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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好吧

小说:《地獄犬:服從之下》 2025-09-07 22:24 5hhhhh 5570 ℃

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靜靜的望著那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蕾雅和錫恩的身影,還在腦海裡,沒有消散,他們的聲音、笑容、手的溫度、麵包的香氣……仍貼在你的皮膚上,暖著、輕輕繞著。

你輕輕抽了一下身體,左手微微一縮。

「……嘶。」

劇烈的痛楚瞬間竄上神經,你眉頭狠狠一皺。

你慢慢地,從棉被中把左手抽出來——五指明顯略微僵硬,你低頭看著那隻紗布纏得密密的手,神經還隱隱在抽動,你輕輕一縮,疼得眼角一跳,然後——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艾瑟……真他媽不是人。」

語氣不重,但帶著一種疲憊又理直氣壯的痛感,罵完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聲,帶著點自嘲、又帶點鬆動後的坦然。

門「喀啦」一聲被推開,

戴斯走進來,身上的氣味還帶著外頭的冷空氣,一眼就看見你靠在床頭,嘴角掛著輕蔑的罵人表情,眉頭狠狠一皺:

「……你瘋了?」

你眼裡一片清澈,表情正經,語氣誠懇:

「沒有。」

他死死盯著你那副平靜到過分的表情,根本不信。一個人知道了那種不堪、那段撕裂自己人格與靈魂的過去,只是睡一覺,就能像沒事一樣罵艾瑟?怎麼可能?

「……」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眼神難看,終於擠出一句:「……你瘋了吧。」

……

你看著他,整個人怔了一秒,然後——一臉幹:「我有事,很他媽有事好嗎!!!」你抬起那隻紗布包著的左手,語氣暴躁:「我他媽被拔了五根指甲耶!!!」

戴斯皺眉,臉色依然不好:「就算如此……」他語氣低了下來,像是想說些什麼。

你縮在棉被裡,還在皺著臉盯著那隻手,忍著疼,一邊嘴裡嘟嘟囔囔,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進戴斯耳裡——「……而且,我見到錫恩跟蕾雅了。」你眼裡閃著光,語氣居然輕快,彷彿真的見到了什麼珍貴的東西,甚至帶著一種帶點靦腆又喜悅的神情。

戴斯沉默了整整三秒,然後嘴角猛抽了一下,你語氣甜得像夢遊,身上裹著血與紗布、剛從崩潰邊緣回來卻有那種表情,真的像個神經錯亂的人。

「……」

戴斯臉上的表情亂了,嘴開了又合,最後只能乾乾地擠出一句:

「……回來了……好。」

「雖然我不確定……」

他卡住了。這份「回來」,太輕盈,太奇怪,在所有人的預期裡,你應該瘋掉、沉下去、崩潰爬不起來。

但你沒有。你睡了一覺、罵了艾瑟、還說夢見了死人,一臉滿足。你撇撇嘴,咕噥一聲:「反正先別想那麼多了啦……」

你靠著枕頭,眨了眨眼,像是準備再睡一下那種放空的感覺。你靠著枕頭,望著戴斯的臉一眼,忽然想起什麼:「……其他人呢?」

戴斯神情微頓,眼神沉了幾分,然後終於開口,語氣壓得很低:

「這是我要跟你說的事……」

「你昏迷了一個禮拜。」

「他們六個,全部被關進禁閉室了,也一個禮拜。」

「艾瑟……完全沒說要怎麼處理。」

你的眼睛猛地瞪大,腦中瞬間閃過那六張熟悉的臉——傑斯、凱勒、奧利、馬爾科、卡德、里昂。那天夜裡的通訊室,他們站在你身旁,圍著你、想救你、被帶走。

而你,只知道自己哭了、瘋了、昏了。

你聽完那一整段話,眼角猛地一抽,表情痛苦又無語:

