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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缘归山篇(上部),2

小说:江湖风云录 2025-09-07 22:25 5hhhhh 1600 ℃

见赤苑要告辞,紫缘起身相送。这一下地,足上不痛不痒,更念依莲的好。赤苑临走前把依莲拉到近前好好叮嘱一番,又教授了紫缘简单的哑语比划意思,以便她们交流。这才飘然而去。紫缘携依莲临门而送。

出得门来,赤苑仙子面容一整,再无笑意,回首深望一眼紫缘闺房,眼中满是寒意。良久方抬步向殿外走去,走了两步,觉得足下不对,冰凉刺骨。低头一看,只见一双只着白袜的玉脚在裙下闪现。这才想起自己的秀鞋还在讲经堂外。这殿上青砖白日里有阳光暖着,踩在上面还不觉得异样。现下月牙初挂,夜寒风重,这长条青石砖吸了寒意,如同冰块一样。赤苑本就有足凉之症,晚上入寝都要有专门的暖脚丫鬟。这时踩在这冰凉梆硬的青石砖上,薄薄的布袜根本不起作用,冰得脚心直转筋。

赤苑倒也不慌,黛眉轻皱,玉趾一点地面,整个人已飘然而起。向前一蹿身,已跃出三丈开外,力尽之时,趾尖又一点地面,身型飘飘再起。如此几下起落,转身间便穿越真仙殿,已至讲经堂内。

时大讲经早已结束,讲经堂大殿内空旷寂静。堂外专供摆放鞋子的木架之上,只孤零零的摆有两双绣鞋,一青一白,青色的是紫缘的绣鞋,也一直未取。白色的自然便是赤苑仙子的绣花软鞋了。这两双鞋子原本没在一处,却不知被谁并排放了。紫缘足小,脚长只四寸挂零,一双绣鞋娇小玲珑。赤苑倒是一双大脚,足长近七寸。两厢一比,她那双白色的敞口软垫缎鞋好像大船一样难看。

赤苑来到鞋架前,懊恼得看着这两双一大一小的鞋子。没好气的把自己的绣鞋抽出,便往脚上套。不想这一套,鞋子的前尖却猛然撕裂开来,赤苑冷的不防,“哎呀”一声惊叫,收力不住,脚前掌透鞋而出,脚趾对着殿前那宽厚的门槛直撞而去。那门槛乃是精选百年红杉木而制,高三尺,厚九寸,坚如铁石,真要撞上,赤苑那几根脚趾定要撞个筋断骨折!这也是赤苑长年修炼凌宵步,脚上筋骨灵活,一看不好,脚尖一绷,向上提力,电光火石之间硬是把五根足趾翘起,让过了门槛。只是脚趾虽让了过去,脚掌却难以幸免了。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就在脚趾与脚掌的连接之处,狠狠的撞在了那坚硬的门槛之上。赤苑的惊叫也瞬间转为一连串儿惨呼,“啊啊啊”的叫着抱着撞痛的右脚在原地来回的蹦。蹦了一阵,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脚前后仰合,疼得死去活来。

缓了好一阵,疼痛才过。却是碰不得,隔着布袜都能感觉到前脚掌呼呼的肿胀起来,转眼便在袜底冒出一大块鼓包。赤苑深深的喘着气,小心的动了一下脚趾,感觉还勉强能动,知道脚骨无大碍,心内松了一口气,觉得面上发湿,伸手一摸,这才知道已流了满脸的泪。

抬起鞋子看时,见鞋尖的裂口处,明显有人为刀割的痕迹,再看另一只鞋,也是如此。刀痕的力道刚刚割裂脚尖的部位,要透不透,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赤苑恨得牙根发痒,却无处发泄。暗下心思,回去后定要全心追查,看到底是谁下得黑手,此事绝不可善罢甘休。

