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

　字数：20,603 字

　　　　　　　　　　第十一章：夜里（三合边缘H）

　　「嗯～嗯～～爹，爹～恁轻点……」是李小红的声音。

　　一阵拍巴掌似的响声，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李有庆含糊地说，「大丫你把腿再劈大点啊，爹弄得不深，咋地能泄出来……」

　　「哎呀爹～」小妇人埋怨道，「恁顶那么深，俺怕伤到孩子了……」

　　被子被掀开，李小翠赶紧把眼睛闭上了，听到细细簌簌地一阵子后，有节奏的拍打皮肤的声音又跟着响了起来，她爹喘的像头牛。

　　女孩偷偷地眯起眼，小心地偷看，就见她爹光着身子，跪立在她姐的两腿间，爷俩下体处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下一下地随着父亲的动作，分开又合起，又分开又合起……

　　李小翠脸红通通地。她知道她爹正和她姐在「磨蹭」，那滋味她也尝过，舒坦极了……想到此，女孩忍不住夹了夹自己的腿，来回动了动。

　　李有庆已经察觉到小翠醒了，雄性的劣根作祟，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情绪瞬间就高昂了起来，挺动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快……

　　耳边姐姐的叫声压抑又急促，父亲拍打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李小翠的呼吸都跟着粗重了起来……

　　「嗯～～爹，爹爹～啊～」小红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哑了火。这回她被她爹肏得有点狠，这男人虽然之前天天和小女儿磨蹭，但终究也没有真正吃到嘴，反而把火蹭得更大。此刻有些放肆的大动作，来回猛劲地甩动自己的狼腰虎背，用他那根粗壮的棒子，咕叽咕叽地往大闺女的阴逼里捅去……

　　「舒坦了吗大丫？」一阵猛烈地动作后，男人停了下来。就见他俯身趴到李小红的身上，怕压到女儿的大肚子，还弓着背，整张脸都埋进他闺女胸前那两颗硕大的白乳上，张嘴就啃，将小奶头咬在嘴里，含糊地问着话。

　　小妇人急喘了半天，才说道，「恁今儿个咋弄这么重……」她有点不解，往常一月一回，现在才半个月，她爹咋色急成这样……「最近大壮都没弄俺了，爹恁咋都不爱惜着点俺……」说着还挺委屈的。

　　「爹咋没爱惜？」男人还伏在女儿身上，啃着她因为有孕而变得更大的奶子，「爹这不是在疼你吗？」他从小女儿那里的亏嘴，全都放在了大女儿身上，确实急了点也重了点，但这不是憋了好几天了吗，他闺女怀了崽，他能不心疼嘛，「刚刚大丫不是也泄出来不少？」说着男人伸手在两人还连在一起的下体处，摸了一把，湿哒哒的。

　　「爹，恁净说些干啥呀～」李小红有点娇羞，她这月份大了后，欲望却也跟着大了起来。但陈家婆婆不让儿子再碰她，怕伤了他们的乖孙，那陈大壮也实在，真就不再碰她了。小妇人现下也愿意被她爹肏弄肏弄，自己也想要着舒坦些。

　　男人低声地笑了两下，然后就支起身子来，顺势拎起李小红的一条腿，扛在肩上，又挺动了起来，「爹？爹……恁，恁让我歇……嗯～嗯啊～～」小妇人被顶弄得上下窜动个不停，话也说得断断续续地。

　　李有庆刚泄在她身子里一回，这刚一会就又硬了。拎着女儿的腿接着肏弄，从两人下体处被来回挤出来的白液，黏糊的一团，弄得褥子都湿了。

　　李小翠见她爹又动了起来，忍不住的就也跟着夹住双腿来回摩擦。可自己弄，哪能和跟她爹贴在一起舒坦呢，拧扯了半天，弄得她鼻尖都出了汗，也不得要领。

　　她有点委屈，她爹都和她姐贴在一起好半天了，咋还不完？她也想让她爹给磨一磨。

　　李有庆在暗夜中，骑着自己怀着孕的大女儿猛劲肏弄着，眼睛却紧盯着躲在被窝里的小女儿。看着那黑乎乎地一团，在轻微的抖动，他就忍不住伸出一只手，顺着李小翠的被窝边缘就探了进去。