「……我才剛醒就讓我聽這種事……」

「好地獄……」你低低罵著,語氣一臉我為什麼還活著。

戴斯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對。」

但馬上又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但得想想辦法……艾瑟看起來完全沒打算管。」

你聽完眼神凝了下,盯著戴斯好一會。然後——你慢慢地抬起右手,動作不疾不徐,在他眼前,晃了晃。

戴斯皺起眉:「……幹嘛?」

你眼神一本正經、語氣誠懇得要命:「還有五根可以拔。」

戴斯當場白眼快翻到後腦勺去,他站在那裡,腦袋空白,認知錯亂,嘴巴開開合合像是系統重啟中。整張臉寫著「你他媽是認真的?」嘴角狂抽,思考要不要當場把你敲暈,讓你再躺一個禮拜。

「……你再講這種話我就把你丟進海裡。」他一手扶額,覺得自己這輩子認識了最麻煩的狗,現在還是失心瘋等級的進化版。

但你還是躺著,眼神坦然,嘴角甚至帶著那種——「拔過一次了沒差再來啊。」的從容。

他好不容易順過氣,臉色從死白變成鐵青,終於忍不住爆出來:

「你他媽能不能——不要再用身體去換了!?」

「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想?!」

「你不是很有創意?——用點腦袋啊!!!」

他語氣裡都是憋了一週的怒火,甚至直接一腳踹了病床的椅腳。你瞪著他,不甘示弱的反擊:

「我操!艾瑟是他媽可以用腦袋交流的人嗎?!!」

「要是可以我早就出獄了!我還會躺在這裡!?」你氣得不行。

戴斯聽完你一連串爆炸,沒回嘴,只是狠狠吸了一口氣,握著拳頭,最後聲音低下來:

「……這次真的不行。」

「不要再這樣了。」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

「想——想——辦——法!」

你氣得發顫,怒吼又無奈:

「我也很想有辦法好不好!!!」

「艾瑟……他媽的不是人啊!!!」你一邊吼一邊摔回枕頭上,氣得想揍人、卻只能躺在這裡瞪天花板。

「他有變!!!」戴斯猛地怒回,聲音帶著不容置疑。

你眼睛一瞪,語氣瞬間停住。

「……什麼?」你錯愕地看他。

戴斯臉上的怒火還在,但語氣更壓低了,咬著牙,像是憋著很久了:

「雖然他表現出來的方式還是他那一套……」

「但他有變啊!你看不出來嗎?!」

你的腦袋嗡了一下,腦海裡閃過那段你崩潰時——艾瑟走過來,毫無言語,把你提走、五根指甲、讓你撕裂、讓你回來、然後自己坐回辦公桌繼續寫字,什麼也沒說。他沒有殺你。他用那種他自己的方式,讓你回來了。

戴斯聲音繼續落下:

「從你被烙、被釘上犬字那天起——」

「他就幾乎沒殺人了!!!」

他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像是終於把藏在胸口那個重到發燙的事實扔出來,狠狠甩你一臉。

你一頓,腦袋轟的一下,嘴巴張了張,然後——忍不住暴躁地吐槽:

「是因為我很好玩啊!!!」

戴斯臉抽了兩下:「對,你很好玩——幹!!不對!」

他氣得眼角跳,兩手猛地撐著你的病床,整張臉逼近你:

「我的意思是——他就是有變!他有變!!」

「操,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一臉煩躁,嘴裡瘋狂繞圈,像是在試圖釐清什麼,又完全不會表達。他大口喘了幾下,汗全冒在額上。然後他慢慢伸手,扶著自己的太陽穴,語氣變得低了下來,把那些滾燙的情緒壓進喉嚨。

「我總覺得……」他頓了一下,像在斟酌用詞,然後低聲道:

「他好像……希望你……」

「也能讓他……有裂縫。」

你原本還在嘲諷、還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眼睛猛地睜大。像是那句話直接鑽進了你胸口某個地方,把一塊你自己也沒敢碰的東西,輕輕掀開了一角。你腦中浮現艾瑟那張永遠平靜、永遠無情、坐在辦公桌後面,指尖翻文件、眼神像刀的臉。

你記得他給你烙印、釘字、處罰、支配——但你也記得他這段時間,很少再殺人,也從來沒真的讓你碎掉。

……「裂縫。」

你忽然,說不出話來。

你沉默了一會,然後嘴角扯了扯,語氣乾巴巴地吐出:

