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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剑落樱篇,1

小说:江湖风云录 2025-09-07 22:25 5hhhhh 8280 ℃

寒风倒卷,遍天怒吼!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整个大同府披上一层银装,风势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

  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峦,河流,道路,房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而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日的亮丽暖和。以致于府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

  天色刚刚的擦黑,大同府城里的街道上就已是空空落落的,一个行人皆无,除了达官贵人的豪华大轿外,谁肯冒着这么大的寒冷在街上走,就是有几辆大车,车上的帘布也是放得严严的,只剩下赶车的车把式,缩着头颤抖在凛冽的西北风里,喃喃地抱怨着天气的寒冷。

但是通往南城的南大街上,此时突然骑来一匹全黑色的健马,马上的是一名女子,脑后盘了双凤环飞髻,用长白巾扎住,上身着藏青色的开襟右衽蝶花罩衫,下身是黑色紧身棉绒裤,裤脚扎进锃亮漆黑的高筒马靴里。外披裘皮短戎大氅,被乱风一吹,飞扬飘摆。这名女子策马飞驰,扬首抬眉,看似毫不惧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她眉如笔画,眼如桃瓣,晴若秋波,目光中闪烁着慑人光采,嘴儿不大不小,紧紧得抿住,鼻子像是一根玉拄,笔直通向上额,好是个漂亮人物!

  这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江湖闻名的梅剑英雌刘桂蓉。这刘桂蓉今年三十有五,已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女侠,为人性格直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此次进大同府,为得是擒拿恶贯满盈的恶贼黑钻风而来。黑钻风是去年晚秋,晋、鲁两地突然冒出一名采花大盗。凭着一身鸡鸣狗盗的本领,接连祸害了十几位良家女子。惹得江湖侠女人神共怒,人人欲诛之而后快。这次江湖中另一位香名远播、备受尊敬的白衣女侠云英娘收到风声,黑钻风就在大同府藏匿,云英娘本要前往,被嫉恶如仇的刘桂蓉执意拦下,要亲自前往,手刃恶贼,以解心头之恨。

  健马停在一家灯笼摇摆的客栈门口,客栈里的小二是个四十多岁的驼子,正缩着脖子在门廊里背风,听有人来了,连忙跑过来,见是一个孤身女子,愣了一下神。不过他阅人多矣,一看女子这身打扮便知道定是江湖侠女,可是得罪不得。他反应也是极快,急走了几步,上前巴结着说道:“女侠客敢情是要住店吗?”

  刘桂蓉动作矫健的翻身下马,身上雪花溅得四处乱飞。她劈手将马鞭扔了过去。“来间上房!打一盆热水,再找个佣娘过来给我脱靴子!”

  长途跋涉之下,刘桂蓉虽身形骏美,也觉得身子骨疲乏不堪,特别是一双脚儿,被寒风倒灌进靴子里,冷得如同两个冰疙瘩,刺骨的疼。这会儿本就是看那驼子丑陋,看得厌恶,更没心情敷衍,语声严厉得很。

  驼子将马在门廊前拴牢,草料是就有的,不用耽搁。他回身就要跟着刘桂蓉进店,眼角捎到一个青衣身影在店外一闪而没,看身型识得是街面上的泼皮胡二,想来又是要讨些酒喝的,兴许是看有了客人,才没进屋。驼子当下也没多想,一溜小跑跟上刘桂蓉,一边请她上楼一边点头哈腰得说道:“上房有,热水也是现成的。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好几天了,别说客人,连个鬼影子也没。又在年根了,客里的佣娘早回了乡下,东客也回家过年去了,现下就这店里就我一个支应着,要不是您来了,晚间我都要打幌关张了。”

  “什么叫鬼影子也没有,老娘不就是人吗?这要是在南直隶,我现在就抽你的大耳瓜子!”听这碍眼的驼子胡言乱语,刘桂蓉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没这眼色的。”驼子见刘桂蓉一身贵气,也不敢得罪,忍气吞声得点着头。“小人这就去给您打热水,您委屈一下,自己脱靴子可成?”

  “混账话!”刘桂蓉把楼梯踩得山响。“马靴子自己脱得下来还用找佣娘?你这店家怎么当得!连这都不晓得,真是白活了!”

  “是,是。”驼子被骂得缩着脖子,看着可怜兮兮的。“可这也没别人了啊,您别嫌弃,只能小人帮您脱了。”

  我能不嫌弃吗,看你那挫样!