现下无法,总不能在此坐上一宿。咬着牙站起身来,左足一沾地,便痛得赤苑混身一个寒颤。足下疼痛,也使不得力,施展不得轻功。单脚站了一会儿,脚下青砖冰凉,脚掌心冰得疼痛难忍。无奈之下,转身取了架上紫缘的鞋子,仔细看了,无有异样,再看鞋里,也是厚软垫。也是无法,便咬着牙往脚上套,脚大鞋小,脚前掌撑进去,便把鞋子塞满了。鞋子前段已撑得变了形,两边鼓出,好像扁平的鲶鱼嘴。鞋子里的脚趾头紧紧的蜷在一起,大趾叠二趾,挤得很是疼痛。再套那只伤足,更是疼得泪水直流。勉强趿拉进去,试着走了两步,因有软垫,倒是缓解了不少伤足的痛楚,只是脚趾挤得难受,趾趾蜷叠,一抽一抽得像抽了筋一样疼痛。浑圆得如同鹅卵石一样的脚后跟咯在鞋外,只能踮着脚走路,更加重了脚趾的压力,每一下着地,脚趾都痛楚非常。

赤苑一路“嘶,嘶,哟,哟”的痛叫着蹒跚前行。到了自家歇息的苑香院,已痛得汗透重衣,面色发白。因不愿人前显露狼狈之样,也没喊叫已经歇息的侍女随从,自己咬着牙往里走。倒是在院子里遇到了等自己归来的暖脚丫鬟翠娥,由她扶了,跌跌撞撞的进了闺房。

房内却早已有人,一位身穿黛青长裙,头挽云鬓的修长丽人早在房中相侯。见赤苑被翠娥扶进来。面露惊色,忙上前相扶,吃惊的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赤苑见那美貌女人也不惊讶,想来早知她在此等候,只是苦笑着道:“烟雨妹妹,此事一言难尽……”原来,房中相侯这丽人正是七仙子中排行最末的烟雨仙子。

赤苑在两人的搀扶下,到绣床坐定。先打发了翠娥去打热水来泡脚。这才把在讲经堂前遭了暗算的事讲述了一遍。烟雨仙子听了,恼怒得道:“哪个天杀的,竟敢如此。待查了出来,小妹定饶她不过。”说罢,又蹲下身去查看赤苑的伤足。赤苑缩脚道:“这种事怎能劳烦妹妹。”烟雨却不起身,低头道:“姐姐哪里话,妹妹本是捏脚丫鬟出身,侥幸得了真仙首座抬爱,才有了今日。从没忌讳过当初的身份,为姐姐捏脚,更是应当应份的。”口中说着,手上也是不停,已捉住赤苑左足足踝,把紫缘的小鞋从她脚上拔下。立时觉得手握着的足踝一急一抽,知道是赤苑吃痛。又去脱右足的鞋子,刚刚一握,就觉得赤苑身子一跳,传来一声轻叫:“妹妹,轻些……”烟雨知晓这是伤脚,当下柔声说道:“姐姐忍耐些。”手上用力,“刷”的一下,把右足的小鞋子也拔脱而下。却意外得没有听到痛叫。抬头看时,见赤苑歪在床上,眼、鼻、眉皱做一团,紧咬下唇,好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

按说挤脚的鞋子脱掉,受苦楚的脚儿骤然放松,应该舒爽才是。但烟雨见赤苑好似痛苦不减,仍然是一副痛不可耐的表情,不禁奇怪。又轻手轻脚的把一双白布袜褪下,这才知道因由。

但看眼前这双脚,真是惨不忍睹。足背之上两道深深的勒痕陷入肉中,脚心靠近脚跟处也是,一道半圆形的弧状勒痕入肉三分。前脚掌通红,被挤压得褶皱丛生。脚前端的两侧已经肿起,本来大足趾下的骨节就较大,平时便突出一块。现下更是肿得老高,骨节处的皮肤还有几处磨破了皮,露出鲜红的肉。更为严重之处,还是两足的十根足趾,交叠扭曲在一处,趾趾层叠,形成一尖状。因时间长了,已经僵住了,虽已脱鞋除袜,但仍然保持在被小鞋的鞋尖挤压的形状,动弹不得。右足被撞伤的脚掌处,肿起好大一块,几乎已蔓延在整个脚前掌,中心处泛出紫色的淤血痕,好像轻轻一触,便能喷出血来。