「不可能啦……」

「我是怎麼被虐待的你又不是沒看過……」

「他根本沒手下留情。」你語氣平淡,描述一場早就認命的折磨。

戴斯皺著眉,低聲道:「對。」

「但是……」他抿了抿唇。

「我總是覺得……他在等。」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語速也慢了下來,就像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種直覺是哪裡來的,卻揮之不去。

「可是我看到你……從徹底破碎,到現在這樣回來——」

「我總覺得……他在等的……就是這樣的你。」

「那個......你碎了,還自己站起來的你。」

那一瞬間,醫務室靜得只剩下心跳聲。

戴斯望著你,臉上的怒氣早已散去,眼神沉靜,聲音低得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把早就藏在心底的話,第一次說出來給你。

他看了你一會兒,輕聲開口:

「……你不覺得,」

「他也是……碎了一地的人嗎?」

那句話落下,你的喉嚨,被這句話堵得緊緊的。你不敢回頭看那個畫面,那個總是站得筆直、眼神像霜、說話像判決的獄長,從來不動情、不開口多解釋一句,把你當狗、把所有人當棋,冷得像石碑,狠得像懸崖。

但——你想起那夜他走過來,誰都不讓開口,只用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送進禁閉室,然後,只拎著你一個人走了。你想起他拔你指甲時的表情,一種——靜靜地,看你撐不撐得過來的表情。

……那個把每一塊碎片埋在制服下、安靜坐著不說話的人。

戴斯低著頭說的那句話,像一根針,慢慢扎進你心裡。

你怔怔地坐在床上,眼神空了一瞬,聲音低得幾乎要吞進喉嚨裡:

「他……在等……我……回來……」

「好讓他……自己……」

「能夠有一道……裂縫?」你說完那幾個字,自己都覺得荒唐。

「不……怎麼可能——」

「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聲音拔高,像是在替自己找個可接受的理由,下意識想逃回原本的認知。

「他不就只是——喜歡看人在他面前碎掉嗎?!!」

「那不是對他來說……很有趣嗎?!!!」

你吼完那句話,整個人顫著,臉色蒼白,但你心裡知道,那句話說出來時——你自己都沒能說服自己。

因為艾瑟看著你崩潰時,那張臉,是平靜、是壓抑。你想起他蹲下來,捏住你下巴看你破碎的樣子。

戴斯別過頭,像是不想讓你看見他眼裡那層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我就是直覺。」

「他每次讓你碎掉……」

「都是為了看你回來。」

不是享受你的破裂,而是——在你的崩潰裡,等待一場重建,像一個從不承認自己是廢墟的人,卻偏偏想看著你——在斷垣殘壁裡,重新走回來,站在他面前。

你沒說話,因為你知道——戴斯說的,你也感覺到了。

從很久以前,就感覺到了。

戴斯聲音不像剛才那樣爆炸,平靜地說著:

「……也許這次,」

「你不用再拿身體去換了。」

他看著你,眼神從你臉上,慢慢移向你緊握的手、你包著紗布的左手、再到你放鬆的肩膀。

「因為——你已經碎得徹底了。」

「他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

「……這一刻?」你怔怔地低頭,視線掃過自己——病服底下,你知道左臀上還壓著他的徽記,那是他親手烙上的、用火鐵灼進你骨肉的標記。你背上還蓋著衣服,掩著那個「犬」字——他親手,用釘書機打上去的東西,從那一刻起,宣告你是他的狗,是不能被別人碰的收藏。

你一輩子都記得那痛,那羞辱,你恨他,你怕他,你習慣了用身體擋下所有交換。

而現在,戴斯卻對你說:「他在等的,就是你碎到底的這一刻。」

……

你心臟一跳一跳,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你是他……選擇等著的,那一道唯一能讓他世界裂開的人。

