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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的沉默——失去阴蒂的沈意和她的素足履

小说: 2025-09-07 22:26 5hhhhh 5240 ℃

《她脚下的沉默》

沈意第一次意识到“身体的不完整”是在术后的第八天。

那是个阴天,病房的窗帘没有拉好,冷风穿过纱窗,一点点卷进被褥的缝隙。她蜷在床上,一动不动,输液针还插在手背。护士刚换了药,带走了盛着血迹的纱布。那天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掀开了医院那条蓝白条纹的病号裤,看向自己身体最私密的地方。

“那里”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干净,苍白,缝合线还没拆,像一道奇怪的伤口,却没有痛觉。她的手指颤颤地摸了一下,只觉得冰凉、迟钝,像在摸一块冻肉。她忽然有点想吐。

那一刻,她明白自己被剥夺了什么。不是器官,是一种回路,一种会在夜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存在感。

医生说她是“外阴部严重感染导致组织坏死”,必须切除部分阴蒂和周围神经组织。她听不懂术语,只记得那天在急诊室躺着,剧痛如火,一直烧到脑子最深处。她已经不想追问是不是有人误诊了,是不是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太晚了。

出院那天,母亲给她买了新鞋——一双白色帆布鞋,还有一包浅灰色船袜。她收下鞋,却没碰袜子。回到家,她赤脚把脚塞进鞋里,鞋底有点硬,硌得脚趾有些痛,但她没有皱眉。她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鞋子里热了。是她的脚在发汗。

那股热意,就像她身体里仅存的某种微弱性感知。她紧紧地抓住了它。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穿袜子。哪怕冬天再冷,沈意也宁愿在鞋里垫几层软布,也不让一丝布料隔绝自己和鞋子之间的触感。她需要那种贴合,需要那种轻微的摩擦,像某种替代性的慰藉。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在校园安静的图书馆,在电梯里,她无声地享受着脚趾在鞋子里蜷缩、发热、轻微出汗的过程。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只为了不去想身体另一端那片空白。

她的感官迁徙了——从下体,搬到了双脚。

有一回她试图自慰。术后一个月,她独自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细雨飘落。她用指腹一点点探去,想找回过去那种熟悉的悸动。可是没有——没有波澜,没有回响,只有触碰带来的虚无感,像是在按一个坏掉的开关。她像做了错事一样迅速抽回手,抱膝坐在床角,把额头埋进膝盖。眼泪流得很慢,却止不住。

从那以后,她几乎不再主动谈论身体,也不接受任何与性有关的话题。

大学里,室友时常开黄腔,说“哦我昨天太爽了”、“他舔我我都叫出来了”,沈意笑笑,低头翻书。她笑得自然,却始终不说话,像个坐在窗边看烟花的人——别人沸腾,她沉默。

她还是会谈恋爱。大三那年,遇到了许嘉行,一个安静又理性的男生。他不爱喧哗,常在图书馆坐她对面,递给她温水,说“你今天看书看到眉头都皱了”。沈意喜欢他的细致,也喜欢他的不逼迫。他们拉手,拥抱,接吻,一切都进展得缓慢而温柔。

但当男生第一次试图把手探进她衣服里时,她僵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羞耻——那种“我无法回应你”的羞耻。

她握住男生的手腕:“不行。”

许嘉行顿了一下,轻声说:“我不会强迫你。”

她想了很久,才小声开口:“我动过手术……所以那里……没有感觉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是把一张“废弃通知书”塞进了对方手里。但男生没有退后,只是点点头,说:“我陪你。”

他们维持了半年,直到某天深夜,她听到男生在阳台上和朋友通话:“我知道她有伤,但你不懂……她太像一堵墙了。”

沈意没哭。只是第二天早上,她把鞋脱在门口,光着脚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离开了。

她没再交过男朋友。也没去医院复诊过。她像一个精心包装过的盒子,封口整洁,没人知道里面其实空荡荡。

她把生活过得极有规律,做计划、记账、按时睡觉。偶尔在公园散步,鞋子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她会忽然停下来,把脚趾用力往下压,直到鞋底变形。她知道,那些微小而真实的触感,是自己尚能与世界建立联系的方式。