　　女孩先是被父亲的大手给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就扯着那粗糙有力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按。男人厚实的手掌，拢住小小的奶子搓揉了几下，就顺势往下游走，摸到了小女儿的下体上。

　　几根炙热的手指，在触摸到女孩下体潮湿的粘液时，略微地一顿，紧接着就按住指下那堆软嫩的肉，开始不停地揉按、挤压……「嗯嗯～～」李小翠的脸半掩在被子下面，嘴里忍不住哼叫出声响，又赶紧咬住了下唇，两眼还紧紧地盯着，旁边正在交合的父女。QQ群2﹞306「9ˇ2︶3-96追更｛本﹏文

　　李有庆很兴奋。

　　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席卷他的全身，雄性强大的占有欲和蓬勃的性欲望，此刻已达到顶点的地步。他开始没轻没重地操弄身下的大女儿，一手抓紧她来回不停晃动的腿，奋力地摆动下胯；一手还在边上被窝里，安抚着小女儿软嫩的阴部……

　　「闺女，好闺女……」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暗夜里异常清晰，「好闺女，爹的好闺女……」他口中喃喃自语，精神极度亢奋，动作凌乱不堪，和大女儿的交合处被他猛力地捣弄出，一片粘腻的白色泡沫……「啊～」李小翠突然惊叫了一声，浑身抽搐着又赶紧咬紧了下唇，她浑身酥软地躲在被窝里，被爹爹的大手送上了高潮。

　　手掌被喷涌上一股热乎乎的液体，这令男人更加的亢奋起来，身下大女儿刚疑惑地发出一声，「爹？小翠……唔嗯啊～～」就被他咬住嘴唇一阵高速猛烈地抽插，弄得只顾尖叫着喷了出来，男人才跟着把一管浓稠的精液，挤进了女儿的阴道里……

　　「爹……」过了好一会后，三人的喘息才渐渐平稳下来，李小红有点担心，凑到男人耳边，小声地询问道，「俺妹是不是醒了？」

　　以前父女俩刚在一起时，那时候李小翠还小，晚上偶尔被吵醒，搪塞几句，她也不太懂什么。后来她嫁了人，一月才回来一次，她爹憋得厉害，每次都要弄她好几回，都是大白天的，就只能她回来时，把李小翠给指使出去。

　　刚刚女孩的一声惊呼，小红听得不是很真切，一时之间，她也摸不清妹妹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爹爹的事。

　　　　　　　　　　　　第十二章：炕上（微H）

　　李有庆有一会没说话，他刚才有些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就有个些后悔了，他不该……「爹让俺妹也伺候恁了？」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听大女儿在边上问道。

　　「没，没有……也不是……就……唉，大闺儿，爹……」男人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哪有他这般做爹爹的？要了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要另一个？他那张脸实在是挂不住。

　　「这也没啥。」谁知李小红却如此这般地说道，「俺平时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她侧身半趴在父亲胸前，「这往后啊，等娃再出生了，俺指不定能不能得空回来呢……」说着小妇人叹了口气，安抚般地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胸膛，「爹要是想宽泛宽泛身子了，俺也不一定次次都能回来了。要是俺妹也能伺候恁，俺也能安心家里。」

　　「你说的啥话啊，爹……爹就是……」李有庆口干舌燥地申辩了半句，但声音却越来越低，说得极其口不对心的。然后还没等他说完呢，就惹来李小红的一阵低笑，男人无力地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还弄吗爹？」李小红支起身子，抹了把大乳下的汗水，「俺想洗洗。」

　　「不，不弄了。」男人老脸一红，女儿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孝敬伺候他。这一阵子他被小女儿撩得有点狠，刚刚没轻没重的泄了两回，这下才有点担心，「肚子不难受吧？」

　　「没事，」小红边说着，边翻身下了炕，「就是腿酸，俺去厨屋里洗洗，一身的汗。」

　　「哦，好好。」李有庆也坐起身，扯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儿身上，说，「锅了留了热水。」