烟雨心疼得看着这双脚,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颤声道:“姐姐受苦了。” 赤苑樱口一张,先是痛哼出声:“呃~应无大碍,只是脚趾痛得紧……” 烟雨应道:“纠结在一处了,应是扭伤了筋,生掰太过疼痛,怕姐姐受不住,房中可有活络油,可涂抹后再行松骨缓痛。”

仙子们勤修凌宵步,足上磕碰扭伤是常有的事,所以房中都备有门中调配的跌打灵药,夜间关起门来或自己动手或由贴身小婢代劳,涂抹搓拿玉足解痛几乎是每晚必作之事。故烟雨有此一问。

赤苑修炼凌宵步勤奋异常,活络油自是常备的。当下指了在处,烟雨去拿了,先倒在手心上抹匀,又在赤苑的脚趾上倒了好些。淡黄透明的药液顺着层叠的足趾流下,在红肿纤长的脚趾头上染了一层柔柔的光,紧紧蜷叠在起的脚趾柔润了起来,微微的颤动。烟雨问道:“撒了活络油,姐姐觉得可好些?”赤苑道:“清凉了些,只是脚趾还是动不得。”烟雨搓着掌心的药油道:“这便为姐姐推拿解痛。”说罢,便将动手。

时赤苑坐在床边,背后有软垫靠了。双足悬在床下。烟雨拉过绣墩在床对面坐了。把赤苑赤白的双脚小心托上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这样赤苑双腿平伸,脚掌心正对着烟雨小腹,烟雨双臂一曲正好能握住赤苑的足尖。此种姿势双方都无别扭难受之处。

赤苑的玉脚长得虽长大,又有骨节突出,但脚趾长得却还周正。大脚趾饱满光洁,其余四趾纤长,依次排下,玉趾蜷曲之间,万种风情。本是绝色。现在这几根脚趾却都离了本位,大趾向内倾斜叠在二趾之下,与三趾相贴。二趾被大趾与三趾顶得凸起,关节僵曲。四趾紧贴三趾,略有错下,小趾在正面已看不见,只有在脚底看时才知被斜压在了三趾之下,几乎是已经横贴着。委屈得看着都心酸。

烟雨先推拿左足,自小趾入手,慢慢得把小趾抽离三趾底部,扶正。十趾连心,那僵硬的趾头一动,赤苑虽忍耐力较强,却也受不住了,哀叫道:“妹妹,痛甚,痛甚!轻些~轻些……”烟雨又轻轻揉搓三趾四趾,也归回原位。

口中回道:“姐姐,筋骨都僵住了,别无它法,只能推拿复位。姐姐忍耐些,活动开后,便不痛了。”说着,又双手齐探,各捏住大趾与三趾根部,慢慢捻搓回血,并向两边拉离归位。各趾复位后,又用手掌包住,莹腕向前一送又向回一仰,掌中包裹的五根玉趾,也随着这一推一拉间,来回翘立弯曲。如此反复活动,使僵硬的趾关节得已气血流畅,筋骨放松。

