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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42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9060 ℃

              四十二  赴约

  如意楼,天香阁内。吴大老板已经起身,却打开了窗户。

  晨风微拂着天香阁内重重的帷幄,错落之间可看到纱帐内晓翀朦胧的身影。

  吴大老板笑了笑,转身出了天香阁,随手带上了门。

  拔步床内,晓翀早已醒来,却未起身。

  听到吴大老板出门的声音,晓翀用锦被掩住了头。锦被内晓翀的身体微微颤动,却隐隐听到低声的啜泣……

  如意楼,八重天。老鸨和大茶壶皆在向上张望。

  「兰韵,大茶壶,你们也不怕把脖子拉长了?」

  吴大老板白了两人一眼,笑了笑。

  「爷,我在等您起身好侍候您盥洗。」

  大茶壶端着盥洗用具站在悠然居外。

  「老爷,我在等您起身了,好亲自下厨为您做点精美的小点当早膳。」

  老鸨站在流泉居外,柔声道。

  「是吗?你们还真是关心我。得了,大茶壶,你把盥洗用具放着吧,让兰韵侍候我盥洗,你去天香阁看看晓翀醒了没?如果醒了,你就侍候晓翀盥洗。」

  「是,爷。」

  大茶壶如得了赦令一样,转身上了九重天。

  「兰韵,侍候我盥洗完毕之后,你去准备莲子羹,再配点清淡的点心。」

  「老爷不是不爱吃甜点吗?」

  「你把东西送到天香阁去,我和晓翀一起用早膳。我不喜欢甜点,晓翀不是喜欢吗?快去吧!」

  「是,我明白了。」

  吴大老板转身进了悠然居,老鸨端起盥洗用具跟着进了悠然居。

  九重天,天香阁内。晓翀已经起身,大茶壶侍候晓翀盥洗完毕后,又为晓翀换了件衣裳。

  「茶壶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晓翀望着大茶壶淡淡的一笑。

  「晓翀,你没事就好,我和妈妈担心死了。」

  大茶壶已将拔步床上的衬单取下,又换上了崭新的衬单。不一时,大茶壶已将天香阁收拾完毕。

  「晓翀……」

  「嗯?」

  大茶壶望着晓翀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晓翀醒了?等会你邢妈妈会送早膳上来,都是你最喜欢的。」

  天香阁的门突然被推开,吴大老板换了件衣裳,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爷,天香阁已经收拾好了,我先下去了。」