  这话在刘桂蓉心里没讲出口,可表情上厌恶的神情表露无遗。

  可还真没别的办法。脚上冷凉刺骨的疼,真想赶紧将靴子拔了去,把一双脚儿浸进热水里泡一泡,去去寒气。

  刘桂蓉不耐烦得一挥手:“你先去打热水来。”

  驼子应承着,还是先把刘桂蓉请到了二楼靠里间的上房门口,拽下腰间的钥匙开了房间,把刘桂蓉让进房内,这才弯腰躬身的退了下去。

  房间是一个里外套间,外间是会客间,里间是卧室,里里外外倒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刘桂蓉进了房间,曲臂抬腿,活泛了一下身体,觉得屋内火龙烧得够旺,有些燥热,便解开了颈下紧系的披风丝带,一让身,把裘皮短戎大氅展下,接着把外边的蝶花罩衫也脱了下去。只着内里的圆领捻襟小夹袄,来回得在房中踱步。

  外穿得厚重衣衫一去,刘桂蓉丰乳隆股的妖娆的身材一下子就显了出来。虽已不是双十年华了,但天生丽质并未稍减,英武中不失清丽,俊爽中可见妩媚,举手投足反平添了出水芙蓉般的清淡风致,浑身散发著醉人的成熟韵味,真是极品女人!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儿,外间房门一响,驼子一手托着个青铜色的脚盆,另一只手提着冒着热气的大铜壶,颤巍巍的进来。猛一见到尽显丰美之姿的刘桂蓉,表情一滞,想看又不敢看,躲躲闪闪得把脚盆和铜壶放进里间床下,支支吾吾得道:“热水给您拿来了。”

  刘桂蓉根本没把驼子放在眼里,哪有空顾及他的心思。大步流星的走进里间,向床上一坐,伸着脚语带厌恶的道:“赶紧的!把靴子脱了。”

  驼子看着就伸到眼前的一双大脚,长度都快比过了他的脑袋去,心里话儿:这娘们儿脚可够大的!

  这话儿当然可不敢说出来。驼子埋着头,忙不迭得抓住靴头靴跟,咬着牙往外拽。

  这脱马靴也算得个技术活,马靴为穿得合脚,需要紧紧得贴合在脚部,缝隙极小。易穿而难脱,脱得时候要顺着脚型边脱边顺,扭动着一点点顺下来,尤其是穿久了后的脱靴,脚儿经过了长途跋涉本就酸痛肿胀,容易造成脚大鞋小的困境,所以更要小心意意,先将脚跟褪出来,再慢慢得由着脚型向外扭脱。

  驼子又哪里懂得这些?使着蛮劲脚尖脚跟处一起用力,这又哪能脱得下来。直把刘桂蓉痛得大叫一声:“唉呦!你轻点!”

  “唉,唉。”驼子也是一头的汗。蹲在那背后的驼背一拱一拱的,像蠕动的蛤蟆。

  “哎哟哟——脱脚跟,先脱脚后跟儿!慢点……慢点!!你个憨货!笨得要死了!!呦——我的脚!”刘桂蓉抱着大腿疼得直喊,一边叫一边还得指点着:“先向左转一点,哎哟!小点劲!!姑奶奶的脚筋都让你掰拧了!呦!轻点!轻点你不会啊!!憨货!对,对,这会再右转一点,啊,够了,够了!跟你说够了没听到啊!还拧!就这么向下顺,慢点……慢点!哎哟,我的脚啊,真倒了霉运,怎么有这种杀千刀的憨货……”

  驼子受着累,挨着骂,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把刘桂蓉的一只靴子褪了下来,他抱着靴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刘桂蓉把脱了靴子的这只脚抽回来,心疼得看着,只见白绸丝袜都被拽脱了,只裹到脚背间,细皮嫩肉的脚踝脚跟及一半白白的脚掌裸露了出来,白绸丝袜被浸透了脚汗后再被寒风吹过,捏一捏,感觉冻得梆硬。脚儿也是,冰凉冰凉的,摸着像一块冰。经过刚才驼子一通撕扯,更是痛上加痛,脚跟处细嫩的肌肤都已是红红的了,硬生生的疼。脚踝子骨也是,关节处酸疼的感觉一直透到心里,也不是知伤了筋没有。

  “我真想抽死你!”脚疼心也疼,刘桂蓉气往上撞,抱着脚直骂。可也没法儿,又把另一只脚伸直了:“快点,把这只脚也脱了,然后赶紧滚蛋!”