在捻搓复位之时,赤苑已痛不可当,不愿显露痛苦表情,扭头转身,面向床里,眉目纠结,口鼻扭曲,虽面白汗下,仍然咬牙苦忍,不发一声。至活动趾关节,僵硬的筋骨被来回扯动,趾尖传来的痛楚撕心裂肺。再坚持不住,哀哀呼痛:“嘶哟~嘶哟~妹妹,轻些~啊!啊!痛!痛!痛!二趾最痛,二趾最痛……”烟雨听赤苑呼喊二趾痛,便松开手,详细观察,如真见第二根足趾的趾根部比其它脚趾更加的红肿,料想已经扭伤了筋,又依次捏拿摇晃其余脚趾,问道:“姐姐,还有哪根足趾痛得厉害,便告知小妹。”先晃大脚趾,手感已松快了许多。赤苑黛眉微皱道:“还有些许酸涩,但已舒服了不少。”跳过二趾,再晃三趾四趾,赤苑也道还好。到小趾时,赤苑却立时叫了起来:“呦!呦!小趾也痛,小趾也痛!”烟雨问道:“比二趾如何?”赤苑寻思了一下,道:“还是二趾最痛。”烟雨又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小趾还好,应是僵的时间长了,一时还没缓回来。二趾却是麻烦,被顶得扭了筋,我这便把筋顺回来,不过也要调养几日才能好利落。姐姐,忍住!”说着,捏住二趾的趾尖关节,手腕快速一抖,随着这一下抖动,只听指关节内发出“嘎巴”一声脆响。赤苑在听到烟雨说要顺筋时已吃了一惊,怕受不了疼痛,忙伸手阻止,高呼不可。刚说到“不”字,烟雨那边已经捏住二趾抖动,赤苑猛然受了这顺筋的钻心剧痛,这一声“不可”便呼不下去了,那后面的“可”字转为尖利惨叫:“诶呀!!!!哦哦哟~~~妹妹!可痛死姐姐了呀~~~” 烟雨安慰道:“已经乔好了,一会打来热水浸泡,再敷上伤药,将养几日便好。”

治完左足,再看右足。脚趾纠结情况却是比左足要轻了许多,概因右足脚底肿痛,无法伸进鞋里太多,走路时落地痛楚,用的力也不像左足多。烟雨搬弄揉搓了几下,便已能自行轻微活动。右足的前掌青肿处,却是丝毫都碰不得。轻轻一摸都疼得赤苑哭爹叫妈。烟雨见赤苑云鬓散乱,香汗淋漓,手足轻抖,知道已熬不得痛。便不再推拿治疗,只是先找来止痛的膏药敷了。

这时翠娥已打的热水进来,烟雨试了下,觉得水温太热,右足肿处受不得。便又倒了凉水调温,等适应了再慢慢兑入热水。上前把赤苑右足的膏药先除下,伺候着她把双足泡入水中。赤苑这时才些微缓了过来,脚趾也能活动了,在水中张曲蜷动,样子颇为惬意。

烟雨蹲下身为赤苑足部调洗按摩,抬头问道:“姐姐,这一趟到紫缘那里,可是探明了,是否确有足癣之事?”赤苑正眯着眼享受脚上传来的适意感。闻听此言,哼哼着道:“嗯~~确有此事。啊~~妹妹,脚趾处轻些……紫缘的脚癣比想象中严重,呦呦,痛!莫碰撞伤的地方……嗯~~~啊~~~~这力度刚好……她本就是娇气的人,带去那哑女为她针灸时,她疼得哭喊连天,真是丑态百出。呵呵,可惜妹妹你未亲眼得见啊。”烟雨道:“这倒无妨。只是这次送那哑女去,她是否能按时下药呢……姐姐,这里感觉如何?”“呦,呦~痛~痛!轻些按那小趾头儿……”赤苑痛叫了几声,又眯着眼道:“这倒是可以放心的。那小丫头的父母都在我暗内监视之中,量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只是这次高价求来的销魂散向来都内服有效。紫缘向来谨慎,那丫头定是接触不到她的饮食,只能从敷脚的药里下手,不知效果如何。说来紫缘那双烂脚流血流脓,药粉应是可以渗入其中。销魂散腐功之效,定要她好好尝尝。哈哈~哎哟!!!我的脚!!!妹妹轻些啊~~~”

这时烟雨刚将赤苑的双足从脚盆中捞起,正在给破皮的地方抹药。在抹到左足大趾下突出脚骨时,因要板着脚,能看到足底,突然发现有异,手上一紧,用的力大了。听赤苑喊疼,忙道:“哎哟,小妹错手,弄痛姐姐了……恭喜姐姐,脚现七星,凌霄步四层指日可待了。”