她也并不全然悲观。她去旅行,看海,种花,在豆瓣写书评,养了一只猫。她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她可以不再憎恨那个十八岁的自己,不再去追问“为什么是我”。

她的身体从此再不完整,但她仍可以完整地活着。

而她的性感——她的欲望、疼痛、记忆和热——都藏在脚底。藏在每一个赤脚踏进鞋子的瞬间,藏在她悄悄享受汗水渗进鞋垫的粘腻之间。没有人知道,也无须知道。

她的爱,她的痛,她的坚持,就在那无声的行走之中。

《她脚下的沉默(二)》

——爱欲之间,没有回应的身体如何去爱

他们是在冬天再次拥抱的。那天夜里下了雪,窗外白茫茫一片。许嘉行坐在她宿舍的小沙发上,脚边是她脱下的棉拖鞋。他手中握着一杯热牛奶,沈意窝在他身侧,双脚蜷在沙发上,脚背贴着他的大腿。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问:“冷吗?”

她摇摇头,轻声说:“我脚热。”

许嘉行笑了笑,把手伸过去,覆在她的脚背上——那是一个温柔的、没有欲望的触碰,像一个不小心落在她身体边缘的问候。沈意没有缩回去,反而把脚趾勾了勾,轻轻擦过他掌心的纹理。

这种“身体游戏”她是擅长的。她喜欢用脚接近对方,不是调情,而是一种替代式的亲密。她的脚替她说话,替她索吻,替她表达——因为她的身体深处,那个最私密的语言中心,已经沉默了太久。

但那天晚上,许嘉行吻她,亲她,从锁骨到小腹,一寸寸地。她没有退缩,也没有鼓励,她只是像一张被翻开的纸,被动地迎接着那些亲吻。她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是正常的、是完整的,是一个可以在此刻发出喘息的女人。

直到那只手探进了内裤。

他的指尖在寻找,在轻柔地试探,在等她的一声颤抖或一口气的抽搐。可是没有。她只是静静地躺着,像个不会说话的雕像。她甚至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它太平淡,也不让它太虚假。她知道自己的沉默,会像石头一样重重落在他心上。

许嘉行最终抬起头,轻声问她:“这样……你有感觉吗?”

沈意的眼睫抖了一下,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张开嘴,声音哑得像从喉咙最深处拖出来:“那里……没有感觉了。”

他愣住了。像是突然撞到一堵看不见的墙。

“我……十八岁那年动过手术。”她说这句话时,视线飘忽不定,语速慢得像是在翻一本她不愿再读的旧日记。“医生说是感染……切掉了一部分……连神经都……”她停住了,咬住嘴唇。那句话她没有说完:连神经都坏死了。

房间一时安静得只有雪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许嘉行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手掌贴着她光裸的脚心:“你一直都是光脚穿鞋,是因为这个?”

沈意没说话,只是靠着他,更紧了一点。她没有勇气再多说,她怕看到怜悯,怕看到压抑的同情,甚至怕他转过头再也不碰她。

可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过了很久,他轻声说:“你不需要回应我。我只想让你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沈意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瞬间泛起一层薄雾一样的温热。她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从十八岁那年起,她的身体就是一张“故障说明书”,她已经学会如何不去奢望别人试图“修复”她。但现在,有人告诉她,他不修她,他只是陪她。

那晚他们没有继续下去。

沈意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脚趾还是温热的,脚底有一点点汗,粘着鞋垫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脚背,忽然很想哭。

她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

“你不是不能感受,只是你的感受已经住在了别处。”

之后他们又试过几次,每次都是以沈意轻声说“可以停了”而结束。许嘉行没有责怪,只是摸摸她的头发,说“我们慢慢来”。但沈意自己知道——她最怕的,其实不是“不能”,而是“不能回应”。她怕那个深爱她的人一次次地走进她身体里,却像走进一片没有回音的空谷。

她曾经试着用脚和他做爱。那是一种奇异的替代方式:她用脚趾在他腿上打圈,脚背贴着他的腹部,甚至曾一次,用脚底压着他的欲望,温柔地抚慰。她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至少这一部分的她是有力的,是可以给予的。

她曾悄悄在日记里写:

“我身体的一部分死去了,但我的脚还活着。我愿意用这一点点残余的热,为他捧出一段真实的亲密。”

