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盗墓笔记】当吴邪在蛇沼千钧一发救下阿宁

小说:妹子拯救笔记 2025-09-07 22:26 5hhhhh 1560 ℃

  

Part.1

  那片该死的蛇沼,如今想起来,依旧让人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防不胜防的鸡冠蛇,更因为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

  阿宁出事,就在我们以为暂时安全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当口。

  当时我们刚从西王母宫的某个地下暗河系统里钻出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雨已经停了,天光也渐渐亮起,峡谷的边缘树木稀疏,能看到黎明即将到来的那种晨曦。

  一边是水声轰鸣的瀑布,一边是危机四伏的丛林,四周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胖子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问道:“怎么办?”

  阿宁走到瀑布边上,接了点冲下来的雨水,先是胡乱洗了把脸。她那头标志性的、有些凌乱的碎短发被水打湿,几缕发丝贴在额角,更显得有几分平日里难见的利落下的疲惫。

  她对我们招呼道:“等天亮透了,我们得回去把之前丢掉的装备捡回来,然后尽快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得快点想办法出去。”

  我想到还要回到刚才那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心里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我们几个各自收拾了一下身上仅剩的零碎东西,准备出发。

  阿宁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看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已经开始往回忆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又稍稍拉开了自己的作战服领口,大概是想用水再冲洗一下胸口和脖子附近的污渍——她穿着紧身的作战T恤,这一拉扯,更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猛地一跳,似乎看到瀑布里面有一团耀眼的红色闪了一下,与此同时,我们隐约听到了一声非常细微的“咯咯”声!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对背对着我们的阿宁喊道:“阿宁!小心一点!离那瀑布远点!”

  “怎么了?”阿宁闻声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那种带着算计的笑容不同,我看着竟有些惊艳。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异变陡生!

  一条火红色的、头顶带着鲜艳肉冠的毒蛇,如同鬼魅一般,猛地从水流湍急的瀑布里闪电般地钻了出来!它的速度快到极致,几乎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唰”地一下,朝着阿宁毫无防备的脖颈和前胸扑去!

  我一看这情形,脑子里“嗡”的一声,暗道一声:完了!是“野鸡脖子”!

  我几乎是本能反应,也来不及多想,丢掉手里所有的东西,整个人就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猛地从地上弹起,连滚带扑地朝阿宁的方向冲了过去,嘴里同时嘶吼着:“小心!!”

  我几乎是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狠狠地撞在了阿宁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我带着向后摔倒。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以及在撞击瞬间因惊愕而变得僵硬的肌肉线条。

  几乎就在我们倒地的同一刻,那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啪嗒”一声,带着一股腥风,擦着我的后背飞过,如果我再慢上那么零点几秒,那淬毒的獠牙恐怕就要刺进阿宁的身体,或者直接洞穿我的后背!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吴邪?!”阿宁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和一丝错愕。

  我顾不上回答,就地一撑,翻身起来,另一只手已经条件反射般地摸向了腰间,却摸了个空——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那蛇一击不中,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了一下,它迅速盘起身子,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猩红的信子“嘶嘶”地吐着,一双冰冷的竖瞳死死地锁定着我们。

  “妈的,这畜生还敢嚣张!”胖子怒吼一声,端起他那把宝贝土制喷火器就要动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小哥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匪夷所思,我们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咔吧”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那条刚才还凶悍无比的鸡冠蛇就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瞬间瘫软下来,被小哥用两根奇长的手指夹住七寸,随手一甩,便消失在了旁边茂密的草丛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毒蛇发动偷袭,到我舍身相救,再到小哥出手解决,整个过程不过是短短的十几秒钟。

  直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彻底消失,我才真正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衣服彻底浸透了。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去拉同样沾了一身泥水的阿宁,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有些不成样子。

  阿宁自己撑着湿滑的地面坐了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胸前被我撞得有些凌乱的衣物,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我刚才背包肩带蹭到的地方,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谢了。”

  我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轻松点的笑容,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得厉害:“没……没事儿……应该的。”

  接下来的路程,阿宁明显比之前沉默了许多,但她看我的眼神,却似乎多了一些我以前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东西。

  

Part.2

  从那片人间地狱般的蛇沼中活着回来,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被硬生生踹了回来,简直是一场噩梦般的重生。

  我们几个都脱了好几层皮,个个又黑又瘦,眼神里却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裘德考那边的人,包括阿宁在内,同样损失惨重,活下来的人也是个个带伤,士气低落。

  回到杭州,我几乎是把自己剥光了就直接扔进了浴缸里,滚烫的热水漫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地松弛下来。

  蛇沼里那些恐怖的画面,那些令人窒息的瞬间,依旧在脑海里翻腾不休。三叔那边的事情依旧像一团迷雾,毫无头绪,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之手随意拨弄的陀螺,身不由己地在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和危险中打转。

  大概一个星期后的某个下午,我正窝在铺子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淘换来的古籍残本,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吴邪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冽、干练,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但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我是,请问你是……?”

