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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14)(花开),2

小说:【秋辞】【秋辞】 2025-09-07 22:25 5hhhhh 6740 ℃

夏合发现少女的双眼平静如镜,那之中映照出了自己思绪不宁的样子。

“小弦...我得...”夏合的嘴唇启启合合,他几乎就要向她坦白一切了。

可少女将一根食指放在了她自己的唇前,用这个动作制止了少年吃力的尝试。

“如果你要去做什么事的话,就去。”

她的话让少年的鞋尖划出了一道微小但肉眼可见的弧。对此她只撇了一瞬,便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他。

“但等你回来后,我要听你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我听。你如果撒谎,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这一次,她的眼神中总算带上了其他色彩。

尽管她话语中充斥着不开玩笑的严肃与威胁,可看着少女再一次出现的熟悉表情,夏合感到胸中的块垒轰然倒塌,只剩庆幸和愧疚。

“好,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跑向校门方向。

………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季秋辞才转身走向公寓。

进入电梯,用钥匙打开房门。

她的心情或许不似她此刻的表情一般平静。

她能理解少年的行动,换做是她,想必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可终究...

终究还是......

摇了摇头,想要甩开那些自私的念头。

匡叔,也就是父亲最信任的心腹同时也是极疼爱自己的那位长辈,在电话里告诉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夏合父亲当年金盆洗手回老家这件事情似乎有很不少隐情。各种细节不得而知,龙与木二人虽对外都有表示出对彼此的缅怀与珍重,可两人自十几年前便再也没有往来也是事实。’...

她愿意相信龙戡文不会害夏合,再怎么说也是早年挚友的儿子,若是这点气量和胸襟都没有,他怎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可若说那老人会多尽心尽力地为少年考量,那便不好说了。像他那般的人物,一举一动已经不太可能只为了单一一个目的了。

就像她的父亲季先生也是如此......

他会去找少年见他,无论期间两人说了什么话都不重要。因为京城里盯着那间院子的人可太多了,这件事本身便是传达一个信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都是这年轻人要做的。’

…阿合明白这一点吗?

秋辞打开冰箱的门,想要找一点饮料来喝,可突然发现少年已经好些天没来过了,因此里面空空如也。

她相信夏合当然是明白的。可那又怎么样呢?

少年依然会去帮助那个女孩儿,即便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他这种无可救药的自我感动,是她一直痛恨,却又无法控制住去喜爱的。

可等那老人的目的达到之后,夏合怎么办?于他而言,是否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会帮少年处理好后手防止可能的反扑和报复吗?

她不知道。

但她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老人不得不处理好后面的尾巴。

只是...

…阿合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的。

一瞬间的迟疑,可下一秒,对少年安危的担忧便令她理清了思绪。

…但那又如何呢?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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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虎从喧闹的餐厅中走出,身后厚重的隔音门猛地关上,屋檐上挂着的雨链在这动静下震颤得像一条被砍断的蛇尾巴。

湖畔的空气有些湿闷,但比起室内乌烟瘴气的狂欢要好很多。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开始越来越受不了那些酒瓶子碰起来的叮当响。若被人看见他在噪音下皱眉的表情,那与暴露出软肋一样不能接受。

湿润的湖风让身上的酒水味与香水味变得粘腻恶心,他决定回到自己在湖岸边的别墅去冲个澡,再让强子挑两个没那么脏的女人送过来。

在走过湖水边时,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知道自己很高大。作为在暴力中淬炼出来的人,他的肉体就是他唯一的资本。

可这片湖水中映照出来的乌云天空下,自己的倒影在其间怎么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这个发现让他把酒瓶子朝水里扔了进去。霎时间,无论是自己的倒影,还是那片乌压压的天空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他有些狼狈地离开了水边,开始怀疑强子是不是在酒里给自己加了东西。今天的他情绪很不对劲。

回忆自己不算很长的一生,根本就不知道爹妈是什么东西。若是能掰开他的脑子往最深处翻一翻,兴许能找到曾经有两个老人照顾过他的记忆。可太模糊了,总之后来能清晰忆起最早的事情,便是用砖头拍碎了邻村混混的脑袋。

恐惧是他曾经最熟悉的情感,后来则变成了他最趁手的武器。他在泥地里打滚找食,然后被人捡到。

那人欣赏他的蛮力与狠劲,称赞过他有着‘丝毫没有共情能力’这种难得的天赋。于是他获得了食物,女人,和衣服。

他一度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幸福太过瘾了。真的不需要担心什么,只要听主人的话,到需要去的地方,咬死该死的人就行了。随后自己本就简单的欲望便会得到满足。

可是,就算是一条真正的狗...