  驼子也委屈,真是费力而且不讨好。忍气吞声得又蹲起来,把怀里的靴子放在一边,苦着脸伸手去拔这一只靴子。

  有了上一只的经验,脱这一只时便有窍门。驼子咬着牙槽子拧着腮帮子,推着上面的靴子尖,下手去脱靴子跟。按说,如此下手倒是得法,虽难免得会造成痛楚,但也应是较为顺利才是。

  可是这边驼子才一出力,那厢刘桂蓉的反应却是出奇的激烈。娇躯一挺,直接嚎叫出来,喋声叫道:“啊!!不可!不可!!!快快停手——疼啊!疼!!疼死我了——”

  驼子被唬得不轻,急忙松脱手,看着刘桂蓉弯身捉足,连声叫疼,竟已是快哭出声来。一时间也是不知所以。

  原是刘桂蓉一路行来,脚上香汗淋漓,汗透罗袜。被寒风一吹,直接便被冻粘在靴底。刚才脱左足还好,只是袜底被粘住,所以脱靴时倒是被粘褪半截绸丝袜,脚底没有感觉。这只右足可没了这个运气,不但袜底被粘住,连脚底的细嫩肌肤也一起被冻粘住了。驼子这一个撕动,直如揭皮一般。可把刘桂蓉疼得死去活来。

  刘桂蓉抱着脚,疼得嗷嗷真叫。隔着马靴也抚摸不到痛处,只是觉得脚掌底火辣辣得一片剧痛,也不知脚底的一层皮会不会真的被撕了下去,又疼又怕,就是一代英姿飒爽的侠女也撑不下去了,一时六神无主,鼻子一酸,已是泪流泣下,娇滴滴得哭的梨花带雨:“我的脚……我的脚冻住了,可怎么办啊,疼,疼~~~,呜呜呜……我的脚……疼啊……”

  驼子见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高傲女侠,转眼间便化为哭哭啼啼的娇弱小娘子,也是惊骇得目瞪口呆。呆滞半晌,呐呐的开口道:“这位女侠客,莫哭。有关东老客传过来的经验,要是脚在靴子里冻住,可以向里面灌热水,一两刻便化开了。”

  “那快快灌水,我的脚啊,可疼,可疼啊……”刘桂蓉抱着脚不敢放手,扬起头来,一张俊秀俏丽的面容上已是全是泪痕,鼻头都哭红了,娇弱的神情楚楚动人。

  驼子也不敢多看,便过去提了铜壶,在脚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刘桂蓉在一边哭着说道:“莫要太烫了,脚儿受不得。”驼子应了一声,等了半晌,用手指试了试,觉得水温了,又端过来给刘桂蓉试水的温度。刘桂蓉沾试了一下,也觉得水温可以。便扒开了靴子口道:“灌吧。快些救治我的脚儿。”

  “好,好。女侠客,您老咬咬牙。”驼子弯下身,向着靴子口里灌水。

  “哇啊!!!烫烫烫!!!”

  刚将水灌下去,刘桂蓉立时惊叫起来,身体蹦跳而起,另一个只着了半截罗袜的赤脚儿直接就踩在地上。身体如柳枝乱舞,高声惨叫。

  水温确实是不热,不过也是相对而言。刘桂蓉进房间有了一段时间,纤手已经暖和过来,摸着温水的确无事,可脚儿一直在马靴内,早以冻得僵了,房内的热度又传不过来,还是与冰块相仿。这温水灌下去,也感觉与沸水无异。可是将梅剑英雌刘桂蓉烫得痛不欲生,玉体一阵打颤,喊声中带着痛哭,凄惨悲绝。

  这水灌进去容易,再想倒出来可是没法子了。驼子在一旁扎着手也帮不上忙。刘桂蓉疼得实在受不了,这时也什么都顾不得了,手向腰间一按,只听得“铮啷”一声脆响,那腰带绷直弹起,细看时,竟然是一柄细长软剑。这正是梅剑英雌刘桂蓉赖以成名的越女剑。此剑平日内就缠在腰间,行走腾挪毫无影响,隐蔽性极强,突然出剑往往能出奇制胜,一招杀敌,不知有多少贼寇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越女剑下。刘桂蓉一剑在手,手腕一翻,向着靴子侧面一划而下,剑光过处,坚韧的牛皮马靴登时便开到了靴底。这时灌在靴子里温水也起到有作用,松动了粘连的部位。刘桂蓉猛然一缩脚,在“啊!!”的一惨叫中,一只冒着热气的白绸丝袜玉脚在划开的靴子中提了出来。