　　李小红答应着，拽着衣服去了外屋。

　　等到外屋响起了掀锅盖的声音后，躲在被窝里的李小翠才敢出声，「爹～」

　　黏黏糊糊地一声呼唤，喊得李有庆心尖一麻。

　　「爹～～」女孩伸出手来，扯着爹爹的大手，往下拽他。李有庆无奈地只好躺下，小翠马上就掀开被窝示意他进来。男人挣扎了两秒，妥协般地躺进了小女儿的被窝。

　　「爹～恁再给俺磨磨，成不？」李小翠脱得光溜溜地，刚刚才舒坦了，此刻贴上父亲健硕的身体，就又想和他再亲近亲近，「恁给俺姐弄得啪啪直响，俺，俺也想要那样的……」女孩脸蛋红红地央求道。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太清，她并不知道爹爹与姐姐，和与她，有什么根本上的不同。但刚刚那种发出撞击般的声响，她还是能分辨的。

　　……「快，快睡吧。」李有庆无力地抱紧小女儿，在她的后背上不住地拍揉，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向来柔顺的闺女，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立马就不高兴了，嘴撅得有二尺长，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为啥？」

　　……又来了。

　　为啥不行，为啥不一样，为啥姐行，她就不行……这类的话，男人最近听得太多了，有些招架不住，「乖闺儿，听爹说……」

　　「不听！」女孩哭了，大滴的泪往下掉，长睫毛都黏在了下眼睑上，她瘪着嘴，看着委屈又可怜的模样，任谁也再拒绝不了。

　　「乖乖，爹给，给乖乖啊，听话不哭，不哭了……」男人半句话就惹哭了女儿，又巴巴地来哄，一下一下地从人家额头，一直往下亲，直到含住沾着眼泪的咸味嘴唇，才堵住抽抽噎噎的声音，父女俩瞬间又搂抱在一起，亲得滋滋作响。

　　男人含着女孩的嘴，舌头顶进去舔舐搅动，大手就忍不住在她赤裸娇嫩的身子上抚摸，没几下他自己就先忍不住，翻身将小女儿压在身下，长满胡茬的嘴，在她脖子和肩头上胡乱地啃咬了几下后，就低头凑到女孩胸前，叼住小奶子就是顿猛吸。

　　「嗯～嗯嗯～～」李小翠呻吟着，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和她爹亲近到皮挨着皮，肉贴着肉的状态，让她浑身都软成一汪水了。

　　女孩伸手抱住身上男人的头，往上挺着胸脯，将小奶头使劲地往她爹嘴里送。李有庆含住女儿的奶尖尖，又舔又吸，直到它颤巍巍地在他嘴里挺立起来……

　　「夹住，乖乖……」李有庆提着沾满大女儿体液的生殖器，往小女儿腿心中间放，待到她夹紧双腿后，他就开始呼哧带喘地在女儿腿间抽插起来……

　　有了体液的润滑，让动作顺畅了不少。粗壮紫黑的性器，棍子一般地被女孩白嫩的腿心肉紧夹着，在被蹭得翻开的大阴唇中间，穿梭抽插……「嗯～爹爹……」李小翠很满足地呻吟起来，她一直就想和她姐姐一样，如今，终于达成这个心愿了。

　　听着父亲在自己身上喘息，女孩感觉无比地满足幸福，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男人强壮的腰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着……李有庆趴在李小翠身上，用生殖器感受着他女儿娇嫩的阴部，虽然没有真正进入，但这种肉贴肉的真切感，还是让他激动不己，搂紧身下的小姑娘，在她的耳际处啃吻了起来，喘着粗气地询问道，「这下舒坦了吗，乖乖？」

　　「嗯……爹～恁乐意这样……嗯～啊～～」李小翠刚刚高潮不久，器官处在较敏感的时期，被男人这番压住阴蒂狠磨，没一会就受不住了，开始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双手在她爹得背上无助地抓挠着……

　　就在父女两人忘我地纠缠在一起，又啃又蹭尽情享受肌肤之亲时，李小红清洗结束进了屋，「爹，恁洗……」不洗一下的话还没说完，刚迈进屋的小妇人就在暗夜中看见叠抱在一起的父亲和妹妹模糊的身型。