有一天许嘉行在做完后对她说:“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在意你有没有那个器官。我只在意你能不能让我靠近。”

沈意哭了。她从来没有为那件手术流泪过,但那一晚,她哭得像一个孩子。她光脚下了床,鞋子还在沙发旁,她走过去,把脚塞进去,任泪水滑过脸颊。

那双旧帆布鞋,早已被她穿出脚形,鞋垫有些发黑,边缘起了毛。她在里面蹭了蹭脚趾,像在给自己一点确认感。

然后她回头,走向床边,牵住男友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光裸的脚面上。她轻声说:

“你可以从这里开始爱我。”

《她脚下的沉默(三)——关于一种替代性的高潮》

有时候,沈意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条反向的河流里。别人从青春开始,逐渐解锁身体的秘密,而她却是在十八岁那年被推回了原点。她被迫脱离了最原始的感官回路,却没有完全死掉。她只是换了一种路径,在陌生的暗流中,慢慢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高潮通道。

她第一次“成功”地让自己达到那种临界感,并非靠传统意义上的性刺激。

那天深夜,她一个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读了一半的小说,屋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脚心潮潮的,有点发痒。她忽然想穿鞋——不是为了出门,而是为了感觉自己“在身体里”。

她打开鞋柜,拿出那双旧帆布鞋。鞋垫已经有些变形,边缘被汗液湿润过无数次,仿佛是一张她最熟悉的皮肤。她赤脚穿进去,然后缓缓地坐下,身体略向后靠,双脚开始缓慢地摩擦鞋底——不是踩,而是那种带有节奏的、粘腻的挤压。

她闭上眼睛。那感觉一点点从脚底升起,一路传到膝盖、大腿、腰。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似乎在回应——尤其是骨盆深处,像有什么迟钝的东西正在苏醒,缓慢却有力地卷动着。

她需要再往前一步。

她站起身,走到卧室,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的、沉甸甸的玻璃花瓶——她从未敢用那些明面上的“玩具”,那让她觉得像是暴露了自己的不正常。但这个花瓶,高约二十厘米,瓶口圆滑,没有棱角,是她精心挑选的。

她爬上床,穿着那双鞋,双脚紧紧地夹着床单,鞋底发出吱吱的声响。她用一点润滑油,小心翼翼地将花瓶缓慢送入身体内部——那种进入感最初是陌生的,有些胀痛,但比起失落,她更愿意感受这种“我仍然能容纳”的证明。

与此同时,她双脚并没有停下,仍然在鞋里持续摩擦。鞋垫逐渐被汗水浸湿,她的脚趾抓紧鞋头,每一下摩擦都带来一丝微弱的酥麻。她的注意力不在“里面”,而全在“脚上”——那里正是她感官最集中的地带。

这是一场对感知的重新分配。

当那种既迟钝又强烈的酥麻感最终积累到临界,她忽然感觉整个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不是“传统”的高潮——没有突如其来的收缩,没有喉咙里自动溢出的呻吟。她只是剧烈地出了一身汗,身体发热,脚趾抽搐,双腿酸麻,而心跳像击鼓一样快。

她瘫倒在床上,鞋子仍然穿在脚上,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那一夜,她没有哭。

她甚至笑了。不是快乐的笑,是一种轻微的胜利感:她知道,即使那条旧路被封死了,她也有能力绕出一条新路。她仍然可以“感受”,仍然可以“抵达”。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害怕自慰。

她的方式从来不公开,也不需要公开。她用鞋垫的摩擦代替了手指的抚摸,用深入身体的器物取代了失落的感知焦点。她不需要别人认可这些方式。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悄悄进行的重建仪式——身体的、心理的、性别的。

每一次,她光着脚穿鞋,在鞋垫的粘腻中、在脚汗与鞋布之间的交缠中找到“活着”的证据。每一次,进入身体的沉重器物像一座桥,连接起她与自己被遗弃的深处。

她不是要取代阴蒂。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

“我的感官,还没有死。我的身体,还能回应我自己。”

而这份秘密,就像她鞋底湿润的弧度一样,藏得极深极深,却从未被忘记。

《她脚下的沉默(四)——潮湿的温度》

沈意渐渐地发现,鞋子成了她的皮肤延伸。她不再是简单地“光脚穿鞋”——那原本只是个习惯,是她被割裂后留下的某种下意识动作。而现在,那是一种她主动选择的温柔禁忌,一种在细节中悄悄滋养自我的身体仪式。