  刘桂蓉将脚儿提出来后,浑身上下再无一丝的力气,一头歪在床上,把这只还是冒着热气的玉脚伸向了站在身边不知所措的驼子:“快,快。把脚上的袜子扒喽!”

  坨子盯着近在眼前,几乎擦着他鼻子尖的这只大肉脚,薄薄的白绸丝袜被水打湿,紧紧包裹出脚趾、脚背、脚弓的优美曲线。脚儿虽大,却是生得极美,底平趾敛、肉丰骨柔。因是疼痛的缘故,刘桂蓉的脚背绷直,五趾齐攒,这诱人的样子几令他窒息。

这时还有什么好说,驼子上得手去,先是拎住刘桂蓉纤细白洁脚踝处的袜口,一揪再一兜,刘桂蓉滑润如光白鹅卵石般的脚跟便露了出来,再想向上褪脱时,倒伏在床上的女侠刘桂蓉惊阙赫然得叫了一声痛,而后便传来颤颤巍巍得呻吟:“轻……轻点……”

驼子便不敢再动,任由袜口箍在脚跟上缘,转而向那被湿沥沥白绸丝袜紧紧包裹得轮廓秀美毕现的趾尖,用食指与拇指的指甲掐住一点袜头,慢慢得向上拽。白绸丝袜韧性极佳,这一拽,下面得不见动,上面倒起一片,这形状上尖下阔,丝丝雾笼,像一座白雾仙山,又如海边远眺得朦胧尖帆,美如画,诱惑如梦魇。

“呜~~~啊~~~”刘桂蓉发出一声呢语呻吟,这呻吟像极了初尝云雨的小娘子,痛苦中透出无尽的诱惑。

已是满头是汗的驼子喉头咕隆一声。

孑然独身四十年的男人,此时此刻,如置丹炉。

片刻后,又是一声娇吟:“脱,你倒是脱啊……”

本是更加诱人肺腑的一句幽吟呓语,却干净利落得击碎了驼子的憧憬美梦。

云泥之别,既是妄想也是一种绝情的残忍。

驼子用眼角瞄了一眼斜扔在床角寒光闪闪的越女剑,咬牙低头,越发小心得去提动指尖掐住的袜头,被扯得愈发显的晶透如琉璃的白绸丝袜一点一点地向上抽起,离了裹罩在内的浑圆趾头愈来愈远,这种若即若离的美景,莫名得多了一种缠绵味道。

随着袜头的提起,裹在足跟上缘的袜口终于也有了松动的迹象,一点点得向上褪去,刘桂蓉嫩白如雏鸡子儿般得脚底嫩肉也一点点得显露出来,白得晃眼,嫩得醉人,这种美得令人窒息的诱惑之景,一点一寸的褪脱而出,更加得迷醉人心。

驼子的头越来越低,却怎么也低不过那一片渗人心魄的嫩白。

“啊~~啊!!”一直在婉转的低吟的刘桂蓉骤然尖叫,身子弹起,手臂摇晃,哭叫着道:“疼,疼啊~~~,脚!!!粘住了啊~~~”

被吓得不轻的驼子急忙松手,被拽得绷直的袜头颓然落下,已是被脱出了半个脚掌的宽度,松松垮垮地搭落在足背之上。

驼子也是存了怕被秋后算账的念头,女侠不开口,不敢张手触碰眼前这只娇贵玉足,手足无措地问道:“哪……哪粘住了?”