  「对了,大茶壶,以后拔步床上的衬单不要用白色了,就用原来的衬单吧!这衬单与整个天香阁都不协调。」

  「是,爷,我这去换。」

  「得了,明个儿再换吧。你去看看兰韵需不需要帮手。」

  「是,爷。」

  大茶壶躬身出了天香阁,随手带上了门。

  「晓翀,这么早就醒了?再躺一会儿吧?」

  「谢谢老爷,我不累。」

  「对了,不如就在那个贵妃榻上躺会吧。这个是新逻国进贡的香木制成的贵妃榻,我用重金购得放在了天香阁,这张卧榻冬暖夏凉,晓翀,你试试是不是很舒服?」

  「嗯。」

  晓翀斜卧在贵妃榻上,轻轻点了点头。

  「晓翀,下个月,到时候我带你去找暮雪,我还记得你们之间的约定。」

  「老爷,不必为我多费心,听香之约并不重要。」

  「傻瓜,你和暮雪都是我所喜欢的人,你们之间的约定当然重要。相信我,我会带给你想要的幸福的。」

  吴大老板坐在贵妃榻前,轻轻抚摸着晓翀的头发。

  晓翀没有应声,却轻轻瞌上了双眼……

     ***    ***    ***    ***

  天香阁已为晓翀而重新开启,阁内的陈设依然奢华。晓翀却并未感到一丝快乐,仿佛日子永远都是在平淡中渡过。

  吴大老板基本日日陪在晓翀身边,似乎对晓翀非常喜爱。

  大茶壶每天打扫天香阁时,侍候晓翀盥洗、沐浴、更衣。为晓翀做事已经成为他最大的快乐。

  如果吴大老板外出,老鸨空闲时便会上天香阁来,陪着晓翀。老鸨有时教晓翀下棋,有时也坐在晓翀身边一边绣活,一边和晓翀闲谈。

  晓翀很聪明,没几日已经掌握了基本棋艺,现在老鸨已经不是晓翀的对手。

  「啊呀,妈妈又输了。得了,不下了,咱们说回子话。晓翀也太聪明了,我实在是下不过了。」

  「妈妈,是你每次都现一样的招式,我都快背下来了。」

  「我也只会这一点,还是当年无双妹妹教我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为晓翀做双软缎的鞋,多舒服,好像晓翀的脚长大了呢!」

  「是吗?多谢妈妈。」

  「得了,咱俩还客气什么?就凭晓翀当过我一天假儿子,在我心里,就把晓翀当成真儿子了。」

  老鸨取了根丝线量了量晓翀的脚,开始剪起了鞋样。

  「兰韵,就你的臭棋蒌子当然教不好晓翀了。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玩的就是一个布局,搏杀。你还是描花绣活来得正经。晓翀日后若是想学下棋,我来亲自教就是了。」

  吴大老板已走了进来,打断了老鸨与晓翀的谈话。

  「老爷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得了,我还是去绣我的活正经。」

  老鸨拿起绣活,转身欲出天香阁。

  「对了,兰韵,你去叫大茶壶备车,再准备晓翀和我的日常用品,大约有个三五天的就行。杏子林里的杏花已经开了,我们马上要去听香榭找暮雪,晓翀约好了和他一起听香。」

  「听香?成,我这就去安排。」

  老鸨笑了笑,下了九重天。

  「晓翀,等会让大茶壶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杏子林。你和暮雪也有很久没见面了,我也很久没去看他了。现在正是杏子林最美的时候,咱们去那里小住几日。」

  晓翀淡淡一笑,望了望吴大老板,却仍未言语。

  如意楼,一重天花厅内。

  晓翀已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一旁。吴大老板坐在晓翀的身旁。

  大茶壶正指挥着小厮们将准备的东西放在马车上。

  「爷,您和晓翀坐一辆马车,后一辆马车就装东西。」

  「大茶壶,你瞧着安排就行,时辰不早了,要快!」

  「是,爷!」

  大茶壶点了点头,加快催促,不一时马车已准备停当。

  吴大老板一把抱起晓翀,上了马车。却回过头来,望着老鸨。

  「兰韵,我不在的时候,如意楼就由你照应了。」

  「是,老爷。您请放心吧。」

  老鸨站在马车前,点了点头。

  大茶壶也已上了马车,驱车向杏子林而去……

  瘦西湖畔两岸的春花此起彼伏,晓翀坐在车厢内,静静望着春日的美景……

     ***    ***    ***    ***

  杏子林中,一片馨香。雪白的杏花吐着芬芳,整个世界已变得纯净。

  马车已停在杏子林外,吴大老板抱着晓翀下了马车。

  「老爷,这里真美,我想走走。」

  「好!我陪你。」

  吴大老板挽着晓翀慢步在花丛之中,大茶壶指挥着小厮们搬着东西远远地跟着。

  杏花漫飞,不时飘落在晓翀的身上。

  晓翀望着杏花,却不禁有些伤感……

  杏子林的尽头,就是听香榭。

  吴大老板轻轻扣着紧闭的柴扉。

  「暮雪,快开门,是我。」

  听香榭内并无人应答,吴大老板不由摇了摇头。

  「真是个别扭的冷美人!暮雪,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吴大老板推开了柴扉,拉着晓翀进了听香榭。穿过小桥流水,绕过莲花池,进了听香榭的外堂。

