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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初】第二章-聞香

小说:Ave Mujica【初祥初】-中短篇集 2025-09-07 22:24 5hhhhh 3250 ℃

豐川祥子並不笨。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知道自己是Cake。多虧豐川家龐大的財力與人脈,還不懂「基因表徵」這四個字的年紀,就透過一場例行體檢得到了結果。

血清報告上蓋著私家醫院的專屬章。體質確認、等級標示、處置計劃一應俱全。

從那天起,每天必須服用一顆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抑制劑。淡黃色的膠囊,無味、易吞,最重要的是毫無副作用,藥效能將祥子的Cake氣息壓到幾乎與常人無異。但那藥是依祥子的血清量身製作,不能量產更是不能隨便停用。

豐川祥子知道自己是Cake。

祥子的父親前陣子就被家族從權力階層中踢除,長年酗酒、出入警局成了例行。

在學校裡,同儕對祥子過於有禮但也從不跟誰真正交心,永遠被包裹在一種非必要交流的禮貌隔膜中。

更別說前一個樂團。以為那是可以一起長久創作、情感共享的場所,卻因理念與立場的裂痕,最終演變成冷暴與斷裂。

直到那天在演唱會上看到MyGO!!!!!的現場演出——那首《春日影》,像一道裂縫。

那幾分鐘內所有被壓抑的疲憊、憤怒、遺憾與困惑,一併潰堤。

祥子沒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會場的,只知道那天晚上,她找上了三角初華。

那是她親自仔細挑選的結果。

三角初華出生於小島,隻身一個人來到東京闖出名號。島上來的Fork,卻能獨自在演藝圈立足,還成為Sumimi的一員——一個幾乎沒有汙點的存在。精湛的吉他能力、迷人的演唱技巧、為人謙遜的情商m

祥子一直知道她是Fork。

但本人根本不在意。依目前的統計,Fork攻擊Cake的機率遠低於他殺殺人案件的平均值。況且,祥子選擇的是那樣一個冷靜、沉穩、知道如何看場面進退的人。

那一次觀星館頂樓的會面,祥子本來只想確認合作的可能。但當初華站在自己面前時,眼神太純粹了、話語也太柔和了。祥子一瞬間竟懷疑,那些不該發生的情緒,是否早就靜靜在對方體內發酵了很久。

她不是該喜歡我這種人的。

祥子自從跟著父親被剔除出豐川家後,無法再繼續使用她那一套特製抑制劑,只能仰賴市售藥局販售的陽春型抑制劑,效果有限。頂多只能讓自己的氣息在Fork面前不至於引發失控反應,卻無法完全遮掩自身作為Cake的本能訊號。

這樣的三角初華,真的是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人嗎?為什麼在那雙無害的眼睛裡,祥子看不見懷疑、戒備、侵略,卻看見了某種異樣的信仰感?

是讓Cake的自我本能都開始微微緊繃的危險。

那孩子知道自己在靠近什麼嗎?

但即便如此,祥子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想邀請妳加入樂團。」

祥子把那晚觀星館頂樓的畫面在腦海裡重播了無數次。

不是懷疑自己的選擇,而是重新審視初華當時的每一個語氣、每一個眼神,明明是Fork卻沒有一絲Fork遇到Cake該有的舉動,但初華沒有任何反應,那種沉穩冷靜近乎超越理性,有的話也藏得太好了。祥子回想起看過的那些資料、影片、舞台——從來沒有人能這麼完整地包覆住自身本能,就像一個外殼乾淨得不沾任何生物性,堪稱模範無害的Fork。

初華早已滿十五歲,理論上早該能聞見Cake的氣息。而祥子也知道那抑制劑無法完全抹去自己在本能上釋放出的氣息。

祥子當然想逃避並甘願地沉淪下去,成為社會中實實在在的底層。不只是因為從前樂團裡那些破碎的承諾,也不是只有同儕關係中的若即若離,更不是單純因為豐川家那難以啟齒的狀況。