活了二三十年也会开始思考一些东西。

最初,是他发现自己面对情妇再也硬不起来开始。

他以为自己废了,等回过神来时那情妇已经被慌恐暴怒的自己给掐死了。她死前的喉咙里发出的赫赫声,让他又一次可以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能从折磨他人中获得性快感。只要是别人的女人,或者越是痛苦的不愿意的,他便越是坚硬亢奋。

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也在那之后,他的行径越发离谱和变态。就连许多同僚都对他敬而远之。

只有他的主人对此表现得足够欣喜,并称赞道‘不吓人的狗养来有什么用呢?’

可欲望这个东西,每得到一次满足,之后便会更加的贪得无厌。这些道理他自然不懂,可那越来越深的空虚他能感知得到。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恐惧了。

就连之前他被敌家吊起来往耳朵里灌满了胶水时他也不恐惧,当然,他后来把那人的双耳切片喂给他自己吃了。虽然现在他左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那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真的令他开始恐慌了起来。

他开始发疯一样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恶心的,有些甚至是滑稽的,只要能让自己稍微远离那片虚空,他都乐意。

其中最令他自己都觉得疯狂好笑的,是他开始看书了。

他并不认识多少的字,因而看得很是辛苦。

可就算那些最简单读物里的东西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如‘意义’,‘悔恨’,‘存在’这些太过抽象的概念,但这些东西就像雾一般,填补了暴食和强欲之后留下的空洞。

可或许是他心中的空洞实在太大,而使用辞典对他而言比杀一个无辜的人更难更费事,因而他看书的速度依然远远追不上那片虚空扩张的速度。

好在...

前一段时间他得到了一个叫‘落落’的玩具,是这段时间最欣慰的收获之一。不光是因为她有个渣滓一样的男朋友把她卖了,也因为她到最后也没有完全放弃抵抗和挣扎。

遗憾的是,听说那男人立马就被彻底甩了。依然那女孩儿依旧诱人,可少了这一层关系带给他的快感就要打折扣了。

难道只有用更强烈的办法来羞辱和折磨她了吗?那很快就会被玩坏了。很可惜,可没办法,他快要无法忍受那令人抓狂的虚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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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有办法从正门开进去,下车后到湖畔餐厅必须要走好一段小路。

因此夏合是一路奔跑来到这里的。

在那造型隐蔽充满了现代极简主义的石头入口前,他克制住了弯腰扶住膝盖喘气的冲动。他相信自他下车的那一刻开始,不,甚至更早之前,就有人开始盯着他了。

少年不想显露出虚弱的样子。

因而即便肺部已然在灼烧翻腾,他也还是昂首挺胸尽可能保持着身躯的板正。

正当他开始苦恼该如何进入时,一位年轻的门童便为他把门打开。门童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低着头,也不看他,就这么伸手做着‘请进’的姿势。

看着前面深邃昏暗的通道,他微微愣住了。

但此时父亲和龙老爷的声音在耳边重叠,汇成了一句话:‘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拿。’

紧张,担忧,兴奋,和恐惧,伴随着剧烈运动后的浊气一起被吐出了胸口。

他整理了下外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

他来到了那座黑色的现代建筑前面。

有一群灰黑色外套的人正站在外面。他们沉默无声,和那隐隐正向外放射出音乐和狂欢声的建筑格格不入。

在他们脚边,躺着好几个身着不合身黑西装的纹身男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位被龙老爷唤作‘从文’的年轻人正站在门旁,他还是一身服务生的打扮,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用白布衬托着一把钥匙,像是在等什么人。

夏合径直走了过去,向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钥匙插入门中,打开了餐厅紧锁的大门。

……

一时间,震天的音浪扑面而来。

夏合被烟,酒,以及别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气味刺激到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他看着餐厅里面不堪入目的画面,廉耻和道德在这里荡然无存,人与野兽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强忍着恶心视线在那些丑陋的肉体间扫视,有些担忧但又令他松了一口气的,他没有在这原始的狂欢池子里看到落落的身影。