  外堂之中,薛暮雪随意批了件淡青色的软缎长袍,斜倚在水榭的勾栏旁,微闭着双眼,似在聆听。

  「你又来做什么?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你,请离开!」

  「暮雪,你不睁眼瞧瞧,不是你约晓翀一起听香的吗?」

  「晓翀……」

  薛暮雪猛得睁开双眼,望着面前的晓翀。

  「薛公子,托您的福,身体已经过很多了。」

  面前的晓翀款款而笑,身上雪白的软缎长袍上沾满的杏花的落瑛。

  「你来了?快坐,看来身子已经大安了。」

  「全是托薛公子的福,已经无碍了。」

  晓翀走了过去,坐在薛暮雪的身边,也轻轻瞌上了双眼。

  「晓翀,你能听到吗?轻柔的花瓣落在湖面上发出的微颤,那种清冷与香艳真是太美妙了。」

  「嗯,花瓣虽然是那样柔弱无力,但是它还是可以对整个湖面发出生命的撞击,并释放着自己的香郁。虽然只一刹那,却像是一种永恒。」

  「晓翀……你真能和我们起听香……」

  「嗯……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薛暮雪与晓翀闭着双眼,依栏而坐,杏子林中的花瓣随风飞舞,不时地落入湖面,击起一串涟漪……

  吴大老板无聊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薛暮雪和梁晓翀,却不知心已飘向何处……

  天色已渐暗,一阵晚风袭来,湖面粼波微漾。薛暮雪突然睁开了双眼,笑望着晓翀。

  「起风了,我们去内室坐吧。」

  「嗯。」

  薛暮雪挽着晓翀站起身来,吴大老板伏在几案上早已睡熟。

  「老爷,他……」

  晓翀望了望吴大老板,有些迟疑。

  「别管这个没天良的,我都懒得理他!」

  薛暮雪瞪了吴大老板一眼,拉着晓翀进了内室。

  吴大老板仍在酣睡,却冷不妨有人踢他的屁股。

  「别闹……」

  「回你如意楼去睡!」

  「暮雪……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老是喜欢踢我的屁股,也不看看我们都不是年轻人了。」

  「天色不早了,回你的如意楼去!」

  吴大老板睁开了眼,坐起身来,却摇了摇头。

  「我要在杏子林里小住几日,你不要总是赶我走。好歹也是老情人了,十七年来,杏花开时我就会来,你难道不记得吗?」

  「那你睡地板吧!我睡床,晓翀睡榻。没地方给你睡!还有听香榭外那群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给我赶走!」

  薛暮雪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却冷不妨被吴大老板扑倒在地。

  「暮雪……我想你……」

  「滚开!」

  「我想要你……」

  「去死!」

  「别乱动,我现在就想要你……」

  「不行,会吵醒晓翀的!」

  「晓翀……」

  吴大老板突然放开了薛暮雪,坐起身来,平复着呼吸。

  「哼!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暮雪……我……」

  「得了,别解释啦。我也不讨厌他,你们不能一起留在听香榭。他留下,你走!还是你留下,他走!你们也可以一起走!」

  薛暮雪整理着凌乱的衣襟,目如寒冰。

  「算了,我走。晓翀难得出来一趟,我答应过让他赴你的听香之约的。这样吧,三天后我来接他。然后我们单独相处,我也不想让晓翀看到我们的事情。」

  吴大老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叫他们把晓翀的东西全都留下来吧。」

  「不必了,听香榭还养起梁晓翀。」

  「好吧!暮雪,你们好好听香吧,我是听不出什么意思。我回如意楼了,我们三天后见。」

  吴大老板笑了笑,已摇晃着出了听香榭。薛暮雪却不由重重舒了一口气。

  听香榭,内室中。

  晓翀卧在榻上,已沉睡。薛暮雪静静地坐在榻边望着晓翀。

  「老爷?」

  晓翀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望着薛暮雪,惊魂未定。

  「他回如意楼了。」

  「薛公子,老爷他没有叫我回去?」

  「晓翀,你真那么想回如意楼么?」

  「我想回家,和水生、绣芳在一起,可是娘亲是不会收留我的。除了如意楼我根本没有地方去。」

  「晓翀,你就没想过要逃?」

  「逃?往哪里逃?」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难道如意楼还有你留恋的东西?」

  「这世上早已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但是却有我牵挂的人。」

  「你还是很喜欢他……」

  薛暮雪望着晓翀。

  「其实,薛公子比我更喜欢他。」

  晓翀亦望着薛暮雪。

  「是吗?不是为了他,以你这样的境遇,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薛公子,这世上当然有可留恋的,僻如茶壶叔、邢妈妈、再僻如你……」