她开始购买各式各样的鞋子。不是为了搭配衣服,而是为了尝试不同的“密闭性”。

有一次,她在二手店里淘到一双旧的日系乐福鞋,皮质厚实,鞋口紧绷,稍一穿进去,脚就像陷入了一个温热的牢笼。她没有穿袜子,光脚硬塞进去的瞬间,脚背的皮肤与皮革摩擦出细小的阻力,像一道无声的呻吟。

她穿着这双鞋走了整整一天,从家走到图书馆,又走到菜市场。鞋里逐渐积热,脚心的汗水糊在鞋垫上,鞋头微微起雾,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用脚“发酵”什么。那种闷汗的湿润不是难受的,反而是一种她极度熟悉、极度私密的体温场域——是她重新拥有某种“下体温度”的方式。

她不再追求高潮。她只要这种感觉:潮湿、密闭、缓慢升温的存在感。

后来,她又买了几双不同类型的鞋:

封闭性极强的白色帆布鞋,她只在最热的天气穿,穿上之前会特意在鞋垫里撒点滑石粉,让脚汗和粉末混合成一种像是“凝乳”的潮感;

黑色漆皮高跟鞋,是她在男友来家里的夜晚穿的,她在鞋头处塞了一点点布料,让鞋子比平时更紧,让自己的脚趾被迫弯曲、蜷缩,像是羞耻地自缚;

一双旧的运动鞋,鞋垫已被踩得凹陷,她会在里面垫一层厚棉布,然后赤脚踩上去,布吸满了她的汗,在行走中不断被挤压、释放,她说那是“自己给自己的抚摸”。

许嘉行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只知道沈意越来越执着于“脱不了鞋”。有时他们在他家过夜,她洗完澡出来,还赤着脚,却要特意再穿上那双有点臭的运动鞋,甚至坐在床上也不愿脱下。

他曾经问她:“你是不是怕冷?”

沈意低头笑笑,“不是冷,是不喜欢脚干。”

她不解释。解释太多了,就像让人打开她脚底下的盒子——那个她用皮肤、汗水和沉默藏了太久的盒子。

有一次他们做爱,她穿着那双帆布鞋,鞋带松松地系着。她爬上他时,脚心与鞋垫之间的水汽已经聚成了一种黏滑的润泽感。她把脚贴在他的大腿根部,轻轻地蹭,像小动物撒娇。她的身体仍旧无法“回应”他的进入,但她的脚可以“回应”。

他终于明白,沈意的快感是绕路的——它不在阴蒂,不在G点,而在她自己重新打造的轨迹上,在她脚下那个潮湿的、反常的、却诚实的温度里。

但许嘉行也不是没有困惑。

有一次,他靠近她时,发现她鞋子里塞了小棉垫,棉垫上是一片明显的水迹。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沈意知道,他什么都看到了——包括她那种微妙的、几乎自虐般的执着。

她抬起头,有些倔强地看着他:“你觉得我病态吗?”

他沉默了很久,说:“不。我只是……有点心疼。”

沈意没有回答。她只觉得“心疼”这个词太软了,软得像棉花,裹不住她身体里那种沉甸甸的欲望碎片。她更愿意别人用坚硬的词来形容她——“扭曲”、“奇异”、“病感”——那些词反而更真实,像是对她身体真实轨迹的承认。

夜深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穿着那双布鞋,脚趾湿透,鞋子贴在皮肤上发出咕哝的水声。她看着远处的灯火,忽然想起十八岁手术后护士对她说的一句话:

“以后你可能不会像普通女孩那样有感觉了,但也许你会找到自己的方式。”

