...印度妇女的传统装饰？"

沈墨阳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梳妆台上突然出现的首饰盒吸引了——那是一个雕花木盒，昨天肯定还不存在。当她颤抖着打开盒子时，一阵浓郁的檀香气味扑面而来。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各式印度风格的首饰：金项链、宝石手链、脚铃...甚至还有几对备用的鼻环和唇钉。

"莎克蒂的首饰盒..."沈墨阳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梦中那个印度妇女，似乎就戴着这些首饰在集市上讨价还价...

第二天早晨，更惊人的变化等待着沈墨阳。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时，感觉头上异常沉重。她困惑地摸向头顶，手指触到了冰冷的金属和光滑的宝石——一个精致的头饰正牢牢固定在她的头发上。

"又来了...！"沈墨阳跌跌撞撞地冲向镜子，差点被自己过长的睡裙绊倒。镜中的影像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头发现在变成了夸张的金色大波浪，明显是经过专业染烫的；而头顶则戴着一个华丽的印度头饰，金色的链条垂到额头，中央镶嵌着一颗深红色的宝石。

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的头发竟然有一半已经花白，但被巧妙地染成了金色，与剩下的黑发混在一起，形成一种成熟的渐变效果。发质看起来干燥受损，明显是长期染烫的结果，却意外地有种野性的美感。

"天啊..."林小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眼睛瞪得溜圆，"这...这也太华丽了吧？"

"我看起来像个..."沈墨阳的声音哽咽了，"像个..."

"宝莱坞明星？"林小雨替她补完，手指轻轻触碰那头饰，"看起来是真金和红宝石...莎克蒂的珍藏？"

沈墨阳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吸引了。当她低头看去时，一条精美的金项链不知何时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吊坠是一个小巧的莲花造型，花心处镶嵌着几颗小钻石。

"这...太贵重了..."沈墨阳的手指颤抖着抚摸项链，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那枚蛇形婚戒果然也变了，原本简单的金蛇现在眼睛处镶嵌了一颗不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像是...用积蓄买的..."沈墨阳喃喃自语，突然记起梦中那个印度妇女在珠宝店前徘徊的画面，"莎克蒂的...宝贝..."

林小雨好奇地拿起首饰盒里的一对手镯："这些看起来是一套的。"她帮沈墨阳戴上，金镯在深褐色的手腕上闪闪发光，"完美。现在你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印度贵妇了。"

沈墨阳想反驳，却在镜中多看了自己几眼——浓艳的妆容，金色的波浪卷发，华丽的头饰和首饰...这确实是个印度中产女性的形象，虽然与"沈墨阳"的审美相去甚远，却意外地适合现在的她。

"至少...能摘下来..."沈墨阳尝试着取下头饰和项链，这些饰品虽然贵重，但确实是普通的可拆卸款式。只有妆容和耳洞是永久性的改变。

当她终于卸下所有首饰时，镜中的自己依然陌生——浓妆艳抹的印度中年女性，金色的大波浪卷发，耳垂上的穿孔...这具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莎克蒂的样子，只有眼神中还保留着一丝"沈墨阳"的影子。

"习惯了吗？"林小雨轻声问，手指梳理着沈墨阳的金色卷发。

沈墨阳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有些部分...感觉自然了。"她指了指耳洞，"这里...不觉得奇怪了。"

林小雨突然笑了："要不要试试化妆？既然妆容已经固定了，不如学学怎么补妆？"

沈墨阳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林小雨立刻兴奋地翻出各种化妆品，开始教她如何在这张已经画好底妆的脸上锦上添花。

"眼线可以再加深一点...唇彩要选同色系的..."林小雨耐心地指导，手指在沈墨阳脸上轻轻移动，"看，这样更立体了。"

沈墨阳看着镜中被精心打扮的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具身体似乎记得这些步骤，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林小雨的动作调整妆容，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你学得真快。"林小雨惊讶地说。

"不是我学的..."沈墨阳苦笑着摇头，"是这具身体...记得..."

