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乐于探访古迹、巡游神社寺庙的高中生，恐怕相当罕见。回想当年修学旅行去京都时，我记得自己虽然表面上跟着老师安排的行程，却以“迷路”或“天气不好”为借口，和广斗等同组同学在百货公司的长椅上聊了一整天。

如今，距离那次旅行已过去十多年。虽然我对这些地方谈不上精通，但至少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味。巧的是，今天天空中也飘着细雨。

“嘿，广斗，总觉得好久没这样了……这种感觉也不错吧？”

“你会说这种话，还真是少见。”

在京都一处神社的庭院里，我拉着广斗的袖子。可他似乎觉得我对风雅毫无审美，语气颇为刻薄。

“真是的……哦，对了，瞧这个！”

我叫住广斗，在石板路上“嗒嗒”走了几步，转身将刚在纪念品店买的油纸伞一旋，朝身后的广斗抛了个媚眼。

“回眸美人图！”

“哈哈，真是个美人。”

广斗爽朗地笑着追上来，揉了揉我的头。我不自觉地贴近他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有点怀念呢。”

“诶？我们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可能记错了。”

“总觉得……慧好像做过类似的事。”

广斗手托下巴，眼神飘向远方。对啊——听到自己原本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现在的我——姬芽的记忆，而是慧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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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姬芽互换身体，已经整整一年。最初只是试试看，打算几天就换回来的计划，却一拖再拖。

不可否认，姬芽这具女性身体带来的快感让我沉迷。曾经抛诸脑后的对女性性快感的向往死灰复燃，变得难以割舍。当然，还有被广斗拥抱的欢愉。

但姬芽也渐渐适应了我的生活。或者说，她发现和广斗以男性身份相处、抛开性的羁绊，反而乐趣无穷。从某种意义上，这或许是更纯粹的柏拉图式友情。他们不住在一起，似乎也正好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决定不再换回，各自以新的身份继续人生。

我成了姬芽，姬芽成了慧，余生都将如此。记忆可以读取，没有任何实质障碍。决定时就像在讨论公司食堂选A套餐还是B套餐，轻松得不可思议。

后来，化身慧的姬芽辞去了东京的工作，回老家重新就业，常常和广斗以男性朋友的身份喝酒玩乐。我偶尔也会加入。

我们三人——姬芽、我、广斗——有时会在群聊里畅谈。姬芽说她在新的公司认识了一位天生无法生育的女性，两人关系进展顺利，最近甚至开始以结婚为前提同居，将来还计划领养孩子。

他们的感情无需性也能亲密无间。看来，姬芽的本性便是如此。

而我，此时正以姬芽和广斗结婚两周年纪念的名义，和他来京都秋游。本来计划和慧及他的伴侣一起重温修学旅行，但他们公司太忙，只好作罢。于是，我和广斗两人独享京都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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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夜晚，伴着秋日的凉意，带来一份宁静。我们入住了一家特意预订的高级旅馆，享受着周到的款待，回到房间后便放松下来。

我穿着浴衣，坐在廊檐边，凝望窗外。凉风吹动银杏的黄叶，落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庭院池塘里月影摇曳，我回想着今天的点滴。

在家庭温泉里倚着他的肩，晚餐时一边吃京料理一边欢笑，那些时光宛如真正的夫妻。曾经因欺瞒广斗而感到的愧疚早已远去。我并未将自己的性别认同完全转为女性，但对广斗的一切都心怀珍重。性爱也让我满足。

这样的爱，或许也是一种形式吧，我想。

“回来啦。”

房门打开，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广斗回来了。他买了些零食和饮料，但似乎没什么急事。随手放在茶几上，他径直走到我身旁坐下。

“外面好看吗？”

“当然！”

无需多言。广斗搂住我的肩，鼻子凑近我的耳边。隔着浴衣，他的手滑过我的身体，从衣襟探入。我没穿内衣，胸部立刻被他的掌心包裹。

……这也太快了吧。

“喂喂，不是你说这次旅行不做爱的吗？”

“不能反悔吗？”

这次旅行本来说好不做爱，是广斗的提议。他看到慧和他的伴侣的相处模式，想偶尔尝试柏拉图式的浪漫。

但现在……广斗的性欲本来就强，不单针对姬芽。正是因为如此，姬芽才会对他的需求感到疲惫，甚至对自己无法回应而厌恶。

“唔……喂。”

广斗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从背后交叉双臂抱紧我，吻了上来。他已经按捺不住，想和我性爱，想让我怀孕——这动作无疑是这种意图的宣言。

“我忍不住了。姬芽你太美了。”