　　李小红早已经人事，即使光线再昏暗，她也能分辨出那一上一下的姿势……「啊～」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孩，刚要攀上巅峰，被姐姐猛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李有才也像是被惊醒般地，一把抓过边上的被子，就盖在两人赤裸的身上，如同被抓了奸般地，慌忙从小女儿的身上翻了下来……

　　　　　　　　　　　　第十三章：不舍（微H）

　　一时之间，屋里谁也没说话。一个被窝里的李有庆和李小翠，紧挨着平躺，都呼呼地喘着粗气，刚刚他们都马上快要到了，突然间停下来，父女两人的心跳声，大得都有点耳鸣了。

　　最淡定的还是李小红。她也是没料到，就自己刚刚去清洗这一会的功夫，她爹也能和她妹弄到一处去。一想到刚刚父亲还极力否认和妹妹的事，就觉得有点好笑，和她这个大闺女还藏着掖着的，细想想，又有点心疼父亲这般了。

　　这么大的一个男人，身体壮得像头熊，有时候弄得她真的有点受不住。本来想着，她这大着个肚子，伺候她爹本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这下有她妹了，也能替她分担一些。怎地现在搞得好像是他爹偷了人似的？想到着，李小红翻身就上了炕。

　　小妇人想了想，就蹭到她爹身边，搬开男人的一条胳膊，自己躺进去，枕在了上面。李有庆顿了一下后，就顺势抱紧了她，揽在怀里，大手熟练地罩在大女儿的一只丰乳上揉捏着。

　　另一只手，揽着另一侧的小女儿，将她赤裸发烫的身子，也拢入自己身侧，让姐妹俩都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睡着……

　　「不行，俺也要去。」女孩撅着嘴，扯着男人的衣服下摆不放。

　　……李有庆抿了抿唇角，自知拿这个小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憋了半天，问出一句，「你走了，鸡咋办？」

　　八月底的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李有庆要进山狩猎，东西都准备好了，可女儿执意要跟着去。他倒不是真因为家里的鸡，就是最近这一个月以来，每天晚上李小翠都往他被窝里钻，缠他缠得不行，连自己想偷偷弄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大女儿李小红怀崽七个多月了，不能回家伺候他，可这小女儿他又舍不得动，只在外头磨蹭，毕竟是隔靴搔痒，难以真正解渴。整天晚上折腾得他满头是汗，那滋味……别提了。

　　现下天气凉下来了，男人需要进山去，寻找一些野兽留下的痕迹，再留下自己的标记，为马上到来的整个难以狩猎的冬天做准备。

　　他也想趁着说这次要进山，一走就要个几天，自己也能松快松快嘛……

　　家里人都离开了，还好几日不能回来，家里最近才养的一些鸡，确实也是个问题，「那，那我让刘家婶子来给喂喂也，也不是不行啊……」李小翠犹豫地说道，其实她也知道，她爹几日就回来了，没必要非跟着，但她也舍不得啊。

　　原先没有什么的时候，她爹也经常进山，一走好几天，她自己都在家里守着，那时候也没觉着什么，可现在……爷俩天天一个被窝里睡着，摸着亲着，说和夫妻一样，也不为过。她爹这一要走，几天见不着，她就突然很舍不得了。

　　女孩眨巴着眼，瞪着人，李有庆知道她已经松了口，就说道，「翠儿你听话，爹这次就进山找找那些大兽的老窝，搁下记号，爹就回来。」男人伸手抱住女儿，将她托着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在她后背来回抚慰，一手捧着她的小脸哄说，「你不是喜欢吃县里头卖的……那个桃花糕嘛？爹下山后直接就去给你买，反正那边离县城也近得很。」

　　李小翠嘟着嘴，揪着她爹的衣角，闷声不吭好半天，才勉强点点头，「那爹，恁快着点回来啊……一个人在家……俺，俺有点想恁……」

　　李有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儿，心头百味杂陈。这姑娘和她姐不一样，从小她就身体不好，又瘦又小的，单纯可怜得紧。平时干点杂七杂八的活儿计，她从不娇气矫情。但就是一和他在一起，就娇软得不行，爹爹的叫着，让他这颗心，来来回回地吊着，晃晃悠悠的，跟着来回猛跳……