凌霄步每一层将要突破之时,足上都会显示征兆。像赤苑足底显有北斗七星状的红点,便是三层将要突破四层之兆。

赤苑却不已为意,懒洋洋的道:“已出了有些时日了,运起功来,那七点有如针刺,实不好受。这几日越来越痛,晚上常常被痛醒,今夜又有足伤之痛,真不知怎么熬呢。”说着,以手扶额,面现忧愁,转而又道:“不知紫缘修到了几层,这妮子天赋其高,已修炼到四层的金莲仙尼在她手无还手之力,扫鞋伤足,落荒而逃。想来最少也在五层以上。方才我借着查看她足患之机,仔细看过的她的左脚,倒无异状。只是右脚一直未脱布袜,不知是否有突破的预兆标记。”烟雨笑道:“不管修到了几层,只要销魂散一下,都是白费。”赤苑也笑道:“正是如此。今天大讲经,十日后铜雀台讲武,到时便是她魂归之时……”烟雨迎合道:“姐姐妙算。也不枉费将那视为心肝宝贝宝贝一样的丫头送了过去。”赤苑道:“你不用点我,我自知你喜欢那丫头。待紫缘事一了,我将这丫头送你便是了。”烟雨轻笑一声道:“好姐姐,还是你知我心思。上次扭了足踝,问姐姐借了一夜。那丫头治脚时手狠,痛得我死去活来。不怕姐姐笑话,那时我哭叫得好似杀猪一样,呵呵……”说着格格一笑。赤苑点着她的头道:“你这丫头,最是怕痛,比那紫缘还要娇嫩。”

烟雨给赤苑揉着脚,甜笑着回道:“妹妹这是丫鬟命,小姐身。从小就最为惧痛呢。”接着又道:“痛虽是痛,见效却是快,捏完脚儿,立时可走。睡前按摩足脚更是绝妙,妹妹活了这大,第一次知晓人世间竟然还有这种销魂的滋味儿!我给人捏了这么多年脚,光看得圣尼拽着床栏喊舒服,自己终于也尝到了各中好处。更况且那丫头的手法还好过我去,妹妹自是喜欢的。”转而又道:“那丫头我看是个有心思的人儿,紫缘那里不要查出什么才好。”

赤苑道:“我告知紫缘那丫头是个孤女,我收她也是偶然而得,并无别人知晓。她的父母所在只有我知道,派去监视的人也不知她监视的是何人,哪能查出来什么。紫缘定会试探于她,不过她一个哑女,更不会出什么破绽。”说到此处,足上被按到了痛处,痛哼了几声,接着开口道:“可笑那采荷,看似聪明,实则愚笨,堂堂掌门仙子,岂是患个隐疾就能扳倒的?圣尼爱护紫缘,是因她天姿聪颖,哪管她有没有足癣。要将她拉下掌门之位,自要从她脚上的功夫下手,功力一废,自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了!烟雨妹妹,我与你亲近,就是因你是揉脚丫鬟出身,我也是乡间农户出来的丫头。这七仙子中出身贫寒的,就只有你我二人!我们能熬到仙子之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使些手段,哪有我们出头之日……”

说到此处,赤苑突然眉头一挑,提声娇喝道:“什么人在梁上偷听?!” 烟雨仙子也是机醒,一听此言,知道有人夜探,师姐功力深厚,听到了响动。当下拧身一纵,身形如一缕轻烟般撞门而出。即到院内,如真见房上有一苗条身影一渺。大喝一声:“哪里走!”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已飘飘而起,如白鹭般掠上房去。人在空中,张手一扬,三点寒芒直向那黑影射去。

房上那人紧裹一身黑色夜身衣,用黑巾蒙面,身型细高窈窕,一望便知是一女子。

寒芒一闪即至,蒙面女子细腰一折,险险闪过。再想走时,烟雨却已经到了。单手一晃,直向蒙面女子肩头擒来,口中喝道:“留下罢!”蒙面女子手中寒光一闪,原来早擒有短匕,向着烟雨手腕便斫。烟雨抽手急闪,蒙面女子手中短匕如蛇般的追击而来,直刺向烟雨面门。烟雨见短匕向面门面来,暗恨对方狠毒。娇躯向后一仰,使了个“金莲倒挂”长腿绷直,裙下一点如嫩笋尖一样的小脚闪电般的踢出,正中蒙面女子足踝。蒙面女子“哎呀!”一声,软倒在地,抱着脚来回翻滚哭嚎。