她那时候不信。现在,她终于相信了。

她不是普通女孩。但她在这场潮湿的坚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度。

哪怕那温度不在体内,不在性器,而只在脚底的一层布、一片皮、一滴汗里。

哪怕这条路通向的不是幸福,而是缓慢的苦涩。

她也愿意,一步一步,光脚走完。

《她脚下的沉默(五)——高跟鞋下的隔音层》

办公室的地毯厚而松软,踩上去没有声音。沈意的脚在鞋子里早已出了一层汗,她坐在工位上,双腿交叠,脚掌轻轻收缩又舒张,像是在无声地喘息。

她是策划部里最安静的一员。说话轻、动作慢、从不穿响亮的鞋。大家以为她是那种“文静内敛”的女孩,甚至有些冷淡,除了工作几乎不聊私事。

没人知道,她的抽屉里常年放着两双备用鞋:一双是绒面的浅口单鞋,鞋垫里藏了一块磨旧的麂皮布,布上早已渗进了她太多次的汗与体液;另一双是磨砂高跟鞋,鞋内紧紧包裹着脚背,像一只合身的手,随时准备“握住她”。

她每天上班都会换鞋。不是为了脚的舒服,而是为了情绪的调节。

别人换口红,她换鞋垫的湿度。

午休时她不去食堂,而是躲进女厕所最靠里的那间隔间。那里的门可以锁,隔音最好。她会脱下鞋子,看看鞋底是否被汗水润透,然后再次光脚穿进去,在坐马桶的姿势中,慢慢拢紧脚掌,让潮湿的内壁紧贴脚心,用尽全身力气感受那一点点摩擦带来的麻意。

那不是高潮。

但她在那一刻,能确定——她还在自己身体的“内部”。

她的过往,像一张潮湿的布,永远无法晒干。

她在十八岁之前,其实拥有极为敏感的身体。她第一次自慰,是在初中三年级的夏天,那天她一个人在家,用冷水洗完澡后穿了一条松松的短裤,躺在床上翻一本漫画。她不经意地蹭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夹紧了腿——然后,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穿过脊椎。

从那以后,她开始用手,或是骑坐在椅子边、洗衣机边,轻轻摩擦自己。她从不插入,她只要那颗微小的、藏在阴唇里的器官带来持续的涟漪。她知道那里是她的“开关”。

但开关,最终被污染了。

她高三那年,因一场猛烈的霉菌感染,反复发作,未能及时处理。她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校医。她用纸擦,用药膏抹,甚至在疼痛时偷偷坐在冰袋上。

直到有一天,她流出了带血的脓液,疼得坐立难安,才被母亲带去妇科急诊。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外阴的局部组织已经坏死,感染过重……必须手术,可能要部分切除。”

母亲当场变了脸:“她才十八岁啊!她还没结婚呢!”

但沈意只听到“切除”两个字。

她没哭,只是脑子空了。她想到她的小秘密,她那些在深夜偷偷夹紧双腿获得的满足。她想到她的未来——会不会再也没办法知道什么叫“高潮”?会不会连爱都无法说完整?

手术是局麻。医生说尽量保留神经,但“部分阴蒂头和阴蒂包皮必须清除”。

她记得术后第一次醒来,护士掀开她的病号服看伤口,轻声说:“恢复得不错,但以后你可能不会有太多快感了。”

沈意只是点头。没有哭,也没有说谢谢。

她只是觉得——身体里一扇门,彻底被焊死了。

确认那道门再也打不开,是在一次失败的自慰之后。

术后半年,她试着重新触碰自己。她用惯常的姿势,慢慢摩擦,但再怎么努力,那里就像一块被磨平的木头,无光、无声、无感。

她瘫倒在床上,脚却本能地卷曲起来。那一刻,她的脚心仿佛代替了下体在颤抖。她感受到那里有细微的温度、有汗液、有真实的触感。

于是,她开始转移。

她从脚找回感觉,从鞋找回压迫。她要“被包裹”,要“被勒住”,要“持续地出汗”才能获得那点边缘性的愉悦。

久而久之,这成了她的隐秘信仰。

在社会里,她像一株带刺的草,安静地活着。

她不谈爱情,也不结交亲密的朋友。工作时她表现稳定,成绩中上。老板喜欢她的冷静,女同事佩服她的干净利落。没人知道她每天中午偷偷摩擦脚掌的次数,没人知道她电脑里收藏了一个名为“Foot.txt”的文档,记录着每天的鞋款、汗湿程度、是否有触发快感。

那是她的“自慰日记”,不是为性,而是为确认——她还拥有自己。

她有时也会想:如果她的身体没被割走一块,她会不会像普通女孩一样,谈几场恋爱,爱上一个温柔的人,在一次激烈的接吻中颤抖着高潮?