　　「唔……」李小翠被叼住唇。男人低头亲她，女孩就乖乖地仰着头任他亲。非但如此，她还主动伸出小舌尖来，舔着往他嘴里头塞……你说说，天天就这样的，哪个男人能受的住？

　　李有庆不自觉地，就把身前的大手探进了女儿的衣襟里，在她那两颗小乳上揉捏抚摸……李小翠伸手搂紧爹爹的脖子，这人还没走出门呢，父女俩又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粮食带够了吗？」

　　「多带了些，够用了。」

　　「那滑轮车还带不？」

　　「这次不猎大兽，不带了。」

　　「那……」

　　「听话，翠儿……」李有庆无奈极了，叹了口气，站在门前又想亲她，但怕别人看见，就伸手在女儿的头顶上摸了又摸，「你这样，让爹都不安心……」男人在心里感叹着，这到底是不一样了。

　　往常进山，他也惦记女儿自己一人在家，但他那也只是惦记她有没有好好做饭吃、睡觉有没有踢被子着了凉……但现在，他这颗心，整个都被这小姑娘栓得死死的，离开一步，不止是小翠舍不得，他也舍不得。

　　但是，对李小翠越是怜惜，他就越是挂着心；他挂心得越厉害，就越舍不得真要了她……

　　李有庆总觉得自己的闺女，那定是千好万好的人儿。应该找个俊朗又多金的主儿，和当初他给李小红找婆家似的。左挑右选的，给媒人都整烦了，才选出那么一个年龄、相貌、人品、家世都好；老爷子健朗、老婆子不刁钻的人家。

　　对李小翠，和对李小红又不一样了。一个是小翠是家里的老幺，平时他就要更疼惜一些，现在又和自己……二个是这孩子打小身体就没她姐壮实，性子也不如她姐那般的闯实。嫁了人，那肯定是要过去享福的，可不能和村里那些个女娃一般，嫁过去给婆家当牛做马的下地干农活、伺候病公婆，然后生一大堆的娃……李有庆在家都不让小翠干一点重活，哪可能把她嫁出去找罪受？

　　所以吧，在心里，李小翠他就更怜惜多一些，自己的底线也就更少一些……

　　　　　　　　　　　　　　第十四章：听说

　　「爹～」女孩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仰着，眼睛黑亮水润，嘴唇粉红粉红的，随着说话，都能看见里边那条软嫩的舌尖……

　　不成不成，可不能想了，再想，就真走不出这门了……「听话乖乖，」男人喉头滚动了两下，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念想，「等爹回来给乖乖买好吃的。」他还像哄三岁小孩一般地对待这小女儿。

　　李小翠点点头，她也不想缠巴她爹了。她爹每次跋山涉水地有多累，她自是知道的。生在老李家，做她爹的女儿，她和她姐都觉得万分的幸运，看周围哪家的半大闺女，不是和家里大人一起下地干农活的？

　　春天播种，夏日浇灌，秋日收获，冬日储藏……一年四次都在土里刨食，靠老天吃饭干的都是重活。

　　可在她家，她爹从来都只是让她们收拾屋子照顾家里。如果实在闲着呢，就养几只鸡鸭，生蛋来吃吃；再要不，就养只小猪，喂大了下几个猪仔卖了换点粮食豆子什么的。因为她家一年四季不缺肉吃，虽然钱财上算不得大富大贵，但她爹从来也没让她们姐俩受过一点委屈。

　　什么脏活累活，都是男人一人承担，进山狩猎，偶尔身上伤了刮了，也是家常便饭。姐俩也是实打实的疼爹爹，平时家里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把吃食做得香喷，把刀具擦得锃亮，烧水洗脚、捏背捶肩，哪样也没落下地伺候着李有庆。