三两下间,便将这蒙面女子打倒,烟雨自得一笑。便要上前将其拿下。抬步刚要走,猛然间觉得左脚突然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低头看时,惊得心胆俱裂。只见一只大手从足下瓦片中无声探出,正抓住自己的纤足狠狠一紧。

“啊!!我的脚!!!” 烟雨痛得大叫一声,身形不稳,跌坐在地。

房瓦四散,一个高大的身影破瓦而出。也是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却是一彪悍男子。他如狼爪一样的大手抓着烟雨的素足,桀桀怪笑。手中用力,便要将掌中的小脚拧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电而至,直斩男子大手。那彪悍男子怪叫一声,手掌一松,放开了烟雨左足,也避过了断手之灾。

烟雨仙子抽回足来,只觉得脚上痛彻心肺,把左足抱在怀中哭叫不绝,裙下风光尽显也顾不得了。泪眼婆娑再看救自己之人时,白衣飘飘,出尘若仙,正是赤苑仙子。

再看赤苑仙子白裙之下,一双赤脚白嫩如雪,一翘一立。原来赤苑在房中担心烟雨留不下来人,今晚两人所谈之事太过辛秘,若让门中人得知,两人都有性命之忧。终是放心不下,足痛穿不得鞋,索性赤脚仗剑而出。来到房上,刚好解了烟雨之危。

月夜之下,赤苑与那蒙面男子相对而立,身边各有一个女子抱着脚哭喊。

在烟雨的角度看得很是清楚,赤苑仙子左足趾痛,以足跟翘立,右足前脚掌有伤,以趾尖点地。双足都在微颤,知道她足痛强撑,不得久战。不禁心下着急。

赤苑面上倒不显任何痛苦之色,面冷如霜,冷冷地开口道:“何方蛮贼,闯我峨嵋,有胆报上名来。”那蒙面男子也不答话,只是怪笑一声,声如破锣,尖利刺耳。笑声未绝,已合身向赤苑撲来,身如黑电,指掌带风,转瞬便到近前。赤苑手中宝剑一立,使了一招“仙女指路”,向着蒙面男子便刺,蒙面男子身子在空中一转,腾空移形,闪过这一剑,大手一挥,直奔面门而来。赤苑轻灵一跳避过,又挥剑而上。两人掌来剑住,便打在一处。

峨嵋剑法讲究的是轻盈飘逸,赤苑足上有伤,站立时还能翘立避过伤处,闪转腾挪之时,可就顾不得了,肿痛的足尖脚掌不时的着地,伤处每一下及地都痛得赤苑一跳,打了十几个回合,脚下的步法便将乱。赤苑暗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打一阵,不用对面那人动手,我自己便要痛得受不住了。心下一狠,便要用险招取胜。

对面那蒙面男子招数走得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手曲成爪,呼啸带风。他也看出赤苑足下不便,招招多攻于下盘。只打得赤苑手忙脚乱,险象环生。正攻得急时,忽见赤苑脚下一绊,“咿呀”一声尖叫,娇躯向后便倒。男子大喜,他在房上伏了许久,听了半天赤苑医足时的痛叫,知道对面这貌美如仙的女子看似清冷飘逸,实则脚痛难耐。这时一倒,以为她脚痛得受不住,连忙合身撲上,趁她足痛,要她性命!

哪知刚要扑到之时,眼前忽的一花,竟然显出一朵莲花来。这朵莲花冰晶莹剔,凭空自旋,美不盛收。那蒙面男子竟看得痴了,一时楞在当地。那朵莲花旋到近来,砰然一骈,花瓣四散而开,花蕊包裹之处,猝然现出一只赤白如雪的玉足!耳畔只听得赤苑清咤:“着!”那赤脚猛然一蹴,正印在蒙面男子胸口!

“啊!!!!”的一声惨叫抨出。发声者却不是着了一脚的蒙面男子。而是蹴中了人的赤苑!