  “阿宁。”电话那头的回答简洁明了。

  “阿宁?!”我着实吃了一惊,差点把手里的残本给扔了。

  她找我干什么?难道是裘德考那边又有什么新动作?我立刻警惕起来。

  “嗯,是我。”她似乎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戒备,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一些,“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顿便饭。”

  我更加意外了。阿宁请我吃饭?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敌人或许有些过火,但绝对算不上朋友。她为那个野心勃勃的美国老头裘德考卖命,而裘德考一直是我三叔的死对头,也是我们吴家急于摆脱的巨大麻烦。

  “吃饭?”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她的用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她的声音似乎又柔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犹豫,“单纯地……想谢谢你,在蛇沼那次……”

  我心说,这娘们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还学会拐弯抹角了?不过,她语气里的那份真诚倒不像是在作伪。

  而且,说实话,对于阿宁这个女人,我心里的感觉一直挺复杂。她漂亮,能干,狠辣,身上有种野性的魅力,但也正因为这些,让我对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见我沉默,她似乎想结束通话。

  “方便,当然方便!”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或许是潜意识里,我也想知道,这个平日里总是以一副“职业杀手”面目示人的女人,在卸下伪装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什么时候都行,时间地点你来定吧。”

  挂了电话,我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胖子最近也在我的店里混吃混喝,正捧着一大碗泡面吸溜得震天响,闻言抬起油光光的脸,含糊不清地问:“谁啊?听声音像个妞儿啊!可以啊小天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就勾搭上新的了?动作够快的啊!”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阿宁。”

  “噗——”胖子一口面汤差点没喷到对面的墙上,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阿、阿宁?!她找你干嘛?我说天真,你小子是不是在蛇沼里被毒蛇咬傻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娘们儿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你可千万别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当心她把你卖了还帮她数钱!”

  我懒得理会胖子的咋呼,心里却也有些打鼓。但在杭州,在我的地盘上,她阿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听她的口气,也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道谢。而且,不知为何,我对这次“约会”竟然有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Part.3

  周末的傍晚,我按照阿宁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一家位于西湖边僻静处的餐厅。

  出乎我的意料,这并非什么需要正襟危坐的高档西餐厅,也不是那种金碧辉煌、俗不可耐的豪华酒楼,而是一家装修得极具格调和艺术气息的融合菜馆,带着几分江南特有的婉约和现代设计的简约,这让我对阿宁的品味有了一丝新的认识。

  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几分钟,刚在预留的靠窗位置坐下,阿宁就到了。

  当她推开餐厅那扇厚重的木门走进来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她今天没有穿在野外时那种紧身的作战服,也没有平日里那种干练肃杀的职业套装。一件雪白的露单肩短款上衣,设计颇为大胆,堪堪遮到腰际,随着她的走动,不经意间便会露出一截平坦紧致的小腹。下身是一条深色的束身微喇牛仔裤,完美地勾勒出她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得亭亭玉立。

  她的头发……我注意到,她的头发似乎比在蛇沼时打理得更精心了些,虽然依旧是那种碎短发 ,但发丝间似乎多了些柔顺的光泽,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不羁。脸上化了淡妆,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五官的精致和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和审视,多了几分柔和与……说不清的媚意。

  我心说这娘们儿身材可真他娘的有料!以前光顾着跟她斗智斗勇,时刻提防着她会不会在背后给我来一枪,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相当惹火的女人!这么稍微一打扮,那股子成熟女性的魅力简直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等很久了?”她在我对面优雅地坐下,将一个精致的小手包放在桌上,对我微微一笑。

  那一笑,仿佛春风拂过,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妩媚。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连忙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给她倒了杯茶:“没,我也是刚到,没想到……你今天会穿成这样。”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不好看吗?还是说,吴大老板见惯了我穿着作战服在泥里打滚的样子,一时接受不了我的‘淑女’形象?”

