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她既羞耻又兴奋。

　　那天清晨，缇娜在床单上看到了刺目的鲜红。

　　她呆滞了整整十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月经。

　　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成为了能够生育的女性。

　　她机械地更换床单，清洗身体，但镜中的自己却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我在高兴什么？）

　　改造的影响比她想象的更深。男性时期的思维正在被女性的本能侵蚀，她开始在意胸部的发育，会在无人时偷偷测量腰围，甚至……

　　（比爱丽丝的还要大一点呢。）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至少，她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

　　爱丽丝·艾森伯格的家族最近麻烦不断——晶矿贸易的许可证被突然审查，三艘货运飞船因“违规”被扣押，甚至连家族领地都传出了税务问题。

　　而爱丽丝本人……

　　“听说她虐待女仆呢。”

　　“真的？我听说她把一个女孩关在惩戒室整整三天……”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

　　缇娜优雅地抿着红茶，听着周围的议论，红瞳深处闪过一丝冷光。

　　（还不够。）

　　真正的致命一击，发生在春季舞会上。

　　爱丽丝当众嘲讽了某位实权贵族的私生子——“不过是条靠血统混饭吃的野狗”。

　　这句话，彻底触怒了那位大人物。

　　第二天，艾森伯格家族在议会提出的法案被全票否决。

　　——而缇娜，只是轻轻推了一把而已。

　　复仇的快感本该让她满足，但……

　　“娜蒂丝小姐。”

　　舞蹈教师突然叫住她。

　　“从明天开始，您恢复常规课程。”

　　缇娜愣住了。

　　“为什么？”

　　教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您已经……‘合格’了。”

　　那一刻，缇娜突然意识到——

　　她竟有些舍不得这身耻辱的紧身衣。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

　　晨露还未散去时，缇娜就被粗暴地拽进了艾森伯格家的私人花园。金属项圈硌得她生疼，锁链另一端握在爱丽丝戴着丝绒手套的手中。

　　"爬啊，我的小狼女。"爱丽丝用鞋尖轻踢她的腰窝，"让大家看看娜蒂丝家的千金是什么德行。"

　　缇娜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草地上，特制校服的紧身衣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能感觉到路过的仆人们投来的视线——有怜悯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这本该是屈辱至极的时刻，可当粗糙的石子磨破她膝盖的皮肤时，一股异样的颤栗却顺着脊椎窜上来。

　　"真是下贱。"爱丽丝拽紧锁链，强迫她仰起头，"听说你的惩戒评估通过了？可惜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条母狗。"

　　缇娜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光芒。她能闻到爱丽丝身上过量的香水味——伯爵家最近财政吃紧，连惯用的调香师都辞退了。当锁链再次收紧时，她故意让喉咙里漏出一声呜咽，这反应取悦了对方。

　　"看来我们的优等生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爱丽丝用镶着宝石的靴子抬起她的下巴，"今晚的沙龙，我要你戴着这个出席。"她从女仆手中接过一个镶嵌家徽的金属口枷。

　　当冰凉的金属卡进牙齿时，缇娜浑身发抖。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爱丽丝不知道，正是这些公开的羞辱让更多贵族看清了她的本性。昨天还有三位边境领主暗中联系了缇娜的商会。

　　"大小姐！"管家慌张地跑来，"税务官突然到访，说要核查去年的水晶贸易记录..."

　　爱丽丝脸色骤变，拽着锁链的手下意识加重力道。缇娜感到呼吸困难，却在缺氧的快感中捕捉到对方指尖的颤抖。真有趣啊，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伯爵千金，现在就像绷紧的琴弦，随时会断裂。

　　"滚回你的笼子去。"爱丽丝甩开锁链，转身时裙摆扫过缇娜的脸，"晚上六点，我要看到你像样地跪在沙龙门口。"

　　缇娜维持着跪姿直到脚步声消失。当她慢慢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项圈内侧的绒面——那里已经被她的汗水浸湿了。

　　更衣室的镜子里映出她现在的模样：紧身衣领口被勒出红痕，膝盖沾着草屑和血丝，可眼睛却亮得惊人。惩戒评估确实通过了，但她今早还是主动换上了这套特制校服。当指尖划过胯部的家徽时，一阵酥麻让她差点站不稳。

　　"您完全可以选择拒绝的。"女仆小声说，手里拿着常规校服。

　　缇娜轻轻摇头。她需要这些证据，需要更多人见证爱丽丝的暴行。只是身体深处涌动的热流让她感到恐慌——当复仇的伪装与真实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部分才是表演。