赤苑使的这一招正是凌霄步中的绝学:“步步生莲”中的一式,名为“玉女献莲”。这“步步生莲”本是凌霄步修到四层后才可领悟。赤苑现在三层将要破四层之间,使用这“步步生莲”的绝学本无把握。现下正在危时,勉力使出,虽有奇效。但终是功力未到,脚上经脉感觉着被充斥的内功劲力如刀子一样撕割。用得又是右脚,触动了脚掌伤处。赤苑痛苦难忍,倒在房瓦之上,手抚右足,惨叫出声。

再观那蒙面男子,也是不好受。被蹬出一丈多远,手捂胸口,蒙面巾上鲜血淋漓而下,显然已喷了血,伤得不轻。这也是赤苑功力不足,又有脚痛。若在四层凌霄步使出,蒙面男子中了这一下,即便不死也要重伤倒地不起!

蒙面男子虽伤,但还有余力。见赤苑倒地抚足痛呼。蒙面巾外露出一双阴霾细长的眼睛凶光一闪,便要再上。刚要发力,忽听房下一阵喧哗。苑香院内赤苑手下众尼已然赶到,轰轰然有四、五十人之多,举火提剑正向赤苑闺房院内集结。蒙面男子恨恨的盯了赤苑一眼,知事已难为,他倒也是果敢之士,转身便走。三纵二跳间已在黑夜中渺无踪影。之前被烟雨伤了足的蒙面女子早不知在何时已悄悄遁去了。

此刻房上只余下赤苑与烟雨两人,都在抚足痛呼。众尼赶到,有轻功卓越者飞身上房,把两人接下。拥促着把她们安置在房中。赤苑强忍足痛,下令全山戒严,彻夜搜索两名夜行人。众尼四散传令,又有好事者飞奔而去,寻门中医者为二位仙子治疗足伤。

片刻之后,门中专负责治伤者已至。却是一位三旬女尼,慈眉面白,唤作“妙手尼”的。此尼早年间也是江湖侠女,家传医术无双,后因得罪了难惹的仇家,遁入峨嵋避祸。削发为尼,倒也有十数年了。

妙手尼进得房来,房中众尼多以散去。只余赤苑的几位心腹拿药倒水进进去去得伺候。赤苑与烟雨各在绣床两边倚着蚕丝绣被靠座,两人皆将痛足伸直,用软枕垫高,足心相对,你一声我一叫得连绵哭呼呻吟。

暖脚丫鬟翠娥正立在床头端着茶盏给赤苑喂水,却被赤苑一把打落,尖叫中带着哭腔:“痛死本仙子了!!!医脚的怎么还没来!!”

妙手尼赶忙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躬身施礼道:“贫尼来迟,累两位仙子久候,罪过,罪过。” 赤苑柳眉一立,便要呵斥。对面烟雨仙子止道:“莫怪她了,足痛甚苦,速速医脚为要。”赤苑便不语,又呼足痛。

妙手尼上前察探两人足伤。赤苑右足强行运用“玉女献莲”,功力反震,现已肿胀不堪,足足比左足肿出三圈去,更显得玉脚宽大。足上筋络尽伤,痛若刀绞,轻轻一触便疼不可忍,惨嚎尖叫,哭得快背过气去,反而原先脚掌的撞伤,与此一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对于这种内伤,妙手尼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了止痛的汤药,给她服下,又在撞伤之处涂抹了伤药。汤药也只是能暂时缓痛,若要痊愈,只能静养,慢慢以功力贯通受损经脉,这将是一个漫长痛苦的过程。赤苑为此吃尽苦头。自是后话。

再观烟雨伤足,已早有人伺候着脱了鞋袜。烟雨足小,只四寸挂零,比对面赤苑大脚小了少一半去。趾圆多肉,玲珑白嫩。此时足上被那蒙面男子所抓之处,四道青紫色的指痕凸起。好像几条粗大的蜈蚣爬在雪白光洁的足背之上。触目惊心。还好只是皮外伤,立时可治。只是烟雨甚是不堪,治伤之时,还没碰到她的脚,便已声泪俱下。待到妙手尼为她搓拿化淤之期,更是痛得号啕咆哮,拍墙咬枕,满床打滚,哭求叫娘!哪还有半分仙子卓越之姿……