而那里面的人全部都看向了入口处。

本不应当被打开的大门,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推开。

离得近的人被门口吹进来的冷风激得浑身哆嗦,正想要破口大骂,却看到少年身后涌入了好多身着灰黑色外套的人。

有眼力见儿的立刻便蹲在抱头缩成一团。读不懂气氛地则在站起来后的几秒内惨叫着倒下。

台上那打扮火辣浑身上下只穿了内衣的女DJ很懂事地把音乐缓缓关掉,然后爬下了高高的台子,祈祷着不要引起来者的注意。

‘从文’来到夏合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询问。

夏合摇了摇头,此刻他才有机会稍微打量一下这本来是餐厅,却被改造成帮派聚会所的建筑。

在中庭的最高处,似乎有曾经挂着一副什么画的痕迹,不过现在那里被换成了一颗迪斯科彩球。

他看到在舞池的对面,有一扇厚重的大门。从一旁的窗户可以看见这扇门外的石板路似乎通向了湖畔边上的一栋别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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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落又一次站在那个大厅里时,她感觉耳朵嗡嗡的。

不管是外面湖水激荡起的水声,还是天花板上的灯光,都让她回想起那死一般的痛苦记忆。

她开始感到缺氧,自己的双腿带着自己又一次回到这里这件事本身,就和死刑犯走上绞架前的那一段路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知道这一次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变态玩法,但她不能不来。

因为对方有她的影片。

她不知道这东西流出去之后自己还有没有胆量活下去,可至少,她将再也不可能从事任何公开露面的活动了。

那么不要说演出了,就连舞蹈也变成了只能在梦里回味的奢望。

所以当对方要求的时候,自己就来了。

像是扑火的飞蛾,或者一个走向海里的人。

………

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巨大的身影,那个粉碎了她所有尊严又践踏了她梦想的人。

可她连恨他的力气也升不起来,因为看见他的时候她心里面只有本能的恐惧。

她为了做好心理准备,已经想象了许多自己可能遭受的事情。落落很聪明,她已经看明白了这人是以她的痛苦和挣扎为乐。

或许自己如果顺从一些,反应不要那么激烈的话,他会不会对自己更早厌倦呢?

所以当她听见那大汉要求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再怎么天马行空地想象,也不会想到枭虎对她来到后提的第一个要求,

竟然是...

给他念书?

………

“......她必须用她天资中通常的力量来支持她前进,或者就此沉沦下去。她不能再向未来透支,帮她度过目前的悲痛。明天有明天的考验,后天有后天的考验,以此类推。每天各有各的考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在当时都有难以言喻与难以忍受的痛苦......”

落落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去,书中的文字带着一种令人感同身受的力量,她翻看起手里这本书。

这本书很老旧,看上去已经被翻过许多次了。甚至某一些书页上还被折起来当作书签的痕迹。

很显然,这不是他会读的东西。所以她有些疑惑,不知道枭虎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本书。

“怎么不继续念?”枭虎一直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能看到他脖子上爬着的纹身。

落落盯着那只老虎,嗓音有些干哑地道:“这书里的故事......读着我有些难受。”

听到这回答,枭虎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越来越昏暗的天色,说道:“是吗?反正我也听不懂在讲什么。”

可随后他又像是想开了一般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卧室的灯光,背光下他的面孔一片漆黑,看不清神色,只有那双眼睛流露出不带几分知性的目光。

他说:“既然念不了了,那就脱吧。”

“......”

就算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窒息。

她仅剩的,在这些天里好不容易重新粘连起来的自尊,又开始摇摇欲坠。

可在对方的注视下,她身体中残留的恐惧驱使她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角......

…顾落落,你能行的。就当被狗咬了,明天就好了。

已经脱到一半了,她继续催眠着自己。

但刚才那本书中读过的句子却开玩笑一般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不能再向未来透支’...

明天真的会好吗?一直,一直这样受制于人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弄得残疾又烂掉,她真的可以期待明天吗?