止不住泪珠的女侠刘桂蓉抽抽嗒嗒得撑起身来,脚儿不动,就这么峰峦叠伏的弯下小蛮腰,纤手抓素足,用手指尖点在脚窝中央处,哀哀切切得娇吟道:“这里……就是这儿……”

见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侠柔得如一股水儿似的,驼子也乍起了胆子,先试探着托起刘桂蓉圆润的足跟,入手之滑润,如触凉玉。刘桂蓉冰凉生疼的脚跟被驼子温热的大手触摸,觉得温暖舒服,很是受用,眯着眼直哼哼。驼子见刘桂蓉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显露出享受的神情,放开胆子把掌中的玉足跟握实了,用另一只手寻着刘桂蓉的指尖点去,在袜底处摸到了一小片如结痂似的硬斑点,也就指甲盖大小,就点指着那处问道:“是这里吧。”

“是是是,嘶呦~~~,你别按……,疼~~~”刘桂蓉抽着气呻吟着。

驼子用手指去沾了温水,在刘桂蓉娇呼哼叫的呻吟中一点点得将这片冻结的硬痂温化了,再小心意意得兜住袜口,终于将这只白绸丝袜褪了下来。

罗袜尽去后,就只剩下一只天生秀美的白脚俏然而颤。

  

啊!真是好个漂亮!

  

三生有幸窥得全貌的驼子在心里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刘桂蓉的大白脚五根微微弯屈的脚趾头长得很秀气,趾甲修剪的整整齐齐,还涂着粉红色的光亮的丹蔻;脚跟与前脚掌处一点茧子皆无,依然光洁柔滑,令人有一种想把她们含在嘴里的冲动。

  罗袜褪去后,刘桂蓉急忙将玉脚收回,心切得查看脚底伤情,却是见白皙的脚掌处只是有些发红,细嫩的肌肤并没损伤。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放了下来。不经意间转头,眼角扫到站在床头的驼子,一阵的厌恶。又想到自己香名满江湖,万人敬仰的堂堂女侠,现在竟然在这丑陋鄙俗的驼子当面抱着雪嫩赤足痛哭泣流,娇滴滴地显尽了闺房女儿态。心里真跟吃了个苍蝇一样的腻味。

  见驼子伸着脖子直勾勾得看着自己的玉脚,又羞又气,扬手就是一巴掌,“叭!”的一声,把驼子打得一个栽歪。

  “混账东西!姑奶奶的脚也是你能看得?!赶快把热水倒上,滚了下去!对了,把我的坏了马靴子拿走,照着大小再置办一双鞋子来,要软些的,养脚的。”刘桂蓉皱眉挥手,像轰赶着一只恶心的苍蝇。

  驼子犹如从天堂直坠地狱,挨骂又挨了打,捂着脸委屈道:“嗨,你怎么还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再呱躁,姑奶奶捅你个透明窟窿!”刘桂蓉柳眉竖立,美目间怒火中烧。

  驼子不敢再言声,别别扭扭得把脚盆注满了热水。又提着那个被豁开口的马靴子往外走,临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刘桂蓉正将一双嫩白的赤足踩在脚盆的盆沿上,张着小嘴吸溜儿的抽着气,娇声娇气的呻吟着,提着脚尖试探得向盆里点,好是一副又是怕烫又是怕疼的诱人神情。

驼子叹了口气,房门嘎吱一响,缓缓的关上了。

大同府正安街市最靠东面的一家铺子,是有着几十年经营的老牌子制鞋铺。最近天寒,也没什么客人来,都是早早的就关了铺门。今儿个里邪行,大半夜的就有人拍了门。昏暗的街道上,就这一家亮起了烛火,影影绰绰的闪动着。

  鞋铺子老掌柜的赵老富披着棉套子长袄,对着一只豁开了口的马靴直啜牙花子。“这是女人的靴子?这脚丫子可够大的!”

  驼子蹲在门边上,两手揣在袖子里,冻得直抽鼻涕,这会附和着说:“可不是呢!那泼辣娘们,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瞅瞅,这给我抽得,脸都肿了!”

  赵老富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马靴子犯愁。“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儿淘换去。我这别说女子家的鞋了,就是汉子的靴子也比这小一圈!”

  “那……那不是有一双吗,我看合适。”驼子指着墙角矮桌上面摆着的一双薄底软段子绣鞋。这双鞋又宽又大,像一艘小船。

  赵老富回头,也看到了这双秀鞋。“这是供给天池大脚娘娘的鞋。再说了,这天冷得能冻掉脚趾头儿,这鞋哪能穿哪!”

“就这吧……”驼子哈着腰站起来。“给包上。也就几个大钱的事,回头算给你。”

  夜风呼啸,大街上连条狗都没有。驼子缩着脖,抱着那双又宽又大的绣鞋,一边急走一边冻得骂娘。

  “站住!打劫!”