莎克蒂的记忆，又一次浮出水面。

当天下午，两人决定去商场逛逛。沈墨阳穿上了那套孔雀蓝纱丽，戴上了简单的金耳环和手镯，妆容也按林小雨教的补了补。走在街上，她吸引了无数目光——这个浓妆艳抹、穿着传统服饰的印度中年妇女，身边却跟着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组合实在太过醒目。

"他们在看什么？"沈墨阳不自在地问，手指不停地调整纱丽的褶皱。

"看你啊，"林小雨调皮地说，"这么美的印度太太，谁不多看两眼？"

沈墨阳想反驳，却被一家珠宝店的橱窗吸引了。那里展示着各式印度风格的首饰，与她首饰盒里的如出一辙。更奇怪的是，她的脚步不自觉地转向店铺，手指渴望地触碰玻璃，仿佛那些首饰是她失散多年的宝贝。

"想进去看看？"林小雨敏锐地注意到她的视线。

沈墨阳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只是...熟悉..."

最终她们还是走进了店铺。印度老板看到沈墨阳的装扮，立刻热情地用印地语打招呼。更让林小雨惊讶的是，沈墨阳竟然能流利地回答，甚至带着某种方言口音。

"你刚才说了什么？"离开店铺后林小雨好奇地问。

"不知道..."沈墨阳困惑地摇头，"像是...自动回答的..."

夜幕降临时，两人回到宿舍。沈墨阳摘下所有首饰，洗去补上的妆容，但那些永久性的部分依然存在——浓重的底妆，金色的卷发，耳垂上的穿孔...她站在镜前，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印度妇女，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迷茫。

"我到底...是谁？"沈墨阳的声音颤抖着，"沈墨阳...还是莎克蒂？"

林小雨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都是。"她轻声说，"沈墨阳的灵魂，莎克蒂的身体...你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沈墨阳的眼泪再次涌出，弄花了她精心补上的妆容。

第十六章 知识的蜕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设计图纸上时，沈墨阳被一阵强烈的陌生感惊醒。她——现在必须习惯这个称呼了——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目光落在摊开的《机械设计原理》上。那本曾经翻烂的教材此刻却像天书般令人困惑。

"这是...什么？"沈墨阳用她那带着浓重印度口音的中文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触碰图纸上精密的零件设计。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齿轮参数、传动比计算现在看起来陌生得令人心慌。她抓起制图笔，尝试修改一处轴承设计，笔尖却在纸上悬停许久，最终只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不...这不可能..."沈墨阳的声音哽咽了，异色的瞳孔在晨光中闪烁着泪光。她慌乱地翻找往日的课程作业，上面密密麻麻的机械制图和力学计算现在完全看不懂了，就像在看别人的作业一样。

林小雨被响动惊醒，揉着眼睛从浴室出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不会了..."沈墨阳的声音支离破碎，手指紧紧攥着那本《机械原理》，"传动设计...全忘了..."

林小雨困惑地接过书，指着上面一个基础齿轮组设计："这个呢？很简单的传动比计算..."

沈墨阳盯着那道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大脑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论如何努力都回忆不起计算方法。最终，她只能痛苦地摇摇头，泪水滚落在图纸上，晕开了墨迹。

"别急，慢慢想。"林小雨安抚地握住她的手，那双手现在布满细小的劳作痕迹，"可能是刚睡醒脑子不清醒？"

沈墨阳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梦中那个叫莎克蒂的印度妇女，似乎从未接触过任何机械知识，初中毕业后就被家里安排嫁人，然后开始了一生的家务劳作...

"不是...不清醒..."沈墨阳艰难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是真的...忘了。现在我的机械知识...只有初中水平。"

林小雨瞪大眼睛："什么？但你是机械工程系的高材生啊！全国大学生机械创新设计大赛的获奖者！"

"莎克蒂不是..."沈墨阳苦笑着摇头，突然用印地语说了句什么，然后自行翻译，"'女人不需要懂机器'...她...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即使成绩很好，家里也不让继续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头。沈墨阳突然意识到，不仅是机械设计，她掌握的所有工程知识都在迅速流失——材料力学、流体传动、自动控制原理...她的大脑正在被重塑成莎克蒂的样子，一个只有基础教育水平的印度劳动妇女。