此刻她脑海里闪过了那个少年的面庞。

她想起来了那个夜晚她对他的倾诉,也想起了他臂膀的触感。

要是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这个念头让她的手没法继续动作了。

………

枭虎有些意外地嗯了一声。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凡是被他上过那一整套刑的女人,没有哪个在之后还能敢反抗自己或不听话的。甚至基于恐惧主动来讨好的反而更常见。

可面前这个女孩不但重新拉好了衣服站了起来,还开始慢慢后退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像是在轻轻地离开一只残暴的野兽。

“我不要这样下去。你如果不把卡带还给我,我就去报警!”

那双本来退缩躲闪的眼睛里,分明又一次燃起了火焰!

“看来你是记性不太好,我又给让你回忆一下那晚上的滋味了。”枭虎内心虽有欣喜,但更多的是被挑战了权威的恼火与愤怒。

他立刻决定要给她留下一点终身无法忘怀的痕迹与教训。

庞大的身躯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扑向少女。

落落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那只大手划过她惊恐的视线一下扼住了她的喉咙,并带着她整个人向后摔去。

她的背结实的撞到了大厅的屏风上,后脑勺在木头上碰出了令人揪心的响声。

气管被扼住与头部受到的冲击令她昏迷了过去,可下一秒来自心口的剧痛就令她又清醒了过来...

枭虎另一只手像个钻头一样在少女躯干的中心,肋骨交汇处的最下端残忍地用力挤压。

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她卖力地试图扳动扼住自己喉咙的打手,可来自胸口几乎要折断骨头的疼痛感又令她快要翻起白眼...

持续了一阵子后,见她真的快要昏死获取后,枭虎总算松开了手,问道:“还听不听话?”

“.........呼...呼...”落落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灯光,没有余力去擦拭嘴角留下来的口水。

她的胸口贪婪地吸收着新鲜的空气,断断续续地,却用虚弱的声音说出了斩钉截铁的话:

“我...我,我要...我要去报警!”

枭虎的瞳孔缩小了。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一度屈服过的女孩儿这一次如此绝然。

即便是他也被少女有些破音的嘶吼震慑了一瞬,可他立刻就回过了神来。

没关系,他不需要搞懂猎物在想什么,但他很熟悉该怎么才能让猎物绝望。

确实有的时候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不一定管用,但永久性的肉体伤残一定是所有生物本能里都无法接受的。

“好,有种!但我这样子的话,你还能这么硬气吗?!”

没有等落落反应过来,枭虎的脚便带着浑身的重量踩向了她的膝盖!!

“!!!”

比骨头裂开的疼痛更惨烈的,是未来梦想被踩碎的绝望!

她尖叫着,泪水再也无法兜住地夺眶而出。

枭虎喘着粗气,双眼带着血丝地再一次吼道:“还敢反抗吗?!!”

落落像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她双手紧紧按住右腿大腿,竭尽全力抵抗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剧痛。

蜂鸣般的耳鸣声回荡,她此刻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枭虎的嘴巴一张一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应的话。

只听她用最后的力气吼出:“去......去死!”

就在枭虎想要对这句决绝的诅咒做出更加激烈的回应时,别墅红色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木夏合在门外已经听见了落落的惨叫声,而在闯入的瞬间他便看清了局势。

落落的样子让他的情绪一下突破了临界值,身体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像箭一样射了过去!

如同在游乐场那次一般,他的速度很快!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哪个倒霉蛋手里缴来的长刀!

像一条银链,又像一尾白鱼,从门口到大厅的距离转瞬即逝...

夏合认出了这人便是那天游乐园外面骚扰季秋辞的家伙,这令他的眼神更加冷漠...

此刻在他眼中,对方的衣物皮肤已然消失,他关注的只有他的肌肉和骨骼!

……

枭虎在夏合冲开门的瞬间便被惊醒,无暇后悔自己太过沉迷于和那女孩儿的‘游戏’,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到了别墅门口。

只见一个少年拖着一把长刀朝自己冲了过来。

他的姿势明显缺乏实战经验,可那骇人的气势与杀气却连他也被震慑得向后退了一步!

尤其是他得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根本不是仇敌或者对手,他就像在看标本或木材一样盯着自己的关节...

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让他想起了那日在游乐场前遇见的少年。

可他来不及思考为何这少年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已经逼近到了自己的身前...

看着那把刀划过来轨迹,他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躲了。

而且他毫不怀疑如果被砍实,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当然...