甚至厭倦了那些人對豐川家表面上的敬畏。大家都怕豐川這個姓,但沒人能知曉真正的內幕,父親早就被趕出了家族,只剩下空有姓氏而已,也沒有任何實權或影響力。

祥子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會滿足於那種虛浮權威的人,知道自己是Cake,也知道這世界對Cake有保護也有限制,更知道那個標籤在某些人眼裡不過就是體弱、無防備、容易被依賴的代名詞。

祥子從來不想被保護,也不甘願只做一個要靠藥物和制度維持中立的存在。下決心要讓人們看到豐川祥子不只是姓氏,也不是Cake這個分類裡的溫順範本。

自己想要證明,哪怕從底層開始,也要親手蓋出能站上去的高台,而不是別人為自己造的階梯。

只是想忘記拋棄一切,而已。

想要親手創造出一個什麼東西,一個可以讓人沉溺、可以暫時離開現實的場所。就像馬戲團一樣,色彩太過絢爛、聲音太過喧囂、氣氛太過誇張,所以人們才會願意忘記外頭正在嗜血,或自己其實一無所有。

想要造Ave Mujica那樣的舞台阿。

所以從第二天起,祥子就啟動計劃。

聯絡了經紀公司並確認資源清單,將樂團的核心概念整理成幾頁簡報。挑選著過去合作過的場館與人員並將流程簡化至最小負擔,確保每一步都有餘裕調整又不致脫軌。

五人團體裡,只有三個人知道豐川祥子是Cake——自己本人、三角初華,還有若葉睦。

團練順利,開會也有條不紊,一切都朝著商業出道的野心穩步前進。隊員們的態度專注而冷靜,沒有人問多餘的事,也沒有人表現出過度情緒,所有人都像是知道這個團要去哪裡,該走什麼樣的路。

「這段根本難打死了吧。」若麥邊調鼓皮邊說,語氣半是抱怨半是挫敗。「整首歌最難的鼓點就在這,誰寫的也太狠了吧。我得連踩三個點還不能掉拍,然後還要銜接副歌轉場,這節奏是人類能打的嗎?」

睦沒抬頭,只是淡淡回了句:「我們不是金屬團體。」

「可是現在市面上這種聲音才會被注意到吧。」若麥鼓槌一甩,語氣裡夾著些不滿,「我打的這段是整首裡最難的鼓點,結果要我壓在這種溫吞的配器裡,真的有點浪費耶。」

「……她不是說錯,但也不是對的。」八幡海鈴靠著牆,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著,「我們要走市場就得精準,如果只是想彈得開心就閉眼彈就好。」

祥子沒回話,只是把剛打開的音響聲量調高了兩格,然後說:「從頭。」

若麥一聽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氣壓瞬間上升。

下一秒,鼓聲炸開,只是把怒氣全數壓進手腕和腳踝,把每一下都打得像是在把那節奏狠狠摔進空氣裡。

別人或許聽不出來,但團裡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祐天寺若麥今天在打架,不是在演奏。

祥子無法不相信不太受控的事情居然是祐天寺若麥這位新秀鼓手。

團練仍然順利進行著,但祥子注意到了。

每一次練習結束後,初華總是整理器材時動作特別慢;喝水的時候總是避開自己觸碰過的那瓶;而在近距離說話時,她會刻意壓低聲音,讓彼此之間維持著一點安全的空隙。

初華越是這樣,祥子就越難受,因為自己明明知道那不是厭惡,也不是警戒,而是初華壓抑到極致的克制。

初華明明知道自己會聞到Cake的氣味,卻從沒表現出任何讓人不安的舉動,反而像是更用力地壓住自己那個屬於Fork的本能。

而祥子不忍。

自己從未想讓初華變得那麼辛苦,但也無法開口說出什麼。明明知道彼此都很清楚對方是什麼,只是沒有人願意戳破那層紙。

畢竟只要不說出口,就還能繼續一起走下去。

而那個舞台,離她們已經不遠了。

-

並不是只有三角初華是Fork,Fork與Cake的出現機率大約為1/2048,極為罕見,但並不代表這世界裡沒有其他相關工作人員擁有這類特質。

某次錄音結束後,一名已成年的音控助理匆匆從控台後走出來,原本只是想詢問收音段落的問題,卻在經過祥子身旁時明顯僵了一下。

那位Fork音控助理並沒有看向祥子,但鼻翼微張、瞳孔收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祥子清楚對方不是沒禮貌,而是本能被激發了。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偏頭點了一下,讓對方連忙抱歉地順利離開。