  “不不不,很好看,非常好看。”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那就好。”她满意地笑了笑,“偶尔也想换换口味,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了。”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我能读懂的、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厌倦。

  “确实,”我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找个没人认识的清静地方,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

  “然后呢?”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睡醒了,还不是要继续面对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破事。”

  我们之间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有些微妙。没有了在古墓地宫中的剑拔弩张和生死算计,也没有了在野外绝境中的相互提防和利用,此刻的我们,更像是两个在各自生活中都背负了太多沉重秘密的普通男女。

  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些清淡爽口又别具匠心的小菜。我们边吃边聊,从蛇沼的险象环生,聊到各自队伍里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伙计,甚至聊到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平凡生活的向往。

  酒过三巡,阿宁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比平时低沉了些:“吴邪,有件事想告诉你,从蛇沼回来后,我做了个梦。”

  “梦?”我有些好奇。

  “嗯。”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忽,似乎不愿意回忆,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声线里还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梦里……我梦见了那个瀑布边,那条蛇……它咬到我了,你……没来得及。”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但我能听出那平静下的波澜。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那种感觉……非常真实,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周围所有人的声音和影像都开始变得扭曲和遥远……我拼命地想抓住什么,想活下去,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难道就这么死了吗?真的太不甘心了。”她顿了顿,看向我,眼神复杂,“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然后就突然觉得,活着……真他娘的好。”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似自嘲的笑容:“以前总觉得,我们这种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了就死了。但真‘死’过一次,哪怕是在梦里,才发现……原来我也怕死,也想好好活着。”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和郑重,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吴邪,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在最关键的那一刻,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救了我……那么,我刚才说的那个梦,可能……可能就不是梦了。所以,这一顿,我必须请,救命之恩,总得知会一声。”

  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平日里的强硬和干练,但那几句话里透出的后怕和对生命的重新审视,却让我心头一动。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因为那次生死一线,开始有了些许改变。她不再是那个一味追求任务、不顾一切的阿宁了,她开始……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开始学着去感受活着这件事本身。

  

Part.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一些酒意。

  “我送你回去吧。”我提议道。

  阿宁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并肩走在西湖边的林荫道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吴邪,”她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缥缈,“你觉得……我们这种人,会善终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就像是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钢丝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是啊……”她轻声叹息,“有时候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退路。”

  “退路?”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早就没退路了。”

  阿宁沉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姣好的侧脸,她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如果可以不用再管那些破事,你会想做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心跳有些加速。

  她突然凑近了一些,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我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一丝酒气。

  “吴邪,”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蛊惑,“今晚……别回去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微微开启的红唇,看着她眼神里那团摇曳的火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她一起走进附近一家酒店的。我只记得,刷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回过头,对我嫣然一笑。

  然后,她主动吻了上来。

  那一夜,很疯狂,也很不真实。

  在蛇沼里,我从蛇口把她拉了回来。而在那个夜晚,她用她的身体,她的热情,彻底点燃了我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了太久的东西。

  事后,我抱着她光滑的脊背,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却是一片混乱。

  “没想到,阿宁你……”我喘着气,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道,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词,“……床上也这么厉害。”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唐突,但又觉得,只有这样直白的评价才配得上刚才那番极致的体验。

  她在我怀里轻轻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肌肤传递给我。她转过头,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都是你救了我,要不然,你也体验不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苦笑:“这算不算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现代版本?”

  “或许吧。”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的嘴唇,“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场意外,对吗?”

  我沉默了。

  是意外吗?或许从我在蛇沼扑向她的那一刻,某些齿轮就已经开始悄然转动了。

  

Part.5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阿宁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房卡和一张便签,上面是她留下的娟秀字迹:

  “谢了,后会有期。”

  从那以后,我和阿宁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我们没有再刻意联系,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那一夜的事情。这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但我发现,在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打交道的场合,阿宁的头发似乎在一点点变长,不再是蛇沼时那种利落到有些男孩子气的碎短发,发梢开始有了些许弧度,也明显打理得比以前柔顺了许多。虽然依旧是短发范畴,但那种细微的变化,却让她平添了几分以前不曾有过的女人味。

  这小小的改变,如同我们之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样,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Part.6

  日子在波澜不惊和暗流汹涌中一天天过去。

  关于“它”的线索,关于三叔的踪迹,依旧是扑朔迷离。

  直到大约半年后,一个意料之外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消息传来——裘德考死了。

  据说是死于突发的心脏病。这个消息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他的死,对我而言,谈不上悲伤,也谈不上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一个时代的枭雄,就这么落幕了,有些唏嘘。

  同时,我心里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阿宁。

  裘德考是她的老板,如今老板死了,她何去何从?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看到那个号码的瞬间,心跳却漏了一拍。

  “喂?”

  “吴邪,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阿宁熟悉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声音。

  “阿宁,”我顿了顿,“裘德考先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没什么好不好的,人各有命,他追求了一辈子,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司总部派人来处理后续事宜了,很多资产和项目都需要清算,我可能……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离开?”我的心猛地一沉,“去哪里?”