前提是,要被砍实。

只见他抬起一条腿,以一个狠辣刁钻的角度踢向了少年的腹部!

夏合毕竟没有实战经验,虽然他身体素质很好,也会一些用刀的基本技巧。凭借着情绪和气势取得了先手,可再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拿下枭虎这种等级的处刑人。

少年的冲势太猛,没有任何回避的余地,而且也没有想到对面赤手空拳,看着刀具加身居然晃也没晃地原地扎稳马步就一个踢脚朝自己肚子过来...

‘咚’的一声闷响!

酸辣的胃液涌出喉头!他已经极力扭动身躯,可肚子上还是狠狠地挨了一脚。

这样一来,手上自然也没了力气......

完美的斩杀弧线最后歪七扭八,被枭虎像对待玩具一般轻松拨开。

……

枭虎有些心有余悸地后退了两步,看着拄着刀跪倒在地的夏合。

刚才那情景,若是这少年稍微多一点点的心眼和实战经验,自己此刻怕是已经身受重伤了。

“呵...呵...操你妈,哪儿冒出来的小杂碎!”他有些恨恨地说道,可看着夏合捂着腹部干呕的模样,他知道对方已经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枭虎慢慢靠近过去,可没想到明明被腹部的痛苦折磨着,夏合还是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护向了身后的落落......

“呼...呵呵...你他妈不是有个漂亮马子吗?怎么还来英雄救美?呸!”一口唾沫朝少年吐了过去,却被少年杵刀的手臂挡住。

枭虎看着少年透过发丝望向自己的眼神,他感到了久违的兴奋和快感。

“我之前就还在想,啥时候能碰一碰那天见到的那女娃,没想到你到送货上门来了!”

他发现面前的少年听到自己的话后眼神更加冰冷,可他毫不介意,因为少年显然已经没可能在提起戒备的自己面前讨得到好。

之前就说过了,枭虎即便面对持械的一般人也有好多手段可以对付,他只不过最擅长用自己的拳脚而已。

他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本钱。

他慢慢靠近对方,同时享受着胜利者的特权继续羞辱着败者:

“我可以先当着你的面干你后面这个女娃。嘿嘿,有你做人质,我也不怕你那个马子不自己乖乖送上门来。”

然后他弯腰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木夏合的头发,然后贴近了他的脸,恶狠狠地说道:

“你差点让我阴沟里翻了船,我要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等我把你的女人都玩烂了然后卖到窑子里去,到时候你要见她们都得先给钱!”

夏合没有理会他,只是依旧冷冷地盯着他看。

不对,他是在盯着枭虎的肩膀和手腕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从背脊袭来,枭虎打算给这个此时还不自量力想要反抗的少年一个教训,可就在这时...

他看见少年身后被撞开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侍者打扮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其貌不扬,就算你仔细去观察也很难记住他的五官。非要说的话,也就是鼻子显得有些大。

他的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能隐约看到虎口处厚厚的老茧。

而这个年轻人的眼神...

冷漠地如同在看一条死在路边的野狗。

“.....!”

这是枭虎在尸山血海中无数次死里逃生练就的第六感,他发觉这年轻人和他是同类...

不,不一样...对方不是野狗。

是‘狼’。

他的眼中没有对生活和欲望的迷茫,他的技艺一定只为杀戮绽放。

对上他,自己十死无生...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啸叫着,告诉自己危险正在逼近,他立刻就开始调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准备逃走...

但是!在巨大的威胁面前,枭虎忘了自己面前还有一个木夏合!

没有一刻放松观察的少年,在察觉到大汉剧烈情绪波动的瞬间,他用惊人的意志力压制住了痛感,在腹部肌肉刚完成了一个抽搐的间隙之间,他重新握紧了刀柄...

自下而上...

银鱼越过龙门,身后是鲜红色的礼炮。

刀光过后,枭虎的右手齐肘而断,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少年的半边身子。

但他没有精力浪费在惨叫和无意义的咒骂上,他立刻翻身腾跃,撞破了大厅另一侧的窗户夺路而逃。

………

没有去追逐逃走的野狗,‘从文’慢条斯理地走到夏合身旁,简单确认了一下他没有大碍之后,顺手拿走了那把长刀,说了句:“我叫救护车了。”

这是夏合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他的声音,怎么说呢...