  一声爆喝在黑暗的街角处响起,把驼子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

  “好汉饶命啊……”驼子缩作一团,抖如筛糠。

  从街角的黑暗中探头探脑得走出了一个瘦弱的汉子,这汉子长得尖嘴猴腮,天生的一副痞样。他见驼子吓得在地上缩做一团,“嘿嘿”一笑,一摇三晃,斜腰拉胯的走到驼子面前,阴阳怪气得道:“你小子是要钱还是要命。”

  “要命,要命!”驼子想也不想得连叫几声,马上又哭丧着脸道:“可是我是真没钱啊……”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怪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金锭子,在驼子眼前一晃。“没钱不要紧,老子给你。”

  驼子被这汉子弄得蒙了,结结巴巴得道:“好汉爷……这是什么个意思。”

  汉子凶恶的一瞪眼,“少废话,我说着你听着,多一句不是,钱也没有命也没有!”

  “您说,您说。”驼子缩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发抖。

  汉子蹲下身,凑在驼子面前。又是桀然一笑道:“听胡二说,你们店住了个漂亮娘们?”

  驼子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好汉爷是要找她?”

  “对,找得就是!”汉子咬着牙道:“那是爷的冤家对头,你给说说,那娘们进店之后的情形,说得不明白了,老子直接花了你!”

  驼子见那汉子目露凶光,吓得胆战心寒,一点也不敢隐瞒。将如何给刘桂蓉脱靴子,又给刘桂蓉灌水解救冻在靴子里的嫩脚,她又是如何的怕疼,哭哭啼啼,连带她抽出腰间的软剑破靴救脚,又如何听着她的吩咐出来找鞋子,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哦?那么说你现在揣着的就是那娘们的鞋子喽?”汉子听完眼珠乱转,啧啧一笑道:“那小娘皮脚儿倒是敏感得紧,哈哈,就让你受个够!”

  说罢,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铁盒,厉声道:“你小子听着,就一件简单的事,你将这盒内的活物放入这鞋子的鞋垫内,再把鞋子拿给那娘们。办好了这事,你的命安生着,这金锭子也是你的!”

驼子看着眼前烁烁发光的金锭,牙一咬:“全听好汉爷的!”

  翌日正午,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零零落落地雪花随风飘落。在对儿街正中的一家茶楼里,一身劲装的刘桂蓉正缓缓步入二楼的茶厅。

  昨日晚间,一枝劲镖惊醒了含泪抱足而眠刘桂蓉之碎梦。镖尖钉贴,正是黑钻风所下的约战书,就定在今日此时此地。

  刘桂蓉此次入大同,正是为了这个恶贼而来,见得战书,恼怒贼人如此气焰嚣张,自是准时赴战。

  一路行来,昨日那驼子找到来的薄底绣鞋踩在积雪中,早已湿个了半透,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玉脚再次冰冷透顶。刘桂蓉上得楼来,见空无一人,只是那厅中炉膛烧得正旺。思量了一下,左右也来得较早,不如用炉火暖暖脚儿,等下也好与那贼人恶战。

  又仔细得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翻,刘桂蓉确认左近并无一人后,便走近到炉旁坐定,先是伸着脚烤了一会,还嫌不够,便索性脱下鞋袜,把一双赤足伸到火上去烤。她踢掉宽大的秀鞋,贴足还是是穿着那一双白绸丝袜,扯下这双袜子,双足翘得高高的,去拨弄那淡蓝色的火苗子。

  到底是刘桂蓉的脚生得嫩美.冷是给冷坏了,可还是保持着淡淡的象牙色,并未变成红紫肿涨的猪肝似的颜色.虽是脚大,但纤侬合度,肌理匀称.足形尤美,像一只尖尖的小船。火苗的暖意包裹着冷凉的足。使刘桂蓉感到一阵惬意,一边揉搓双足,一边竟发出微微的呻吟来……

  “哈哈哈……”忽的一声尖笑从房梁处传来,把刘桂蓉惊了一大跳,脚掌正在火苗前,一下抽动,着实被烫了一下,只疼得“哎呀!”一声尖叫,闪电般的把脚抽回来,抱在胸前,扒着脚心一看,已是烫了一个豆大的燎泡。