你沈默了。

聲音低得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

「……但我還是不確定……」

「我每次進去……身上總是缺東少西的……」

「每次都被折磨到剩一點小命……」

說到這裡,你眼神有些迷茫,你數不清了自己身體痛過哪裡、裂開過哪一層皮。

你幾乎本能地相信,只要走進那扇門,你就得脫一層皮出來。

戴斯看著你,輕聲吐出一句:「……但是有幾次……他沒有動手。」你抬頭看他一眼,眼神裡微微浮出一絲遲疑,你思索著、然後——真的……有那麼兩三次。你被他叫進去,氣氛一樣沉、一樣壓迫,你以為又是一場煉獄,結果……他只看著你。淡淡地說了一句:

「出去。」你甚至還以為是他在準備什麼更狠的,才會那樣放你走。

你咬著牙,低聲問自己:

「……所以這次……」

「我得試著——不拿身體去換,讓他放了他們……?」

你說到一半,眼神越來越崩潰,整個人滿臉寫著不敢相信。

「還得有創意!?!?!?」

你幾乎想把醫務室天花板掀了。

「他媽的什麼創意?!那玩意能吃嗎?!」

你直接嚷了出來,氣炸,一邊罵,一邊眼神逐漸茫然,你知道這是關鍵,但這個「創意解法」——對象卻是艾瑟。是那個你這輩子最不理解、也最搞不定的「存在」。

戴斯站在床邊,沒立刻回。只是靜靜看了你一會,眼神有點無奈,卻也帶著些微的溫度。最後他輕聲道:

「反正……需要幫忙就說。」

「你休息一會吧。」一貫的語氣,安靜穩重。

你瞪著他,最後嘴巴張了張,乾乾地、沒精打采地吐出:「……好吧,我想想。」

你躺回枕頭,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裡都是問號,創意、艾瑟、禁閉室、裂縫——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神死的不能再死,嘴巴動了兩下,整個人像是被榨乾一樣攤在床上。

「艾瑟……艾瑟……」你低低喃語,聲音像落進水裡的石子,悶、重、無力。

「什麼玩意……我操……」語氣委屈、惱火、無解,還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自嘲。

你頭往側一歪,眉頭緊皺,一句話像鉤子似的從腦海深處慢慢勾出來:

「話說回來……」

「我是……因為害怕,才讓他一直虐待我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你像是踩進了一灘你一直故意繞開的泥沼。你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我為什麼……一直讓他虐待我?」你聲音有些沙啞,思緒像在過一場混亂的迷宮,每條岔路都黏著血與過往,但你仍在往前走。

「我在他身上……看見了什麼……?」

你從第一次被他看見的時候開始想起—— 恐懼、碎裂、服從,還有那痛......

但你也記得,他從沒真的把你殺了。每一次把你拉到極限,卻又收手,每一次逼你碎掉,卻又留你一命。

你忽然胸口一緊,眼眶發酸。

「他……很痛苦嗎?」

這句話一冒出口,你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你從沒替他問過這句話。他是加害者,是施暴者,是壓著你把你釘進地獄的人。但你現在才發現,他從沒從那個地獄裡離開過。

而你,是他唯一——試圖抓住的出口。

「……所以他虐待我……是想救自己……?」你低聲地問,這句話一出來,幾乎差點說服了自己。他讓你碎,讓你痛,讓你崩潰,讓你一次又一次走到極限、站不穩、流血、破裂——但你又慢慢搖頭。

「……不……不對……」

你眉頭皺得死緊,喉頭發乾,回憶起他每次把你踩在地上時——那把所有東西吞噬的表情。你忽然意識到——他根本沒有想被救。你腦子裡一片亂麻,茫然地望著四周,低聲喃喃:

「……他知道……」

「他也知道,自己……」

「……從來……沒有想被救。」這一句落下,你自己也怔住了。

你的視線緩緩落回前方,心跳慢了半拍,你突然發現——艾瑟……早就在邊緣。很久、很久了。

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你只知道,他靠著把別人推下去,才記得自己還沒掉下去。

而你,是唯一爬上來的人。你活著,就證明他的世界,不全是死的。

你望著天花板,手慢慢攥緊了被角,紗布摩擦著掌心,傳來鈍鈍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此刻腦中那團翻湧不止的思緒。

