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剩下兩人的氣息。

真冬把門鎖上，刻意不去聽奏那聲微不可察的抽氣。

「……奏，」

她輕聲呢喃，語氣卻沒有一點溫度，反倒像是下命令般地低沉，「今天是情人節呢。」

奏捧著剛剛被強塞進手裡的巧克力，指尖有些微微發顫。

她明明應該是那個更強勢的才對，可在真冬這種無法呼吸的目光下，卻只覺得心跳快得不像話。

「不吃嗎？」真冬笑得溫柔，語氣卻滿是佔有，「不吃的話，我可能……會做點奇怪的事喔？」

奏垂下眼睫，掩飾不住臉上的薄紅。

她張嘴想說什麼，卻只吐出細小的聲音。

「……妳真的，很過分呢。」

「嗯，是啊。」真冬沒有否認，反而靠得更近，把奏逼到牆角，「但，奏不是也沒拒絕嗎？」

語氣裡像是帶著甜膩的撒嬌，但只有奏知道，那背後藏著多麼濃重的扭曲與控制慾。

她垂下眼眸，低聲呢喃：「我……不太會應對這種事情……」

真冬笑了，帶著勝利者的餘韻。

她伸手撫上奏的臉頰，輕得像安撫獵物一樣，卻一點都不打算給對方逃脫的機會。

「沒關係喔，奏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讓我喜歡就好。」

「……這樣真的不行，真冬。」

奏努力用著溫和的語氣，但她自己也知道，聲音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真冬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將她困在房間角落。

房間太安靜了，安靜到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重疊交織在一起，幾乎令人窒息。

「不行？那……奏要怎麼辦呢？」

真冬歪著頭，笑容依舊溫柔到近乎無害，但那雙眼卻緊緊盯著奏，像是將她視為唯一的救贖，也像是唯一的所有物。

「逃嗎？拒絕我嗎？」

她語氣輕快，像是在玩笑，卻伸手不容反抗地扯下奏脖頸上的緞帶。

冰冷的指尖劃過皮膚時，奏止不住顫抖。

「……不、不是……我只是……」

她的聲音破碎而細小，像是被撕裂的絲線。

「騙子。」

真冬靠近她耳邊低語，聲音像毒藥一般滲入她腦海，「妳明明不討厭，卻還裝作冷靜……我不喜歡這樣的奏呢。」

「如果妳不說實話……我會生氣喔。」

語氣甜膩得令人反胃，但奏卻無法反駁，她低垂著眼睫，身體微微顫抖。

她不是不討厭。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感情。

「……對不起。」

最後，她只能這麼小小地低喃。

真冬終於滿意了。

她抬起奏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那雙被逼得濕潤的紫色瞳孔裡倒映著她滿意的笑容。

「乖孩子。」

像是在馴服一隻動搖的野獸，真冬輕輕吻上奏的唇，佔有而強勢。

那個吻不深，卻帶著壓倒性的侵略。

奏原本應該可以輕易推開真冬，可她的手指只是無力地握住對方的衣角，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

她從來沒學會怎麼拒絕這樣的接近，尤其是來自真冬這種——帶著壓迫氣息，卻用愛的名義包裹的佔有。

「……妳不討厭吧。」

真冬低聲在耳邊輕語，像是在給予最後的溫柔審判。

奏輕輕閉上眼，長長睫毛顫抖得厲害。

「我不知道。」

她的聲音小得像是隨時會消失，帶著幾乎無法察覺的哭腔，「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她最後的掙扎。

真冬卻只是溫柔地笑，將奏整個擁進懷裡，任由她那層理智的薄冰逐漸碎裂。

「那就讓我幫妳知道吧。」

「奏不需要想、不需要害怕……我會幫妳感受到。」

指尖慢慢滑過她脖頸，來到胸口，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奏最後一點主導權。

像是要證明，奏只需要被她引導就好。

奏無力反抗，只能任由真冬強勢地侵蝕著她那點可憐的界線。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熱，卻也因為羞恥與困惑而微微發抖。

「……真冬……」

她的聲音帶著痛苦與迷茫，幾乎要被壓垮。

而真冬，卻只是笑得越發甜膩。

「妳只能是我的喔。」

那句宣告，像是牢籠般，將奏從內到外都封死在她手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只剩下交纏而淩亂的喘息。

奏幾乎失去了力氣，倒在真冬懷裡，指尖微微顫抖，抓著她的衣角死不放手。

那張一貫溫和冷靜的臉龐，如今滿是濕潤的眼淚與無措。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聲音破碎低啞，像是一隻終於被逼入絕境的獸，脆弱得隨時會斷裂。

真冬輕撫著她沾滿淚水的臉頰，語氣卻仍是那樣溫柔得令人不寒而慄。

「因為奏不會自己向我求救啊。」

她微笑著，帶著偏執的愛意將奏的手指扣進自己掌心，「所以我只能逼妳……讓妳知道自己有多需要我。」

奏咬著唇，無聲地落淚，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控制情感、控制距離、控制一切。

但真冬輕易摧毀了那些假裝的理智。

「……不要……不要離開我……」

終於，奏哭著低聲求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冷靜與矜持，只剩下像孩子般脆弱的依賴。