  「我?邢兰韵?大茶壶?难道没有他?」

  「薛公子,我真的曾经很喜欢老爷,但是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帮我逃走。但是我不能!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我而受苦,我已经很苦了。就让我尝尽世上一切苦又如何?谢谢,你们对我都太好了。」

  「哼!你真想一辈子留在如意楼?」

  「那怎么可能?娈童十八岁就会被卖出如意楼。我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七了,不过是一年的光景。」

  「晓翀,你的身体并不好,其实……」

  「薛公子,你明说吧。是不是我根本未必能活到十八岁?没关系,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在意。能遇到你们这些关心我的人,我已经知足了。」

  「算了,晓翀,别再说了,我心里很不滋味。我们到外面小酌几杯吧。」

  「我喝酒会上头的。」

  「没事,我也上头。我们吃醉了,就睡一觉。」

  听香榭,外堂内。晓翀和薛暮雪对坐在几案前。

  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小菜,二人饮着杏子酒。

  「晓翀,你皱什么眉?」

  「有点酸!」

  「你小小年级,居然也是如此寂寞,能和我一起听香……」

  「薛公子,我觉你的心真的很寂寞。」

  「我是一个受伤的灵魂,这世上没有比被自己最相信和崇拜的人出卖更惨的事情。」

  「薛公子,你错了,罚你一杯。既然是你最相信的人,也是最崇拜的人,为他做出一点牺牲又何必耿耿于怀。」

  「哼!你尝过亲人像陌路人一样的感觉么?那种感觉让你想要催毁一切!」

  「我根本没有亲人!我的娘亲只是想用我去换银子。我没有爹爹,张大叔救不了我,水生和绣芳总是被我连累。」

  「哼!梁晓翀!你那根本就不算是家!」

  「我还是把它当成家,我只记得每个人的好就够了。这样我就会有娘亲、叔叔、弟弟、妹妹。」

  「自欺欺人!我根本不需要这种只会出卖我的亲人!」

  「薛公子,你为什么总是封闭自己的内心呢?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作为亲人的!」

  「梁晓翀,你真是个傻瓜!」

  「薛公子,我就是这么傻!在我心里把张大叔当成了亲叔叔,把水生和绣芳当成了亲弟妹,邢妈妈和茶壶叔也被我当做亲人。这样我就有很多亲人了。」

  「哼!梁晓翀,你真是缺心眼!」

  「薛公子,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我已经把您当做我的亲哥哥了。你不必在乎我的感受,但是如果你想要一个亲人的话,又不嫌弃我的身份,你可以把我当做弟弟看待……」

  「晓翀……来,我们一起干杯!」

  「嗯……」

  晓翀的脸早已泛红,薛暮雪的脸上也透着红晕。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说笑,天色已全部暗了下来……

     ***    ***    ***    ***

  这几日,晓翀和薛暮雪或倚在水榭听香,或喂着湖中的金鲤。或坐在几案边品茗,或在寝室中谈天。

  三天的欢娱似乎很短,转眼已到了分别之时。

  吴大老板如约来接晓翀,薛暮雪没有起身,却仍一动不动地倚在不榭的勾栏前,望着湖里嬉戏的金鲤。

  晓翀望着薛暮雪,却淡淡一笑,这一笑中已包含的一切……

  「暮雪,我带晓翀回去了。」

  吴大老板拉着晓翀出了听香榭的外堂,穿过小桥。

  「今年杏子熟时,你能来和我们起酿酒吗?」

  薛暮雪突然喊出一句。

  晓翀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吴大老板。

  「暮雪,等杏子熟时,我会带晓翀来的。」

  吴大老板应了一句,拉着晓翀已出了听香榭。

  薛暮雪的心里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难道自己早已死去的灵魂真的也需要亲人……

  杏子林内,晓翀默默跟在吴大老板的身后,慢慢移动着步伐。

  远远已可望见豪华的马车就停在杏子林外,晓翀望着马车心中却不由隐隐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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