可她没得选。

她只拥有这双脚,这些鞋,以及潮湿的、无法解释的坚持。

她在自己的沉默里,活得极深。

《她脚下的沉默(终)——她自己的重量》

沈意在三十二岁那年离开了城市。

她搬去了南方某个湿热的小镇,靠近海,空气中永远带一点腥咸的水气。她租了一间旧房子,带天窗、无空调、木地板泛潮。她在门口贴了一张手写的小纸条:

“赤脚入内。身体要贴着现实。”

她每天仍旧光脚穿鞋,但不再垫入任何阻隔。她要让自己的脚掌直接感受鞋垫的粗糙与温度,感受自己流出的汗水如何慢慢渗入布面,留下干涸的盐迹和黑色的泥痕。

她鞋柜里有三十七双鞋,每一双她都光脚穿过,反复踏过泥地、雨水、柏油路。她从不清洗鞋垫,她要它们保持她身体曾存在过的痕迹——脚趾印、起皮的轮廓、微微翻翘的边角,还有黏滞发臭的湿迹。

她说:“那不是脏,那是我。”

她不再尝试获得性快感。自慰的行为仍然继续,但更像一种仪式化的挣扎。

她会在夜晚关掉所有灯,只留鞋子。在那双最旧的帆布鞋里光脚插进去,让脚趾抠进被磨得发硬的鞋垫——那里曾压过高三的校园、医院的走廊、失恋后她独自流浪的夜路。鞋垫早已发黑、塌陷,踩上去并不舒服,甚至带着微酸的霉味,但她就是要那种“自己已经混进去了”的感受。

与此同时,她会用粗大的冷感硅胶棒慢慢插入自己——不是为了快感,而是为了“记得自己还剩下什么”。

她不再追求高潮,身体也几乎不会有真正的反应。她有时会轻声念出鞋的名字——“黑色皮鞋,大学毕业那年第一次失败的性爱”,“红色凉鞋,被前男友扔在阳台上的那双”。

那像某种咒语,念一次,身体就回忆一次。

高潮被替代成了“某种疼痛中的安全”:

“我知道我不完整,但至少我还能踩出痕迹。至少我还在和世界摩擦。”

她写《鞋之书》已三年。

那些照片里,鞋垫上全是她的脚印,褪皮后干结成一片的皮屑,某次月经滴下的一点血,夏天潮热后留下的发黑圈渍。她不修图,也不加滤镜。有些人看到会恶心,可她觉得,那才是没有掩饰的存在感。

她的文字也变了,不再隐喻,变得坦白、生涩、带着汗气。

节选如下:

5月5日|帆布鞋(五年未洗)

今天踩进去时,脚掌发烫。不是热,而是一种“重逢感”。我想,这双鞋比大部分人更记得我的身体。

6月12日|黑色皮鞋(脚趾打滑)

我赤脚踩进去的时候,鞋底的裂缝夹住了我的皮。我没有抽出来。疼一会儿,就知道自己还活着。

7月28日|老运动鞋

我弯腰把脚伸进去,踩实的那一下,鞋垫像舔我一样——不是色情的,是一种很旧的、很寂寞的亲密。

她仍旧不爱人。她说:

“我的爱不够干净,只有脚下这些旧东西能接受。”

偶尔,有年轻人误入她的空间,看到那些鞋子和文字,问她:“你怎么能忍受那种脏?”

她轻轻地回答:“那不是脏,是证据。比你的自拍真实。”

她留给世界的一封信,放在《鞋之书》的第一页:

写给十八岁那年自己:

你从手术台下来后,脚冰得像尸体。你流了血,却没人告诉你,你失去的不只是快感,还有你说话的方式。

后来你学会用脚代替嘴巴,用潮湿代替语言。

你踩在旧鞋里,留下汗、泥、痛与荒谬——它们都被鞋子记住了。

你不会完整,不会高潮,不会有“正常”的爱情。

但你会留下。

留在每一双鞋垫的陷坑里,留在那一点一点干涸的盐痕中。

你会走路。即使赤脚。即使血肉模糊。即使没人理解。

你是一个没有阴蒂的女人,但你从未放弃感受。

——你自己

光脚者,污名者,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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