“真是的……”

“毕竟，今天感觉特别有戏吧？我们还去了安产祈福和姻缘神社呢。”

说起来，我们至今还没能怀上孩子，尽管一直没采取避孕措施。这次选择来京都，确实也带着祈福的心思。

“啊，唔……等等啦。”

“不要。”

“你又不是小孩子……啊，呼……！”

广斗利落地剥下我的浴衣，将我压在廊檐的木板上。月光映照下，他的唾液闪着光，两人的喘息混杂着蟋蟀的鸣叫，宛如最原始的交媾，甚至带着田园诗般的韵味。

“等等，我们去被子上吧……窗户也得关上，不然声音会被听到的。”

我只剩一条黑色蕾丝内裤，站起身，像跳舞般拉着他的手腕。两套并排的被褥上，我们双双倒下。

广斗的胯下早已鼓起。内裤的开口处，赤黑的龟头探出头来。

我左右分开他的浴衣，亲吻那根昂然挺立的阴茎。

“嗨，你好……噗，我在干嘛啊。”

“自己玩还自己笑。”

“你好，你好。”

我故意用声音配合，几次将阴茎压下又放开，它便“啪”地弹回原位。一年前我也有同样的器官，未来它还将为生育和快感扮演重要角色——明明是带来欢愉的凶器，此刻却莫名可爱。

广斗的目光带着无奈和急切。当然，我不只是拿它玩，而是认真地爱抚。

我吐了点唾液在手上，双手顺势握住，轻轻剥开一半的包皮，闻到一股淡淡的温泉硫磺味。

“唔……”

“阴茎先生，加油哦……”

我撸动了几下，感受掌心的硬度和温度。平时我会多做些前戏，或者主动索取爱抚，但今晚在这和风氛围中，我不知为何也燃了起来。

“说起猴急，姬芽你不也一样？”

“你先开始的……别废话。”

我躺下，示意自己的意愿。广斗彻底脱下浴衣和内裤。

这姿势，恐怕只有丈夫能看到。我双腿分开，微微抬起腰，将女性的核心展现出来。广斗走上前，与我十指相扣，瞄准目标。

“唔……啊，嗯……！”

“姬芽……！”

丈夫的阴茎插入妻子的阴道——再原始不过的交合。

换身之前，姬芽虽对性爱不感兴趣，但她的身体已被充分开发。二十多岁后半的肉体，兼具青春的鲜嫩与成熟的韵味，能在性爱中带来极致的快感。

“唔啊，啊，哈啊，啊！”

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广斗的性爱技巧。我知道，他在和姬芽结婚前颇为风流。虽然不全是技术的原因，但此刻被他拥抱的我感受到的极乐，足以让这些细节显得无关紧要。

姬芽的阴道似乎也让广斗舒服极了。所谓身体契合，大概就是如此——广斗觉得最舒服的角度和节奏，对姬芽的身体也最为契合。

虽然只是感性的说法，但据说我的阴道在G点附近和深处略窄，子宫口周围格外粗糙，堪称名器。广斗并非刻意攻击这些敏感点，但他的阴茎自然会触及这些区域。而这些地方也正是我的弱点，结果是我们共同缔造了最完美的性爱。

不过，广斗能如此清楚这些细节，还是在我们换身之后。换句话说，是我主动索求、讨好，他也毫不掩饰地回应，性爱频率增加后才逐渐摸索出来的。

“啊，啊啊，哈，啊！”

“姬芽，姬芽……！”

如果姬芽早知道这种快感，会不会选择不换身？真相已无从得知。那个神秘的应用程序也不知何时消失，背后的秘密再也无迹可寻。

所以，沉浸在这愉悦与极乐中的，不是从前的姬芽，而是我——现在的姬芽。

广斗的腰部加速，俯身压下来。他从我汗湿的背部伸入手臂，像开始前那样交叉抱紧。这是为了更深入地插入，确保让我怀孕的姿势。

“姬芽，姬芽，我要射了……要射了……！”

“唔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几次冲刺后，广斗的阴茎在体内爆发，精液“噗噗”地射入，填满我们紧密相连的通道，全部被子宫接纳。

啊，这次比平时更热、更浓。或许这次真的会怀孕——希望能成真——我一边想着，一边沉入高潮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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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与虫鸣恢复了宁静。我依偎在广斗的胸膛，他轻抚我的头发，我们分享着片刻的安宁。

“姬芽。”

“怎么了？”

“……没事。”

“说嘛！”

广斗不知为何有些害羞。他坐直身子，手搭在我的大腿上。

“再来一次，行吗？”

“当然行。”

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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