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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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直到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她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又一次,真的是又一次。

那个少年就这么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冲了进来,他就像最俗套的故事里,最俗套的桥段中的英雄一样,又一次...救了自己。

她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急救人员为她固定好了受伤骨折的右腿。

她看着面前少年心痛担忧的表情,脑海里回想地是他挥刀砍断枭虎手臂的画面。

那有些超日常的血腥画面却一点都没让她害怕,反而让她短暂地忘却了自己身体上的疼痛。

她嘴上带着辅助呼吸机,看着在面罩上呼出的白气,有些担心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不好看。

不过还好,可能只是为了给予她更多的支持和勇气,两人的手正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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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沿着湖岸线好几里的地方,一个废弃小厂的深处。

乌云不知何时依然散开,阳光透过破烂的屋顶斜斜地洒了下来,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柱,尘埃在这些光的通道中暴露了轨迹。

墙面上爬满了青苔,湿润的绿色正散发出潮湿和腐朽的气息,混合着远处下水道传来的隐约恶臭...

这样一个地方,正好适合用来吞咽屈辱。

枭虎喘着气,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撕开浸透汗水的衬衫,然后塞进自己嘴里。

用力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把只经过了简单止血的断臂伸向了一旁赤红烙铁......

‘滋滋’的恐怖声响,焦臭的气味,伴随着他骨骼抽搐的咯哒声,在空间中弥漫。

他没有发出惨叫,只是额头的汗水流入眼中也未曾令那瞪得浑圆的眼睛闭上分毫,他几乎要嚼碎了嘴里的布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烙铁当啷一声滚落地面。

他整个人瘫靠在机器边上,嘴里神经质一般快速诵念着“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

“老子记住你的样子了......老子记住你了...”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可依然没有停止咒骂。

“老子对天发誓,一定要让你死无全尸...要把你的皮扒下来撕烂...”

“......”

他诅咒的对方,当然是木夏合。

这种诅咒不光是用来分散注意力,也确实是他发自内心的。

他是一条睚眦必报的野狗,被他盯上,这辈子就是不死不休。既然给他逃掉了,那么夏合之后的人生就永无宁日...

就算他可以跑掉,但他身边的家人,朋友,女人呢?

枭虎抬头对着天空残忍地笑了起来......

“我见过你两次...我要把你的女人给奸成最烂的破麻,让你一辈子只能后悔地跪在地上痛哭!”

但此刻,空气中却传来了一个风铃般悦耳的声音:

“你说要把谁怎么样?”

……

本来只是自言自语地调节情绪,可在这个本应该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避难所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真他妈见鬼了。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只见工厂一角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她步履轻盈端庄,脚下的黑色皮鞋和地上水坑格格不入。

破旧屋顶洒下的阳光,在白皙的肌肤上反射出一道柔光。

较为宽松的白色长裙令人看不清她的身材,可那隐约露出的锁骨与纤细的小腿,足以令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极致诱人的景象。

少女背着手,轻轻走入光中,亭亭玉立。

枭虎看着面前的这幅景象,荒谬,亦或是奇幻感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见过面前这个童话妖精一般的少女。

“啊...你,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游乐园外面,老子就想干你了...咳咳”他露出了恶心的笑容:“我说今天吹什么风,刚说要报复他,他的女人就送上门来了。”

“这么说你刚才诅咒的确实是阿合了......”少女轻垂眼帘,看着男子手旁地砖上的一朵小花。

“阿合?咳咳...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枭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狰狞地笑道:“但我那天就是他坏了我的好事,不然我早就好好享用你了!”

男子粗鄙肮脏的话语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就好像那些污秽的词句一靠近她的身畔便被那道光柱给净化了。

只听她轻轻地说道:“是吗......看来我没找错人...”

“呵...咳咳!小姑娘,你倒是识趣,主动来找我,给你的小情郎求情是吗?”枭虎不得不用仅剩的一只手扶住墙边才能站稳,但他依然相信自己面对这个一看便弱不禁风的女孩儿有绝对的控制力。

“你要是把我服侍得舒服了...咳,我可以少剁掉他一只手!”他开始摇摇晃晃地向少女靠近。

奇怪的是,少女一点都没有慌乱,不过她总算是抬起头,认真地直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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