"天啊..."林小雨跌坐在制图桌旁，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那...毕业设计怎么办？下个月的机械创新竞赛怎么办？"

沈墨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站起身，动作熟练地开始整理凌乱的工作台。她的手法异常娴熟，每一把尺规都摆放得恰到好处，图纸按大小分类叠放，铅笔按硬度排列，完全是一个常年操持家务的主妇的架势。

"我虽然...变笨了..."沈墨阳一边整理一边说，声音低沉而平静，"但会了很多...别的。"

确实，当她停下动作环顾宿舍时，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有了新的意义——她能一眼看出哪块地板需要打蜡，哪扇窗户的滑轨需要上油，甚至能凭直觉知道林小雨那件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需要怎样的熨烫。这些知识像是与生俱来的，完全不需要思考。

"你..."林小雨惊讶地看着突然变得家务精通的恋人，"怎么突然会这些了？"

"莎克蒂的记忆..."沈墨阳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工作台上的油渍，"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家务和农活。"

更奇怪的是，当她看向林小雨时，突然能读懂对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不是因为困惑，而是担忧；轻轻咬住的下唇不是思考，而是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

"你在担心我的毕业设计，"沈墨阳突然说，"还在想怎么跟导师解释，又怕伤我自尊。"

林小雨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

"不知道..."沈墨阳摇摇头，嘴角却浮现一丝苦笑，"就是...能感觉到。莎克蒂可能...很会察言观色。"

确实，当她静下心来，发现自己对人情世故的理解突然深刻了许多。那些曾经让她困惑的人际互动现在变得清晰明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语调变化都传递着明确的信息。这种能力与机械设计才能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惊叹。

"至少...情商提高了？"林小雨试图找补，声音却掩不住失落。那个能在机械车间里通宵达旦的沈墨阳，如今却连基础传动设计都看不懂了...

沈墨阳突然走近，双手轻轻捧住林小雨的脸。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深褐色的手指轻轻抚过对方的脸颊。

"别难过..."沈墨阳的声音低沉而温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回忆我们第一次在机械创新赛见面的场景，你在想那个调试机器人时专注得忘记吃饭的男生..."

林小雨的眼泪瞬间涌出。这正是她脑海中闪过的画面。

"他还在..."沈墨阳轻声说，将林小雨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只是...换了个容器。"

林小雨紧紧抱住她，泪水浸湿了沈墨阳纱丽的肩部。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的心跳渐渐同步。

上午的课程对沈墨阳来说成了煎熬。教授讲解的液压传动原理她大半听不懂，曾经轻而易举的机构设计现在像天书一样。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连制图都生疏了——曾经精准的线条现在歪歪扭扭，尺寸标注也频频出错。

"需要帮忙吗？"邻桌的同学小声问，狐疑地看着这个穿着印度传统服饰的"女士"。

沈墨阳摇摇头，强忍着泪水。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差生了，连最基础的机械制图都画不好。下课铃响起时，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工程学院的走廊上，沈墨阳蜷缩着身子，像个迷路的孩子。林小雨找到她时，她正盯着墙上"全国大学生机械创新设计大赛一等奖"的获奖照片发呆——照片里的阳光男孩与现在的印度妇女判若两人。

"想到办法了。"林小雨气喘吁吁地坐下，手里挥舞着一张纸，"我咨询了教务处，可以申请转专业。你现在掌握的印度语言和文化知识，足够转到外语学院印地语专业..."

沈墨阳抬起头，突然从林小雨兴奋的表情下捕捉到一丝不安："但？"

"但..."林小雨的肩膀垮了下来，"你可能...无法完成机械工程学位了。"

这句话本该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沈墨阳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相反，一种奇怪的释然感涌上心头——仿佛机械设计从来就不是她的天命一般。

"没关系..."沈墨阳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纱丽的边缘，"也许...该学些新的。"

"比如？"

"家政？"沈墨阳半开玩笑地说，却在看到林小雨的表情后认真起来，"或者...印度文化研究？我现在脑子里全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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