當天晚上,經紀公司轉發了一封內部信件。

「請問豐川小姐是否願意主動公開自己為Cake,以便相關人員調整分工與防範流程,亦可配合衛福部之認證與透明制度,進行自主登記與協調。」

祥子看著那封信,手指停在確認鍵上,許久沒有點下去。

好吧,這下紙包不住火了。祥子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確認。

-

商業出道當天,只有與樂團有關聯的成員收到簡短通知:豐川祥子是Cake。 同時,經紀公司同步公告:「為維護藝人身心狀況與演出安全,並兼顧品牌營運與觀眾觀感,經多方協議後,自即日起,三角初華於演出期間可暫時解除防咬罩規定,並正式採用Ave Mujica專屬面具進行所有公開演出及商業活動。」

排練室的空氣依然瀰漫著沉重的氛圍。

若麥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蛤?妳怎麼不早講啊?初華是Fork欸。」若麥並不是在對祥子吼著,只是震驚著讓語氣裡混著一點點無措,「萬一她真的怎樣了怎麼辦,妳這樣不講不覺得太冒險了嗎?」

「只要不妨礙演出就沒差。」八幡海鈴沒抬頭,只是平靜地說。

若葉睦沒發言也沒任何表情,從小就知道了所以根本沒需要反應。

倒是初華輕輕走近了一步,對祥子說:「我沒事,真的,小祥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聲音太輕,卻讓祥子一瞬間幾乎忘了呼吸。

若麥兩手一攤,語氣像忍到頂點卻發不出來的怒:「啊啊啊啊啊真搞不懂妳們Fork、Cake到底怎麼想的……」偏開頭咬了咬下唇,像在把話吞回去,停了一頓子,但還是沒忍住:「不過說真的,拿來當流量也不是壞事啦……只要別太扯就好。」

-

初音當天中午抵達彩排現場時,面具已經靜靜地放在模特兒臉部上。

蕾絲邊的曲線與她的輪廓幾乎完美貼合,與那象徵著節制與危險的防咬罩完全不同——這是表演者的面具,不是囚犯的枷鎖。

站在更衣間鏡前,慎重而緩慢地解開防咬罩的扣環。

這是三角初音第一次,在沒有專業人員在旁監視的情況下,當著其他人準備演出的背景下,摘下這層與自己貼合許久的皮膚。

手指有些發顫著,連呼吸也有些虛無飄渺,防咬罩滑離臉頰的那瞬間,看向更衣室前端看著自己,唇邊浮出了微紅的壓痕,那是長期穿戴留下的印記。

站在門邊的八幡海鈴看著這一幕,眼神靜了很久。

記得第一次見到初華,是在花咲川學園內,那時候的初華總是戴著這個東西,與大多數Fork一樣,過著自我克制與低調的生活,像是把整個人藏在金屬與矽膠裡。

儘管尚未成年的Fork依法律規定必須持續佩戴防咬罩直到通過成年測評,經由政府認定擁有足夠的自我控制力後,成年的Fork可以根據情況自由調整自己需不需要帶防咬罩。但初華是一個特例。

三角初華不只是在公眾面前始終克制,亦在學校與私下生活中展現出遠超年齡的自我控制力與穩定心志,成為極少數提前被認可為具備成年意志力的未成年Fork。

這並非出於特權,而是經過層層審查與觀察的成果,甚至包含藝能相關部門、學校與心理顧問的交叉評估。

這也是為何她得以在此刻——當她摘下面罩,戴上舞台的面具時,能夠如此平靜地完成轉換。

「會不會覺得有點輕?」海鈴走過來,語氣輕鬆。

初音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有點。」輕輕地將其放在桌上,惴惴不安的紫眸看著桌上的霧白色的防咬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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