  “还没想好,或许……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她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向往。

  那次噩梦之后,她确实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任务”和“效率”挂在嘴边,反而会偶尔提起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

  “吴邪,”她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有时间吗?我想……再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践行?”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有!什么时候?在哪里?”

  那顿饭,依旧是在杭州,地点换成了一家更不起眼的小酒馆。

  阿宁穿得很随意,一件简单的T恤,一条牛仔裤,脸上的倦意却也难掩其丽色。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已经能勉强在脑后扎一个小小的发揪了,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我们没有聊太多关于裘德考的事情,只是像两个老朋友一样,随意地聊着。

  饭后,在小酒馆门口分别的时候,我看着她,看着她眉宇间那份卸下重担后的轻松和对未来的些许迷茫,脑子里突然一热,鬼使神差地就问了一句:“阿宁,那个……裘德考也死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这他娘的不是胡闹吗?我这小破铺子,能给她开出什么价码?

  阿宁听了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便闪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嘴角也向上勾起一个俏皮的弧度:“哦?听吴老板您这口气,莫非是……最近生意做大了,接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项目,手底下缺兵少将,所以才想到要招兵买马,连我这种‘声名狼藉’的前雇佣兵都想要收编了?”

  我被她这番话说得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解释来圆场,窘迫不已。

  看着我这副手足无措的狼狈模样,阿宁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她伸出手,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开我额前的一缕乱发,动作轻柔。

  然后,她微微踮起脚尖,将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在我的耳廓上,用一种带着几分暧昧、几分挑逗,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过嘛……吴老板您的这个提议,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考虑。具体条件如何,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体验’一下生活之后,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地、深入地……谈一谈?”

  说完,她还像小女孩恶作剧得逞一般,对着我俏皮地眨了眨那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睛。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心头猛地一颤。

  “好啊!”我听到自己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回答道,“随时欢迎你。”

  她笑了,那笑容,像雨后初霁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好,吴邪,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她深深地、眷恋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那之后,阿宁真的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过了大约几个月左右,在我几乎快要将阿宁这个人从记忆中尘封起来的时候,我却意外地开始陆陆续续收到一些匿名的包裹。

  有时是一盒包装精致的异国茶叶,有时是一本罕见的孤本古籍拓片,有时甚至是一些对我正在追查的某些线索有着关键性提示的资料。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明信片,上面是瑞士雪山的风光,背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山顶的空气很好,头发留长了些,勿念。”

  字迹,正是阿宁那熟悉的笔迹。

  我捏着那张明信片,站在铺子门口,心里百感交集。

  她还活着,她过得似乎还不错,这就够了。

  从那以后,这样的“联系”并没有中断。

  我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超越了世俗情爱,也超越了敌我界限的,更加深沉和复杂的羁绊。

  又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年,或许是更久,久到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柏拉图式的交流,有一天,我铺子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国际长途。

  “吴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和久违的熟悉。

  “阿宁?”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我,我回来了,你这里还招人吗,吴老板?”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握着电话,一时间百感交集。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铺子里那些蒙尘的古董上,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当我再次见到阿宁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头及肩的长发,发尾微微卷曲,打理得光滑柔亮。她穿着简单的休闲装,脸上带着轻松而自信的笑容,那份曾经的凌厉和紧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和……妩媚。

  我们并肩走在西湖边,她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低头看着她,阳光洒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泛着好看的光泽。

  我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在那个寒冷刺骨、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僵的夜晚,我们为了取暖而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那个场景。 那时候的我们,抛开了所有的立场和算计,只是两个在绝境中苦苦求生的、同样渺小而脆弱的生命。

  而现在,我们都可以安宁、祥和、平静的生活在阳光下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庆幸,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悄然涌上我的心头。

  我救了她,不仅仅是救了她的性命,让她免于像梦魇中那样惨死在毒蛇的獠牙之下,或许……更重要的是,我也在不经意间,给了她一个可以重新选择自己未来人生的机会,一个可以摆脱过去那些沉重枷锁和黑暗宿命的可能。

  这种感觉,这种能够改变另一个人命运轨迹的成就感,比发现任何一座埋藏着金山银海、奇珍异宝的千年古墓,都更让我感到充实、有意义和……幸福。

  “在想什么?”她仰头看我,眼波流转。

  我笑了笑,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转而与她并肩而行,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湖面:“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觉得……有些路,走过来不容易。”

  阿宁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湖面,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是啊,不容易,”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意,“不过,你这里以后有了我……说不定会容易一点呢。”

  她没有看我,但我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那份轻松戏谑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我不由得笑了,将她的肩膀搂得更紧。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但至少这一刻,我们彼此心意相通,共同享受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安然。

  或许,这样就够了。

小说相关章节:妹子拯救笔记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