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之触

自从林小冉住进了我们这个破仓库，日子就变得格外难熬。那丫头片子，看着瘦瘦弱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偏偏明儿就吃她那一套。我呢，就像个多余的人，眼睁睁看着明儿把好不容易搜刮来的食物，先紧着她；听着明儿用我从没听过的耐心语气，跟她解释外面的情况，教她怎么保护自己。

我心里那个气啊，堵得慌。凭什么？我才是他妈！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倒好，半路杀出个野丫头，就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针对林小冉。她要是笨手笨脚地打翻了水，我会冷着脸说她“娇生惯养，一点用都没有”；她要是晚上被外面的怪叫吓得发抖，我会故意大声翻身，嘴里嘟囔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明儿通常会皱着眉头看我一眼，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会更护着那丫头。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痛快，越觉得那丫头是个祸害，是个狐狸精。

仓库里本就狭小，三个人挤在一起，更是转个身都嫌费劲。我不得不时时刻刻都感觉到林小冉的存在——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属于年轻女孩的馨香，她偶尔不小心碰到我胳膊时那柔软的触感，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尤其是我那不争气的身子，因为长期的压抑和无人慰藉，变得格外敏感。有时候，仅仅是闻到她身上那股年轻的气息，我都会没来由地一阵燥热，下面也有些……有些难以启齿的反应。我知道这太荒唐了，我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片子……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越是压抑，那种古怪的念头就越是往外冒。

我开始更加频繁地想起老张，想起他粗重的喘息，想起他每次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之后，那种疲惫却又满足的感觉。我的身体，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渴望着被填满，被滋润。而明儿，他就在我身边，年轻、强壮，充满了生命力。我不敢多想，可那些念头，就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越缠越紧。

那天，天气特别闷热，仓库里更是像个蒸笼。我们三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明儿说入口处的那些破木板有些松动了，担心晚上会有东西闯进来，便想找些石头加固一下。仓库里堆着一些我们早先捡回来的杂物，其中就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林小冉也想帮忙，怯生生地跟在明儿后面。我冷眼看着，心想，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帮上什么忙？别添乱就不错了。

明儿搬起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想把它垒到木板后面。那石头有些沉，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手臂上的肌肉也鼓了起来。林小冉在一旁想搭把手，结果脚下一滑，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倒。明儿下意识地想去扶她，结果手里的石头一偏，砸在了他自己的小腿上。

“啊！”明儿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抱着腿就蹲了下去。

“陈明哥！”林小冉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你怎么样？对不起，都怪我……”

我一听明儿受伤，也顾不上生气了，心里一紧，赶紧冲了过去。“明儿！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明儿的裤腿很快就被渗出的血染红了一片。我心疼得不行，也顾不上林小冉那个碍眼的丫头还在旁边，一把推开她，蹲下身子查看明儿的伤势。

“妈的，没事，就是砸了一下。”明儿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也有些发颤。我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只见他小腿上被石头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鲜血还在往外冒。

“快！得赶紧止血！”我慌了神，四下张望，想找点什么东西包扎。这破仓库里，哪有什么干净的布料？

林小冉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说：“我去……我去外面找找……”

“找什么找！外面那么危险，你出去送死吗？”我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句，心里越发觉得她没用。

情急之下，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外衣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但里面的衬衣还算干净。我咬了咬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衬衣下摆撕下来一大块。我这莹白的肌肤，虽然这些日子饱受摧残，但底子还在，这贴身的衬衣料子也还算柔软。

“明儿，你忍着点。”我一边说，一边用撕下来的布条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明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仓库里光线昏暗，我得凑得很近才能看清伤口。我跪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污迹，然后用布条紧紧地缠绕包扎。我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温热的肌肤，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和轻微的颤抖。

他身上的热气，混合着汗味和一丝丝血腥味，扑面而来。这种属于年轻男性的气息，让我一阵头晕目眩，心跳也漏跳了好几拍。我的手也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明儿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头发擦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以及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的体温。

“妈……”他突然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依赖。

我的心猛地一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叫我了。自从老张走后，他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总是那么强势，那么有主见。此刻，他虚弱地靠在我身上，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一股莫名的柔情和……一种更加复杂的情愫，在我心底涌起。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安慰他。“别怕，明儿，有妈在呢。”