　　沙龙开始前两小时，侍女送来爱丽丝指定的服装：半透明的纱裙勉强罩在紧身衣外，项圈换成了缀满铃铛的皮质款。当她们给她戴上狐狸耳朵发饰时，缇娜突然想起商会文件里那条关键信息——艾森伯格家最后一条走私航线将在明天被海关截获。

　　"请转告爱丽丝小姐..."她调整着口枷的系带，声音因为金属的阻碍而含糊不清，"我会像最忠实的宠物那样...迎接每一位客人。"

　　镜中的少女眼眸湿润，被束缚的身体却呈现出诱人的曲线。缇娜看着自己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口枷中央的镂空花纹——这个不知从哪学来的动作，让正在给她系腰链的女仆都红了脸。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羞耻都变成了享受？）

　　当远处传来宾客的马车声时，缇娜缓缓跪坐在沙龙厅门口。项圈的铃铛随着呼吸轻响，紧身衣的温控系统开始发烫，她知道今晚的爱丽丝会比平时更粗暴。但此刻占据脑海的，却是明天要签署的那份能让艾森伯格家彻底破产的矿石合约。

　　"欢迎光临..."她对着第一位到达的贵族俯下身，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后颈突然传来刺痛，爱丽丝的高跟鞋正碾着她裸露的皮肤。缇娜在疼痛中扬起嘴角——这场表演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银色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沙龙外的走廊上，缇娜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项圈上的铃铛随着她轻微的呼吸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能听见厅内觥筹交错的声音突然被一阵骚动打断，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军靴声。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见身着黑色制服的海关官员径直走向正在举杯的爱丽丝父亲，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艾森伯格伯爵手中的水晶杯"啪"地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上。爱丽丝猛地转头，猩红的双眼穿过人群死死锁定在缇娜身上，那张精致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缇娜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却在最后一刻强迫自己迎上那道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只有对方能看见的弧度——她看着爱丽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手套，就像不久前那个被强行套上项圈的夜晚，她咬破嘴唇流下的血珠滴落在纯白的紧身衣上。

　　报复的快感还未持续多久，缇娜就在返回宿舍的林荫道上被拖进了暗巷。粗糙的墙面摩擦着她裸露在外的后背，特制校服的紧身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爱丽丝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当一条母狗..."三个衣衫褴褛的混混围了上来，他们身上散发着劣质酒精和汗液的臭味。缇娜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发现改造后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而微微发抖。她能感觉到紧身衣的束缚程序正在启动，那些被植入的服从指令像无形的锁链捆住她的四肢。最讽刺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计算这场羞辱能带来多少政治筹码——艾森伯格家的千金指使地痞凌辱贵族少女，这个丑闻足以让那个摇摇欲坠的家族彻底崩塌。

　　就在第一个混混肮脏的手即将碰到她脸颊的瞬间，一道银光划破黑暗。"皇家卫队！"熟悉的清冷女声让缇娜猛地抬头，莉莎·特劳恩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出现在巷口，月光在她银白色的制服上流淌。爱丽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时踩到自己华丽的裙摆，像只被掀翻的甲虫一样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莉莎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缇娜面前解下自己的披风——那上面绣着特劳恩家族的狼头家徽——轻轻裹住她颤抖的肩膀。"没事了。"莉莎的声音很轻，但缇娜能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还有那看似不经意的、在她脖颈处流连的触碰。

　　在莉莎私人宅邸的暖黄色灯光下，缇娜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抖。红茶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此刻复杂的表情。"你的基因检测结果很有趣。"莉莎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3.7%的皇室血统，虽然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的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但正好卡在能申请皇室津贴的标准线上。"缇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莉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艾因·科赫的全身扫描图与缇娜·娜蒂丝的基因序列对比报告。"别紧张。"莉莎的声音突然放柔，她起身走到缇娜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她的呼吸拂过缇娜的耳垂，"我可以帮你完善'缇娜'的身份，而你...可以用这个身份，成为我的未婚妻。"

　　三年后的帝国晚宴上，缇娜·特劳恩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贵族圈最炙手可热的话题。她端着水晶杯站在露台上，月光为她的金发镀上一层柔光。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莉莎的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肢。"又在想什么？"莉莎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廓上。缇娜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她已经很久没有以艾因·科赫的身份出现了，那个曾经叱咤商界的名字正在慢慢被遗忘。有时候在深夜醒来，她会不自觉地抚摸自己日益完美的身体曲线，感受着胸腔里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商业谈判，还是因为明天要参加的那场需要穿着露背礼服的宫廷舞会。莉莎的指尖正沿着她的脊椎缓缓下滑，缇娜突然转身吻住对方，在这个缠绵的吻中，她终于不再思考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现在的她，究竟是完美的伪装，还是真实的自己？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金发的“狼女”，已经戴上了属于自己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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