　　「嗯，恁小心着点，累了就歇，甭着急。」李小翠把父亲的大手扯着，捏了捏，红着眼眶嘱咐道。

　　李有庆点头答应，「快回吧，让人看见不好。」他拉紧背着的大包，说。

　　「小翠，又去抓虾子啊？」身后传来说话声，李小翠一回头，看是邻居刘婶，就笑着点头，说道，「嗯婶子，马上天就凉了，现在虾子走得慢。」

　　她最近几天，除了照顾几只鸡外，没事就去河边抓小虾子。秋天虾子肥嫩，但河里的小虾本就没多大，她想着多抓一些，等他爹回来，给他烙虾饼子吃。

　　「等回头，我也让我家你玉姐去，和你一起抓。」刘婶呵呵地笑着，提着锄头，和小翠并肩走着，突然又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爹咋样？相看咋说的？」

　　李小翠拎着空水桶，不解地看着妇人，「没……咋样，啥相看？」

　　「咦，你爹没和你说？」妇人笑着点头，「也难怪，估摸着他也是想看完了，再同你们姐俩商量。」妇人说得兴高采烈，「要不是那天你刘叔路上正好遇见，我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女孩越听越糊涂，「刘婶，我爹要相看啥呀，俺没听他说啊。」

　　「哎呀，还能是啥啊，傻闺女，当然是相看女人啦。」妇人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不是前几天你刘叔正好要进城嘛，半路就遇见你爹了A。瞧见那专门给人拉媒牵线的张媒婆，正和你爹在那说这事呢。」

　　女人说着呵呵地笑，「你刘叔就凑过去听了一嘴。说是那女的今年才二十三，是个水嫩嫩的新寡妇。」刘婶子说着还左右瞧了瞧，才趴在李小翠耳边长舌道，「说她带着个几岁的男孩，这你爹要是娶了个这么年轻的人儿啊，来年指定就能给你添个弟弟啦，哈哈哈……」

　　李小翠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她紧紧地抿着唇，小脸煞白，看着妇人一张一合的嘴，她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几句话打发了长舌妇人，女孩拎着桶转身就往家走。到了家，她扔了桶就坐在门边上，呆楞了半天。

　　是，她爹辛苦。自从她四岁没了娘开始，男人就守着她们姐俩过日子。

　　今年李有庆三十五了，在村里农家汉子里头，也确实不算年轻了，还带着个她，这么个未出嫁的拖油瓶女儿，家里连亩薄田也没有，要不是他会这把狩猎的手艺，真的是不好找了。

　　二十三，水嫩嫩的寡妇，生个弟弟……这些词，在李小翠脑子里一直来来去去翻腾着。翻得她情绪几乎要奔溃，好半天感觉脸上被风吹得发痒，一摸，才发现是眼泪珠子。

　　怪不得这次进山不让她跟着，怪不得哄她说，回来去县城里给她买花糕，怪不得，怪不得……那哪里是去给她买糕吃的？那根本就是想借着进山做记号，去县城相看女人的！！！

　　一种掺杂着被亲情的背叛，和被「恋人」抛弃的混乱感情，汹涌地朝着李小翠袭来。才十几岁的她，因为自小跟着父亲生活，又偶然间，撞见父亲同姐姐的情事，让她对异性的感情产生了偏移，对父女的界限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模糊。

　　可以说，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李小翠把女儿对父亲的崇拜和依赖、对男性的幻想和情爱，全都放在了李有庆一个人身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父亲嫁人，她绝不会那样。但同样的，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会另娶别的女人，住进他们的家，还会……给她父亲生儿子。

　　是了，生儿子。这个话题在她对母亲模糊的印象中，她就隐约地记得，病重的母亲说过，没能给会狩猎手艺的父亲，生出个儿子来，她觉得特别对不起李有庆……

　　李家以狩猎为生，这门手艺是吃饭的本钱，但这门手艺也是女人做不了的活计，她和她姐都是女人，接不了她爹的手艺活……想到此，李小翠的心，更是绝望。

　　一个如花似玉又成熟丰满的……能生儿子又年轻的寡妇……这些她幻想出来的影子，搅得她痛苦万分。

　　女孩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犯晕，她抓着门框缓了一会，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天都快暗了下来，她也就只是在一早吃了几口面条，就出门打算抓虾子给她爹烙饼，可现在……

　　李小翠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灰，晃晃悠悠地往院里走去。她迷茫地四处看了看，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心头空荡荡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第十五章：出事