真冬輕輕吻上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嗯，我不會離開奏的。」

「所以，奏也不准逃喔。」

那一刻，奏知道自己已經被真冬圈進了那個扭曲的牢籠。

而她竟然……沒有一點想掙脫的力氣。

隔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斑駁地灑在房間裡。

奏醒得比平時更早一些，卻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攥著真冬的衣角。

她微微怔愣，指尖觸碰到的溫度讓她有些狼狽地想收回手。

但還沒動作，真冬卻已經悄悄睜開眼，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語氣低喃。

「奏，早安。」

她笑得自然，像是昨天那場情緒崩潰不曾存在過。

「……嗯。」

奏偏過頭，不敢直視她，

連平常那副溫柔從容的笑容都勉強擠不出來，只能僵硬地吐出聲音。

她的身體還殘留著真冬的氣味與溫度，那份佔有感清晰到無法忽視。

「不舒服嗎？」

真冬歪頭靠近，像是試探般輕輕用額頭蹭著她的肩膀。

奏下意識想推開，卻最終又停在半空。

「……沒有……只是……還不習慣。」

真冬的笑意加深了。

「那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她語氣溫柔得幾乎無害，卻故意靠得更近，手指輕輕圈住奏的手腕。

「但奏不能不讓我抱著，我會生氣的喔。」

奏垂下眼，無奈而又微微發顫地歎了口氣。

明明昨天哭得那麼狼狽……今天卻又這麼乖乖地讓她抱著。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但更害怕——真冬真的離開。

最終，她只是小小地低聲回應。

「……知道了。」

最初，是奏習慣被真冬擁抱。

再來，是習慣真冬的吻、真冬的氣味、甚至是她佔有的語氣。

然後，漸漸地——她開始害怕。

不是害怕真冬，而是害怕……

害怕真冬對別人也露出那樣的笑。

她開始變得敏感，連真冬和別人多說幾句話，視線都會無意識變得冷到發顫。

「……妳剛才在笑什麼？」

奏的聲音低低的，沒有怒氣，卻讓真冬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近乎冰冷的威脅。

真冬眨眨眼，反而露出滿足的笑。

「…奏在吃醋？」

奏沒有回答，只是慢慢逼近，伸手捏住真冬的下巴，

指尖帶著微不可察的力道，像是在警告。

「真冬……只能看我。」

她的聲音顫抖，混合著壓抑的佔有和混亂的自卑。

「我不准妳笑給別人看，不准和別人走得太近……」

「妳只能是我的。」

那樣的語氣，簡直和過去的真冬一模一樣。

而真冬卻像看到了什麼稀有寶物般，輕笑著主動攀上奏的肩膀，

語氣甜得過分。

「嗯，奏終於學會了。」

她將臉貼近奏耳邊，低低地笑。

「這樣很好。奏只需要佔有我、折磨我、毀掉我……」

「因為，我本來就是為了被妳折斷才存在的啊。」

奏聽著那瘋狂而甜蜜的囈語，

手指顫抖著收緊——卻再也無法放開。

她知道，自己早已變成和真冬一樣的人。

甚至——比她還要病態。

夜色如墨，窗外的城市燈火如同幻影般渺遠。

房間內卻靜得可怕，只有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真冬跪坐在奏的腿上，雙手乖巧地被奏反剪扣住。

她低著頭，像被馴服的兔子，

但那雙眼，卻燃燒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瘋狂火焰。

「奏……這樣，滿足了嗎？」

真冬舔舔乾裂的唇，笑容帶著無辜卻又惹人心顫的扭曲。

奏沒有回答，她的手指緊扣得近乎殘酷，

指節發白，像是要將真冬徹底束縛、嵌進自己的掌心裡。

「妳只能是我的。」

「一輩子、永遠。」

奏的聲音低啞、冷得近乎沒有溫度，

但那眼神裡，卻燃燒著病態的執著。

「……即使我不想活，奏也會強迫我活著嗎？」

真冬閉上眼，笑容恍若救贖。

「會。」

奏輕聲回應，將她抱得更緊，幾乎要把她壓碎在懷裡。

「因為我不允許妳離開，不允許妳死……」

「妳只能在我的世界裡、只能被我困住。」

她輕咬著真冬的肩膀，留下齒痕，像獸一般宣示著主權。

「而我——」

「也只能是妳的。」

奏貼著她的耳邊呢喃，那聲音柔得不像話，卻讓真冬顫抖著沉淪。

兩人彼此緊扣，纏繞著彼此的病態、扭曲、偏執，誰也無法逃離，誰也無法放開。

在這樣黑暗而甜膩的夜裡，他們徹底墜落。

而他們都知道，這份扭曲，不會停止——永遠，也無法停止。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