这句话，以前总是老张对我说的。现在，由我来说给我的儿子听。

就在这时，明儿可能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因为虚弱，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几乎都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本能地抱住了他。

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料，烫着我的皮肤。我的乳房……我的乳房不可避免地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然后又像火山爆发一样，轰地一下涌向了四肢百骸。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那两点不受控制地变硬，顶着他的胸膛。下面……下面也像是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变得湿润而空虚。

我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和渴望在疯狂叫嚣。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抱着的是我的儿子啊！我怎么能……怎么能有这种反应？

羞耻、恐惧、慌乱……还有一丝……一丝禁忌的、令人战栗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穿过我的身体。我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因为情动而散发出的、那股子熟女特有的、带着一丝甜腻的体息。

明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用一种……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一丝被压抑的火焰。

我们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交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也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妈……”他又叫了我一声，声音更加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他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指很用力，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那种疼痛，却让我更加清醒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我们之间这种……这种超越了母子界限的、危险的亲密。

我应该推开他的！我应该狠狠地骂他一顿！

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我甚至……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抱得更紧一些，想感受他更多的体温，想……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可怕的念头吞噬的时候，旁边传来林小冉带着哭腔的声音：“陈明哥……你……你流了好多血……阿姨……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我的头上。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慌忙松开抱着明儿的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我没事。”明儿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不稳，眼神也恢复了一些清明，但他并没有立刻从我怀里起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胳膊，挣扎着想坐直身体。

我赶紧扶着他，脸颊烫得厉害，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旁边的林小冉。

“都怪我……都怪我……”林小冉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责。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刚刚被压下去的怒火又蹭地一下冒了上来。要不是这个扫把星，明儿怎么会受伤？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失态？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去弄点干净水来！”我没好气地对林小冉吼道，把心里的慌乱和羞愧，都化作了对她的迁怒。

林小冉被我吼得一哆嗦，怯生生地看了明儿一眼，然后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找水。

仓库里又只剩下我和明儿。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微妙。刚才那意外的、却又如此真实的身体接触，像一粒种子，在我心里种下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明儿低着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没有说话。他的耳朵尖有些红。

我也不敢说话，低着头整理自己被撕破的衬衣，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我的身体，依旧残留着刚才那种悸动的感觉。莹白的肌肤上，仿佛还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和触感。

我偷偷地抬眼看了看明儿。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硬朗，下巴上的胡茬也更加明显了。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男孩了，他已经是一个……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而我……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对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

林小冉很快就端着一小盆有些浑浊的水回来了。我接过水，用布条蘸湿，小心翼翼地帮明儿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我的动作尽量轻柔，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微微颤动。

这一次，我刻意地避开了和他的任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可是，越是刻意，心里就越是慌乱。刚才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和明儿之间，那道原本就模糊的界限，因为这次意外的接触，变得更加……更加危险了。

而我对林小冉的厌恶和排斥，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在我看来，她不仅是来分走明儿关注的，更是……更是我们母子之间这种微妙关系的破坏者和见证者。

我必须想办法，把她赶走！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的心头。明儿腿上的伤口，好歹是在慢慢愈合。这几天，他多数时间都靠在墙角休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林小冉那丫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一会儿问他疼不疼，一会儿又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想逗他开心。明儿对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但至少没有像对我那样，时常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嫉妒，不甘，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才是他妈啊！受伤了，最该关心他、照顾他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可现在，我却像个外人一样，插不进他们之间。

更让我心烦意乱的是，自从上次不小心和明儿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之后，我脑子里就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回想当时的情景。他滚烫的身体贴着我的感觉，他粗重的呼吸喷在我颈窝的湿热，还有我胸前那两点可耻的反应……每一次回想，都让我脸红心跳，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我这身子，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烧得我日夜不宁。我甚至开始……开始有点渴望，渴望能再有一次那样的“意外”。

我知道这念头有多么龌龊，多么对不起死去的当家的。可是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道德伦常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渴望温暖和慰藉的女人。而明儿，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在这末世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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