治疗已毕,两位仙子都已遍体汗透,目肿发乱,高一声低一声的娇喘哼呻此起彼伏。不过经过治疗虽足上还痛楚不绝,但已勉强可忍。

这时,有来人报,道墨玉仙子足痛又犯,痛苦哭嚎,请妙手尼前去按摩缓痛。

妙手尼告了声罪,匆匆而去。

赤苑屏退众人,对烟雨道:“妹妹,你观那夜探之人是何许人也。峨嵋无男子,那蒙面女子的身型我印象里也不曾见过。许不许是外人。” 烟雨正在拭泪,呜咽的回道:“定是外人。总算还好,你我所谈,被外人听去总比门中人听去了要强。就算他们传了出去,我们也可闭口不认。”赤苑点头道:“然也。只是不知是何处人物。我观那男子手爪倒是……”话音未了,烟雨已接到:“像狼!”又一击掌,猝然道:“朝廷走狗李卫手下一狐一虎三狼五凤八狗!来的可是三狼之一?若是如此,那可是为墨玉姐姐而来!”赤苑认同道:“必是如此。中山狼杨显,草原狼拓跋野,血裂狼呼儿墩,不知来的是哪一个。”又指着烟雨足上犹存的伤痕道:“来的若是杨显,在他的分筋错骨手之下,妹妹的这只脚只怕是早已废了。呼儿墩血裂爪下,伤口定会皮开肉绽,也是不像。我与那厮交手之时,见他爪现黑风,必是草原狼拓跋野了。”烟雨被提及伤处,又是一咧嘴,目红泪下,啜泣道:“还好有姐姐相救,不然我这脚儿必保不住了……可恨那天杀的,竟然伤我莲足,方才治伤之时,真真是疼杀了我,现下脚上还在火烧火燎的唑痛……啊哟~~”说着,又哭着叫起痛来。赤苑足上也是痛不可当,也无心安慰于她,只是淡淡地道:“只是皮肉伤,不妨事的。”接着又道:“那女夜行人被妹妹伤了足踝,定走不远。一会儿若能拿了来,便一切可知了。”烟雨点首称是。

两人又熬着伤痛等了一阵,一直到过了子时,搜山的人已陆续回报,都道无可疑人等。赤苑心中疑惑,暗思:莫非有内应不成?时下夜已深,赤苑今日间足上连遭两次伤创,连续受治伤之苦,身心已俱疲。再看烟雨也是昏昏沉沉,便命人将烟雨送回住处养脚,自己也由翠娥伺候着入寝歇息。盘察夜行人之事明日再言。

峨嵋山后峰,怪石乱草之间,夜风号啼,呜呜作响。在这风吹夜草的呼啸声中,隐约有一女子哽咽哭啼的声音夹杂其中,断断续续,细细丝丝的时起时无。

黑夜之中,山腰处现出一个纤细的黑影,在半人高的荒草间窸窸窣窣行来。到了近前,小心的环顾四周,笃定无异状后,才向前几步,探手拨开一处断崖边的乱草,赫然竟现出个黑呼呼的山洞来。那黑影灵巧的一闪,便没入山洞之中。

山洞之内,曲曲折折。那黑影跌绊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转过几道弯处,在山洞最深处竟现出一片亮光。亮光来自一堆正在燃起篝火。篝火旁边,一片荒草铺就的地铺之上,一个修长曼妙、曲线玲珑的女子正侧伏其中,右腿曲起,双手抱住足踝,一声一声得低声哀哭呻吟。

这曼妙女子一身紧身夜行衣,脚下薄底快靴也未脱,看身形正是夜间被烟雨仙子踢伤的女夜行人!此时却已摘了蒙面巾,借着火光望去,线条柔顺的一张瓜子脸,媚眼如丝,柳眉樱口,竟是一付倾国倾城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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