  一个瘦弱的汉子从房梁上如四两棉花般飘落,尖嘴猴腮,一副痞样,正是恶贼黑钻风。

  黑钻风落地之后,站在原处不动,只是看是抱足龇牙咧嘴呻吟的刘桂蓉,怪笑着道:“刘大女侠叫得好是骚浪,本大爷在房上都坐不住了。哈哈……”

  “你便是贼子黑钻风?!”贼人当前,刘桂蓉也不好意思抱着脚哀叫,咬牙穿上鞋袜,柳眉倒竖,戟指点喝。

  “正是本大爷!”黑钻风把瘦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好贼子,纳命来!”刘桂蓉怒喝,也不废话,拉开架势,就要上前搏命。

  黑钻风身子一缩,轻飘飘得飞出老远,双手摇摆道:“慢着!都是混江湖的,得讲规矩来,你我公平一战,谁也不得使用兵器,堂堂的女侠客,不要让人耻笑。”

  “自是公平一战,看我如何要你的狗命!”刘桂蓉说得斩钉截铁。

  黑钻风撇着嘴道:“那你腰里的是什么?”

  刘桂蓉俏脸一滞,心中暗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越女剑?

  话已点到,自是无法再掩饰了。不过刘桂蓉到底是久闯江湖,经多见广,虽被当面戳穿,还是面不改色得将腰中的软剑卸下,随手丟在身后桌上,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摆了一式仙人问路,娇喝一声:“来吧。”

  黑钻风摇头一笑,低声道:“人人讲善恶,又哪知江湖之中,哪里又分得善恶?!”

  这边刘桂蓉已不再答话,身子一提,娇躯如脱兔一样蹿起,及至黑钻风身前,两掌一分,中路扬起一脚,呼啸带风得向着黑钻风面门踢来。黑钻风向下一矮身,张手如勾,去擒拿刘桂蓉的脚脖子。刘桂蓉缩足,另一只脚如闪电般抬起,对着黑钻风胸口便蹙。黑钻风像陀螺一样,滴溜儿一个转身,再起身来,已到了刘桂蓉身后,狞笑一声,对着刘桂蓉后心便抓。这时刘桂蓉身在半空,再想闪身已是力不从心,听得后背爪风袭来,银牙一咬,腰肢用力,在半空中一个挺身,口中“喝”的一个吐气,把踢出的那条玉腿猛的向后一甩,使了个“鸾凤摆尾”,妖娆的身姿在空中伸展,玉腿伸陈,美不胜收。

  空中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刘桂蓉的脚掌与黑钻风的指爪结结实实的对了一记。

  “咿呀!嗷!嗷呦呦!”刘桂蓉猛然她发出一记不似人声的嚎叫,身子像鲤鱼打挺一般斜飞出去,就在脚与掌接触的一瞬间,她只感到一股剧痛从足底直冲头顶,这只脚的足底猛得如万针攢刺一般。直疼得这位堂堂女侠躺倒在地抽腿抱足,打着滚的哭嚎。

  这便是铁线红蚁所发挥的功效了。这铁线红蚁产自西域极地,硬如铁石,刀火不入,平日蛮伏如石,一遇攻击,十二支触角便会刺出,内有热毒,中者痛不欲生。

  驼子在刘桂蓉左足鞋垫下放入了二十三支铁线红蚁,这一个碰撞,铁线红蚁一齐受激,几百触角纷出,刺透鞋垫罗袜,直直刺进刘桂蓉粉白的脚底心嫩肉里,可是要活活疼死了女侠刘桂蓉。

  “哈哈!”黑钻风狂笑一声,桀然叫道:“刘女侠,脚儿感觉如何啊。小的们,出来把,好好伺候这位鼎鼎大名的梅剑英雌!”

  十几个市井混混怪叫着从楼下蜂拥而来,团着抱着脚在地上翻滚的刘桂蓉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可怜堂堂侠女,香名满天下的一代英雌刘桂蓉凤落平阳,被一群无赖闲汉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一会儿胯部前送捂腰哭叫,一会儿屁股后撅按腹干呕,在地上前仰后合左右摇摆,口中哭喊着,连连求饶。

  黑钻风在旁看得性起,见刘桂蓉那只痛脚伸直了乱抖,随手拎起炉火上座着的水壶,大叫一声:“刘女侠脚疼还是脚痒,我帮你烫烫脚了吧!”

  说罢,提步上前,一壶开水对着刘桂蓉玉脚便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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