「……但是他比我更……。」你胸口像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喘不過氣。

你想起自己崩潰、瘋掉、想死的樣子,但你現在才發現,他那些冷靜、狠戾、沉默,

其實也可能是另一種——更徹底的絕望。

「怎麼辦……」你喃喃地問,聲音像風一樣輕,你在問那個被折磨著、被釘著、現在還能活著的你。

「我要怎麼去碰那樣的人……?」你茫然了,你真正意識到:靠近他不只是危險,而是——會粉身碎骨。

他不會給你道理、也不會給你一條能退的路。你想靠近他,就得承受他全部的撕裂、吞噬。你是他在地獄邊緣,一腳踩住的那塊破石——他從沒打算讓你扶他起來,只是……沒辦法不看你。

……

你靜靜想著,沒有答案。只是開始明白,這場對艾瑟的碰觸,從來都不是平等的。

他是黑洞。你靠近,就會撕裂。

但你也知道——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只會跪下求饒的人了。你盯著天花板,思緒翻滾,不斷堆疊。

「……要碰他,」

「就得承受更多的破碎……」

你說得乾巴巴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你又接上第二個想法,更淡、更冷,卻像針一樣戳進你自己胸口:

「不碰他……也……不關我的事啊……」

……

你自己都怔了一下,這句話說出口,心裡卻沒半點踏實感。

是啊,不碰他。他還是獄長,你還是囚犯,該怎麼演就怎麼演,別多想、別多管。

你甚至可以繼續靠身體應付,熟練地痛、麻木地碎,然後再自己爬回來,繼續日復一日。

「碰不碰……?」你開始真正在衡量這個問題。

碰他——你會更痛、更多碎裂、更多危險。

不碰他——你也知道結果。

「……他還是會把我叫進去吧……」你說得很平靜。

「應該會。」你回想起那些痛,那些傷、那個眼神。然後忽然又想到——如果你不再對他的裂縫有任何反應,不再碎、不再哭、不再動搖——那他的行為,就真的只會變成——單純的虐待。

沒有拉扯,沒有觀察,沒有等待你重建的眼神。只是機械的痛,然後放你出去,再叫進去、再折磨、再放出來。

反覆。

一種毫無意義的惡性循環。

……

你舌尖抵了抵牙,嘖了一聲。

這不是你要的,但你也不知道你要什麼。

只是你開始意識到,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碰——你們兩個,就會永遠困在那場虐與被虐的地獄裡。

永遠沒出口。

你視線終於緩緩低下來,落在自己膝上,又看了看那只包得密不透風的左手。慢慢握了握拳。手指傳來刺痛,疼得很真實,但你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那種清醒的痛。然後你抬起那隻左手,舉到眼前,指尖微微發顫,紗布一層層纏著。

你輕聲開口,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那就……碰吧……」

「頂多……也不過就是——碎嘛……」

你說到最後那句時,嘴角甚至扯出一點無奈的笑,真正接受了自己的決定。走進那個叫艾瑟的深淵,看看這一次,碎完了,還能不能把他一起帶回來。

你喉嚨一動,聲音低低的、沙啞,像是只說給自己聽:

「誰沒碎過啊……」

「……帶回來吧……」很安靜、很真實。

你已經不想再當一個只會被虐、被踩、被釘的存在了。反正你已死過一遍,現在你有能力,主動去碰那個更深的裂口,哪怕那人是艾瑟,哪怕伸手的代價是你自己再碎一次。

你知道,不只是他在等——你自己,也早就在等那一刻了。

———

獄長室內靜得幾乎聽得見筆尖的摩擦聲。

艾瑟坐在書桌後,一如往常地翻著文件,批改、簽字、蓋章。動作一貫的冷靜、沉穩、俐落,不過就在一頁文件被翻過之後,他的手指忽然停下了。

那雙冰冷的灰眼微微抬起,沒再動筆。

他靜靜地——抬起頭,視線緩緩飄向窗外。窗外只是一成不變的天空,監獄的外頭風很冷,沒有陽光。

但他看了很久、很久。

眼神穿透過那片牆,望向某個方向。某個……他知道會碎、但也許會回來的人。

他沒說話,也沒動,只是——靜靜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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