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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谨慎观看

凌晨一点十七分，若叶睦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或许是因为幼年时期缺少母亲关怀，每到夜晚，睦的情绪总会格外不安定。空旷的卧室在只有六岁的孩童眼中像是怪兽大张的嘴，黑暗里、床底下、天花板上，总有恶灵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睦耳中——她紧紧搂着棕色泰迪熊，眉头微微蹙着，光着脚地板上来回踱步，像是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动物。

好在，每当她最不安的时候，祥子总会适时出现。

"咚咚"——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敲门声。

睦猛地转过头，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是留宿在祥子家，而并非那间塞满毛绒也冰冷无比的卧室。只见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颗蓝色的小脑袋从门缝里露出来，像一朵雨后冒出的蘑菇。

“睦，你睡了吗？”蘑菇小声呼唤，菇帽——被祥子歪歪斜斜戴在头上的睡帽，随着她摆头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没有。”睦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晚的寂静。她拉开门，让祥子钻了进来。月光下，两名女孩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团模糊的轮廓。

“我也是，我也睡不着。”

怀中抱着从不离身的人偶，祥子在睦的身边并肩坐下，用气音说着悄悄话。

"我做噩梦了。"睦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泰迪熊的耳朵，"梦见.....在森林里迷路了，只有我一人。"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那个梦太真实了——睦想。永无尽头的树海，脚下腐烂的落叶，还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带着铁锈味的雾气，无论她怎么呼喊，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祥子突然凑近的脸打断了这段可怕的回忆。那双大大的、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里映着月光，睦能看清对方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祥子皱着鼻子环视房间的样子像极了警觉的兔子，让睦莫名想伸手戳戳她鼓起的脸颊。

"我们来玩过家家吧！"祥子突然宣布，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玩森林医生游戏！我的人偶可以当护士！"

睦迟疑地举起自己的泰迪熊："那...小熊当病人？"

祥子用力点头，已经开始布置"诊疗室"。她把枕头堆成小山，用毯子铺成河流，然后郑重其事地将人偶放在"护士站"——实际上是睦的书桌上。

"咳咳，"祥子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电视里医生的语气，"小熊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睦将泰迪熊举到脸前，突然发现泰迪熊玻璃珠做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光泽，就像...就像梦里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自己。她轻轻摇晃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医生...我这里痛。"她用熊掌按着玩偶的胸口位置。

祥子的反应出乎意料地认真。她甚至踮起脚从书桌上拿来彩色铅笔当"特效药"，用夸张的动作给泰迪熊打针。

“是心绞痛，需要立刻治疗。”她说。睦轻轻嗯了一声，感到某种沉重的东西正从胸口慢慢融化。

两名女孩就这样沉浸在她们编织的童话世界里。月光渐渐西斜，游戏也从"医院"转到了"森林探险"。祥子不知何时已经牵起睦的手，带着她在房间里"跋山涉水"。

"看！前面就是鹿妈妈的洞穴！"祥子指着衣柜门兴奋地宣布，"我们的小鹿患者就住在里面！"

睦亦步亦趋地跟着祥子，看着她蓝色睡帽下翘起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祥子的手温暖而有力，与母亲那双总是涂着指甲油、带着香水味的冰冷手掌完全不同。

"睦，小鹿是怎么长大的呢？"祥子突然问道。

"大概是...吃草？"睦不确定地回答。她关于成长的记忆里只有家庭教师严格的时间表和必须吃完的营养餐。

祥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睦好笨！我听妈妈说过，小鹿是喝鹿妈妈的乳汁长大的，就像我们也是喝妈妈的乳汁长大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地刺入睦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对不起，祥，我没喝过。"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从不愿意与人讲自己家中的事情，因为每一个暴漏的秘密都会让母亲大发雷霆。但祥不是其他人。睦想，她把泰迪熊搂得更紧了，脑袋也埋进熊毛茸茸的头顶，仿佛它是唯一能证明自己存在的锚点。

祥子愣住了。月光下，睦看见她的瞳孔微微扩大，嘴唇颤抖着张了又合。某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小小的心中酝酿，最后化作一句坚定的言语。

“睦不可以不长大。”祥子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抓住睦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把妈妈的乳汁分给你！”

“……但那是祥的。”睦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是睦和我的！”祥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急忙捂住嘴看了眼房门。还好走廊上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没人会知道她们现在交换的这个秘密。

“但是……”

睦还在犹豫，祥子已经松开怀抱，胡乱解开胸口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棉质小背心。她拉起背心，将尚未发育的、稚嫩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脸颊涨得通红——她知道不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可是睦不是“别人”。

“如果睦觉得那样的不好的话。”祥子的声音微微发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我就把自己的分给睦。”

睦呆立在原地，泰迪熊从她手中滑落。月光下，祥子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六岁的睦还不完全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但她能感受到祥子身上散发出的、孩童特有的温暖气息。

"...会痛吗？"睦小声问。

祥子摇摇头，保持着这个姿势拉住背心："睦不会弄痛我。"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解开了睦最后的犹豫。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将脸贴在祥子胸前。祥子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又快又急。

睦轻轻含住那颗小小的乳尖，舌尖试探性地碰了碰。

"不会痛吧？"祥子小声问。

“嗯......”吸吮着那块柔软部位，睦发出闷闷的鼻音。

明明没有任何液体——她却感到某种温暖的东西正源源不断地流入体内。不是乳汁，而是比乳汁更珍贵的、无法命名的情感。恶灵不见了，怪兽也消失了，那些缠绕多年的低语声渐渐远去，只有祥子手指穿过她长发轻轻梳理时的温度，和低声的：“睡吧......睦。”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睦的心底升起。而那个总是阴魂不散的噩梦，今夜终于放过了她。

祥子的呼吸与心跳成为了最好的摇篮曲，睦闭上眼，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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