　　一股繁杂到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绪，包裹住她，让女孩犹如落水般的窒息感，紧得她喘不上气来……抬眼看见围在栅栏里的几只鸡，小翠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给盆里填满了饲料，「等姐再回来时，就能有好多鸡蛋吃了……」她喃喃自语地对着几只争食的母鸡说着话，满脸泪痕她却丝毫不知。

　　这些鸡，是前一阵子她和她爹去县里买的，专门生蛋的鸡。想着的就是她姐要生了，她想给她姐多攒些鸡蛋。村里的妇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要吃鸡蛋的。她就想着，都给她姐留着……吃肉群。二三，灵∨六ˇ九二三九六∨

　　此时此刻，她心绪难过到绝望，心眼也越想越窄。她琢磨着，她姐嫁人了，往后回娘家也是少数；她爹娶了别人，再生个男孩子，这个家以后也就不是她的了。哪家续了弦，最多余的都是原来留下来的儿女，就像她一样，是个多余……

　　李小翠对着一群鸡，又哭又笑的，她想她姐了，要是她姐在她身边多好啊。她对于李小红的感情，不亚于一个女儿对待母亲之情，甚至更甚。

　　「多余就不要了……」自言自语地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女孩转身进了屋。她整理了一番屋内，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接着又打扫了一遍厨房，还把门口的柴都重新摆放妥当，小缸里存着一些小虾子，那是她昨天逮来存下的。李小翠看了看，眼泪又涌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女孩抽泣了好半天，才去仓屋角落里，拎出半瓶去年剩下，驱蚊虫的农药瓶子。

　　「姐，俺……」刚一开口，李小翠就哭出声来，「俺，俺给你攒了好些个鸡蛋了，等你，等你回家就能看到……」女孩扯掉瓶口的塞子，一股呛人的气温喷涌出来，她低头看了看瓶口，「爹……俺，俺，俺……」没读过什么书，让女孩所有的情绪，都拥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无处宣泄。

　　她懵懂的知道男情女爱，她明白婚丧嫁娶，她有七情六欲；但同时，她也模糊地知道，她和她爹，是不能像别的男女那般的生活在一起的。就像她姐，姑娘大了总不嫁人，要让人说闲话的。她这辈子，心尖上只放得下两个人，一个她姐一个她爹，就是女孩全部的情感寄托了。

　　如今，姐姐成家嫁人了，有自己的家和娃。她爹也马上就要娶亲了，会生自己的儿子。

　　而她，什么都没有，都没有了……

　　「爹，俺走了后，恁，恁就好好过日子……」女孩被绝望的情绪笼罩，举起瓶子放在嘴边……

　　此时的李有庆，正兴高采烈地往家里头赶。他背上背着根棍子，上面挂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和山鸡。

　　男人手里还拎着给女儿买的甜糕，腋窝里还夹着几尺花布。县里布铺的人说了，这布是洋人织的进口新花样，拢共就一匹。但太贵了，他买不起整匹，就用兜里所有的钱，扯了几尺。想着这马上要入秋了，给小女儿做个夹袄，这花样肯定好看。

　　大女儿他也惦记着呢，就琢磨着，过几日他要再进山一趟，猎个大兽换钱，再给大闺女和马上要出生的娃多扯上几尺这进口的花布……左思右想地往家赶，进院时天刚擦黑。

　　「翠儿！」他边往下放东西，边喊了一声，「爹回来啦。」男人呵呵地笑着，这几日在林子里，他本来是想躲着点小闺女，免得自己身子憋得受罪，但没想到，刚进山他就想她想得不行。

　　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抓紧了男人的心折磨他够呛。每晚睡觉他都能梦见自家这个会「折腾人」的小东西，在他身子下抽泣……

　　「翠儿？」李有庆疑惑地又喊了声，夹着花布拿着甜糕往屋走，他这才突然发现，屋里居然没点灯，难道是睡了？那也不能这么早啊，难道是……

　　想到一个妙龄女孩孤身可能遭遇到的种种危险，男人此时就如同这世上所有父母一般地，心慌意乱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屋里头冲。

　　「翠儿，小翠，小……」屋里整洁干净，唯一就是地上躺着他心心念念的小女儿，身边是空了的农药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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