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雷尔……”声音已经被烧得这样软，好像浸透了水。阿斯忒瑞亚摇摇晃晃，脱力蜷在她身上，膝盖止不住夹紧。再往后的话，她肯定说不出口。米雷尔将节奏接过来，只是稍稍再向深处操了几下，腔道里就乱糟糟痉挛起来，滚烫地涌出热液。阿斯忒瑞亚呜咽颤抖着，简直被高潮累透了，只来得及小小转了一下脸，将亲吻若有若无地印在她的唇心。

这个微不足道的触碰比任何事物都让人心慌意乱。湿软腔肉又绞得很紧，米雷尔半推不推地抬手挡了一下，主要是为了挡住自己的表情，就这样面红耳赤地跟着射在了里面。

她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各自沉默，房间里空白得很安静。有那么一段时间，米雷尔难得什么也没想，直到对方又出声喊她的名字。

阿斯忒瑞亚的脸颊上还留有一丁点没褪干净的潮红涟漪，好像湖水被她吹动了。那又怎样呢？谁想斩开一片水，只会溺死在里面。

“你有所有机兵之中数一数二的头脑。这是珍贵的禀赋。只有你会深究那些看似理所当然的问题，我很高兴，米雷尔，只是我不能给你回答。总有一天，你需要自己找到谁也没见过的新答案。”

但凡事皆要怀疑，会让你的心坠入虚无。阿斯忒瑞亚说。所以，不要做傻事。

她抬手来擦拭，米雷尔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淌着泪水。

机兵不需要流泪的机能。这也是她欲望的显化吗，为了从对方手中索取一点并非独有的哀怜？其他人只是不会像她这样丑态毕露地讨要糖果。如果此刻在这里流泪的是洛希德、厄休拉、隔壁房间即将诞生的*新的希望*、随便哪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流浪狗崽子……阿斯忒瑞亚都会做一样的事。

她怎么能轻而易举变回一个安抚孩子的监护人，在*这一切*发生之后？

米雷尔闭上了眼，郁郁沉沉，不再去想，只是将脸颊贴在阿斯忒瑞亚的掌心，恬不知耻地舔食这一丁点温存。

她从窗中离去时，夜色已经很晚。昼夜轮转像这座死而不僵的星球最后的呼吸。米雷尔在断壁残垣里漫无目的地走，心中仍在想阿斯忒瑞亚……想着她要如何将自己收拾干净，变回往常那样宁静安然洁净不可侵犯的样子。刚刚安抚过自己的那双手会挖进腔穴深处，将自己留下的污浊体液取出来擦掉吗。机兵丑陋欲望的想象会让她受孕吗？

这念头让她对自己感到彻头彻尾的恶心，抬起术杖将法术胡乱向外轰，徒劳地炸起夜幕一角，终于精疲力竭跌跪在地。

铬蓝的鸟坠到她眼前，立足之处刚被狂轰滥炸一通，不大满意地选了块断石立住。

米雷尔对它说：我不会再管什么使命了。我会凭着兴趣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如果你想处分我，就趁现在动手吧。

栖枝者哈尔庇亦不会回答，从沉默中无法读出监看之人的神情。只是片刻之后，它傲慢地抖抖羽毛，振翅飞走了。

鸟从此不再跟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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